43.炮灰劇本:趕到醫院

43.炮灰劇本:趕到醫院

值得慶幸的是水底沒有暗流,亓素尋了片刻,就隱約看到數米開外有個正在下沉的身影。

蔣兆添閉著眼睛,雙手雙腳都不見任何動彈,彷彿已經昏迷過去一般,前後時間不到一分多鐘,亓素不認為蔣兆添真的出了什麼事。

他緊抿著嘴唇,划動河水,快速游竄過去,析長的身體在水中行進自由,彷彿絲毫不受河水的阻礙。

從蔣兆添身側游過去,游到蔣兆添背後,亓素調整身體姿勢,讓下半身往下沉一點,右臂往前,繞過蔣兆添脖子,從後面攬著他脖子,左臂和兩腿協同動作,帶著蔣兆添往岸上游。

剛有了兩米距離不到,手臂上一個強大的抓握力,手臂被不知道何時睜開眼來的蔣兆添給扣著,蔣兆添自亓素臂彎中遊離開,一手往前,一把摁住亓素肩膀,把處於震驚中的亓素給強行拉到了面前。

亓素猛地鎖緊眉頭,水中聲音無法傳播出去,於是以眼神詢問蔣兆添有什麼事。

蔣兆添唇角一扯,給了個晦暗不明的笑之後,身體忽地向前一靠。

水波一陣劇烈蕩漾,亓素瞳孔驟然一縮,眼瞳發直地盯著靠上來親吻住他的蔣兆添,詫異過後腦袋裡的唯一想法就是,蔣兆添恐怕是個瘋子。

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先不說莫名其妙就跳河,就是他下來救他,他不但不跟著走,反而將他一起拽住。

難道想拉著他一起死?

嘴唇上柔軟的觸感,做為專業炮灰人員,在過往那些世界,亓素基本都是按照劇本做了規定的劇情后,就等著赴死而已,過程中一般都不會和其他任務有過多糾葛。

這個世界,同過去的任何世界都不太一樣。

如果只是李構一個人,他或許還不會太過在意,但後面緊跟著就是肖湛,現在又多了一個蔣兆添。

一個兩個都表現出一副想將他據為己有的模樣,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魅力,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對,他應該是知道的,很多時候,就是走在街上,那些過往的陌生人,哪怕只是光看著他的臉,都能被他所惑。

假如一開始他附身不是這具身體,而是另外的一個,一個普通不起眼的身體,那麼是否他的上個炮灰任務早就順利完成了。

不是像現在這樣,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炮灰任務失敗,劇本刷新,繼續第二個炮灰任務。

都是因為這張臉的緣故,那麼毀掉它如何?

這個念頭剛起一瞬,讓亓素給直接收回去了。

不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向來還沒有自殘的念頭,只是一個小小的失敗而已。

他什麼時候怕過這個,死亡都不怕的他,不會害怕任務失敗。

總會成功的,這個堅定的信念他從來都沒有懷疑動搖過。

亓素想過一番后,放空的眼瞳恢復焦點,他目光聚焦在蔣兆添臉上,眼尾往上一挑,沒有動的嘴唇動了起來,張開唇,河水溢進來的同時,牙齒叼住蔣兆添的下嘴唇用力一咬。

瞬間咬破了蔣兆添的唇,殷紅的血液即刻擴散,隨著波動的河水擴散蔓延。

蔣兆添死沉寂靜的眸被猩紅鮮血強烈刺激到,眼瞳劇烈一晃,臉朝後挪移一點,扣抓著亓素肩膀的手也由此松一半力道。

亓素舉手,手指指向水面上,意思是該上去了。

至於蔣兆添為什麼親他,亓素像根本不在意,那份漠然從骨子裡溢出來。

蔣兆添唇瓣的笑徑直往上,蔓延到眼底,他笑得開心又愉悅,盯著亓素的眸,貪婪得彷彿終於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更是想立刻將之搶奪到手裡,成為他個人獨有的物品。

伸出手,亓素本來打算帶蔣兆添游出河面,蔣兆添手下施力,輕推了亓素一下,在亓素的注目中,轉頭身姿矯捷,眨眼時間,躥游出了好幾米遠。

分明游泳技術同亓素不相上下,而不是亓素以為的他根本不會游泳那樣。

亓素呼出氣體,細小的水泡一個接著一個冒出去,微抬起下顎,他望著蔣兆添游遠的身影,默聲笑了一笑,手腳划動,追了上去。

兩人先後從水面鑽出去,差不多是在河中間,漂浮在河面,喘息了一定時間,休息片刻后二人一起游向河岸,河岸離水面不高,他們選的也是坡勢不太陡峭的地方,手腳並用,拖著一身水漬,快速爬上岸。

癱坐在岸邊,亓素轉頭瞥了一米開外的蔣兆添,蔣兆添除了臉色比先前跳河前白了兩分外,眼睛卻是比開初要明亮多了,亮的當對方視線轉移過來,盯著亓素無聲看時,亓素感受到一種被肉食性野獸盯上的錯覺。

雖是這樣,亓素卻並不由此有任何懼意,就算蔣兆添身體完好,沒有受傷,他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之前著李構的道,是他自己低估了身體的敏感程度,然後被肖湛給得了手。

這樣的情況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就亓素而言,被人上了這事,沒有什麼特別的意味,他對個人貞.操向來看得不重,在他看來,就大概和自己被人打了或者傷了是一樣的。

旁的人對他身體有什麼看法企圖,他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如果因為自己讓人動過,就各種因噎廢食,那他也太糟糕了。

所以亓素沒有避諱,就當著蔣兆添的面,上岸后快速脫了身上衣服,拿在手裡用力擰乾,擰乾水漬后甩了兩下,將衣服甩直,全程沒怎麼說話,動作乾脆而利落,穿上衣服低頭系扣子。

褲子上亦在不斷滴水,亓素往右邊轉過去,直接對上蔣兆添盯著他不放的眼,對方神色晦暗不明,似乎有風暴在裡面翻攪,亓素下顎往上抬了一點,目光帶著冰冷的睥睨,姿態高高在上。

嘴角彎起抹弧度,亓素撤回視線,解開褲子上的扣子,脫了長褲,兩條勁瘦的腿隨即展露出來,亓素神態沒有波動,即便旁邊那道視線陡然灼熱起來,他也只是專心擰水,再重新把褲子套上。

都弄好后,亓素走向蔣兆添,他兩條長腿筆直站著,見不到絲毫彎折的跡象,脊背鋼骨挺拔,頭髮因為剛擦過,呈現一點凌亂,有幾縷墜在額頭,將那張透著冷艷的臉給遮掩了一點。

「……需要幫忙嗎?」亓素淡眸淡色地問道。

濕衣服穿在身上是挺不舒服的,但面前站著的青年太過惑人,身旁是靜靜流淌的河水,陽光璀璨,給青年周身都染出一層薄薄的光暈,一瞬間世界都陷入一段前所未有的安寧里,然後這片安靜中,只有他和眼前的這個人。

蔣兆添感到自己心跳猛的加快,他清楚自己心理上的異常,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病,小時候有一次差點從高樓上跳下去,因為蔣鶴打來的一個電話,臨時收回了邁出去的那隻腳。

這個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犯病時都是自己單獨待在一個地方,而剛好在這個中間,身邊出現了亓素。

一個秘密隱藏的太久,生出一點想讓別人知道的欲求。

蔣兆添身邊有家人也有朋友,可他依舊無時無刻不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弧度,弧度宛若一把利刃,一刀一刀毫無憐惜心的切割他身體,他歇斯底里叫過,可大悲之下,發不出聲音。

他以為自己這一生會這麼孤單下去,直到身死。

想不到老天沒有他以為的那樣冷酷殘忍,它看他掙扎病入膏肓,給他送來一劑緩解他病情的良藥。

如果是亓素的話,蔣兆添覺得就算被他知道自己的病,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後果,這個人似乎骨子裡就是冰冷的,很難從他眼眸底看到多少熱度。

冷漠到即便人就在身邊,即便剛才在水底他親吻過對方,還是難以進入到對方眼睛里。

他大概不知道,越是這樣冷漠決絕,越是讓人有想碰觸的沖動。

蔣兆添沒點頭,也未搖頭,抬手就迅速扯了身上濕透的衣衫,速度不比亓素的慢。

亓素從蔣兆添手裡接過他衣服,斂下眉擰乾水又還給蔣兆添。

在蔣兆添脫褲子時,亓素隨意往下掃了眼,在看到蔣兆添那處物兒時,有點驚訝,單是看外在的話,還真看不出蔣兆添資本竟也可以,然後亓素想起另一個人來,比起那個人的話,似乎還是差那麼一點。

兩人坐進車裡,汽車沿著原路返回。

開始一路順暢,意外出在一個拐口。

當亓素轉動反向盤,將車往轉彎時,旁邊路口衝出來一個人影。

那人直接奔打了車頭前,眼前著要被車頭給撞上,亓素踩死剎車的同時,猛地打盤,車輪急剎,刮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都是現金交易,賭場甚至準備了驗鈔機,還有大額的現鈔,如果有人輸光了沒錢,可以向賭場借,不過利息自然就不低。

站在桌子前,亓素看對面的荷官搖動骰盅,然後將骰盅放置桌面上,由玩家選擇押大或者押小,開始幾輪亓素都只是旁觀,在玩家又輸了一把嘴裡罵罵咧咧自己今天沒看黃曆就出門起座離開后,亓素拉了下椅子,自己坐上去,他把兜里的錢都拿了出來,直接全部押小。

至於起始資金,就兩千塊錢。

鑒於上一局開的就是小,所以這一局旁邊另外一些觀看者覺得應該還是小,都在竊竊私語亓素這是給賭場送錢。

荷官看了眼新加入的亓素,視線在他俊秀精緻的面上停留了幾秒鐘,荷官沉眸拿起骰盅,點數241,小。

荷官面無表情,繼續搖骰盅。

但沒想到亓素還是押的小,這次押的一賠十,上場一賠二,賺了四千,總六千。

荷官抬眸,眼裡隱隱有點異樣,手上動作依舊標準化,沒有任何停滯,拿起骰盅,631,小。

連續猜對兩次,人們覺得這肯定是亓素運氣好,下一場不可能還猜對。

眾人都急迫地等待著結果。

賭場工作人員把亓素贏來的錢給他送了過來,亓素沒接,讓他們放桌上。

荷官嘴角動了一下,眼瞳微有深暗,他沉下呼吸,他不相信亓素能在他手裡連贏三次。

於是拿起骰鍾搖晃起來。

亓素垂著眼,根根分明的漆黑眼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淡淡的陰影,他兩隻手都擱在賭桌上,一隻手隨意放著,一隻手修長的指骨彎曲,沒有節奏地敲擊桌面。

骰鍾已經蓋在桌上,荷官右臂伸出,示意亓素投注。

亓素迎著荷官的視線,對在他左臂邊的亓朋道:「全部,押小,一賠二十。」

亓素話音一落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沒搞錯吧,怎麼可能連續四盤都小會輸的,肯定會輸。」

「是大吧,這輪鐵定是大。」

……

人們聲音不小,都一一傳到亓素耳朵里,他笑得從容鎮定,不受任何外界影響,兩隻手移到身前,抬起來手肘擱桌面上,十指相扣,然後抵在線條流暢的下巴上。

亓素勝券在握地努了努下巴,讓荷官開盅。

「開。」他玫瑰色艷麗的唇瓣開合,淡然地吐出一個字。

「亓素,我看還是……」亓朋膽戰心驚,摁著亓素的肩膀想讓他改變主意,但這裡是什麼地方,根本不允許有任何反悔。

一滴薄汗從年輕的荷官額角流了下來,他瞳孔已有明顯地放大,去揭骰盅的手,指骨約莫能看到在發緊。

亓素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專門學習怎麼搖骰子,當時是作為一種興趣愛好,他不缺錢,對錢的喜好也只是保持在一般水平線上,沒有特彆強烈的欲.望,只要他想,哪怕是再多一顆骰子,他都可以搖出任意他想要的點數。

一開始沒立刻下注,就是為了聽骰子在骰盅里晃動的聲音,通過聽聲音摸索到了一定規律。

骰盅被緩慢拿了起來,荷官掌心冒出冷汗,險些讓骰盅給滑落出去。

三個骰子出現的一瞬間,四周此起彼伏地驚詫聲。

人們難以相信眼前這一幕,好些人甚至抬手揉了把眼睛,擔心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121,點數還是小。

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亓素就贏了一百多萬,引起賭場高層的注意,之前同他們交談的那名西裝男從後面快步走了出來,在看到被人群包圍著的亓素,禮貌邀請他到裡面包間去。

一進到房間,西裝男表情就瞬間冷沉下去,他手一抬,房門被兩個高壯,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全是紋身的肌肉男給關上並守住。

西裝男是賭場的經理,他這裡規律森嚴,他還以為大家在知道懲戒措施后,不會有人敢這麼大膽來觸犯,想不到今天就出了這麼一遭。

他堅信亓素是暗中做了手腳,也就是出了千,現在市面上有一些高科技的輔助工具,可能幫助玩家識別賭場里的一些遊戲,他揮手就叫了名打手過來。

「你去,給我搜他的身。」

「等等。」在那名打手正要走過來時,亓素開口叫了停,他笑容里滲透著桀驁和冷漠。

「你懷疑我出千,這可以理解,想搜我身,我也絕對配合,不過衣服我自己脫,不用你們的人出手。」

亓朋躲在一邊角落裡,縮著肩膀,努力試圖將自身存在感化為零。

他那副喪家犬不堪入目的樣子,負責人看了一眼,就極為不屑地轉開了。

那邊亓素動作迅速,兩三下就解了襯衣扣子,一把將衣服脫了下去,他隨手捏著領口往前面空地上扔,一邊嘴角勾著,眸光里的倨傲實質化為一把尖銳的利刃,讓注目他的人都被利刃給刺中,然後眼睛難以從他赤倮的身體上離開。

穿衣是看著瘦,脫了衣也瘦,不過肌理卻是意外的輪廓分明,腹肌腰肌呈現完美的曲線,皮膚光滑細膩,幾乎看不到任何一絲的瑕疵,腰肢細窄,看起來彷彿一直胳膊就能環住,但不會有人因此而小覷他。

若說之前只是看亓素的臉,大概會以為他脆弱得不堪一擊,在看到他勻稱的肌肉和富含力量感的骨骼后,賭場經理是不會再那麼想了。

經理眯著眼,沉目定格在亓素的那雙骨節漂亮的手上,他看著它們解開皮帶扣,扯下拉鏈,看著那條深灰的休閑褲從那修長又筆直的長腿上褪下去。

亓素做這些時都冷木著一張艷麗的臉,但又因為屋裡像是瞬間逼兀起來的空氣,於是就顯得有點別的意味在裡面。

一種隱隱瀰漫出來的情.色曖昧氣息,他自己像是毫無所覺,除他之外的其餘人,卻是皆有察覺。

他完美半倮的身體,所呈現出來的那種旖旎的力量美,給人視覺上強烈的衝擊,那是一種模糊了性別的美,無關男女。

空氣里費洛蒙信息素爆炸,無人可抵擋。

屋裡死寂一片,以往任何一個被帶到這屋裡的不是劇烈反抗就是跪地上狼狽哀求,沒有人像亓素,不僅不為自己辯駁,更是主動配合他們的搜身。

他行動毫無遲疑,大方而坦然地解開衣物,將自己周身衣物都快速脫了,接受他們的目光,為了讓前方的人看清楚,他還特意轉過身。

於是整個後背因此都露了出來,背脊挺直,中間一條略往裡凹陷的脊椎骨,骨尾延伸到淺色的褲沿里,再往下,筆直不見絲毫彎折的兩條長腿。

只是一瞬間,亓素又重新轉過身,面色沉靜,無有畏懼,淡漠著眼看著賭場的人將他衣褲里裡外外仔細搜尋,等到對方什麼都沒找到,將衣服還給他時,他微笑著接到手裡,然後往身上套,穿衣速度比脫衣更快,他扣上皮帶,由下往上一顆接著一顆系衣服扣子。

漂亮的指骨捏著衣扣,無聲無息地將衣服下那副美麗的身軀給掩上,直接把扣子扣到領口,只露一點鎖骨的痕迹。

大概是覺得嘴唇有點干,出來這麼久都沒喝過一口水,亓素伸出舌尖,就沿著自己下嘴唇舔.舐了一圈,然後他聽到有人呼吸聲似乎沉重了不少,他挑起眉朝那人看過去,唇角彎起抹冷嘲的弧度。

「可以了嗎,可以的話我先出去了,兩百萬還差一點。」亓素大長腿前後交替,邁到經理面前,他身材高瘦,比經理還高一點,略垂著眼,屋裡天花板墜著橘紅的燈,燈光籠著他的臉,在眼尾上染出一點紅,像情動的潮紅,無聲里漾著惑人的春意。

而他目光冰冷,宛如染有霜雪。

亓素的美鋒利尖銳,那是一種可以被稱為凶艷的美。

而這種攝魂奪魄的美,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后,更是直接以一種無可抵擋的氣勢闖進來人眼裡。

那個時候蔣鶴還不知道,這個漂亮的青年在不久的將來會給他的人生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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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錯萬人迷劇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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