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23

69.23

跡部景吾睜開眼,房間光線很暗淡,但是能看清楚房間的擺設。

這是一間和室。

他在哪裡?

後腦勺被撞傷的地方還在跳著疼,跡部景吾翻身想要坐起,卻發現自己雙手被縛,被繩子牢牢地綁在身後。

「你醒了?」熟悉的,女人的聲音,清冷淡雅,不疾不徐。

跡部景吾的眼神在看到翁景的那一刻泛起危險的波濤,卻更快的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迷茫:「幽靈小姐?你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說著,他低下頭去,很是委屈的模樣。

纖細白皙的雙手伸過來,捧起他的臉頰。

正對上翁景漆黑的瞳仁。那張美人臉毫無波瀾,漆黑的瞳仁里平淡的看不到溫度。

她說:「不用裝了。」

「幽靈小姐。」跡部景吾一愣,獃獃地開口。

「你不用裝。」翁景鬆開手,白皙的指尖在他的眼皮上輕輕一點,冰涼的溫度讓指尖下的皮膚微微抽搐,「你不是小時候我見到的那個孩子,更不是那個孩子因為我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在初到那個世界,她以為碰到的是未曾遭受傷害,還是完全正常,並沒有人格分裂的跡部。

然而跡部夫人對小跡部長時間以來冷漠和暴力行為已經對跡部的心靈造成傷害,雖然跡部表面還是開朗,內心因為長時間壓抑自己,已經出現裂痕。

只是跡部自己也沒察覺,她也沒發現。因為她的到來,剛好緩解了小跡部快要瀕臨崩潰的內心,算是給了他一線的曙光。

然而囚禁、綁架、虐待在不斷地加深跡部內心的裂痕,如果不是當時她一直陪在跡部身邊,跡部說不定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全線崩潰。

而這個所謂的小可愛人格,不過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他將自己的出現歸咎於她的離開,覺得自己被拋棄。想要報復。

他偷了屬於冰冷人格的記憶,偽裝起自己,裝作無辜接近她,騙取她的信任,實則滿心的惡意,妄圖報復。

然而他太急切。

那個冷冰冰的彆扭人格因為她第一時間沒有將她認出來,和她置氣,彆扭不肯開口直說,導致她差點認錯人。

而這個『小可愛』在察覺到她有所發現,快要認出冰冷人格才是小時候和她相處過,分裂出來的人格時,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和她相認,想要阻止。

卻不知,他這迫不及待的態度才是最後讓她確定心中想法的最後一條線索。

眼前的跡部景吾收起臉上的迷茫,露出他真正的獠牙。海藍色的眼幽深如暗潮,陰鷙而危險。

「你什麼時候認出來的?」他姿態懶散地往後靠,倚在牆上,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翁景。

翁景拍拍膝蓋站了起來:「前段時間。」

「你怎麼認出來的?」這是他最好奇的地方,這個女人以前不是沒被自己整過,沒想到現在倒是越來越聰明了。

「你第一次夜襲我的房間時,我一直以為是還有一個人格。但是你不該藉助跡部夫人故意在我面前表現,更不應該跑到那個公園去。」翁景垂下眼,「你做這一切想讓我加深印象以為你才是小時候被分裂出來的那個小孩子的人格,但是真正的還是代替不了。」

「一個人發自內心的反應,比任何的表演都要有說服力。」

眼前這個危險的跡部景吾頭一歪,就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扯唇一笑,「那個獃子平時不說話,這個時候給我添堵。」

「可惜,之前為了爭取主動權,花了我太多力氣,否則。」

否則他的手勁那麼大,真的有可能將她掐死在辦公室內。

而他一個精神病,能否判立罪名都難說。

「你很成功,你之前騙到我了。」翁景平靜的陳述事實。

「那又怎樣?你還是識破了。」男人頭一仰,靠在牆上,痞痞的笑道,「所以呢?你要怎麼對付我?讓我消失?還是讓我們都消失?」

他的臉上浮起惡劣的笑,問話充滿了惡意。

給她下了一個難題。

「這個不用你管。」

翁景回頭,看向身後一直雙手攏著袖子,在看戲的某人。

「的場先生,請您出手。」

的場靜司走上前:「自然沒問題。」

他伸出手,掌心裡泛著熒光,星星點點的溢散在空氣當中,煞是好看。

「放心,就一下而已。」

『跡部景吾』看著的場靜司的手掌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場靜司掌心的熒光已經飄到了他的臉上,帶起輕微的刺痛感。

眼眸暗沉,帶著恨意看向翁景。

然而女人依舊冷淡,即使對上他充滿惡意的眼神也毫無反應。

熒光越聚越多,『跡部景吾』只覺得頭暈目眩,從骨髓里泛起冰涼的感覺,卻又如置溫熱的泉水中,舒適而又愜意。

的場靜司眯眼,手掌收縮,掌心的熒光猛然暴漲,『跡部景吾』渾身一震,頓時癱軟在地,再次失去意識。

熒光散去,的場靜司收回手來,回頭看翁景:「確定這樣就可以了嗎?」

翁景點頭:「是的,多謝的場先生。現在您可以拿您想要的東西了。」

「那就恕我不客氣了。」

的場靜司再次伸手,按在了翁景的額頭,熒光再次溢散開來。

卻只看到的場靜司的眉心褶皺不斷加深,最終手臂一抖,被猛然彈開。

「的場先生?」

的場靜司將顫抖的手背在背後,隱去自己的虛弱:「你腦海里的東西,太奇怪了。」他說著這話,赤色的眼裡火焰越發的濃烈,目光灼灼。

一副還想繼續探尋下去的模樣。

翁景眼尖,看見的場靜司背在背後的手:「您拿到了?」

「勉強拓印了一份,暫時不知道是什麼。」他攤開手心,白色的熒光漂浮,聚成一副凌亂的線條圖形。

翁景看不懂,不再看。

「那我就先告辭了。」

「請恕我不遠送。」

「不必。」

的場靜司叫來僕從,如起初翁景帶著跡部景吾來時一樣,幫著把人抬上翁景開來的跑車裡,看著火紅色的跑車在夜色中駛離遠去。

的場靜司家在深山中,花了很長時間繞出山道,再跑一會兒就可以上大路。

翁景長吁一口氣,還好她前面的世界找系統兌換了開車技能,否則就她這個技術,她和跡部估計得葬身在山澗里。

車開到山腳,剛上高速跑道,車後座躺著的人醒了。

『跡部景吾』翻身坐起來,腦中一片暈眩。伸手按住額頭,等暈眩過去。這才猶疑地攤開掌心。

他沒有消失?

剛才不是?

抬頭看向駕駛座上認真開車的翁景,『跡部景吾』眼裡泛起濃郁的惡意。

既然天都不收我,那就你去陪著她如何?

「停車。」

『跡部景吾』翻身上前,一把掐住女人細嫩的脖子。

猛然被人扼住咽喉,翁景腳下一顫,差點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奔旁邊的山壁而去。

踩下剎車,火紅色的跑車停在馬路的邊上。

「醒了?」她問。

「怎麼?我沒消失覺得很失望是嗎?」這個人格本就是在惡意中扭曲分裂出來,對這個世界,對所有人都充滿猜疑和懷疑。

會這樣一點也不為過。

但是她想刺激主人格蘇醒的道路終究是沒有走通。

翁景搖頭:「你想太多,我只是試試。」

「試試?」他哼笑,嘲諷不言而喻,「下車。」

翁景依言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下去。乖順的和白天判若兩人。

「你又有什麼打算?」

兩人站在馬路中央,一人佔據一方。

對峙,氣氛緊繃。

「現在跟我回去。」翁景說這話時,語氣如常,似乎在公司大廈以及和室里發生的事,對她完全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可能嗎?」男人根本不吃這一套,不為所動。

「你可以不信,但你不可能不回家。」

「你怎麼知道我不可能?」『跡部景吾』下意識就反駁了回去。

翁景搖頭:「你現在這樣行嗎?」目光掃遍他全身。

除了手腕上的手錶,分文不剩。

女人素凈秀美的臉平淡無波,只有那雙黑色眸子溫潤而有光澤:「還是你換個人就腦子不太好使?」

「哼,你做這些不就想勸我改邪歸正,走回正途嗎?」『跡部景吾』臉上的表情頗為諷刺,「你不就想讓我不要再特立獨行,不要再這樣墮落下去了嗎?」

「我說過嗎?跡部景吾。」翁景聽到男人說完,才慢慢開口,「從開始到現在,我說過什麼?表現過什麼?」

「你自己懷揣著惡意,卻把惡意的來源推給了我?我阻止了你?在公司里想要掐死我的難道不是你?」

「玻璃心又矯情,還自私自大,現在這個你就是個中二病,跡部景吾!」

「你閉嘴。」『跡部景吾』咬牙。

站在對面的翁景卻突然目光一凝,面上顯出慌張,朝他奔來,

『跡部景吾』原本想要揮手退開,卻聽見了身後刺耳的鳴笛聲。

轉頭望去,白色的燈光刺的眼睛生疼,完全睜不開眼。

身體被一雙手推開,在地上翻滾幾圈,滾出了危險的地方。

他驀然回頭看過去。

女人的身影已經完全被車頭燈的光芒所覆蓋。

海藍色的瞳孔劇烈震動,腦海中有什麼在劇烈的鼓動著,叫囂著破土而出。

「轟——」

煙花炸開,壓抑在腦海深處的碎片在這一刻掙脫牢籠全然解放。

翁景將跡部景吾推開,卻發現自己完全處在了一個危險的地方。

她抬手擋住車前的燈,透過車燈,她隱約看到司機還殘留著睡意的驚恐的臉龐。

【系統!!!!】

【叮——】

【攻略任務階段一完成。】

【主人格蘇醒任務完成!】

【目前進度:85%】

【叮——】

【攻略人物好感度上升,目前好感度:100%。】

【叮——】

【獎勵積分100。】

【目前積分:125。】

【請玩家再接再厲!】

接著,她感覺自己被裹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莫名熟悉的氣息,讓她在那一瞬間落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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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崩壞的一百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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