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灰鬍子釋惑（下）
艾恩蓋爾仍在書櫃里翻找著，文羽卻拿起了一本龍裔之書。
「當暴政充斥世界八方；
當黃銅塔移步而時間重塑；
當三大賜福失效紅塔戰悚；
當龍裔失勢而白塔倒塌；
當雪塔碎裂，無王存在而血流成河；
當世界的吞噬者醒來，時間之輪將轉向最後的龍裔。」
這4座塔到底是指什麼，這個預言似乎很奇怪。命運之子末代龍裔阿卡尼德已經出現了，但是前面的4座塔似乎隱藏著更深的秘密。文羽暗想。
白金塔（即白塔）文羽只知道是野精靈在塞瑞迪爾建立的，紅塔似乎是指紅山，紅山似乎已經崩塌了吧，那麼黃銅塔是什麼？雪塔又是什麼？雪塔？雪塔？
文羽冥思苦想，雪塔？文羽抬頭看到了窗外的冰雪，心中一動。
「找到了，」艾恩蓋爾翻看著一本厚厚的黑色書籍，一邊說道，「你看，赫瑪耐斯·莫拉，知識與命運的魔神，統治著古往今來的一切知識，是命運之王，知識之主。」
艾恩蓋爾指著書中的圖形對文羽道。
文羽上前一看，那圖中卻是一個觸手叢生的黑團，正中是一隻巨大的眼睛，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書中記載：赫瑪耐斯·莫拉掌控著一個叫做「異典」的湮滅領域，在那裡，所有被藏匿的知識都可以被找到。此地看上去像是永無邊界的圖書館，書架向各個方向延伸，一層又一層，書頁在神秘的風中漂浮，而赫瑪耐斯卻感覺不到這風。每本書都有一個黑色而無標題的封面。眾多鬼魂在書架之間穿梭，飄過書本，永不停止地搜索著。其位面擁有無數禁忌的知識，引誘凡人們來其中尋求，大多數人在尋求過程到最後都會陷入瘋狂，也有少數人能成功穿行於異典，從而獲得了巨大力量的知識。除了心靈上與莫拉直接交談進入異典外，還可以通過閱讀禁書黑暗魔經進入。
「我並沒有黑暗魔經，在此之前甚至也不知道莫拉的名字，為什麼我會進入異典？還有，那本書我也並沒有閱讀，醒來卻已經獲得了法師的力量。」文羽心中想道，卻是想不明白。
艾恩蓋爾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著文羽，目露思索。
文羽又繼續翻看起了這本書，只是他學習塔瑪瑞爾語言的時間太短，有許多地方看的卻是一頭霧水。見文羽看的仔細，艾恩蓋爾便靜靜在一旁等候，偶爾文羽有生字和不懂的地方向他請教，他也耐心解釋。
待到文羽看完，已是午後了。
文羽放下書，這才覺得肚子有點餓了，不由對艾恩蓋爾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大師，我竟忘了時辰，累您久候了。」
「不妨事，還有什麼疑問我們待會再論，現在隨我前去用膳罷。」
「是，大師。」文羽覺得十分尷尬。
吃完午飯，文羽心中初始的疑難其實已經逝去大半，只是現在謎團反而更多了，比如上古捲軸、龍裔阿卡尼德、魔神莫拉。文羽心中對伯恩的出現甚至也產生了疑問：他出現的也太及時了。只是這樣的懷疑毫無根據，更何況伯恩還救了自己性命。不得不說，莫拉神秘出現給了文羽更加巨大的壓力，讓他甚至疑神疑鬼了起來。
試想一個普通人，突然被一個神明盯上，除了那些做白日夢自以為是主角的傻子，大部分人心裡都會十分忐忑吧。
文羽不是傻子，更不會以為自己就是主角，阿卡尼德是主角才差不多。莫拉盯上自己必定有所圖謀，而且它還給了自己天大的好處。天上不會掉餡餅，那麼莫拉所圖必定非小。
只是莫拉是怎麼找上自己的呢？文羽想不明白，難道自己的出現早已引起了魔神的注意了嗎？
一想到自己被滿天神魔注視著，文羽更是渾身都不自在了。
文羽突然想到艾恩蓋爾說他有個老師，可是文羽在修道院卻並未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
「大師，您說您有一位老師，不知您的老師現在何處？」
「我的老師就是吉內、吉娜萊絲女神了。」艾恩蓋爾道。
文羽嚇了一跳，灰鬍子的老師竟然是聖靈，難怪科麥林等人這麼恭敬。
只是文羽覺得艾恩蓋爾並沒有實話實說，這是一種直覺。文羽一直打坐，靈覺卻是遠超常人，他也不知道這種直覺最後會變成什麼樣，是成為道家的天眼還是佛家的天眼通，但是文羽相信只要一直打坐修鍊，總有修成的時候。
文羽見艾恩蓋爾不肯說，便對他說道：「您竟然是女神大人的徒弟，那麼您是女神在人間的行走者嗎？」
「不，我並不是神使，女神大人只是教導我們遵循吼聲之道。」
「吼聲之道？」文羽知道這世界的人們有天賦異稟者可以學會龍吼，就是初來修道院時艾恩蓋爾發出的那種吼聲，卻是不知道什麼是吼聲之道。當下卻也起了幾分興趣，「大師您能否講的仔細一點。」
「在奧杜因試圖用它的暴政統治世界的時候，人類奮起反抗……」
…………
艾恩蓋爾說的仔細，文羽聽的也十分認真，不知不覺中，天色都已經黑了，二人這才停了下來。
文羽聽了艾恩蓋爾的解說，對塔瑪瑞爾的歷史又有了番新的認識，只覺收穫頗豐。
當下便和四位灰鬍子用了晚膳，晚上的時間文羽便用來細細消化白天的收穫。文羽知道艾恩蓋爾對自己肯定隱瞞了什麼，不過卻也知道這其中必然有他的道理，也許是因為時機未到吧。
文羽想起了穿越當天快死去時聽到的那聲龍吟，望了望月色里雲霧繚繞的世界之喉（即霍斯加峰頂，以後不再說明）。他知道那上面有一隻龍，也許是一位神靈，不過它必然不是奧杜因。文羽穿越來時，龍裔阿卡尼德和奧杜因的大戰已經結束了。
「那麼它是大戰之後才來到世界之喉的嗎？又或者它一直在那裡？如果一直在，它在那場大戰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它和灰鬍子又是什麼關係？」「如果它就是灰鬍子的師父，那麼灰鬍子為什麼要騙我？難道它就是吉娜萊絲？」
文羽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這個問題了。他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決定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