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炮灰劇本:即將結束

44.炮灰劇本:即將結束

跑車滑出去數米遠,停在馬路中間,亓素喘息聲中把車開到路邊,剛一停下就推開車門奔了下去。

往回快步奔跑到後方癱坐在地上的年輕女孩身邊,女孩全身戰慄不已,嘴唇直哆嗦,瞳孔也成放大狀。

亓素蹲下去,抓著女孩兩臂,問她有沒有事。

女孩顫抖著唇,眼神渙散,好一會才找回焦距。

「救、救命,救救我朋友。」

女孩渾身猛打一激靈,反手拽住亓素手腕,手指痙攣,用力到鋒利的指甲掐進了亓素皮膚里,成倍放大的痛感;令亓素修俊的眉頭都蹙了一瞬。

在靠近女孩的那一刻,劇本就向亓素傳遞來一個確切的信息,女孩即是不久後會和蔣兆添訂婚的人。

也就是說亓素的炮灰任務里,女孩和蔣兆添一樣,都扮演者絕對重要的位置。

「出什麼事了?」亓素凝著問。

「我朋友,她、他們,他們把我朋友帶走了,那些人……」女孩太過緊張慌亂,聲音都斷斷續續。

「知道他們去的哪個方向嗎?」從女孩的話里亓素捕捉到關鍵字樣。

女孩猛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亓素將女孩一把扶起來,扶到車邊,拉開車門讓人進去,女孩本來準備進車,突的轉過身,兩手抓住亓素左手。

眼裡都是焦急:「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會幫我救出我朋友?」

「這事最好讓警察來處理,我先送你去醫院。」在炮灰劇本刷新后,亓素將相關劇情都給快速熟記在心裡,因而知道女孩的朋友活不了,會被將她劫走的那群人給辱凌致死,現在過去也無濟於事。

女孩一聽亓素不肯去救她朋友,情緒激動起來,甩開亓素的手,就往路邊跑,剛好後面有車過來,女孩想衝過去攔下車,求司機幫她,朋友已經被帶走有一會,這裡位置相對偏僻,她知道報警根本來不及,等到警察來了,那些人說不定已經跑遠了。

「停下、停一停……」女孩扯著嗓子哭喊,結果後面上來的車不但沒停下,反而加速賓士過去。

亓素拽住女孩的手臂,把人拉懷裡扣著。

「那是我朋友,求你,我求你。」女孩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

亓素心中倏地一悸,他對女人的眼淚最沒抵抗力,如果有女人在他面前流淚的話,他會願意去做對方要他做的任何事。

「好了,別哭了,我幫你,你先進車。」亓素話一落,女孩面上就浮出喜悅。

快速進車,女孩像是才發現副駕駛還有一個人,車窗搖下,蔣兆添聽到了亓素和女孩的談話,對於亓素自作主張要去救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蔣兆添沒有阻攔,他從車鏡里打量了一眼後座的女孩,在對上女孩一雙漂亮晶亮的眼眸時,意外的有種熟悉感,當收回視線,和駕駛位的亓素目光交匯,蔣兆添知道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女孩的眼睛和亓素的有八分相似,都清泉洗滌過一樣乾淨澄澈,黑白分明,如聚著星辰,看著這樣一雙眼,會給人一種錯覺,好像這個世界都是光明,沒有陰暗的角落。

讓人想要去靠近,去感受他們的生活,或者,蔣兆添心底還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靠近后,把他們給強行拽進自己灰暗的世界中,和自己一起無限沉淪。

亓素讓女孩來指路,雖然跑車是蔣兆添,但他未過問蔣兆添的意思,開著車就拐進了旁邊的狹窄小道里。

「報警。」亓素單手握著方向盤,把自己手機遞給了女孩,女孩身上就單薄的一條長裙,顯而易見的,手機十有九八是沒有了。

女孩從亓素那裡接過電話,哆嗦著手指,撥通報警電話,簡單說了一下發生的事,掛斷手機后,兩手緊緊捏著電話,整個瘦小的身軀所乘一團,像是要從手機里吸取一點力量,一時間卻是忘了把手機還給亓素。

掀起眼帘,亓素往車鏡里斜了眼,沒有提醒女孩還手機,也沒有多加安慰,只是在汽車到分叉口時,詢問對方一句該走哪裡。

穿了幾條大道路,面前路到了盡頭,道路窄小的只能步行,亓素掛檔踩下剎車,火紅的跑車停靠在一麵灰黑的牆壁旁。

解開安全帶,亓素伸手推車門,車門半開,動作一頓,回過神。

「你們都在車裡等,我單獨去找就行了。」他先是看副駕駛位的蔣兆添,隨後視線轉到後座。

「你朋友長什麼樣?衣服顏色,頭髮多長?」

後座的女孩一條腿都踏了出去,聽到亓素問話收回腿,在那樣一雙雖然泛著涼意,可滿是堅韌情感的眼眸注視下,女孩緊張恐懼不已的心,好像沒跳得那麼快了。

「……齊肩短髮,米白色的雪紡裙,外搭一件小西服。」女孩快速描述。

「在這裡等著警車。」

說完后,亓素推門就快速下車,剛走了兩步,旁邊一個身影跑過來。

女孩氣喘吁吁:「我要去,我朋友是因為救我才被……」

「你跟著只會礙事,到時候我不僅要救你朋友,還得救你。」亓素雖然憐惜女孩,可話語依舊不留情面。

「我……」女孩張口想說自己不會礙事,對上面前亓素冰冷的眸子,話音到舌頭尖繞了幾圈,又自發退回喉嚨。

亓素轉身快走起來,速度倏地加快,他奔跑狂奔,頎長的身影旋即就從女孩和蔣兆添的視野中消失得沒有影蹤。

女孩茫然著瞳朝左右四周看了看,一片死寂,只有涼風拂過的聲音,女孩往回走,想著汽車裡還有個人,突的她神色一變,好像才後知後覺,車裡那人臉色里明顯透著股煞白,分明就是病重的跡象。

女孩抬眸往副駕駛望,剛好蔣兆添也看向她,在蔣兆添陰沉眸光的注目下,女孩呼吸驀的一滯,有隻無形的巨手緊緊攫住自己心臟,她覺得窒息無法呼吸,腳下也跟著灌滿了鉛,無法再往前走一步。

蔣兆添靠坐在車椅里,手搭在膝蓋上,指腹摩挲著還依舊透著濕意的褲子。

他跳下河裡時,真的有那麼一刻想就那樣死去,死亡對他有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吸引力,他幾乎時常都能感覺到耳邊有個聲音在呼喚他,讓他過去,讓他離開這個世界。

就是到現在,雖然自己從河裡出來,可不代表他放棄死亡。

不過有個意外的收穫,那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那麼就暫時再等等看,等哪天他對亓素失去探究的興趣,他會帶著對方一起下地獄,遠離這個毫無樂趣可言的乏味世界。

出來賭場大廳,沒看到經理的人,從工作員那裡得知對方在某間屋裡處理事情,蔣鶴打算直接離開,讓工作員去提一聲,他身旁的部下阿忠突然說自己手機丟了。

一件事接一件事,巧合的讓蔣鶴覺得,這不是巧合。

手機到是不值幾個錢,但裡面有一些重要的電話,要是被有心者拿去,可能後續會帶來些麻煩。

阿忠說他記得自己進賭場那會手機還在身上,所以推測肯定是掉賭場里了,蔣鶴於是讓賭場員工調取出了監控。

從監控里很快找到一個行為可疑的人員。

那是一名眼神閃爍左顧右盼的中年男人,在視頻中,男人明顯地撞過阿忠一下。

看到男人的那刻,蔣鶴下意識就記起來,對方身邊似乎跟著一名相貌俊美的青年。

兩個人走在一起,一個獐頭鼠目,一個鍾靈琉秀,怎麼看都覺得格格不入,不像是會有關係的那一類人。

而眼下,看到兩人都在同一個屋裡,蔣鶴知道這兩人必定關係匪淺。

蔣鶴的意外出現,屋裡的幾人都表示驚訝。

最先開口的是經理,他疑惑:「蔣總,您這是?」

蔣鶴眸色幽沉深邃,他視線在經理詫異的臉上凝了幾秒,然後轉移到抓著牆壁正站起身的亓朋,他凝著眸,沒說話。

「這個人剛在賭場外偷了我的手機。」後方站著的阿忠往前邁了兩步,出聲回復經理。

經理神色一愣,猛地轉頭,根本無法想象亓朋會吃了熊心豹子膽去偷蔣鶴屬下的東西。

「應該不會吧,亓朋這人我熟悉,他真沒那麼大膽。」經理陪笑著道。

「找一找就知道了。」這話就是蔣鶴說的了,他一開口,本來就逼兀的空間,氣氛彷彿一瞬間變得更凝重,他語氣很淡,可那股常年身在高位的威壓逼迫,令人不敢喘一口大氣。

阿忠往屋裡走,經過亓素身邊時,亓素剛好向他投來一個別有深意的微笑,嘴角淺淺梨渦浮現,雖無酒,卻醉人。

阿忠心中莫名一悸,他忽然記起來亓素似乎在某一刻從他身邊經過,但他下意識覺得亓素不會是偷竊手機的人,他快步來到亓朋面前,男人還處在一連串的震驚中,腦袋一時間沒轉到那麼快,因此被阿忠給抓著肩膀拽起來,只是無力地掙扎了一下,嘴裡喊著「幹什麼,我沒有拿你手機」。

然後就像個鷓鴣縮著脖子身體,被阿忠扣著肩膀搜身,轉眼從他衣兜里找出了一部手機。

拿回自己的手機,阿忠折回蔣鶴身後,同蔣鶴低言:「找到了。」

蔣鶴泛著冷硬氣息的下顎略點,他眼神赫然犀利,筆直刺向賭場經理。

「這個人,我不希望以後還在寧陽看見他。」

他沒有明說要怎麼處置,經理卻是聽懂了他的潛台詞,雖然和蔣鶴交集不多,但對方的秉性喜好經理有所了解,知道蔣鶴最深惡痛絕的一類人就是偷竊者,經理不跌地直點頭。

蔣鶴會討厭偷盜者,不是沒有緣由,因幼時他母親便是被入室的小偷給一刀捅傷,重傷不治的,在他眼裡,對一切的偷竊行為,就跟進入眼裡的沙子,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容忍姑息。

「蔣總放心,這事出在我們賭場,是我們看管不周,一定按您的意思處理乾淨。」經理卑謙的姿勢讓始終都觀戲的亓素扯了下嘴角。

而就是那麼湊巧,蔣鶴視線又往亓素那裡看了過去。

青年氣質冷冽,有著讓人無法忽略的艷麗姿容,膚如凝脂,身形完美,一雙明亮眼眸,宛如黑夜裡燃燒的一簇煙火,這煙火燒得旺盛,由他身體內里往外,似乎要將其他注目他的人一起卷進火舌里,一起燃燒。

蔣鶴似是第一次有這種感受,只是一個對視,心都似乎受到似蠱惑,他瞳光倏的暗沉。

他剛以為亓素和亓朋關係深,但亓素這抹略有冷諷的笑,讓他覺得亓素好像是樂見這種結果的。

更是在莫名間,他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彷彿自己被誰給利用了一般。

他隱隱有點想弄清這種錯覺因何而來,不過轉瞬又想起醫院那裡還有事,沒有過多逗留,帶著他的人轉身就走了。

蔣鶴等人一走,經理給一打手明示了個眼神,那人攥緊拳頭來到亓朋跟前,揮起拳頭猛砸亓朋腹部,亓朋張口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體往下躬。

經理轉目觀察亓素的表情,以為他會有什麼反應,結果看到的是一片漠不關心的涼薄。

似是看出經理在不解什麼,亓素同他解釋:「我媽當年就是被他接連家暴給打進醫院,後來死在病床上的,你們如果要對付他,我會感激你們。」

「那你來給他還賬?」經理盯著亓素,不信他的說辭。

「我不來,你們不是就會派人去抓我妹妹?他欠你們的,我會還清,但這之後,發生什麼,我就不會管了。」

亓素走過經理身邊,斜了對方一眼,那種涼薄帶著來自骨子裡的決絕,經理皺著眉看亓素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一名手下過來詢問他要不要攔住亓素。

「先等等。」這樣一個即長得漂亮,又性格如此獨特,且看身手應該也不錯的人,如果只是拿去賣給人玩,未免太浪費了。

他應該有更合適的位置,經理管理賭場這麼久,做什麼事都會從利益最大化出發。

亓素安然無恙地進屋,又安然無恙地出來,裡面發生了什麼,無人得知,但他回到賭場時,眾人看他的視線早有了變化,一些人甚至明明都要準備下注,立馬停了動作,起身起來,朝亓素走去。

亓素之前坐的賭桌前那張椅子還空著,沒人去坐,他徑直走過去入座,荷官明顯換了一位,之前那個想必受到些打擊,自我調節去了,亓素眼下手裡有一百多萬,他把錢都押在大上面,一賠一。

結局毫無懸念,就是荷官在亓素明若燈火的眸子看過來時,便清楚,會是亓素贏。

贏來的兩百多萬,亓素一分沒拿,全當作亓朋的賭債,還給了賭場。

至於後續亓朋會有什麼遭遇,他就不準備管了,雖然結果和他設想的把亓朋送進監獄有出入,不過也沒多大區別,亓朋這樣的人,就是社會的毒瘤,存在便是多餘的,罔顧人倫,如果他不出手,亓朋這會已經把自己親生女兒給推進火坑。

對付惡人不需要同情心,同情心是對善者或者知道感恩的人才該有的。

因為一分錢沒拿,賭場方面放亓素離開。

亓素從地下賭場坐電梯上行到地面,溫暖的陽光從天穹傾瀉下來,熨帖著亓素冷峻的面龐,他給已經在學校的亓媛打過去電話。

告訴她,他替亓朋把債都給還了,亓朋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覺得對不起亓媛,決定暫時離開這座城市,等他徹底戒了賭癮后,他就會回來。

亓媛對亓素的話深信不疑,問亓素有沒有受什麼傷。

「沒有,我沒事。」亓素道。

「哥,謝謝你。」

電話那頭傳來亓媛感謝的話。

「好好讀書。」亓素說了這一句,就以自己要上.車為由,掛了電話。

「剛你睡著那會,蔣總來過。」亓素瞧著蔣兆添頭頂的發漩,淡眸淡色地道。

蔣兆添倏地抬頭,瞳孔收緊,神色不善。

「為什麼不叫醒我?」

亓素語氣仍舊冷淡:「是蔣總不叫你,看起來似乎有急事。」

蔣兆添放下水杯,轉而去拿電話,即刻給蔣鶴撥了過去,鈴聲響了三下,被人接通。

同蔣鶴在手機了交談了幾句,蔣兆添得知蔣鶴是要出省,馬上就要登機了,掛斷電話后,蔣兆添重新去拿水杯。

亓素在醫院這裡陪了他幾天,在這幾天里,蔣兆添可以明顯感覺得出,亓素似乎對護工工作很熟悉,他對於自己當下的處境好像也接受得相當快,有時候甚至給蔣兆添一種,他和亓素間根本沒有糾葛的錯覺。

青年隨遇而安的從容態度,反而讓蔣兆添覺得有點無趣,想看一看,什麼狀況下,青年這份始終都掛在臉上的淡漠,會被撕碎破裂。

「有個事,希望蔣少可以允許。」如果蔣鶴不提那一句的話,亓素或許真的就要將某個人給忘了,但多虧蔣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來,和李構密切相關的。

蔣兆添端著水杯,情緒上有些起伏:「什麼事?」

「李構,就是傷了蔣少的那人,他是我大哥,我想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可以的話,我想見他一面。」

「可以。」蔣兆添幾乎沒考慮,直接點頭,隨後補充一句,「正好,我也想見見他。」

蔣兆添的速度很快,答應后的當天就聯繫上蔣鶴那邊負責處理李構他們的人,鑒於李構他們這會已經無法正常行走,且搬運到醫院,有點麻煩,加之蔣兆添在醫院住得太久,早就想出去了,因為蔣鶴在,所以沒有立刻就出院,現在蔣鶴離開了,他也覺得搬回家住舒適些。

訂購了輪椅,蔣兆添坐著輪椅同亓素離開醫院。

於第二天的早晨,在自己家見到了被帶過來的李構。

男人一身血污,右腿拖在地上,呈扭曲狀態,瞳孔里眼白比眼黑多,儼然已經去了半條命。

拖李構來的兩名手下退到後面站著,李構一人悲慘地趴在米白的瓷磚上,從身體里流出的血,沒一會就染紅了大片地磚。

朦朧視線中看到一個瘦高的人影,瞧不清對方的臉,但李構還是在瞬間,就知道面前正朝他走來的是誰。

青年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息,像醉人的酒香,只要嗅到一丁點,都讓人心生麻意,忘了自己的所在,忘了周身所有痛楚。

走到李構面前,男人兩隻眼睛都紅腫成一條細縫,在掙扎著爬起來,亓素蹲了下去,伸手抓住李構胳膊。

「構哥。」在其他人眼裡,包括李構本人,他都算是救了亓素一命,雖然亓素從來都不稀罕對方救他,但這是李構的好心。

男人對他身體有企圖,還給他下藥,讓他著了道,在遇到肖湛后,被肖湛給上了,這事李構還不知道,亓素本來也沒打算向任何人說,忽然間沒有緣由的就改變了主意。

既然李構這麼喜歡他,喜歡到可以為他去死,那為什麼他不能再利用他一下,能被他利用,李構想必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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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錯萬人迷劇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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