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密會公公
秦然被嗆得滿臉通紅，抖著手指說道：「你，你……卓秀文，這就是你教育的好女兒，竟然敢出言頂撞父親！」
「蜜兒，別再說了……老爺，請你現在立刻離開我這庄秀院……」。
聽到大夫人下了逐客令，秦然恨恨的甩著袖子說道：「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女兒，我秦然不認這種不仁不孝的女兒，你……。」
「老爺，今日的事情我不想深談，請你離開！蜜兒是我的女兒，你要不認，不如給我一封離緣書，咱們從此各不相欠。」
「你……秀文，你如今怎麼這般不可理喻？」
卓秀文背對著秦然，冷聲說道：「卓嬤嬤，送客！」
卓嬤嬤眼角泛著血絲，眼見著秦然站在當場不肯離開，轉身從院落里抄起掃帚吼道：「老爺，你若再不走，我可就要關門打狗了，到時候若是誤傷了你，嬤嬤我可擔待不起。」
「你，你這狗奴才……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秦然小心翼翼，呵護備至的護著二姨娘，與秦羽璇趾高氣揚的離開……
大夫人心疼的走上前來，撫著羽蜜的臉頰說道：「蜜兒，疼不疼？」
羽蜜搖著頭，看著大夫人手背上淤青的痕迹，眼中浮現射人的殺氣……
輕輕的給母親的手背上了葯，羽蜜轉身看了幾眼漱玉，最後輕聲問道：「漱玉，咱們院子裡面可有能信得過的丫頭？」
漱玉抬頭看著羽蜜，最後說道：「小姐，奴婢……」
「你不行，這府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貼身丫頭；若是你出門，肯定會有人跟著你，進而傷害你；我要找一個老實可靠，平日還不怎麼眼熟的！」
「小姐，咱們廚娘的閨女，叫小翠，是小姐這邊的一個二等丫鬟，那孩子膽子小，平時也不太敢跟別人說話……大夫人對廚娘一直很好，我想著要不然？」
「去吧！你把這東西交給小丫頭，讓她去……」。
漱玉啞然的看著小姐，低聲說道：「是！」
咕咕，咕咕……幾聲夜鷹的沽名釣譽，床上之人睡得極不安穩，臉頰上的紅印還歷歷在目，時而會在睡夢中輕輕的碰觸，吃痛的皺著黛眉……
床前站著一人，心疼的眼神，伸出手指，輕輕的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
一向淺眠的羽蜜睜開眼，灼灼的烈火般的眸子閃爍著幽冷的寒光，看了黑衣人幾眼，這才放下心來，抱著被子坐了起來，輕聲說道：「你來了？」
「秦然，還是秦羽璇？」
嘶的皺眉哼了一聲，羽蜜有些不自覺的撒嬌說道：「誰知道？他們都有份！」
莫良辰的瞳孔縮了一下，嘴角掛上嗜血的殘笑：「我宰了他們……」
「殺雞焉用宰牛刀？再說，與其讓你跟他們一個痛快，我更喜歡一刀一刀將他們凌遲，這樣我才更高興！」
撇撇嘴，莫良辰笑道：「年紀輕輕，這麼血腥，好嗎？」
「不好嗎？我說過，我這人向來有仇必報！」
「呵呵，說吧，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你……這樣，這樣……」趴在莫良辰的耳邊，竊竊私語。
眉頭不停的跳動，直到最後，完全折服的看著眼下的小丫頭，又輕聲說道：「蜜兒，我以為，你會說稚子無辜！」
稚子無辜？羽蜜的雙手緊握成拳，揚起嘴角；借著月光看著莫良辰，羽蜜鬼魅般的說道：「無辜？呵呵呵，莫良辰，你太不了解我了……在我眼中，只有兩種人；一種，該死；另一種，不該死……而他們……恰恰不屬於後者！」
訝異的看著羽蜜滿眼的恨意，最後伸手輕柔的撫摸著羽蜜的臉頰，莫良辰輕聲說道：「蜜兒，我真想看到你快點長大；到時候……我就能看到一個絕世妖姬是如何與雜家禍亂這天下蒼生……」
「莫良辰，別高興的太早……若是有一日你成為我的絆腳石，那你也只會淪為第一種人！」
得意的挑挑眉眼，莫良辰志得意滿的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蜜兒，雜家保證……我不會！」
羽蜜神情複雜的再次看了一眼莫良辰，幽幽的嘆口氣；但願她不會跟莫良辰成為敵人，否則，連她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臉頰上微微刺痛卻又清涼的感覺讓羽蜜瞬間回神，看著眼前滿眼心痛與恨意的男子，低聲說道：「莫良辰，你可有真心？」
指尖一僵，就在羽蜜有些窘迫的時候，莫良辰開口說道：「沒有……雜家沒有心……。」
羽蜜惶惶然露出譏笑；身前的男子卻繼續說道：「因為……雜家的心，早就在你身上了……。」
「呵呵，這種事，你不能開玩笑！」
「小蜜兒，這件事，雜家從來不開玩笑……還是說你覺得雜家配不上你？」
「莫良辰，我才十二歲，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未免有些太早了。」
看著羽蜜略顯緊張的神情，莫良辰聳聳肩頭，安撫的拍拍她的髮際，輕聲說道：「蜜兒，這件事不急，你有的是時間去想，如今，雜家只想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羽蜜嘴角掛上重生以來第一個真誠的笑容，低聲說道：「謝謝！」
「蜜兒，你永遠用不著跟我這麼客氣！」
……，抬頭看著莫良辰嘴角的笑意，似乎終於有一絲溫暖滑入她早已冰凍萬丈的心底……讓她眼底莫名酸楚……
一陣打更人的敲鑼之聲，莫良辰低聲說道：「我先走了！這葯……你自己拿好，準時上藥……你的仇，我一定替你報！」
看著急匆匆跨過夜色的男子，羽蜜望著掌心的藥膏發獃……
接下來的幾日，秦然再也沒有來過這邊的院子，表面上看似一切好像早已雲淡風輕，實則已是暗潮洶湧。
太陽已經落下山，門口的馬車慢慢的停穩下來；車裡的人搖搖晃晃的走下來，滿嘴的酒氣，身旁兩個人捏著鼻子訕笑著說道：「秦大人，到家了，到家了！來人啊！秦大人回來了！」
大門被人推開，管家急匆匆奔出來，說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秦然得意忘形的說著：「高興，老爺我高興；二姨娘有喜，老爺我高興，高興……呵呵呵，很快，我就又要有兒子了！老爺我的兒子……。」
「老爺，這兩位公公，我家老爺這是……」
「唉喲，不過就是幾位同僚吃酒；誰知道秦大人竟然會喝成這個樣子！真是……人我們算是送到家了，這以後，咱們可是不管了！」
「是是，多謝兩位公公，有勞兩位公公了！」
「真是……死相！」二人說完，掩著口鼻，像是厭惡一般，轉身又坐上了馬車，回了皇宮！
秦然哼著小曲，管家架著秦然一路向西跨院走去；不是管家不識大體，而是自從這位二姨娘有孕之後，老爺就再也沒去過夫人那邊；所以今日索性也就直接帶著他回了西跨院。
秦然還沒走近院子，就已經大聲叫嚷；管家慌忙說道：「老爺，如今夜已深了；二姨娘有孕，奴才看您還是別吵到她休息！」
「哦，對對對，對……咱們小點聲，別吵到宥茵……。」
秦然一把推開管家，又像個孩子一樣，輕聲輕腳的向門口走去；屋內燈火搖曳，秦然心中一喜，剛想推門，就聽見裡面有人低聲說道：「你輕點，人家現在還有孕在身呢！」
「呵呵呵，是是，小寶貝；你可是懷了我的兒子呢！」
秦然猶如晴天霹靂，愣在當場。
身後的管家也是一陣哆嗦，最後識趣的捂著耳朵，一轉身就跑了出去。
身為管家，他最清楚知道主人秘密的下場會是如何；所以才剛剛聽了一句驚悚的話語，就馬上識相的轉身跑開了。
秦然連推門的手都抖個不停；接著又聽見裡面說道：「小寶貝，你說秦然是不是傻子？他給老子養兒子，還養得這麼高興，簡直沒見過他這種二百五！」
女人的聲音又響起：「死相，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沒錢，我還用呆在這裡給他當小老婆？我早就跟你走了……」
「呵呵呵，別啊！咱們這樣也不錯；你想想，如今他跟大房那邊已經鬧僵，以後能指望的只有你肚子裡面這塊肉了，到時候咱們只要靠著兒子，等他一腳歸了天，這尚書府可就都是咱們一家人的了！」
「瞧你出息的；你別忘了，大房那邊可是有晉國公撐腰……。」
「唉喲，小寶貝，現在秦然那老傢伙對你是言聽計從；只要你對他哭一哭，就說受了大房的氣；你說秦然還會坐視不理？說不定他就一腳將大房踹開……到時候……呵呵……」
「死鬼，你也捨得讓自己兒子管別人叫爹！」
「捨得，怎麼不捨得？我兒子人前叫誰都無所謂，反正他都是我的種兒……嘿嘿……小寶貝……。」
秦然雙眼一黑，差點栽倒在地，渾身顫抖不止，最後想要踹開門，但已經抬起的腳，最後卻又默默的收了回來；陰冷森然的眼神幽冷的盯著那扇門，最後一甩袖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