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炮灰劇本:刷新重啟

42.炮灰劇本:刷新重啟

蔣鶴現在就像找出那個踹破堂弟脾臟的人,他不喜好寧殺錯不放過這種方式,他更為偏好誰做錯了,就懲戒那個誰。

對於亓素說的話,蔣鶴持懷疑態度,他著人調查過亓素的身份,他跟著李構的時間半年都沒有,而李構當初犯事進監獄那會,亓素還根本不認識李構。

亓素剛才一番話,聽起來完全就像是他在維護李構,企圖以一己之力把後果都給承擔了。

蔣鶴看著面前青年無畏的臉,憶起幾日前他們在地下賭場那裡的相遇,那個時候的他和眼前這個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地方,眼前這個好像更加從容放鬆,蔣鶴不認為亓素會不知道如果他相信他的說辭後會有什麼後果。

某個間隙中,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青年眸光燦爛奪目,堅定決絕,他在期盼著什麼,他想借他的手,去達成自己的什麼目的。

「這麼說的話,那一棍是你敲的,兆添的脾臟也是你踹破的?」蔣鶴順著亓素的話問。

亓素微微收緊了瞳孔,空氣隱隱在波動,他迎視著蔣鶴逼迫的目光,不是他的錯覺,他知道蔣鶴這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可他不相信又如何,他不會知道真相。

「是,都是我。」亓素回答的鏗鏘有力。

「李構,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對蔣兆添沒有恨意,一切的報復手段都是亓素一個人做的?」蔣鶴將陰厲的視線轉移到趴在地上的李構身上。

李構一隻眼睛被打得紅腫,無法張開,他艱難地睜開另一隻眼,瞳眸因極端地恐懼甚至劇烈晃動,他聽到了蔣鶴的提問,先是畏懼地看了蔣鶴片刻,然後轉目,去看旁邊站得鋼骨挺拔的青年。

青年此時也正回過頭,一雙聚著星火的漂亮的眸子凝視著他。

李構大腿上的那個傷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痛,提醒著他是青年拿刀將他給扎傷的,如果沒有青年這一刀,他就不會去醫院,不去醫院,也許就不會被蔣鶴的人這麼輕易就抓住。

他不過是給亓素下了葯,想動他一下而已,結果亓素什麼事都沒有,到是他,轉眼就落到現在這個悲慘境地。

亓素想將所有的事都攬過去,那麼他成全他,既然怎麼都得不到,那不如就毀了。

誰也不要得到。

李構神情漸漸發狠,他切著齒,聲音破裂:「對,都是亓素做的,我也是被他慫恿,才一時間迷了心智。」

「蔣總你要給你堂弟報仇,找亓素才是對的,我是冤枉的。」

李構越說越激動,身體都不住地顫抖。

亓素聽著李構如他意料的那般,把事情都推他頭上,神色淡漠,全然接受李構的指控。

他勾著唇角,唇瓣噙一抹微笑,繼而重新看向蔣鶴,等著他的裁決,等著他指使手下,拿鐵棍給自己後腦勺一下,等著他炮灰任務的圓滿完成。

事情走向眼看著就要抵達既定的終點,卻臨時拐了個小彎。

蔣鶴的電話臨時響了,有人給他來電,這也直接導致蔣鶴本來揮手準備示意手下執行懲戒的命令,被中途停止。

拿出電話,蔣鶴看了下來電,一邊接通一邊往窗口處走。

那邊蔣鶴陰沉著眸與人通話,這邊李構搖搖晃晃爬起身,他躬背吐了幾口鮮血,抬頭邪戾瘋狂的目光直射亓素,視線猶如實質化,立馬將亓素的注意力給從蔣鶴那裡給強行拽了回來。

亓素姿態冷傲地俯瞰李構已呈癲狂狀態的臉,對這個男人起了點同情心。

李構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眼裡,對方只是他完成炮灰任務的一個工具而已,死亡或許對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來說,是一項最為嚴厲的懲罰,可他從來都和他們不同。

死亡是他所希望和渴求的。

完成一次死亡任務他可以獲取到對應的積分,開啟下一個世界入口的積分,他已經穿梭過很多個時空,將來他亦會穿越更多的時空。

他喜歡,摯愛這種炮灰任務,從死亡里體會到無與倫比的歡愉同快樂。

亓素對著李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謝謝李構這些天來的配合,他笑容澄澈純凈,似能將這個世界的所有黑暗都給驅散,只留溫暖的陽光。

被亓素毫無怨恨和責怪的目光盯著,李構感到心臟被鍾錘給猛地敲擊了一下,亓素的無畏和勇敢對比到李構的推卸和膽怯,讓後者猛然間覺得羞恥難堪,還有無地自容。

他李構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沒有擔當,竟會將所有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他不該是這樣的人,是他自己存了齷蹉的心,竟然想去碰亓素,亓素跟著他,做他小弟的這些時間,從來都聽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反駁和異心,他視自己為老大,可自己對亓素做過什麼。

換個角度,如果有人敢對自己做那種事,李構想他肯定比亓素還憤怒,不是捅傷對方的腿,恐怕刀子捅進的是對方的胸口。

在極端的時間裡,李構心底的想法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由此他望向亓素的眼,瘋狂雖然還在,可怨怒在慢慢下沉。

電話是蔣兆添打來的,這天清醒的時間比往日都要長,因此他從看護那裡了解到蔣鶴已經找到了那夜偷襲他的人。

並且得知或許這會蔣鶴正在處理那幾個人,在病床上躺著的這些時間,他雖然都是昏迷的時間居多,可思維是清醒的,他始終都記得那天晚上的一個聲音,還有一個模糊到瘦高的身影。

那把聲音尤為好聽,幽沉地好像是大提琴琴弦拉動出來的,被人敲了悶棍打暈,之後他是直接在拳打腳踢中生生痛醒過來。

在某個時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或許會死在那裡,被人給打死,然後卻意外有人走了過來,叫毆打他的人停手。

蔣兆添並不恐懼死亡,甚至可以說在很多時候,他都想無限去接近死亡。

迷迷糊糊他努力睜開眼,想看那人長什麼樣,眼睛刺痛,只勉強看清那人身體的大致輪廓,瘦高俊拔,如同松柏。

那個聲音他不會忘,他這些天來睡著后時常會聽到那個聲音來來回回地在腦海中重複。

他大概知道,那人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踢打過他,都是在旁邊觀看,他想找到那個人,想看看他真正的樣子。

那人是他們的同夥,可也是因為對方,他或許才撿回這條命。

蔣兆添清楚蔣鶴的手段,對方傷他至此,想必沒有人可以善終,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會以德報怨,但對方好歹算救過他,作為回報,他得讓蔣鶴留那人一命。

留著他自己來。

門從里打開,外面三個人,其中左右兩邊的架著中間一名此時身上臉上都掛了彩的年輕人。

年輕人垂頭,癱軟著身體,呼吸斷斷續續,明顯的出氣比進氣多。

兩面容嚴肅的男子把青年給架進屋,架到屋子中間,往地上扔垃圾一樣用力一扔。

青年倒地的瞬間哀嚎出聲。

蔣鶴踱步至沙發邊靠坐了下去,深色的西服外套由站在沙發右側的一手下搭在手臂上,他此時上身就一件暗赭色的襯衣,襯衣筆挺,領口開了兩顆扣子,衣衫服帖的貼著他的身體,袖口往上挽了半圈,露出精悍的腕骨,肌肉輪廓即便隔著一層布料,仍舊錶露得分外明顯。

這個男人的存在,就是權勢和力量的結合體,任何試圖挑戰他權威的,都沒有誰,落得過好下場。

蔣鶴將電話放在旁邊的茶几上,根據查到的信息,總共的襲擊者就面前這三個,加上後續的一些所得,包括先前蔣兆添提供的第一手消息,他已經基本可以確認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叫李構的,絕對不是什麼無辜者。

或者更深一點的,李構才是主謀,另外兩個是從犯。

李構以為他的小弟將罪責都一力搶過去,他就會真的相信偷襲蔣兆添的事與他毫無關係,進而饒過他了?

未免太天真。

「那天夜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你來說,如果有一個字虛假,今天,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裡,聽懂了嗎?」

這不是威脅,而是在陳訴一個結果,道了這話后,蔣鶴冷峻剛毅的臉稍往右轉,看向站在那裡挽著他外套的阿忠。

阿忠跟在蔣鶴身邊已有些念頭,就是蔣鶴一個眼神,他都差不多知道對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阿忠往前走,把蔣鶴衣服給另一人拿著,他走到最後被帶進屋的李構的另一小弟前面。

彎下腰,阿忠一把猛地拽住小弟的頭髮,狠厲著眼,將人從地上強行提拽起來,小弟頭髮被硬生生扯著,再次發出痛苦的吟呻。

而還不等他哀嚎出任何求饒的話,左眼前刺過來一把利刃,刀刃尖端堪堪旋在他眼睛上方,就是眨動眼帘,眼皮都似乎能感受到刀刃的鋒銳,割得他眼皮刺痛。

「說,誰是主謀,誰敲暈的蔣少,後面又是誰踢打他,快點說。」阿忠一手狠拽小弟的頭髮,一手拿刀逼對方說話。

「是、是……」小弟驚懼地瞳孔都出現極度的擴張,他眸光劇烈晃動不已,眼珠子左右轉動,去看癱坐在地上的李構還有另外只是手臂被捆縛在身後,但從頭到腳,都幾乎看不到任何凌亂的亓素。

之前發生過什麼他無從得知,在視線同亓素相接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對方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

那是個相當簡單的字,即便小弟沒有學過唇語,但還是立馬就讀出了亓素唇型的意思。

「我」,亓素讓小弟將所有罪責都推他身上,小弟哆嗦著嘴唇,右臂艱難抬起來,嘴裡同時正要吐出兩個字時,一道炸響,截斷了他的聲音。

「……是我,都是我乾的,他們兩個都是我小弟,對,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錢包我明明已經還了,為什麼還把我弄進監獄,三年,我在監獄里待了整整三年,我恨蔣兆添,恨你們這些有錢人。你們有錢很了不起,是吧,結果怎麼樣,不還是被我給踹進醫院,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聽亓素的話,直接踹死他就好了。」

「不干他們的事,敲悶棍,套麻袋,以及隨後把蔣兆添拖到角落中拳打腳踢的都是我,蔣鶴,蔣鶴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堂弟躺在地上痛喊的樣子很好看,我當時還拍了照,不信你可以翻我手機,我沒事就會拿出來看兩眼,真的特別爽,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李構噼里啪啦嘶吼了一大通,然後仰頭瘋狂地笑,笑聲尖銳,屋子裡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他。

也包括亓素,亓素不只驚愕,而是震驚。

李構準備做什麼?明明他的炮灰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不行,他不能讓李構破壞他的任務。

亓素在眾人都愣神的片刻,幾步跨到李構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都是你做的,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真的沒必要,你以為替我攬過這些罪責,我就會喜歡你嗎?不,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李構語出驚人,亓素隨後說出的話,比李構更爆炸。

他一番話下來,李構直接呆了,李構手腳沒被束,都是自由的,他往前猛撲,撲到亓素長腿前,兩手抓著亓素的衣擺下方。

「沒關係,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是構哥對不住你,連累你跟著我受罪,對不起,蔣總,真的不關亓素的事,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插過手,本來我是打算就那麼弄死蔣兆添的,是亓素站出來阻止我。」

「真不關他的事,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他,向圍,你快告訴蔣總,亓素是無辜的,事情是我一個人乾的。」

李構怕蔣鶴不相信的他說辭,催促小弟向圍給他作證。

刀尖從眼球上往後退了一點,揪扯自己頭髮的手也鬆開些力道,向圍身體發軟,徑直倒下去。

屋子裡數道目光因著李構的嘶喊聲,轉瞬又落到向圍那裡。

向圍在來之前就由於逃跑而被打過一頓,有一拳砸在他太陽穴上,這會整個太陽穴都一突一突的跳動,腦袋根本無法及時轉過彎,一片混亂。

只知道李構在喊他,讓他說什麼。

「你他媽連頭都不會點了嗎?」李構瞪圓了眼,胸口劇烈起伏,咆哮出聲。

這話向圍聽清楚了,他僵著脖子,頭顱一下一下朝下點,點了許久,點到自己都似乎停不下來了。

亓素有點難以置信,先是看了看李構,隨即又去看向圍,現在是怎麼個發展,李構把罪責都背了過去,將他給摘除出來,這和他接手的炮灰劇本有出入。

太奇怪了,亓素垂下頭,對上李構仰視他的眼,李構這會滿臉血污,一雙眼睛卻是比往日還要明亮許多,有火焰在裡面燃燒。

那火焰有著喜歡的成分,李構喜歡他,所以用他的方式來保護他。

亓素勾著唇角笑了起來,慢慢笑出了聲。

笑容里沒有感激,有的是刺骨的寒冷。

誰要李構的喜歡,誰要!

亓素身體掙動,將李構抓著他衣擺的手指,給快速掙脫開。

他更是往後退了兩步,笑容戛然而止,霜雪墜在他鴉羽色卷翹的睫毛上。

他先是在廢墟外沿著斷裂的圍牆走,一邊走一邊側耳細聽,隱約聽到一些被風攜來的地低語聲,一腳踩上牆壁上的凹陷處,身形輕盈地躍了上去,長身站立在斷壁上,冷沉的目光四處梭巡,確定聲音具體傳來的方位,跳進斷牆裡,落地時踩斷一根木棍,發出輕微的聲響。

亓素往廢墟裡面走,地面散落著各種堆積了許多塵土的雜物,避開這些雜物,腳步輕聲地快速前行。

前方的聲音隨著亓素的靠近,越加明顯。

在一眾男性激動興奮的聲音里,夾雜著一個被強行遏制住的悲鳴聲,那道聲音雖微弱,但亓素從裡面聽到了痛苦和絕望。

竟是沒有死?

亓素驚了一瞬,腳步頓住半秒,旋即加快速度。

原本以為女孩朋友已經被擄走她的渣滓們給殺了,但顯然短髮女孩還活著。

這樣一來,他的計劃就需要改一下,由旁觀變為出去將人給救下來。

這不在炮灰劇本里,他完全可以不插手,不過怎麼說呢,自己沒看見還好,看見了,可就不能當什麼都沒發生。

這些青春爛漫似鮮艷花朵的女孩們,應該被呵護在手心裡才對,欺負凌.辱她們的人渣,罪大惡極。

即有罪,就該受到懲罰。

亓素快走中,手往腰間摸,當即摸了個空,想起來跟著蔣兆添的這些天,都不會隨身攜帶刀刃。

勾著唇角,無聲笑了笑,沒有刀刃也沒有關係,幾個人渣而已,他赤手空拳也能讓對方知道欺負女生是絕對不行的。

「……裝什麼貞潔烈女,哥馬上就讓你爽上天。」

「給我摁穩了,媽的,今天不挵服你。」

……

喧鬧聲就在前面一堵牆后,各種不堪的污言穢語直鑽亓素耳朵,他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疾步走向右邊,那裡有扇破爛的木門,門搖搖欲墜。

亓素長腿邁過去,兩手插在褲兜里,面色凝沉,提起腳猛踹上去。

力道兇猛,一腳就踢倒了破門。

哐當一聲,木板轟隆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地面塵土四濺,屋子裡幾名地痞混混都被驚到,轉頭朝聲音發出的來源看過去。

先是看到倒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破門,抬起眸,瞧向入口,就見到那裡正站著一個身高腿長,腰肢勁瘦,一張臉堪比明星還要漂亮的灰衣黑褲青年。

青年表情懶懶的,一雙妖異惑人的眸子掠過衣服褲子都快脫光的幾個人渣,去看捲縮著身躺在地上的那名少女。

少女此時衣不蔽體,身上半倮,身下裙子被撕碎,皮膚上四處可見被毆打和抓扯過的傷痕。

視線往上,少女短髮凌亂地蓋住半張臉,露出來的那半張,都是紅腫的指痕,嘴角更是破裂,一縷血蜿蜒到頸下。

「你小子誰?」

「媽的,眼瞎了嗎?沒看到哥幾個在辦事?」

「……嘖,只是看臉的話,你們發現沒,這小子比這個女人還漂亮。」

「別說啊,還真是。」

幾個人說著說著,開初被打斷性趣的憤怒慢慢變化,甚至於打量亓素的眼神,變得色.情和淫邪起來。

「看他那兩條腿,我覺得光是他的腿,估計都能玩一天。」一染著奶奶灰的男子那胳膊肘撞他旁邊一兩鬢都削薄打平的男人。

兩人相視一笑,他們這裡五個人,就地上這一個女的,想必還沒玩盡興肯定就會被玩死,原本還有一個,那個比抓到的這個更漂亮,腿更長胸更大,結果給跑了。

本來還覺得可惜,想不到原來有更好的主動送上來。

他們這五人雖都是直的,但曾經好奇心驅使下,也上過男的。

滋味比起女的來說差那麼一點,不完全沒有趣,如果是面前這個漂亮的青年的話,也許會非常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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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錯萬人迷劇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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