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我有條件換不換

86.我有條件換不換

晉江時空維發生混亂,小天使可以多購買幾章助力程序猿修復噢~時懷池娶了阮綾!

邵曜瞳孔驟然一縮!

時懷池娶走了阮綾?

他們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

窗縫裡透進來的微風,吹動邵曜皇冠下的髮鬢微微拂動。

而他呆若木雞,比樁硬,比冰僵。

好片刻,直到身後的王福順也跟上來,邵曜才勉強催動自己挪動了第一步。一小步,虛浮無力,又一腳嵌進了地磚上似得,重愈千斤。

邵曜糾結之後,就邁動雙腿走到了外面,門外是時懷池跟林景在站著說話。邵曜目光落到時懷池面上,時懷池薄薄的唇抿著冷淡的嘴角。站得比御花園的竹子還正直。

邵曜心中已然帶著了一種審視的目光看他,偏偏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

同蘇榴周旋多年,他的演技已經快要達到登峰造極的水平,心中再是如何崩塌,邵曜還是面帶微笑地朝他走了過去,問時懷池:「愛卿你沒離宮,怎麼也不講一聲,朕好同你一起吃個飯啊。」

「臣突然想起有事請教林公公,這才留了下來。不敢打擾皇上用膳。」

「這有什麼敢不敢的。」邵曜笑了一聲,便說,「朕記得你妻子還在宮外等著吧?宮外近處也沒吃的,不如就請她進宮來,朕讓御膳房給你們夫妻倆重新做一頓。至於你妻子想吃的那個什麼草餅,也可以問問御膳房,看做不做的出來么。」

時懷池心中頓時有些警惕,他立刻拱了拱手跟邵曜回話:「這就不必了。我們已經訂好了位次,不去也要浪費。」

邵曜聞言,便不勸了,他見時懷池帶點狐疑地瞅著自己,忽地就哈然一笑,說道:「不在宮裡吃就不在宮裡吃吧。正好朕也要出宮,愛卿我們一起走好了。」

不叫阮綾進宮,時懷池心裡的警惕倒是鬆了一些,不過他還是不想阮綾跟皇帝有太多不必要的接觸,便婉拒道:「皇上,您出宮可不是小事,怎麼能說走就走?您最好還是先安排妥當,過幾日再行出宮。」

邵曜毫不在意地回他:「哪要那麼麻煩?朕換身衣裳不就成了?這有什麼。」

時懷池還是想阻止他,便帶一點開玩笑的語氣說:「皇上怎地秀女名冊都不看了,突然要往宮外去?」

「問得好!」邵曜笑呵呵地抬起一根食指,「朕忽然想起有一批軍備上的問題要趕緊問問阮愛卿,這麼晚了,不好急召他入宮,倒不如自己去一趟,順便散散步。」

如此正經事,時懷池不好拒絕了,他本來已經約好了林景,只等邵曜回殿內休息,林景就會跟他去一趟宮門口。現在皇帝執意要跟他一起走,他難道還能避開皇帝的眼睛做小動作?

時懷池心中極不樂意,又不能真的阻撓邵曜跟他一起走,只好看了一眼林景,邵曜一直在暗暗觀察他,見他這頃刻間已經看了林景兩次,本能地就有一種直覺,時懷池今日與林景說話是帶目的的。

至於是什麼目的,就看帶著目標能不能看出來了。

思及此,邵曜揮揮手,揮開了要把御輦抬過來的太監,便拉起了時懷池的手,特別親熱一些地說:「你就乾脆跟朕一起往外走吧,朕可不想積了食。」

時懷池自然不能拒絕。邵曜看事情說定了,立刻就去裡間換了身常服,他的貼身小太監李德本來就要跟上來,邵曜也拒了,他特指了林景,叫他跟上。這便出了屋,跟時懷池一道往宮外走。

邵曜這一路走,便一路嘆氣。

時懷池瞥了瞥皇帝,心道:有古怪。

他便目不斜視往前走,只當沒見著。

邵曜看他不理自己,只好做得更明顯一些,又當著他的面,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擺明了是要引時懷池好奇相詢的。這下不好視而不見了,時懷池心中很不樂意,但作為一個臣子,他也只好關心地問:「皇上為何嘆氣?」

邵曜便偏頭看著他,語氣無奈:「朕今日看秀女名冊上那麼多名字,真是眼也看花了,卻不知選誰家的好。」

時懷池聽了,就無比認真地回他:「皇上選看著喜歡的就好。」

邵曜心中冷笑:朕喜歡的皇后莫名其妙給你娶回去了!

面上仍是認真傾聽的和煦笑容:「愛卿又為什麼要娶阮氏女呢?」

邵曜好似不過隨意一問,時懷池心中已然警惕起來了。時懷池當然不可能跟皇帝說是為了避免再被砍一次頭。他偏頭將邵曜看了看,便露了一絲淺淺淡的笑意出來:「因為臣喜歡。」

朕的皇后也是你喜歡的嗎!

邵曜心中只想把他再一次送去抄家砍頭!!

他強行微笑了半天,努力想象自己身旁站著的是蘇榴不是時懷池,才勉強克制住了,沒有讓自己就此露出猙獰的笑容來。

二人一時無言地,拖著身後幾條尾巴走到了宮門口。

好巧不巧,阮綾並沒有坐在馬車裡等,她披了條紗紅的小坎肩,一頭烏髮落了幾縷在坎肩上,口脂正紅,顯得特是明艷俏皮一些。

阮綾正半仰著頭,看不出什麼神色地打量她面前的那面紅色宮牆。

那面宮牆新近才著了漆,翻修過的,阮綾想起來上輩子,翻新宮牆是為了她和邵曜大婚。可惜上輩子成親了,阮綾就沒什麼機會到外面來,從外面看看全新的宮牆了。

後來臨到死之前,也沒有機會仔細看看宮外面的宮牆,看起來是什麼樣的。有沒有已經舊了。

這輩子,翻新大抵是為了迎接秀女之故……

至到宮門,邵曜忽然比時懷池快走了兩步,先站定到了阮綾身旁。「姑娘,這宮牆是新翻修的。」這約莫是十分糟糕的搭訕之語了,但邵曜只想與阮綾搭搭話。

快一點,越過時懷池,說幾句平和落鏡湖,微瀾淡波的話。

阮綾尚還沉於舊思,聞言下意識轉過了頭來,望向邵曜,目中清幽幽沁人,凌冰冰扎心。

只這一眼,邵曜就認出了這是那個見也不樂意見他的阮綾。

他心裡的某種不可名狀的期待彷彿跟著轟然倒塌了。

……原來她寧願嫁給時懷池,也不願嫁給自己了?

時懷池愣了一下,也搶上前來,強行站到了他們兩個中間,他幾乎是很明顯地把阮綾往身後方向拉了拉,認認真真地跟邵曜宣告:「皇上,這就是內子。」

阮綾哎呀一聲,就要往後跌倒,時懷池立刻伸手扶住了她。他微微氣喘,忙不迭地就說:「我幫你去說,你回去等著,好吧?」

阮綾撇撇嘴,趕緊從時懷池身上爬起來,人還沒站穩,就已經不甚領情地瞥他一眼:「我自己都快走到了,還用你幫?」

「你去說哪有我說方便?」時懷池怕她摔了,又虛扶了阮綾一把,往邊上一指,「你就在那邊亭子里等著,等我。」時懷池見著阮綾點了頭,這才又勻了勻氣息,往裡跑去。皇帝和阮喻談軍事,閑雜人等早已退避,院門口是忠實老僕把守,書房門口則是阮喻的貼身隨從把守,林景居然在書房裡面。

哪怕時懷池是女婿,也只能進院門,進不了書房。

時懷池一看了這個架構,就暗呼一聲好險。若是自己不來,豈不是白白地給皇上做了嫁衣?

他過去跟阮喻的貼身隨從說話,請他把林景請出來,沒想到那隨從卻搖了搖手,「姑爺,老爺特地吩咐,不傳喚,不讓小的進去打攪皇上啊。」隨從顯得很為難。

時懷池說:「我不找皇上,我就找一下林公公,也不行?」

隨從還是點頭哈腰的,一副很為難的折壽表情。

時懷池淡淡瞥他一眼,正要再說話,門口忽然傳來了響動,他轉頭一看,就見蘇妃蘇榴裊裊娜娜地帶著個干豆芽似的小丫頭進來了,峨眉淡掃,腮紅點暈,正是最嬌俏的模樣。只見蘇妃靦腆地朝那隨從笑了笑:「阮大哥,大姐夫叫我過來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說罷了,她還含羞帶怯地看了時懷池一眼,好像因為插隊說了話,不好意思似的。

「老爺請您過來的?」隨從很意外,立刻道,「我進去幫你問問!」

時懷池立刻咳嗽了一聲,那隨從也不好意思繼續作為難臉了,尷尬地同時懷池說,「姑爺,我也幫您通傳一聲,一起,一起。」他一疊聲的,生怕時懷池記仇一樣。

隨從進去通傳,心裡想著時懷池找林景而不是皇帝,肯定不是什麼重要事,即便重要,估摸也不想給邵曜知道,於是很明智地沒有在邵曜面前提起,只說蘇榴來了。阮喻便期待地望向邵曜,邵曜沉吟了一會,便笑著答覆了阮喻。邵曜還怕這隨從招架不住蘇榴,想著林景總比旁人謹慎一些,只出去這一小會,阮綾應當也不會鑽著空子,便特指了林景出門應對。

因此倒省了隨從還暗示林景出門。

林景出來后,目不斜視地,很是恭謹客氣地同蘇榴說:「蘇姑娘,皇上請您去隔壁花廳等著,書房重地,不好見秀女。」

蘇榴頓時面色薄紅,聲如蚊吶,幾乎是用耳語嘀咕了一句:「那我去花廳等著。」時懷池回頭看了她一眼,覺得這時候的蘇妃跟自己記憶里的不大一樣。

林景見著時懷池也在,便走到了時懷池身旁來,問:「時大人可是找皇上有事?」

「不,我找林公公有事。」時懷池一副要找他商量公事的正經語氣。

林景也被他帶得忍不住嚴肅了一些,問道:「是什麼事?」

「我夫人想見您一面,有要事相商。」時懷池的語氣還是非常正經。

林景心想,什麼事,要時夫人來說?他十分謹慎,覺得有點奇怪,便面露猶豫之色。時懷池見他遲疑,又拉著他往外一指,「我夫人就在那邊九曲迴廊中心的亭子里等林公公,只短短几句話,與公公說過了,就完了。」

林景順著時懷池的力道往一側走了幾步,透過院門遙遙往那邊亭子瞧過去,便見著了一身紅衣比火媚,比花嬌,站在八角木亭正中心的阮綾。

「皇上待會見蘇姑娘時,我就跟令夫人見一面便是。」林景稍顯遲疑,終究還是答應了。

時懷池又勸他:「皇上與岳父要事相商,需時久,見一見那蘇姑娘卻是未必。」這才把林景成功請到了阮綾等他的小亭子里。時懷池自己也沒有旁聽,離開了。

阮綾開門見山便將來意與林景說明,「正是這樣,若是林公公肯助我一臂之力,來日林公公但有要求,我也一定助公公一臂之力,絕無虛言。」說著,便示意元扇奉上一盒金。

林景沒有去接金子,沉吟了一會,也沒有立刻回話。他心裡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樣的事,會找上自己呢?按理來說,他一個剛調進御書房的小太監,是不太夠格給秀女定生死的。雖然找他也有操作空間,到底不如直接找他頭頂上的大太監來得方便。

那麼時夫人為什麼要找自己呢?

林景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時懷池是皇上的心腹,他沒道理阻止皇上選誰的秀啊,而且這個秀女還是時夫人她親爹舉薦的,佔用了他們阮氏族中的自有名額,按理來說,就算不親近,也不可能去結仇啊。

再一聯想到皇上今天突然拒了他的隨身小太監,特叫了自己陪同,林景心裡彷彿是豁然明朗了:皇上這是在考驗自己對他的忠誠度啊!

這多半便是一場戲了。

哪怕不是,他也不打算在自己即將成為心腹的關鍵時刻,給皇帝掉鏈子,留下人生污點。

想到這,林景不再猶豫,乾脆利落地拒絕了阮綾:「時夫人,您要是說別的事,我能幫一定幫。但這皇上選秀之事,我如何能有什麼辦法呢?皇上喜歡誰,看上誰,又不是我一個小小太監能左右得了的?這事兒啊,我真是有心無力,幫不了。」林景連連做倆揖,似乎就要拔腿跑去。

阮綾心裡有些惱,卻也知道林景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正想著,那邊就有丫鬟來找林景,那丫鬟有些慌急,「林公公,皇上要走了,正找您呢。」

林景哪兒還有猶豫的?拔腿就走,路上且還問:「皇上沒見蘇姑娘?」

「沒呢。」

話音漸漸消失在風裡。

邵曜居然沒見蘇榴?阮綾心中也頗為奇怪。不過他為什麼不見,也不重要了。沒見才好操作,若是見了……呵呵。只有啟動乙方案中的乙計劃了。

她也不止備了林景這一個方案,不至於林景拒了,她就沒別的法子了。

因是提示乳扇乙方案啟動,趁著一個忠心僕婦來找自己時問她蘇榴那邊是怎麼回事,那僕婦笑得厲害,一邊將一包藥粉遞給阮綾,一邊告訴阮綾,「哎喲,蘇姑娘可真是想做帝王妃想瘋了,皇上本來叫她等著,後來和老爺談完事,他不知怎麼的改了主意,說不在選秀前見個別秀女,喝杯茶這就要走了。她還不死心,買通了劉大娘將她放進去,想要擺個搔首弄姿的姿勢給皇上看,結果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

阮綾立刻問。

「皇上他早就提前離開了,沒在那屋裡。」

「那可真是不趕巧。」阮綾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聲。心道,這點小挫折對蘇榴來說算什麼,她今日不用邪法見邵曜,是因為還夠不上必須用邪法的時機。

思及此,她只覺愈發的心煩意亂。起身準備找時懷池一起回家,好好想一番對策。

出了亭子沒走幾步,不想阮綾就在迴廊上遇上了邵曜。阮綾也懶得看他,行了禮,便帶著元扇讓到一邊,給邵曜讓道。邵曜知道她還沒有認出自己,暫時也沒打算與阮綾相認,只是問阮綾,「嫁給時懷池開心嗎。」

阮綾莫名其妙看了邵曜一眼,輕描淡寫回他:「自然。」

邵曜又問,「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這怕是不好。我夫君已經在等著我了。」阮綾面帶一股客氣的虛假笑容,便往邊側繞了一下,帶著她的丫鬟出門去了。像一陣紅色的風,路過了邵曜的頰邊臉側。

她看到時懷池出現在迴廊的盡頭,便小跑了兩步過去,故意挽住了時懷池的手,讓時懷池大感意外之餘,也讓邵曜心中重重一痛。

莫非阮綾從前也是如此看待自己和蘇榴的么?

若是阮綾知道他有這種想法,一定是要呵呵一笑:你真是想多了。

多情每是空餘恨。她是天底下最無情無義之人,怎會傷心呢?

阮綾同時懷池一起上了馬車,時懷池雖然幫了阮綾,面上端著沒表現出來,心中究底是鬱鬱不樂,他拿過迎枕下意識要揣進懷裡,看到阮綾已經從善如流揣了一個,便莫名愈發氣悶。時懷池把迎枕推到了一邊去。

阮綾轉頭仔細瞅了瞅時懷池,心道,時懷池怎又鬧情緒了?

今日用過了一回時懷池,阮綾覺得他不跟自己針鋒作對的時候還是很好用的,難怪上輩子邵曜把什麼事都交待給他,還讓他做了丞相。本著哪裡都能不穩,唯有後方不能不穩的謹慎精神,阮綾轉了轉眼珠,便忽然問他:「你是屬什麼的?」

「問這幹什麼?」時懷池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

「我是屬蛇的,聽說蛇是十二肖里最冷血無情的,你相信嗎?」

「我不信。」時懷池不以為意。

阮綾微微笑了笑,眼中露出得逞的光。「我是信的。」她朝時懷池身旁挪了挪,坐到了時懷池身邊,附到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時懷池立刻瞪大了眼。她說話的氣息是溫熱的,說出來的內容卻讓人涼嗖嗖的。她說出了邵曜與蘇妃多年無子的秘密。

阮綾抿唇笑了笑,好像世上最甜最綿最蓬鬆的棉花糖,偏偏眼裡的光又最是冷酷無情,「邵曜是屬兔子的。」

阮綾離他遠了些,拿手撐著了下巴,手肘支在迎枕上,語氣挑釁,眼光散漫地問時懷池,「你是屬什麼的?」好似漫不經心。

時懷池瞅了瞅阮綾,她是最散漫的神色,偏偏眼裡透著狡黠,好似在打著什麼壞算盤,時懷池面色仍舊清涼涼的,隻眼里包滿了笑意,回道:「我屬龍。」

阮綾有點意外,她挑了挑眉,不發表一詞。現在不能拿太後身份仗勢欺人了,她本意是要嚇時懷池一嚇,也好借著生肖之威繼續騎在時懷池頭上作威作福,現在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一種一不小心吃了個暗虧的感覺。

不太爽。

時懷池卻好像意會到什麼一樣,一下子拉住了阮綾的手腕,靠近她來,抿了笑意問:「聽說屬蛇的人手腳都易冷,你冷不冷?」

這天井院中多盆栽,一人高,比人高的都不少,但是邵曜與蘇榴交手多年,深知能阻擋她的從來不是障礙物,只有和她保持二十尺開外的距離才會是安全的。

而且他早就練就了眼量距離的技能!

邵曜往旁邊看去,這酒樓倒是有一扇月亮門通向後院,就是不知道後院有沒有後門。

不過這會兒邵曜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蘇榴所站得廊道就是通往酒樓大廳和正門的唯一途徑,他總不能擠過去,那不是羊入虎口么?

底下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阮綾。阮綾看了一眼,便轉頭朝元扇喊:「快把方才用了的桌布都拿出來。」

元扇不明所以,反身又去柜子里把房中還殘存的兩塊桌布抱了出來,「姑娘,只剩兩塊了。」其他幾塊都在方才您和皇上的對拉中,陣亡到樓下了。元扇眼帶控訴地看著她,都不知道待會要怎麼跟酒店老闆解釋了。

——姑爺的朋友邵公子(皇上)興緻大發非要爬窗,所以那幾塊桌布掉下去了?

怎麼解釋都覺得哪裡不太對啊!

阮綾可沒看懂元扇什麼意思,「兩塊就夠了!」她抱著那兩塊布又走到了窗邊,往下望去。蘇榴站在廊下,還沒出來,她還看不到,但從邵曜的視線對面推測,蘇榴就站在自己這邊。

阮綾展開了桌布鋪滿一整個窗檯,蓄勢待發。

蘇榴見邵曜一個人站在中庭,身上還有臟灰,心中便是一喜。皇上顯見是不知為何摔了,這可不正是她關心一下皇上的好時機嘛。

她想要向皇帝慢慢靠近,好表現一下自己的關切之情,順便對他把僅剩的那個新手技能包給用了。

但迴廊都有欄杆,她要走到庭院中,還得順著長長的迴廊步履婀娜地走一段,才能出得去。

邵曜假裝淡定地朝月亮門走去,彷彿沒有看到她,也不知道她喊的是自己。他準備從後門走了,免得給蘇榴近了身。

蘇榴又要顧及形象,不可能直接提著裙子跨欄而過,那樣等新手包的時辰效用過去,就不好解釋了。可她又要追上皇帝十尺之內,才能對皇帝施放技能,她只好在後面又喊了邵曜一聲:「邵公子,好巧啊!」

邵曜心裡就更樂了,還是假裝沒聽懂她在喊自己,一邊往月亮門方向競走,一邊抬頭瞧了瞧阮綾。

他還朝阮綾眨了眨眼。

阮綾瞥他一眼,見著了蘇榴的腦袋從廊下冒出來,立刻把手裡的桌布往下一拋!

白布從天上漫漫飄落,像一個白色帛網,突然就蓋在了蘇榴頭上。

蘇榴猝不及防,被白布罩住后,扯了好半天才把自己從這從天而降的白布里撈出來。她抬頭望向月亮門,邵曜已經不見了蹤影,又抬頭望向樓上,樓上的窗戶或關或開,但都沒有哪個窗戶旁站著人。

蘇榴只好一把丟掉了手裡的白布。

做完壞事的阮綾已經拍拍手,回到桌邊,重新端起了飯碗,她朝時懷池揚揚眉,「快吃,吃完了去燃燈。」

只有元扇還眼帶怨念地看著她:我家姑娘這都做了些什麼?

蘇榴追過了月亮門,但見這邊只有一條曲折的小徑,哪兒還有皇帝的身影?她想到皇帝一年到頭興許都只有這天會出宮,不禁心急如焚。

只好站在院子里問系統:「能不能有什麼方法一直追蹤邵曜的位置?」

系統遲疑了一下,回復道:「有是有,但是……」

「但是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蘇榴著急地問。

「但是GPS定位這個技能要使用的能量更大,需要拿來跟它兌換的屬性更重要,更高級。」

「都是些什麼屬性?」

「我看看,需要顏值,或幸運值……」

顏值?幸運值?

都是什麼玩意?

蘇榴催著系統弄清這兩樣屬性都表示什麼以後,就陷入了沉思。樣貌如此重要,做什麼不需要看臉?怎能輕易兌換呢?

運氣這種東西……

倒是想得到摸不著的……

考慮半天,她終究還是咬咬牙,跟系統說:「就用幸運值來換!」

「好!技能兌換中……」

【恭喜宿主,解鎖特殊技能GPS定位系統2小時,直連目標邵曜,同時獲得負面狀態『幸運E』2小時,請宿主在時限內儘快抵達目標人物身旁。】

蘇榴一聽,心裡就一陣激動,幸運衣?是說運氣會特別好的意思嗎!

她看著系統給她展現的邵曜閃爍小紅點,立刻朝月亮門外小跑了出去。剛到門口,就踩到了一汪水坑,把她仙氣飄飄的裙子打濕了。看起來就像一隻落毛雞。

蘇榴:「……」

這個幸運衣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

邵曜從客棧後門跑了出去,以為自己躲過一劫。但是很奇怪,無論他躲到哪個茶館酒樓里,蘇榴總能尾隨而至。邵曜心裡當然很驚恐啊,上輩子蘇榴一直在宮裡,他都沒發現人家居然還有這種長線追蹤能力!

可是這裡離宮中也遠,邵曜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燃燈大會那邊人多一些,好擺脫蘇榴。於是他抹了一把臉,就朝燃燈會方向跑了過去。

總之,皇帝當到這份上,也是很衰了。

阮綾跟時懷池都以為邵曜成功跑脫了,這會兒吃完飯,便也一起去了人山人海的燃燈會。燃燈會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攜全家老小的,小夫妻同來的,還有抱著兔子走馬燈滿世界跑的。

花好月明時,樹上都掛了紅紅的燈籠,還有小販擺著攤給人猜燈謎的。時懷池說是怕阮綾走散了,非要牽著她的手,才肯擠這人山人海。還說這年頭人販多,大晚上的走散了有可能被一麻袋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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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被我砍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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