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4

70.24

——我們準備著深深地領受,那些意想不到的奇迹,在漫長的歲月里忽然有彗星的出現,狂風乍起。

腦海中系統的提示聲,和鼻翼間涌動的熟悉氣息,讓翁景此時此刻腦子都有點混沌,分不清現實。

一個溫熱的吻落在額頭,還是聞慣了的玫瑰香,卻在此刻異常的勾動心神。

她抬手抓住抱著自己的男人的衣領,眼淚掉個不停。

她為什麼哭,她也不知道。

但是現在這個人,他的懷抱讓她有想要放肆撒嬌的衝動。

她也這麼做了。

抱著他的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明明她是個不愛哭的人,卻不知為何在這第一次出現的人的懷裡哭得像個傻子。

頭頂他的聲音像大海的海浪,拂過海鷗的翅膀,拍打著柔軟的沙灘,溫柔又繾綣。

「怎麼還是那麼愛哭?」

「……」她皺眉,下意識地抬手捶在他的胸口上。

「現在還喜歡動手了?」他笑,聲音醇厚得像是珍藏多年的葡萄美酒,入口綿柔,沾上一點也會昏昏欲醉。

「車、車呢?」翁景開口說話,還帶著哭腔,說到最後哽咽時,還打了個嗝。

一瞬間臊得不行,耳根瞬間通紅。

男人看著寂靜的四周,很平淡地陳述:「不見了。」

「嗯?」翁景頓時抬頭,入目空曠的馬路,只剩下呼嘯的風聲席捲漫過。

先前車迎面撞來時,她叫了系統,也不知道系統做了什麼竟然把一輛車變沒了。

這樣詭異的事,希望明天不會出現在頭條新聞里。

男人將她抱到車後座,輕柔而珍惜的將她放下,自己這才坐了上來。

翁景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張臉,俊美無匹,眼角的淚痣輕輕一點,平添些許的魅色。

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不是第一次見時的冰冷,也不是故作的無辜,更不是裝傻的懦弱與逃避。

瞬間的成熟與沉穩,那是在歲月打磨中的從容與優雅,這高貴與華美因為融入骨骼中,存在著他的舉手投足間,因此更震懾人心。

他深邃眼瞳中的溫柔溢於言表,他不開口,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同樣的攝人心魄。

這才是跡部景吾。

心情好歹平復下來一些,翁景伸手捂住右邊臉頰,指甲還能摸到眼角的些許濕潤。她皺眉,覺得臉燙得厲害:「你……」

跡部景吾伸手握住她的手,寬大的手掌裹住小女人白皙的指尖。

他低頭,帶著虔誠的吻落在她的指尖上。

「景。」

只是一個名而已,她卻又想要落淚了。

唇瓣微抖,她抿緊唇,不再開口。揪著眉心看著眼前這個完全不一樣的跡部景吾。

這一幕,和她記憶里,兩人在雛菊花田中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大概是眼淚又掉下來了,不然她為什麼又聽到男人無奈地嘆息聲。

帶著薄繭的指腹挨上她白嫩的臉頰,一點一點的,小心拭去她臉上的透明痕迹。

男人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語氣無奈卻又欣喜:「別哭了,乖。」

翁景伸手自己去擦,被男人反手抓在手裡,握緊。

他握得不牢,然而她卻抽不出來。使勁掙了掙,反而被他握得更緊了。翁景惱怒地抬眼瞪過去,被眼淚濕潤的黑色瞳仁透著光澤,眼角微紅的模樣,沒了平時的冷淡,倒是多了幾分委屈巴巴的氣息。

跡部景吾輕笑,胸腔震動,他抵著女人的額頭慢慢往下落,飽滿的額頭抵著翁景的額頭、鼻尖、嘴唇劃過,最後重重地撞在她的肩頭。

「景啊。」

嘆息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他用盡了力氣的一個擁抱。

那樣的大力,禁錮著她的全身。翁景有些迷茫,抬手撫在男人的背上。下意識的抓緊他背上的衣服,這才感覺擁抱著自己的高大身軀竟然在微微顫抖著。

他的手臂越收越緊,擠壓著胸腔,連呼吸都淺薄起來。然而這樣的擁抱令她感覺到的只有安心與寬慰,沒有任何的負擔和害怕。

「你是誰?」她抿了抿唇,開口問道。

耳邊又是他的嘆息聲,沉沉的從胸腔中呼出,似乎要吐出最後一口令他感到窒息的空氣:「你把我當做主人格吧。」

「你為什麼會一直不醒?」她又問。

跡部景吾無奈了,撐起自己的身體和面前的小女人對視。眼角鼻尖都因為剛才的哭泣泛紅,委屈極了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擰了下微紅的鼻尖:「因為第二次的綁架。雖然解救很及時,但是刺激到我曾經的記憶。」

他談起自己的沉睡那般的自然,彷彿這不是他所經歷的。

「我……」

跡部景吾抬手揉亂她的黑髮,柔滑冰涼的髮絲觸感極佳:「先休息,我帶你回去。」

「想知道什麼,我慢慢告訴你。」

今晚她情緒起伏太大,也確實不適合一下接收太多的信息。

「最後一個問題。」她執拗地讓他只能退步,「其餘的人格呢?怎麼辦?」

「他們都還在,如果我不同意,他們出不來。」跡部景吾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也不能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翁景面無表情:主人格,這麼diao的嗎?

跡部景吾似乎是看透她內心的想法,伸手捏了捏她臉頰上的嫩肉。

這才鬆開她,開門下車,去到副駕駛。

兩人駕車回到跡部宅。

意外地,跡部總裁和跡部夫人正在客廳坐著。

見到跡部景吾拉著翁景回來,登時掀了茶几上才換沒兩天的白瓷骨茶具。

「你看看你們成什麼樣子!昨天你們在公司做了什麼?現在公司里風言風語,你們是真的不顧人倫綱常了是嗎?」跡部總裁怒喝,似乎他們真的做出了什麼天大的違背人倫道德的事情,才讓他如此生氣。

「呵。」跡部夫人冷笑,眼瞳里盛著諷刺。

跡部景吾面色如常,海藍色的鳳眼裡半點情緒也沒有。

翁景不動如山,在門口就試圖分開兩人的手卻沒能分開,她就不再嘗試了。現在這個跡部景吾,別的先不說,強勢的時候依舊強勢過頭。

跡部景吾拉著翁景繞過跡部夫婦二人往樓上走,壓根沒打算理會他們。

「這就是你的態度?」跡部總裁叱問。

「沒想到景吾和你小姑……」跡部夫人話說一半,讓人遐想萬分。

跡部總裁轉回頭去,怒喝一聲,讓她少說兩句,跡部夫人這才收聲。

「說完了?」站在台階上的男人居高臨下,微微耷拉著眼皮看過來,深邃的瞳仁里席捲著洶湧的暗潮,又被他很好的包裹克制在平靜的外殼中。

危險的氣息溢散。

「跡部先生,總部里流言四起,你作為總裁連這種事情都無法處理,那你這個總裁就算做到頭了。」男人的言語平靜,暗裡洶湧得不知卷了多高。

跡部見雄沒料到他的駁斥,呆愣在原地。

跡部景吾的目光轉移,落在旁邊的跡部雅身上,瞳孔流露出的神色,不是厭煩,不是嫌棄,而是一種漫不經心的輕視。

跡部雅渾身顫抖,那個眼神的意義她看懂了,他看不起她。

不僅是看不起,甚至沒把她放在眼裡。

「跡部夫人,請記住你現在還能待在這個家裡是因為祖父的仁慈,否則你早該去到監獄和老鼠為伴。」面對跡部雅,跡部景吾的語氣更平靜,高高在上的姿態冷漠到骨子裡,「不要肆意妄為,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安靜地呆在這裡。這就是你現在唯一能夠行使的權利。」

跡部雅想要反駁,但對上台階上男人那雙眸子瞬間被扼住咽喉,猛獸尖利的牙齒就落在她的咽喉上方,只要她發出聲音,她就可能命喪當場。

冷,刺骨的冷。

「跡部先生,你也是。」

跡部景吾說完,看了客廳里一坐一站的兩人,瞳仁深處漫過深海的色彩。回頭看到安靜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女人時,漸漸回暖,溢出星光。

「走。」

跡部景吾拉著翁景離開了。

只剩下傻掉的兩個人,還呆愣在客廳。

走到二樓自己的房間,翁景停下:「你上去吧。」

「不。」跡部景吾果斷拒絕,將小女人拉到自己面前,低下頭,蹭著她的鼻尖,「景,不想和你分開。」

翁景在那一瞬間臉頰像著了火一樣,卻還是倔強地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不行!」

「不做什麼。」

「不行!」翁景瞪眼,這人說的就跟耍流氓一樣!!

「相信我。」

「……」

嘶,所以她到底是怎麼被誆上來的?

規規矩矩地躺平在大床上,蓋在身上的被子全是玫瑰的馥郁芳香,身邊的人側過身子,手支著頭,就那麼盯著她。

「別盯著我,我睡不著。」翁景把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的臉,只露出漆黑的好看的眼睛。只是眼睛里有嫌棄。

男人輕笑,含糊不清,卻又異常的好聽。

他探過身,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晚安。」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大爺崩壞的一百種方式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大爺崩壞的一百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