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姨娘的肚子
秦然晦澀的看著四周，最後哼了幾聲，大聲叫道：「秀文，我來了。」
……，詭異的早餐之上，大夫人默不作聲的吃著飯；秦然卻一反常態的獻著殷勤，一旁的羽蜜充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大夫人放下碗筷，低聲說道：「老爺，我看你還是去二姨娘那裡……。」
「秀文，你說什麼呢？你才是我秦然的夫人，她不過就是個妾室……」
「老，老爺……」門口一個粗使嬤嬤站在那裡；秦然不悅的隆起眉頭，「什麼事？」
「老爺，西院的二姨娘與大小姐還在等著你用早膳……。」
大夫人臉上露出譏諷之色，輕聲說道：「老爺，我看你還是快去吧！」
秦然面容一凜，說道：「放肆，沒看到我在跟大夫人用膳嗎？滾回去……」
那嬤嬤仗著平日秦然對二房偏頗，就驕縱的說道：「老爺，二姨娘可為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東西……」
大夫人撇撇嘴，說道：「老爺，我看你還是……。」
「滾，沒聽見老爺我說的話嗎？」秦然怒火中燒的吼著；那嬤嬤嚇得慌忙轉身離去。
秦然又虛情假意的說道：「夫人，這塊魚肉很不錯，我給你……。」
「老爺，我最近吃素，不沾葷腥。」
「額，那，那蜜兒……你……。」
「我肚子痛，也不吃油的。」秦然嘴角抽了幾下，夾著魚肉不知該如何是好。
恰在此時，那嬤嬤又折返回來；喘著粗氣說道：「老爺，老爺，你快去看看吧！二姨娘肚子痛，現在很不舒服，你說要是小少爺出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
大夫人再次冷笑出聲，放下筷子說道：「老爺，我看你還是去看看吧；這一大清早的，我還想吃個安生飯呢！」
秦然氣得一拍桌子，猛然起身，眼神狠烈，哼了幾聲，說道：「賤人就是僑情！」說完轉身跟著那胖嬤嬤去了西院。
羽蜜嘴角微微上揚，看著母親，說道：「娘，我看，咱們也跟去看看吧！萬一那邊是真有事呢？」
大夫人厭煩的擺擺手，說道：「不了，出什麼事也跟我無關，我……」
「娘，走吧！說不定能看到一場好戲。」
大夫人看著羽蜜嘴角的冷笑，微微一愣；最後低聲說道：「你這孩子又做了什麼？」
對著大夫人眨眨眼，羽蜜輕聲說道：「娘，不去看看，你怎麼知道？」
羽蜜扶著大夫人來到西跨院，遠遠就聽見二姨娘嬌滴滴的聲音：「老爺，你這是怎麼了？宥茵可是等了你一早呢！」
秦然現在一看到她，就覺得有一種蒼蠅卡在嗓子眼的感覺；連帶著眼神也變得凄冷無比，一甩袖子說道：「有什麼事？不是剛剛說肚子不舒服嗎？」
「唉喲，老爺，我這肚子，一看到你就不痛了；想必一定是寶貝兒子想爹了……。」說完抓住秦然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之上，顯得特別的得意。
秦然低頭看著掌心下似乎已經有些脈動的肚皮，響起昨夜聽到的一切，眼神變得狠烈異常，手掌慢慢收縮，緊緊抓著二姨娘的肚皮，讓她吃痛的驚叫：「老爺，你做什麼？你弄痛我了！」
秦然回神，看了幾眼二姨娘，慢慢將手鬆開；一旁的秦羽璇衝上來拉扯著秦然的手說道：「爹，我看中城北抹流鳶新來的胭脂，我聽說京中貴女都爭相搶購，爹，我也想要……。」
秦然低頭，此刻只要看到與二姨娘有關的東西，都覺得十分噁心；想要甩開……
冷聲說道：「胡言亂語的說什麼？難道你房中的胭脂還不夠多？」
「爹，可那些都不是眼下最流行的，我想要抹流鳶的，爹……」
「要什麼要？你三妹是嫡女，我怎麼沒看到她要這種東西？」
「爹，她是她，我是我……你怎麼可以把我跟她攪在一起？」
秦然想要怒斥，卻忽然靈機一動，馬上偽善的笑道：「好，璇兒想要什麼都行……。」
「爹，我就知道爹最心疼女兒！」
「那當然，璇兒是爹的心肝寶貝，來，璇兒，爹給你銀子，你一會兒就去吧！」
「好！」秦羽璇得意至極。
羽蜜攙扶著大夫人來到這邊，抬眼看著那一家三口甜膩膩的感覺，大夫人臉色下沉，低聲說道：「蜜兒，咱們走吧！娘不想看見他們！」
「娘，別急……」
「喲，那不是大，大夫人嗎？怎麼還站在那裡？快進來吧！如今我身子不便，就不能給大夫人請安了！」二姨娘得意的說著，而後又故意挺挺肚子……
羽蜜看著大夫人一臉的死灰之色，又看著秦然一臉不耐煩，悄無聲息的扶著大夫人進了房。
大夫人眼睛緩和，低聲說道：「我剛剛在東院聽聞你肚子不適？沒什麼事情吧？如今你腹中可是老爺的骨肉，怎麼都要好好照顧才是！」
「當然了，大夫人說的極是……我這腹中可是老爺的希望，老爺，你說是不是？」
「胡說什麼？我已經有鋒兒那個嫡長子了，就算這個是兒子，也只是庶子，怎能與鋒兒相提並論？」
二姨娘嗓音一滯，有些哀怨的說道：「老爺，你昨兒還說小寶貝是你的一切……怎麼今日就……」
「什麼昨兒今兒的，胡說八道！秀文啊……你身子不好，怎麼親自過來了呢？老爺扶你回去休息吧！」
大夫人捉摸不透的看著秦然，而後輕聲說道：「老爺，我看……」
「爹，我娘有些累了，你讓她再歇一會兒！」
「是是，蜜兒說得對，秀文啊，以後這種小事，你就不要親力親為了，不過就是一個姨娘有孕，怎麼就勞煩你走這一遭！」
二姨娘愣著發獃，不明白秦然為何一反常態……
羽蜜扶著大夫人坐下，抬眼看了一直站在旁邊的秦羽璇，訝異的問道：「大姐，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秦羽璇得意的撇撇嘴角，滿心喜悅，輕聲說道：「我要抹流鳶的胭脂，爹剛剛已經答應給我買了；妹妹，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自己，從上到下，打扮的這麼樸素，不知道的還以為爹這是在虐待你這個嫡女呢！」
秦然臉上一冷，說道：「說什麼呢！」
羽蜜卻攢著笑臉說道：「爹哪裡會虧待我？不過就是我不喜歡這些紅紅綠綠的東西，大姐怎麼不早說？要是早知道你喜歡這抹流鳶的胭脂，我就把前幾天別人給我那幾盒拿來給你了，也不至於讓我賞給了漱玉那丫頭！」
秦羽璇臉頰一抽，抬眼看著羽蜜身後的丫頭：秦羽蜜這什麼意思？是在說她跟丫頭一樣卑賤嗎？
想到這裡，暗自咬牙，最後又說道：「妹妹，你真是玩笑……這抹流鳶的胭脂樣式繁多，說不定妹妹給下人的，不過就是最下等的；而我，可是要去買最上等的……」
羽蜜輕啜了一口熱茶，點頭說道：「也是……不過我想著，這九皇子給我的東西……那我下次可要好好跟他說上一二，怎麼說我也是嫡女，拿那種上不了抬面的東西給我，是不是瞧不起爹這個兵部尚書啊？」
秦羽璇嗓音一僵，轉身又看了秦然幾眼；就見他惡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最後說道：「胡說，九皇子給蜜兒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廉價的次等貨呢？璇兒，不許胡說！」
「是，爹爹教訓的是，是我亂說了……可是，妹妹，九皇子給的東西，你怎麼能就這麼給下人了呢？你是不是太不把九皇子放在眼中了？」
「大姐你說的什麼話？我都說不喜歡這種東西了，九皇子就說下次給我買喜歡的，這些東西隨便我處理，那我只好就給了下人了……誰讓我早前不知道大姐喜歡呢？」
「你……」秦羽璇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一跺腳說道：「爹，我自己去買了！」
秦然煩躁的點著頭說道：「嗯，你去吧！選兩個你喜歡的就好，別什麼都想著跟別人攀比，你看看你妹妹，一個嫡女都知道節省，你一個庶女，也別太過張揚！」
秦羽璇氣得直哆嗦，卻不敢說話，低頭不悅的回道：「是，爹，女兒知道了！」
就在秦羽璇從身邊經過的時候；羽蜜狀似不經意的用腳勾了一下旁邊的椅子，一直只盯著錢的秦羽璇被絆了一下，身子直直撞向秦然……
羽蜜訝異的喊道：「大姐，你做什麼？想撞傷爹？你想幹嘛？就是爹給你的銀子不能買九皇子的上等貨，你也用不著這麼著啊！」
秦羽璇轉身說道：「你胡說，我怎會想去撞爹？」
誰知秦然雙眼一翻，一拍桌子起身就給了秦羽璇兩個耳光，叫道：「畜生，你到底想幹什麼？給你錢讓你去買胭脂還不行？」
這兩巴掌下去，秦羽璇徹底蒙圈的在地上打轉，眼前一黑，身子就開始踉蹌著向後跌倒……
羽蜜氣定神閑的端起茶杯，卻又不經意的伸出一隻腳來……
本來就剎不住腳的秦羽璇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失去控制的直接將二姨娘壓倒在門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