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

如果說Somi的ending鏡頭充滿了少女無限的活力，鄭采研的ending鏡頭則是少女極致的清純，那麼Helen的ending鏡頭就彷彿是滿懷愁思的少女終於握住了自己的愛人之後綻放的最舒心的動人笑容。

導師們終於從眼前的表演中回過神來，開始了討論。

「哇……我以為延靜已經表現的很好了，沒想到Helen中間一次都沒停下來，微笑著邊跳邊唱出高音，厲害了！」Cheetah瞪大眼睛說道。

「最關鍵的是她差點讓人忘記了那是高音部分！這音上去的也太輕鬆了吧？」朴佳熙扯著嗓子試了試之後，發現完敗。

「我終於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同樣作為聲樂導師的金盛恩對著JeA無不感慨的說道。比起其他導師，她更能清楚地感受到Helen的遊刃有餘，她為了配合團隊還在收著力呢！這個姑娘已經脫離了其他偶像歌手常見的「炫技高音」，已經在領悟歌曲表達的內涵，探索其下隱藏的深層情感了，否則怎麼能把這首歌唱的這麼直擊人心！

「在唱高音的時候舞蹈力度也沒有減弱，全組都配合的特別好，不愧是被稱為復仇者聯盟的組啊！」裴允貞笑著說道。

*

「先展示舞台的一組，可以上來了！」Helen她們組的表演結束后，金希徹上台說道，「各位！請為兩組練習生大聲鼓掌吧！」

「一組的俞延靜練習生，二組的表演是能稱得上復仇者聯盟的表演嗎？」台下熱烈的歡呼聲過後，金希徹轉頭對著俞延靜問道。

「雖然二組唱的很好，但是我覺得我們唱的更好。」俞延靜強笑著回答道。

「二組的全Somi練習生，你認為你們組的表現怎麼樣？」金希徹面向二組，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覺得我們組唱得更乾淨利落，和聲也更統一！」Somi可愛的握了握拳后說道。

注意力根本沒在來回對答上的Helen正笑看著第一排的粉絲們拉起的應援自己的橫幅，在最後一排還有5個男女正扛著長焦鏡頭對自己大拍特拍。這幾個人的身影她都很熟悉，每周一他們都輪流在她的公司前等著拍她，後來才知道，他們是自己站子的前線。與其他練習生粉絲為了讓偶像從無名時期就感恩他們從而獲得各種福利不同，這些人每次都沒有特殊要求，問好過後拍完她就走，也是很有素質了。

正側著身子方便自家粉絲拍攝的Helen冷不丁被金希徹點名：「讓我來問一下我們二組的主唱，李Helen練習生，你認為今天哪一組表現的更好？」

「我覺得這個問題問我們的觀眾最直接了，」Helen笑看了一眼金希徹，而後將麥克雙手朝向觀眾席方向，問道，「親愛的國民製作人們，我們組今天的表現怎麼樣？」

「最棒！」

聽著台下撕心裂肺的統一大喊聲，台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Helen也微微睜大了眼睛，過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嘴角彎成漂亮的弧度，高興的說道：「謝謝大家！」隨後示意組員雙手舉高，5人一起在頭頂比了個大愛心。

「現在是投票之前最後的表現機會了，每組選一個代表說一句話吧。」金希徹笑看了一眼Helen之後才對兩組人說道。

「我希望以後也能夠為大家繼續唱歌，希望能得到你們寶貴的一票，謝謝！」俞延靜收拾好心情，對著眾人說道。

「我很久沒有站在舞台上了……今天和我的隊員們一起站在了夢寐以求的舞台上，是我這段日子以來最開心的一件事。拜託各位請讓我們繼續站在舞台上吧，謝謝！」許璨美眼眶含淚的說道。

「為你的少女投票吧！」金希徹對著鏡頭認真的說道，「現在，開始現場投票！」

*

「我們會贏的吧？」坐在舞台後面，焦急的等待現場投票結果的鄭采研有些不安的對著奇熙賢說道。

「當然會。」奇熙賢緊緊地握住了鄭采研的手，鄭采研又握住坐在中間的許璨美，許璨美受氣氛影響，猶豫了一會之後也握住了Helen的手，就在Helen不自在的想抽出來的時候，她的另一隻手被Somi握住，然後整條手臂被她抱在了懷裡，最終Helen自暴自棄的放棄了制止這群感性的姑娘們。

比起同組其他4人怕發生變數的緊張，Helen反而確信她們組百分之百會勝利，她在意的是以什麼樣的差距勝利。最終屏幕上出現了兩組的得票數，一組141票，二組508票。就如Helen所料，是以碾壓的優勢贏得了勝利。在兩組喜悅和悲傷兩極分化的情緒下，屏幕上公開了個人得票數。一組俞延靜50票，朴海英26票，尹彩暻30票，趙詩允16票，姜倞媛19票。二組Helen203票，Somi138票，奇熙賢48票，許璨美56票，鄭采研63票。

《再次重逢的世界》是最後一組表演，Helen在登台的時候粗粗看了一下，場內起碼有200多人提前離場，這個票數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看到Helen的得票數，Somi比本人還開心，直接上去就是一個熊抱，直呼姐姐你太厲害了，二組所有人也都站起來，擁抱在了一起。許璨美甚至開口調笑道：「總算不用再聽Helen你的嘮叨了。」

待觀眾離開過後，98名練習生在空地集合，列隊站好。金希徹對著眼前萬分焦灼的女孩們說道：「第一次由國民製作人參與現場投票的小組賽評價結束了，現在，從第1名到第97名，馬上公開排名！首先是不算附加的1000票，個人的投票數基準！」

「姐姐，我近視，看不清。」Somi對站在前排的Helen耳語道。

「現在是60名開外的，」Helen看了眼屏幕之後，不動聲色的對她說道，「我管你能不能看清，你呆會別眯著眼睛皺眉頭，我捏你手，你就給我笑，懂了？」

「懂了。」Somi立刻正色臉，然後站直身子，悄悄牽起Helen的手。

看到屏幕上播放出來的前11名練習生，Helen立刻抓緊了Somi的手，Somi則上道的露出了一個靦腆的微笑。

「第1名的練習生，現場投票數獲得204票的JellyFish金世靜練習生，祝賀你！」繼續往下看的金希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挑了挑眉，才對著金世靜說道，「現在的心情如何？」

「這是一個負擔感很重的位置，」金世靜有些無奈的笑著說道，「所以比起開心，現在心情更偏複雜一些。」

「現在，公開各組對決過後為勝利組合的成員加上1000票之後的最終排序！」金希徹手一揮，屏幕上的順序又發生了變動，「金世靜練習生，個人得票數第一，小組對決勝利，共1204票，今天的勝者！祝賀你！」

在一陣掌聲過後，金希徹笑著開口，說道：「YG的李Helen練習生，同樣，個人得票數第二，小組對決勝利，共1203票！王對王的對決啊！我在這裡需要強調的是，這個排序不是各位的最終排序，通過TV觀看后評價各位的國民製作人們，還剩下他們的網路投票！現場投票和網路投票核算后的第二輪評價最終排序，會通過順位發表式公開！」

「那麼，這段時間，各位就好好享受難得的休假吧！」金希徹拍拍手說道。

*

一同坐著大巴車回來的練習生們總算是放下了連日以來的重擔，開始打打鬧鬧，只要2天後，一起看過《Produce101》的首播就可以各回各家，享受直到二月上旬的假期了。

正高興終於有時間可以恢復每天上午練聲時間的Helen，在第二天一起床就被其他練習生拉去接受節目組所謂的心理輔導，保持著一張完美笑臉通過的Helen在下午又被通知去選擇心中的《Produce101》視覺中心、Vocal第一、舞蹈第一、Rap第一。

就不能給點自由活動時間嗎？正暴躁著的Helen被工作人員姐姐通知她被其他人選為視覺中心第三、Vocal第一時才平復了心情，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覺得自己的魅力點在哪裡呢？」工作人員姐姐笑盈盈的問道。

「嗯……」Helen皺起眉頭，認真思索良久也沒有回答。

「誒？怎麼了？是不好意思說嗎？」工作人員姐姐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是啦，」Helen搖了搖頭，坦然的說道，「因為太完美了，所以不知道該說那一點才好。」

「哈哈哈哈，」工作人員姐姐被她厚臉皮的樣子逗笑，說出了其他人選擇她為視覺中心的答案，「說你眼睛很漂亮的有3個人，說五官精緻的有2個人，說你比起外貌，氣勢更足的有4個人，剩下的全部統一口徑說你雖然長的漂亮，但身材更贊！聽說你還有腹肌，是嗎？」

「嗯哼，是啊，絕對是Somi透露的，」Helen抬高下巴，眯起眼睛，搖了搖手指，做出一副傲嬌狀，「不過我是不會就這麼公開的，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

剛一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揮了揮手說道：「啊，我剛才說的都是什麼呀，拜託一定要刪掉。」

「那對於成為Vocal第一，有什麼感想呢？」工作人員姐姐笑了笑，繼續發問。

「感謝大家慧眼識珠，」Helen擺了個她在網上瘋傳的經典撩發造型，隨後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之前也有人問過我到底怎麼提高唱歌水平，如果透露一個秘訣的話，那就是把自己的身體變為適合唱歌的身體。在參加節目前，我每天早上都是5點起床，先進行1萬步的運動量，再進入練聲時間~」

「好的，辛苦啦~」工作人員姐姐對她眨了眨右眼之後笑著說道，「出門右轉，還有一個小採訪等著你~」

「明白了，辛苦姐姐了！」Helen甜甜的道謝之後進入了旁邊的屋子，繼續準備新一輪的採訪。

和一個沒見過的拿著台本的女助理打過招呼之後，Helen被迫開始和她漫無目的的閑聊起來，正當她逐漸不耐煩時，女助理一個起身，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攝像機，乒哩乓啷的聲響過後，攝像機壽終正寢。

Helen收回沒來得及扶住的手，對於眼前荒唐的狀況徹底無語了。這是哪來的不靠譜女人，拉著她閑聊等拍攝人員過來就算了，還直接把攝像機摔得粉身碎骨，在電視台工作的人，對攝像機的重要性一點概念都沒有嗎？那可是動輒幾千萬甚至上億韓幣的設備啊！

「我看這個攝像機應該也不便宜，您看……」Helen蹲下身大致觀察了一眼，轉頭剛想問女助理，結果被她說來就來的眼淚弄得眼角抽搐了半晌：「您這是哭了？」

「那個……李Helen練習生，我是個實習生，一直沒能轉正……求求你了，如果被PD知道是我摔壞的，我這個工作百分之百就沒了！求求你救救我！拜託你了！只有你能幫我！我……我……我媽媽還在醫院呢，我不能丟了工作……媽媽……」說著說著，女助理就抽泣起來。

想起PD還在路上的Helen直接順手鎖門，脫下外套，膝蓋著地。細看了一番女助理，她皺眉眯起眼睛，用一張再嚴肅不過的臉問道：「您能保證您說的都是實話嗎？」

「是……是的……」被Helen撲面而來的氣勢駭的差點打嗝的女助理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那過一會PD來的話，我就說是我摔壞的，」看著臉色明朗起來的女助理，Helen鄭重的說道，「如果涉及到賠償問題，我這邊也會和公司溝通好，把這個記到我的賬上，等我出道賺錢或是通過寫歌來償還。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不管是5年還是10年，您一定要向我的帳戶還清這筆錢款。雖然沒有簽訂協議，但您接受我的建議嗎？如果接受，您覺得我能信任您嗎？」

「接……接受！」女助理第一時間反映過來，大聲說道，「請你相信我！如果涉及到賠款，我一定會還清！」

PD沒過一分鐘就敲響了大門，當他看到地上的狼藉之後，Helen沒等他質問，第一時間彎腰行了100多度的鞠躬，並保持著這個姿勢，口齒清晰的誠懇道歉：「對不起，是我的失誤導致了這次意外，如果涉及到賠償，我這邊會和公司溝通，給您添麻煩了。」

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的PD喃喃出聲，說道：「這可是買二手也要3000萬韓幣的ENG攝像機啊，你們公司能替你賠嗎？」

「既然是我的失誤，我就會承擔相應的責任，公司這邊應該也不會不管我的，給您增添了不必要的困擾，非常抱歉。」Helen肅著一張臉回答。

「哦……那你給公司打一下電話吧……」發現了和其他怯生生的練習生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Helen，PD有些恍惚的遞上手機。

感覺眨眼間攬上了一個麻煩的Helen深吸了一口氣，接過手機。當她看到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時懵了一下，反射性的接過來放到耳邊，只聽對面用異常欠揍的口氣說道：「這是隱藏攝像機哦~」

「……」

哦你妹啊！Helen第一時間目光如炬的看向女助理，不敢置信的問道：「隱藏攝像機？您不是說您母親在醫院，不能丟了工作嘛！這是假的？」

看著女助理憋笑點頭的表情，Helen差點連摔手機的心思都有了。一想到隱藏攝像機絕對有另外一個攝像機在暗中拍攝的Helen好不容易忍住了掀桌、翻白眼的行為，只得朝著天花板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就說嘛，Helen姐絕對不會哭的！」撞開門日常一撲的Somi拉著金青夏和好幾個眼睛紅紅的女生一同過來，再三確認了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淚痕之後，用勝利的目光看向了其他人，「說好了，猜錯了的在走廊蛙跳十下！」

「啊……還以為能看見Helen哭泣的樣子呢……」金青夏有些失望的說道。

「拿我打賭的你們都是什麼心思啊！」Helen雙手抱胸，冷冷的說道，繼而將目光轉向了角落裡剛剛深深的欺騙了自己感情的女助理身上，「這位姐姐，作為你騙我的懲罰，待會請記得把手機借我一下，我一定要把這群人蛙跳的樣子一個不落記錄下來，等節目結束就一一公開在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