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啟程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

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

心之憂矣，於我歸說？文羽重重嘆了口氣，如今他已是漂浮天地的蜉蝣，卻不知何日能返故鄉，不知何處是自己的歸處。

現在文羽掌握的線索有好幾條，其一是上古捲軸，這可分為兩條路線，一是等待龍裔歸來；二是前往冬堡的法師學院；其二是世界之喉，文羽相信既然那是一切的起點，前往那裡必然能解開他的疑惑；其三是魔神和聖靈，如今他能接觸到的魔神是莫拉，聖靈是吉內。文羽不敢接觸莫拉，這等於把性命和靈魂都交給魔鬼，何況他並不知道如何溝通魔神；至於吉內、吉娜萊絲女神的垂青，文羽卻不敢奢望，這同樣虛無縹緲。

而前往世界之喉的路上充滿了風暴，文羽已經嘗試過了，那風暴連巨石都能攪的粉碎，在掌握前往世界之喉的秘密之前，卻是不用想了。那麼只能追尋上古捲軸了，文羽想道。

至於龍裔阿卡尼德，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文羽不是一個被動等待的人，他決定前往冬堡的法師學院了。

翌日，文羽將自己的想法與艾恩蓋爾說了，艾恩蓋爾道：「去吧，孩子，這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還請大師為我帶個口信，若是龍裔阿卡尼德回來了，還請您告知他我的去向，請他來冬堡法師學院尋我。」

「我會帶到的，孩子，女神保佑著你。」

文羽辭別了艾恩蓋爾四人，徑自下山去了。這次有吉內的祝福，一路風平浪靜。

來到了伊瓦斯泰德，文羽和科麥林等人也一一作別，便出了小鎮準備前往裂谷城，他打算在裂谷城找輛馬車和別人一起出發，畢竟臨別前艾恩蓋爾給了自己300金幣，文羽卻是不打算用雙腿丈量天際的道路。

行不多時，文羽已經深入了小鎮東面的落葉林中。正是深秋時節，葉落滿地，秋蟲亦不鳴啼，唯余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音。

文羽踏著道家的步伐，默念著自創的咒語，使用著自創的呼吸法門，只覺身心都融入了自然，有種乘天地游萬物的錯覺，雖然人還在這裡，靈魂卻似乎已游遍了千山萬水。

文羽心中輕快，不由想道：面對此情此景，若是古人中的豪傑，必然會暢飲一大壺美酒，若是文人雅士，必會吟詩以抒雅懷。而我輩修道人該如何？不如效仿古人，高歌一首（作者道：就是想唱歌唄，逗逼。文羽：哼，不和你這俗人一般見識）。

文羽正興緻勃勃的準備唱歌，不料密林中一團綠色的汁液飛了過來。文羽余光中掃到有東西飛來，趕忙閃避。

竟是一隻寒霜蜘蛛，足有半人高，一人寬。只是離的尚遠，正用它那八隻蛛腿飛速趕來。

文羽不欲糾纏，何況這密林之中若是召喚了火元素，固然可以殺死這蜘蛛，只怕自己也會死於森林大火。

只是令文羽奇怪的是：吉內的祝福為什麼沒有起任何作用，天際隨處可見的寒霜蜘蛛也是野獸，為何卻會違反常理攻擊自己？

文羽一邊往樹林逃跑一邊思考對策，所幸這蜘蛛不如人類靈活，文羽借著樹木的掩護一時無礙。

「靈活？」文羽腦中電光一閃，是了，這蜘蛛如此僵硬，換做是正常的寒霜蜘蛛，早就追上自己了。

文羽腦中有了對策，於是便在下一次轉向時借著樹木的掩護躲在了灌木之中。

蜘蛛機械的走了過去，不多時後面跟上了一位黑暗精靈，這精靈自以為自己是獵人，卻不料角色轉換，這一刻成了文羽的獵物，一隻沒有防備的獵物。

這精靈走過灌木叢，文羽瞧準時機縱身從背後撲倒了他，黑暗精靈觸不及防，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脖子上一痛，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黑暗精靈還待掙扎，可是氣管都已經被割開了，血流如注，哪裡還能反抗？文羽又用匕首胡亂扎了他後背幾下，這精靈才直挺挺的躺下不動了。

「呼——」文羽大口大口喘息。

剛才兔起鶻落，精神緊繃，到現在才感覺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殺了人，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加之又跑了許多時間，卻是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一次殺人，文羽沒有太大感覺，只是動手時無比緊張，精神高度的集中，放鬆下來后，只感覺累的不亞於爬了霍加斯的7000級台階。

摸了摸屍體，只有一把匕首和一本筆記，還有一些吃食。

文羽看了看四周，卻發現早已遠離了林間唯一的小路。

一路兜兜轉轉，文羽總算回到了路上，只是剛才大戰了一場，又跑了許久，卻是餓的不行。

文羽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一邊吃著白麵包，一邊翻看起了筆記。字跡比較潦草，文羽辨認的很艱難，大體意思卻是教人如何控制屍體，還有一些學徒的心得筆記。

文羽不由慶幸，還好只是一個剛剛學會法術想找人練手的菜鳥，不然自己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如今總算得了可以學習的第一個法術，雖然如今看不懂，但是到了法師學院以後可以慢慢學。

一時之間，文羽躊蹴滿志。

乘著天色尚早，文羽不顧疲憊抓緊時間上路。天際實在是亂的可以，難怪連伊瓦斯泰德這樣的小鎮也有許多風暴斗篷的衛兵守衛。雖然有著吉內的祝福，文羽依舊不敢大意，誰知道何時就會有邪惡的法師竄出來攻擊你？更何況還有許多強盜的存在。

文羽以前雖然也知道天際很亂，但一直沒有清楚的認識，直到這次才明白情況是多麼的嚴重。不由慶幸自己做了個英明的決定。若是傻傻的從伊瓦斯泰德西面出發，路雖然近了，但那邊強盜眾多，現在估計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也許連屍體都要被吃掉。據說高等的法師還會用靈魂石吸收死者的靈魂，一想到自己被殺死，屍體成為傀儡，就連靈魂也要被拘束在靈魂石冢，不得安息，文羽不由打了個寒顫。

心中有了危機感，雖然路上風景依舊，文羽卻沒了賞玩的興緻了，徑自趕往裂谷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