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海椰子樹的傳說(3)

蘇珊跑出去，撲進他的懷裡，眼淚鼻涕將他的衣服都粘濕了。他抱住蘇珊，在正午陽光燦爛的大街上，熱烈的吻她。他說：「蘇珊，你可以回中國，我們也可以不分手，你願意繼續我們的愛情嗎？」蘇珊聽到他這麼說，更加哭得厲害，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說：「我當然願意，我求之不得，我不管走道天涯海角，都會愛你，愛你到永遠。可是，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我只要離開美國，離開你，你一定會被別的女人愛了去，因為你太招女人喜歡了。我只要回中國，一定會失去你。我不會得到你的，你會不愛我的。」蘇珊孩子氣的哭著，語無倫次。吉米抱著她，對著她的耳朵說：「那麼，你可以不讓別的女人來愛我，你留在我身邊。」蘇珊還是哇哇的哭著說：「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失去你，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回中國，我想結婚，我想嫁給你，我想要你去我的家，去見我的家人。」蘇珊忽然聽見吉米低低的聲音，說：「蘇珊，你願意嫁給我嗎？回答我。」蘇珊沒有意識到，這是有人在向她求婚，她還是傻乎乎的哭著說：「我就是想嫁給你，可是我要走了，你不會娶我的。」吉米放開了蘇珊的身體，突然一個膝蓋彎曲下來，跪在地上說：「親愛的蘇珊，嫁給我，我愛你，這一生，無論富貴或貧賤，健康或疾苦，我都將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嫁給我，蘇珊，好嗎？回答我，趕快回答我。」蘇珊看著吉米，一臉嚴肅的表情，她忽然明白，一個女人一生最幸福的時刻，已經呈現在眼前。蘇珊再次撲進吉米的懷裡，緊緊抱著他說：「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無論富貴或貧賤，無論健康或疾苦，我永遠愛你，和你在一起。」桑迪站在辦公室的窗口，看見這一幕，感動得落了淚。吉米抱起蘇珊，向停車場跑去。他一把將蘇珊塞進車裡，關上門，走進駕駛室，一腳油門，車飛奔而去。「我們這是去哪裡？我還沒有請假。」蘇珊問。「我們去結婚，你的老闆會原諒你暫時離開崗位的。」蘇珊一想到自己擔憂了許久的婚姻，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側過身子，忍不住抱著吉米，吻他的脖子。吉米忍不住要回應她的吻，說：「親愛的，你再這樣我就不能開車了。」蘇珊這才停住，轉而抱著他的右手說：「怎麼那麼遠，好要走多久？」吉米用一隻手摸摸她的頭，說：「從學院路到聖他克拉拉市政廳，只要二十分鐘就夠了。」進入聖他克拉拉市政廳，每個人都要進入安檢通道。吉米順利過去了，蘇珊一走過去，系統馬上發出嗚嗚的警報聲。蘇珊已經把要是之類的所有東西都放在傳送帶上，再過去時，還是發出報警聲。兩個警察就用一個電子檢測器從頭到腳探測一邊，重新她蘇珊走到入口。但是當她再次進來的時候，警報器還是鳴叫起來。蘇珊忽然哭了，她著急了，她覺得這個長長的通道活生生的要把自己和吉米分開，她強烈的預感到，他們也許結不了婚。蘇珊一哭，兩個警察被弄迷糊了，只好過來安慰蘇珊叫她再走一次，別著急。然而，蘇珊一進入通道，警報器依然毫不留情的叫起來。兩個警察看著蘇珊也一時不只所措。他們怔怔地看了她半天，忽然其中一個警察叫了起來：「她的鞋，鞋。」吉米朝蘇珊的腳上看去，皮鞋高高的細跟上，包了一層白色的金屬，他沖著蘇珊喊：「蘇珊，光腳過來，把鞋放到傳送帶上。」這次，蘇珊光著腳順利走過了傳送帶。吉米抱住她，徑直往裡面走去。警察在後面叫著：「鞋，鞋，你的鞋。」結婚登記的窗口，掛了一串紅色的花，一個胖胖的女人遞給他們兩張表。吉米和蘇珊認真填寫完，把紙交給胖女人。那女人收了其中一張，將另外一張還給他們說：「好了，三個月後來舉行證婚儀式。」「什麼，三個月？」他們異口同聲叫了起來。吉米對那女人說：「不行，今天有法官嗎？我們現在就要結婚。」胖女人說：「最近結婚的人很多，結婚儀式已經排到三個月之後，法官那時才會有空為你們舉行婚禮，當然如果今天你們就覺得要在這裡舉行婚禮的話。」「那麼，有什麼地點是可以馬上舉行結婚儀式的？」「你們去阿拉米達縣政府，那裡五點下班以前隨時都可以。」吉米和蘇珊對視了一眼，他們轉身就跑，直往市政廳大門衝出去。「鞋，你的鞋忘了。」警察拎著蘇珊的鞋，追出門來，他們頭也不回，跳上車一溜煙沒了蹤影。那警察看著手裡的鞋，笑笑，又搖搖頭。阿拉米達縣政廳，電子顯示屏不斷跳出窗口號碼，終於輪到吉米和蘇珊。辦理結婚登記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美國人，她看了他們一眼說：「結婚證人在嗎？」他們對視一下，吉米說：「沒有，我們剛剛決定來這裡結婚的。」那美國女青年又說：「你們準備結婚戒指了嗎？」這下糟了，他們根本沒想到這個。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