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

1月22日晚11點，98名女孩子穿著節目組分發的制服，齊聚一堂，一起觀看《Produce101》首播。

「哈哈哈，Helen姐，你看你進入攝影棚時明明是砸場子的氣勢，怎麼前後差距怎麼這麼大！」死乞白賴要坐在Helen旁邊的Somi看著屏幕中的Helen在登場前精分一樣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對話，然後在採訪時不自覺賣萌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大笑，「還說坐在第一名位置的人在皮卡皮卡的發光，哈哈哈，璨美姐難道是通電了嗎？」

「我有一種預感，Helen姐姐的那句金字塔言論會火。」和同公司的女孩子們一同坐在Somi和Helen前排的周傑瓊轉頭說道。

「可別，那句話著作權可不在我。」Helen聳聳肩說道。

隨著一些搞笑片段的播放，在場的女孩子們也配合的笑了出來，做出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但是Ment剪輯的尿性就在那裡，Helen看著自己登場和表演前都剪進去的閑言碎語，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回頭的衝動，沒有去看說了那些話的人。啊，真的好期待她們如今的臉色呢，如果知道這些全部會被播出來，她們還會不動腦子直接脫口而出那些話嗎？Helen笑著想到。

*

「朴知賢，你一個準高三生在看什麼女團選拔，要麼睡覺要麼去學習！」朴媽媽看著聚精會神的坐在電視機前的自家二兒子，頭疼的說道。

「媽，你不知道，這裡面可是有你的兒媳人選！」朴知賢頭也不回的說道，說完才發現透露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直接捂住了嘴巴。

「啥？你這小子，啥時候還背著我們交了個娛樂圈的女朋友？」出來喝水的朴爸爸聽到這句話，差點一口水嗆在喉嚨里。

「不是我，我可沒那能耐，」朴知賢聽到朴爸爸問話，直接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大叉，非常無辜的說道，「是哥，他給我發簡訊說一定要讓我給裡面的一個女生投票，我這不是好奇哥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才看的嘛。」

「這小兔崽子，事業剛有點起色，就耽於女色了？現在不應該是更加把勁的時候嗎？」朴爸爸皺著眉頭，坐到了朴知賢的旁邊，用一副嚴肅臉看向電視，隨後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哥他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看著言不由衷的父親，朴知賢在心中偷偷笑了笑之後回答道：「叫李Helen。」

「是外國姑娘？」不知何時也坐到了朴知賢身邊的朴媽媽疑惑的問道。

「嗯，父親是韓國人，母親是美中混血，在紐約長大的。」朴知賢迅速回答道。

「你小子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這也是你哥告訴你的？」朴爸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問道。

「咳咳……」朴知賢可疑的咳嗽了兩聲，微紅著臉，撓了撓下巴說道，「我看網上說的。」

「是網上的個人資料嗎？兒子，幫媽媽找出來，媽媽看一下。」朴媽媽現在的感受有些複雜，她既難過於疼愛的兒子有了女朋友，已經徹底長大了，又充滿了欣慰，還有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好奇。

朴爸爸僅來得及瞥了一眼二兒子的手機屏幕，就被他不上道的轉給了他媽媽，他乾咳了兩聲，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把注意力轉回了屏幕上，卻發現半天也沒出來兒子說的人名。

「知賢啊，這到底是啥綜藝，咋你說的那個姑娘到現在還沒出來，反而出來了這麼多不相干的女的？」朴爸爸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待朴知賢從頭到尾講解了一番《Produce101》的節目性質之後，朴爸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說這麼多廢話幹啥，直接說投票選出來11個姑娘出道不就完了，那就是知旻的女朋友還沒出道唄？這還沒出道，就開始戀愛了？」

「爸，媽，我一直忘了跟你們說，哥他是單戀，Helen姐還沒答應跟他交往呢，我聽他說Helen姐都不知道哥喜歡她。」看到朴爸爸頗有微詞的神色，朴知賢想到了重點，連忙解釋道，順手把自己哥哥賣了個底朝天。

「沒用的臭小子，老朴家的人怎麼能這麼沒擔當，連個姑娘都搞不定，」朴爸爸聞言臉色變得更黑，直接起身，「既然不是知旻女朋友就算了。」

「爸，Helen姐就是哥當年的高中同桌，就是哥說過的一直幫他的那個人。」朴知賢偷笑著看到已經走到房間門口的朴爸爸硬生生停下腳步，有些不自然的走了回來。

一直沒參與父子倆話題的朴媽媽先是仔細看了一遍Helen的個人資料，又面帶微笑看了兩遍《Produce101》官網放出來的Helen作畫的自我介紹視頻，末了被下面的熱情留言指路，觀看了Helen「徒手捉拿騷擾犯」的影像，瀏覽了一遍她「勇敢制止校園暴力」的貼子，才開口說道：「這姑娘不僅人美心善，還有才華，也非常有想法。知旻喜歡這樣的女孩子，我真挺開心的，不過就像你爸爸說的，從高中到現在多少年了，咋連告白都沒告，一直都沒搞定呢？唉，雖然是我生的，但這效率也忒低了。」說罷，還嘆了一口氣。

「媽，你怎麼這麼快就替Helen姐說話了……」別以為他沒看到她誤認為哥哥有了女朋友時的那種失落啊！結果不到5分鐘，就替人姑娘說話了？

朴媽媽並沒有搭理自家兒子，反而是拿著手機忙著向朴爸爸科普Helen的二三事，最後，一向吝嗇於稱讚他人的朴爸爸居然開口說道：「嗯，這姑娘確實不錯，知旻這小子再不下手估計就晚了。」

雖然Helen姐確實長的好，也有人格魅力，但不至於這麼快倒戈吧？朴知賢抽搐著眼角想到。

「看，要出來啦！」朴媽媽眼尖的看到大屏幕上大大的「YG」兩個單詞，連聲說道。

「哎一古，真可愛。」看著在鏡子前自言自語的Helen，朴媽媽笑著說道。朴知賢眼尖的注意到了朴爸爸的臉上也泛起了微弱的笑意。

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可愛在哪裡的朴知賢在看到Helen登場時自信，從容，且毫不動搖的樣子，倒是真心佩服了起來。之後再看過Helen的表演，才徹底被這個人降服。

*

剛剛在廣州舉辦完粉絲見面會的防彈少年團眾人被經紀人送回了入住的酒店，在進入房間的第一時間，朴知旻就飛撲到行李上，掏出iPad，火急火燎的進入電視台的官網看直播。

「現在都10點20了，韓國時間已經是11點20，節目播了三分之一，你還看什麼直播，明天看重播算了。」金碩珍躺在另一張床上，閑閑的說風涼話。

「哥，你猜錯了，Helen姐剛出來。」恰巧此時進入屋子的田正國笑嘻嘻的懟了他的大哥一句，順手把手中的手提電腦翻了個個，讓他看清屏幕上大大的「YG」兩字。

看著屏幕中的Helen悠閑的在走廊照鏡子，金碩珍也感興趣的湊上來看，邊看邊問道：「你怎麼也開始看《Produce101》了？除了南俊，你也要跟知旻搶人？」

「哥，你想哪裡去了，是C.C姐讓我投票，所以我才看的。」田正國差點給他哥的腦洞跪了。

「是啊，C.C給我也發了鏈接，」金泰亨自然的走進屋子，然後直接躺倒在金碩珍的身旁，苦逼兮兮的說道，「我剛回她說一定會給Pledis參加節目的練習生每天投票，她就告訴我給不給她們投她無所謂，只要我記得給Helen投就行。」

「哈哈哈哈，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吧，」田正國大笑了幾聲之後說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C.C姐疼Helen姐，還那個反應，活該。」

朴知旻根本沒有參與旁邊的嘴仗，反而抿著嘴，悶悶不樂的盯著屏幕中Helen進場之後其他人在背後說長道短的模樣，皺眉說道：「阿西，這些人怎麼這麼能說人閑話呢，Helen聽到該有多難過……」

「Helen聽到之後難不難過我不知道，我倒是看出來了你挺難過的，」金碩珍想起前兩天某人慾哭無淚，各種求哄女生的方法的樣子，就無語的評論道，「你簡直把她捧手心裡了。」

「捧手心裡估計還怕摔了，」不知何時泡好了一桶拉麵的田正國邊呼嚕呼嚕吃著，邊嘖嘖嘖的感嘆道，「知旻哥是恨不得把Helen姐天天放上衣口袋裡，去哪裡帶到哪裡，這樣還不怕丟，不怕摔。」

「呀，田正國！」Helen登場的部分播放完畢，朴知旻終於有閑心抬頭看一看在旁邊調笑自己的弟弟，「沒事幹就趕緊給我去投票。」

「是是，等我吃完馬上投~」田正國做了一個鬼臉之後說道。

「哇哦，Helen這傢伙挺厲害的啊，現在排第二。」金泰亨依照C.C的吩咐打開手機投票時，看到了截止至目前的投票狀況。

「第一是誰？」朴知旻連聲問道。

「JYP全Somi，兩人票差不大，挺相近的。」金泰亨看了一眼屏幕之後回答道。

「呀，知旻啊，我都投完了，群發就略過我唄……」金泰亨看著KaKaoTalk的群、個人消息來回提示，扁著嘴說道。

「不行，從今以後我每天提醒你們投票，」朴知旻難得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然後無奈的看了一眼金泰亨，「尤其是你，重點監督對象。」

忽略金泰亨的鬼哭狼嚎、金碩珍的恨鐵不成鋼、田正國時不時的搗亂，在一片混亂的背景音中，朴知旻紋絲不動的用小胖手捧著小臉笑眯眯的趴在床上看著Helen接受工作人員的採訪，而後在Helen登場表演的時刻，全場的小聲議論中又板起一張臉，心疼的眉頭糾結到一塊，隨後伸出肉乎乎的食指，輕輕隔著屏幕摸了摸孤單的站立在舞台中央的Helen。

『完了，沒救了。』看到這一切的哥仨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用病入膏肓的眼神看向了朴知旻。

Helen正式開唱之際，三人也把注意力放回了屏幕上。

「《LovetheWayYouLie》？」田正國輕聲讀了出來。

只見台上氣質由洒脫隨性的性感，陡然變為陰沉頹廢的Helen低聲彷彿如魔咒般唱響了第一句，隨著和緩的鋼琴聲，輔以口琴和電貝司，以藍調為基礎改編的歌曲與她的聲線完美的結合，那哀切的顫音彷彿能觸及人的心靈，輕輕的撕開疤痕面前的偽裝。如雨夜對著天空輕聲訴說的Rap則揭示著觸手可及的疼痛，而最後一句近乎嘆息一般的呢喃，更是讓人揪緊了心臟。

一曲結束，金碩珍驚訝的讚歎道：「這完全是橫掃的實力啊！」

金泰亨也意外的瞪大了眼睛，喃喃出聲道：「之前完全不知道她這麼能唱，真的好厲害！」田正國在一旁跟著猛點頭。

只有朴知旻眯起眼睛，有些困擾的碰了碰鼻子，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Helen嗓子狀態不太對勁……她的實力可遠不止這些啊，是不是因為歌曲經過了剪輯的原因？難道是把表現最好的部分減掉了？

正想要打個電話問個明白的朴知旻，在解開鎖屏的一瞬間收到了來自自家弟弟的簡訊。

【寶貝弟弟知賢：哥，我、爸媽都給Helen姐投完票了，爸媽說他們對兒媳人選很滿意，但對於你到現在還沒把人弄到手感到非常無語，說你效率低到丟了老朴家的臉，爸讓我轉告你一句，說是個男人就不要慫，干！】

「……」

為什麼他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保密，別告訴爸媽他喜歡Helen的事，結果他還是說了！就是投個票而已，怎麼就直接把他從頭到尾賣了一遍？果然弟弟就是用來坑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