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
紐約時間上午9點，特地向指導老師請了兩個小時假的四位少女正擠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用筆記本電腦連上電視，觀看《Produce101》的首播。
看著屏幕上呼籲觀眾投票的金希徹，四個人動作一致的拿出手機，登錄網站，開始點擊投票鍵。
「知秀姐，這個節目開放了海外投票渠道吧？」Lisa探過身問道。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你試試看。」金知秀不確定的說道。
「開了海外投票渠道，我試過了。」Jennie肯定的回答。
「OK，那我讓家裡也投一下。」Lisa順手給在泰國的親人發去了鏈接。
各自給家裡和認識的朋友發送過信息之後，她們重新將注意力轉回了陸續登場的女孩子上面，看到有趣的還會順口點評幾句。隨著JYP全Somi的登場，Rose小小的驚呼了一下，讚歎出聲：「她長的好漂亮哦！」
「因為娜漣我還看過《SIXTEEN》來著，感覺全Somi比那個時候成熟了不少。」金知秀仔細辨別了一番，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現在觀眾都在猜JYP欠了Ment人情了。」Jennie看了一眼網上的實時留言之後說道。
「好吧，現在他們在猜Helen要麼是YG的棄子，要麼是社長也欠Ment人情了。」瞥到屏幕上Helen霸氣的登場，終於刷到了新留言的Jennie翻了個白眼，開始當起傳話筒。光看Helen的履歷就知道她是個搖錢樹，社長怎麼可能把她當棄子？欠人情的說法都比這個靠譜。
「噗，網上說S|M、YG、JYP三社的花姑娘都全了，還說金希徹前輩的美貌能艷壓場上98%的女練習生呢。」正好坐在Jennie旁邊的金知秀看了一眼手機之後說道。
屏幕上此刻正好在播放Helen的採訪段落，只有Lisa在觀看的過程中笑了出來，其他三人則是臉色僵硬的互相對視了一下，甚至吞了口口水，最終還是金知秀艱難的開口說道：「她原來也會賣萌啊……」
「大概是生活所迫吧……」Rose也不敢置信的喃喃出聲。
「又可愛又有思想的女孩子……」Jennie讀出了網民們的評論，「她要是現實中也能有鏡頭上一半好說話就好了。」
想起每周將練習的內容和結果彙報給Helen時收到的苛刻又毒舌的評價，Rose和Lisa心有戚戚焉的點了點頭，她對她們的要求簡直比社長對她們的要求還要高！討厭，不是誰都和她一樣是個怪才好么！考慮點平凡人的心情啊！
看著Helen表演過後網上多半是讚揚，得出YG放出了如此大殺器來為節目造勢，絕對是欠了個大人情債的猜測，要麼就是Helen得罪了高層領導，所以這麼有實力卻一直沒出道，反被打壓的陰謀論，Jennie呵呵乾笑了兩聲，與旁人一同分享了這群人的腦補實力。
「唉，腦洞真大……」金知秀看完節目也翻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果然，按照這個討論度，熱搜前十Helen又佔了三個，除了第九位有個不知所謂的金字塔之外，其他都是和這個節目有關。」
「知秀姐，錯啦，排第九的金字塔就是Helen姐剛才在小屋裡被採訪的時候說的，就是能登上金字塔的只有兩種動物的那個。」Lisa眨了眨眼睛說道。
這年頭引用個名言都能上熱搜了么？金知秀黑線的想到。
「算了，羨慕也沒用，反正Helen也說過只要我們不拖後腿，被她的名氣吸引過來的人或者她的粉絲終究有一天會看到她身後的我們，所以不要因為這個產生沒必要的芥蒂，否則我們也組不成團體出道，」金知秀揉了揉太陽穴之後用看開的口氣說道，「更何況我們本身也不差勁啊~」
「當然，我可是很優秀的，」Jennie笑著揚了揚下巴說道，「上一周我作的曲子還被老師讚揚了，Helen也說很好，可以修改過後留著作為以後的收錄曲~」
「啊，但是我的曲子就被退回來了……」Rose苦逼兮兮的攤在沙發上不願意起來，「一想到我今晚還要給Helen姐姐發這一周的作曲成果，我的心就好痛。」
「你們就別在我面前抱怨了好嗎？」金知秀嘆了口氣說道，「起碼你們還能聽懂老師在說什麼，天知道我每天面對那個語速堪比說Rap的表演名師是什麼心情……」
「知秀姐，想想那個表演培訓機構有多難進，再想想和你師出同門的明星，這樣說不定會好受一些。」Lisa小天使貼心的安慰道。
「是啊，我每天進門前都是用這兩點做心理建設，實在不好使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可是Helen托她舅舅走後門給我弄的名額，我就有幹勁了。」金知秀神色悲壯的說道。
「是因為感動嗎？」Jennie好奇的問道。
「呃……是有一部分感動，不過大概是不想被看不起？」金知秀有些糾結的說道，「一想到她有可能說『我費心尋找的名師原來也只能讓你學成這個樣子罷了』，我心中的勝負欲就蹭的一下子上來了！」
剩餘的三人看著她完美的模仿了Helen不屑的表情和嘲諷的語氣，都噗哧一下笑出了聲。
「走吧，走吧，再不走就該晚了。」金知秀催促著眾人收拾好，起身各自去上課。
*
這廂也終於從弟弟的簡訊衝擊里回神的朴知旻盯著屏幕最後播出的實時排名，確認Helen排到了第一位，才彷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般，小小的舒了口氣。
「珍哥……」朴知旻翻來覆去半晌，摩挲了好久的手機才說道，「我出去打個電話再回來。」
「你這個不省心的，外面打電話讓人撞見了或是聽到了什麼可怎麼辦？」好不容易趕走金泰亨和田正國兩個鬧騰弟弟的金碩珍心累的說道，最終他還是認命的起身，「我去南俊那屋坐一會，你打電話吧，打完把我領回去。」
「別，哥，沒事的，那我就在屋裡打，給我5分鐘時間就行。你別過去了，怪麻煩的。」朴知旻不好意思的搖了搖手，笑著說道。
「不，我作為一隻單身狗並不想沐浴在充滿戀愛氛圍的空氣里，這會讓我有一種報社的衝動。」金碩珍頭也不回的拒絕道，隨後直接拎起一個枕頭噠噠噠沖向了金南俊和金泰亨的房間。
朴知旻還沒來得及伸手作攔截狀，好哥哥金碩珍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里，同時伴隨著酒店房門的落鎖聲。他捂住臉笑了笑，不得不感謝一下大哥的體貼，否則有些話如果他在場，他可能就真的因為羞於啟齒而不敢說出來了。
「唔……Helen應該還沒睡吧？」他有些不確定的呢喃出聲，看著良久也沒有接通的手機有些苦惱的嘟了嘟嘴。
在攝影棚看完節目，和眾人打好招呼的Helen，第一時間坐上了來接她的崔恩雅的車，為了保證睡眠質量，不再做噩夢，吃了一顆安眠藥之後，她直接躺倒在了後排座椅上。在崔恩雅的提示下，Helen摸出一直在振動的手機，本想直接掛斷，結果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後，忍住了一頭睡過去的欲|望，選擇了接通。
「喂——知旻？」Helen懶洋洋的拉長音說道。
「Helen？」看著終於接通的電話，朴知旻驚喜的出聲問道。
「嗯吶，雞米尼，你怎麼還沒有睡哦……」今天也被節目組來回折騰了一天的Helen在高度的緊張過後，終於能在無攝像機的自身領地中放鬆下來，所以實在是阻擋不住襲來的睡意。因此，硬撐著接電話的後果就是聲音帶出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濃濃撒嬌意味。
朴知旻則是被Helen百年難得一見的軟綿綿語調和甜膩的語氣萌的直接捂住了瞬間變紅的臉，抓了抓滾燙的耳朵，在心裡狠狠地誇了一下自己打電話的決定之後，才開心的說道：「嗯，因為剛看完《Produce101》首播，我就想著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這樣啊——我是不是表現的挺好的？」隨便抓了個小抱枕墊在頭底下蹭了蹭的Helen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小聲的問道。
「嗯，Helen表現的最好了，看完第一集只記得你。」朴知旻毫不吝嗇的誇讚道，眼睛彎成了兩輪新月。
「哼，那是——因為，嗯……你只認識我才那樣。」安眠藥已經開始起作用，腦子裡幾乎是一團漿糊的Helen好不容易才想出一個答案，緩慢的眨了兩下眼睛，有些悶悶不樂的回答道。
「不是哦，是因為……」明知道以Helen現在犯困的狀態，他說了什麼她也不會記住的朴知旻卻依舊沒有膽量說出「喜歡」兩個字。
「嗯？是什麼……？雞米尼——怎麼啦，為什麼不說話？」Helen艱難的抽出一個毯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後有些疑惑的出聲問道。
「沒什麼，Helen是不是困啦？我要不要掛電話？」朴知旻苦澀的笑了一下之後還是覺得不應該趁著Helen最累的時候謀取撒嬌福利，所以體貼的問道。
「昂——不要，我不困噠。」Helen掩著嘴，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強打起精神說道。
「Helen乖，快去睡覺，有事我明天和你說。」聽出了Helen嬌氣的反駁中隱藏的疲憊，朴知旻笑著勸道。
「可是，我——去機場，我要回紐約，你明天——找不到的。」Helen將臉埋在抱枕里，瓮聲瓮氣的說道。
「是待會就要坐飛機回紐約嗎？」從Helen顛三倒四的話里總結出來了重點的朴知旻皺了皺眉，認真的問道，「有人送你嗎？聽話，回答完這個你再睡。」
「嗯啊——崔恩雅和我一起，倆人回家——」Helen低聲說道。
「啊……我本來還想這兩天約你見面來著，看來不成了。」發現之前的猶豫完全沒有了必要的朴知旻有些失落的抿了抿唇，說道。
「沒事啊，雞米尼，那你等——我從紐約回，我去找你~」Helen踢掉鞋子，小聲笑了笑之後承諾道。
「真的？！」朴知旻驚喜的出聲，「那就說定了，Helen，把手機給恩雅姐，我跟她說幾句話。」
「幹嘛找她啊……」Helen怏怏不樂的嘀咕道。
「乖，快把電話給恩雅姐。」朴知旻正色道。
「嘁……」Helen從毯子中伸出手對著駕駛座上的崔恩雅說道，「女人——有人找。」
「您好！」崔恩雅額角冒青筋的單手接過手機，放到前方打開了免提之後才確認了Helen剛才一直打電話的對象真的是防彈少年團的朴知旻。
「您好，我是朴知旻，打擾您了。我實在是怕Helen剛才那種迷迷糊糊的樣子獨自一人會出事，才確認是否有人同行的。既然您陪著她，那我就放心了。」朴知旻溫柔的回道。
「嗯，我這次是和Helen一起回紐約，路上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崔恩雅感嘆了一下他的周到，才繼續說道，「這丫頭已經睡過去了，我就不換她再接電話了，你這邊有事情可以直接給她留言。」
兩人道別過後，年長了Helen6歲的崔恩雅到底是多接觸過不少人，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朴知旻對Helen的感情，通過後視鏡看了眼睡的昏天暗地，完全不知道他心思的某人，不禁搖頭嘆息道：「又是一個單戀啊，難道最近單戀比較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