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

上學

從周一到周五,我們的日程安排從來沒有變化。我們被早早地叫醒,在父親的書房裡完成了早祈禱后迅速吃些早飯。父親讓我們學習聖經里的選段,並要求我們背誦。然後,我們每人輪流朗讀一篇詩篇或聖經里的另外一節。最後,我們一起祈禱。父親嚴厲而柔和地向我們解釋我們所念內容的意思。嬉笑打鬧或者中途插話是絕對不允許的。祈禱總共需要10~15分鐘。母親和我姐姐巴布斯都不參加祈禱。除了約翰以外,我們都在哈勒姆附近的第123大街和莫寧賽德大道的林肯學校上學。父親認為男孩的身體鍛煉很重要,因此,每天早晨,我們都要在前廳穿上冰鞋,沿著中央公園的外圍通過第五大道前往市中心。小一些的時候,我和溫思羅普只能滑到第72大街,而內爾森和勞倫斯經常滑到第96大街。開著納什轎車跟在我們身後、準備在我們精疲力竭時接上我們的是愛爾蘭康坎農家的三兄弟之一:他們一開始的時候當我們的馬夫,後來都或多或少學會了開車。他們很不習慣坐在車裡,最喜歡的是駕駛我們的電動車。電動車在亨利·福特的T型車問世之前非常流行,因為它就像是四輪馬車,司機像馬夫一樣彎腰坐在上面。林肯學校不是那種典型的富家子女上學的私人學校,不像男孩的勃朗寧(Browning)或聖伯納德(St.Bernard誷),也不像女孩的蔡平(Chapin)或布里爾利(Brearly)。那裡的學費相當低,具有競爭性,來自任何家庭背景的孩子都可以上。林肯學校對男女生都開放,其生源構成在市裡具有廣泛的代表性。在我的班裡,只有幾個孩子來自富裕商人或銀行家的家庭,大多數同學來自中產階級的學術界和藝術界家庭。其中之一是特西姆·佐拉奇,是著名雕塑家威廉·佐拉奇(WilliamZorach)的兒子;他的妻子瑪格麗特從事繪畫和掛毯的編織。有幾個孩子來自新近移民到美國的家庭,有一個還是白俄羅斯移民。我的同學們都很聰明,而且—跟我一樣—對活動的興趣大於體育。當時,林肯學校與紐約所有其他學校不同的是其實驗教材和教學方法。父親熱烈支持約翰·杜威的教育方法和學校改革,並給予了慷慨的支持。父親和林肯學校的其他創始人們相信,現代學校必須不僅僅是公式數據和死記硬背的場所;學校必須成為人們學習如何自己動腦筋解決問題的地方。經營林肯學校的是哥倫比亞大學師範學院(Teacher誷CollegeofColumbiaUniversity),早年的相當一部分經濟支持來自大眾教育委員會,是實踐杜威教育思想的實驗學校。林肯學校強調孩子們有學習和在自己的教育方面扮演積極角色的自由。在大多數課程中,我們沒有教科書上具體的閱讀作業,而是被要求自己去圖書館搜尋資料。從根本上說,老師教我們的是如何學習,而不是簡單地重複灌輸給我們的數據。但是,這種方法也有一些缺點。拿我來說,我在閱讀和拼寫方面很弱,而我的老師們根據「進步型」教育理論認為那是無關緊要的。他們認為我只是讀得比較慢,會自己成長起來的。結果,我的閱讀能力以及我的拼寫能力隨著年齡的增長,只是略有提高。我所有的兄弟姐妹—除了巴布斯和約翰—在朗讀方面都多少有些困難。在另一方面,我在林肯學校遇到了幾個非常好的老師。我終身對歷史的興趣歸功於我的六年級老師埃爾米納·勒克—是他把過去描繪得栩栩如生。雖然在某些方面,林肯學校造成了我後來的措手不及,我還是在17歲那年進了哈佛,並在那裡以良好的成績完成了學術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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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唯一的洛克菲勒家族自傳【選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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