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二姨娘有喜
「這個……郡主說的是，是下官不懂規矩了，兄弟們，咱們撤，去別的地方繼續查！」
眼見著眾人都退了下去，羽蜜這才長出一口氣。
關上門扉，床上傳來嗤笑之聲；羽蜜沒好氣的抹抹嘴說道：「你還好意思笑？以後若是沒本事，就不要自不量力的去沒事找事，免得害人害己。」
莫良辰因為她的一句話，微微一愣，最後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小心行事！……」
蜜兒被人一路護送著回了皇後娘娘的鳳御殿，人還未進門，一道身影擋在前面，一人飛快的握住她的手臂，焦慮的說道：「蜜兒，你沒事吧？」
羽蜜抬頭，而後譏諷的一甩袖子說道：「九皇子，這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景兒，你躲在我門口，是想偷襲我？還是想嚇死我？」
羞臊的僵在當場，凌墨蕭激動地說道：「蜜兒，墨哥哥是擔心你……剛剛宮裡出了刺客，我怕你會受傷……。」
「免了，九皇子，我家大姐就在偏殿，你要關心；向左轉，再向右轉，再向右轉……她在那裡翹首以盼，不送……」
「蜜兒，墨哥哥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我跟你保證，我跟你大姐真的沒有什麼……她說她是我的人，那都是騙人的，也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我對她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得得得，這都什麼時候了？九皇子不累，本郡主也累了，要訴衷情，你請明兒早上再來……我可不想擔上一個什麼密會皇子，堂門幽會的不恥罪名；九皇子不顧念自己的清白，也要替本郡主想想不是？我又不是秦羽璇那個卑賤的庶女！」
「蜜兒……你怎麼……怎麼？」
「怎麼如何？」
「我總覺得，自從你醒過來之後，說話多有刻薄尖酸……似乎再不若往日的良善……」
「呵呵，九皇子，你真玩笑了！她秦羽璇每日腦袋削成尖兒的恨不得弄死我，我要繼續良善，那是不是沒幾日就要被她弄死了？還是說，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沒有，蜜兒，你別誤會，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
喜歡我？呵呵，是喜歡晉國公家的勢力吧？羽蜜冷眼看著凌墨蕭偽善的表演，連最後一點耐性也被消磨殆盡，揮手說道：「九皇子，時辰不早了，還請九皇子回吧！蜜兒要休息了……」
不等凌墨蕭有所反應，蜜兒已經掉頭直接回了房，身子一軟，直接倒在床上。
睜眼閉眼之間全是莫良辰，蜜兒煩躁的揪著被子，這莫良辰為何要夜探皇宮？
這偌大的皇宮裡究竟有什麼地方是他莫大公公都進不去的？
莫良辰身上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羽蜜才昏昏入睡之際，房門被人一把推開，一人站在羽蜜的床頭冷哼的幾聲，最後伸手一掀羽蜜的被子……
啪的一聲，那人應聲倒地，手掌捂著赤紅的臉頰，一臉驚恐的看著床上悠然睜眼的女孩，那雙幾乎像是淬了毒液的棕黑眸子惡狠狠的瞪著她，嘴角含笑：「怎麼？還不長記性？」
「我……我只是來叫你起床而已……。」秦羽璇磕磕巴巴的說著。
羽蜜譏諷的冷笑：「大姐，這叫我起床，向來都是丫鬟做的事情；難道說大姐不想當這秦家的大小姐，倒想給我當丫鬟來伺候我了？」
「你……秦羽蜜，我看你還怎麼得意，我告訴你……昨夜爹已經進宮，我娘又有了身孕，在家想念我，爹特意向皇上求了情，今日就帶我回府……等我娘生下弟弟，我看你還怎麼得意！」
羽蜜掩嘴打著呵欠，睨目看著秦羽璇，譏笑著說道：「生了男丁又如何？別忘了，秦家的繼承人是我大哥；是嫡長子秦羽鋒；至於你娘生的，不過就是跟你一樣的賤種而已……。」
「你，秦羽蜜，看我不把這件事告訴給爹，到時候看爹怎麼收拾你……」
「收拾我？我看你最好還是先想想，怎麼跟皇後娘娘解釋吧！」
「你說什麼？」
羽蜜嘴角換上駭人的冷笑，轉眼變成充滿激動的欣喜笑容，衝到秦羽璇的面前，抓住她的手笑著；轉眼卻忽然將秦羽璇的手揚起來……
五指陰森可怖的血痕浮現在粉嫩的臉頰之上，就在秦羽璇滿臉驚愕卻又猙獰恨笑的當下，身後有人大喊一聲：「蜜兒……。」
二人齊齊轉頭，羽蜜委屈的一撇嘴角，衝進來人的懷中：「嗚嗚，娘娘，蜜兒好痛！」
卓皇后心疼的撫上羽蜜臉上的傷痕，抬頭陰狠的嘶吼著：「秦羽璇，你好大的膽子！」
「不是，皇後娘娘，不是我，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秦羽璇凄烈的叫著，抬頭看到皇後身后之人，馬上像見到救星一般，大叫著：「爹，是秦羽蜜，是她自己，是她這個賤人自己打了自己……爹……。」
「混賬東西！」秦然這次毫不手軟，一巴掌將秦羽璇掀翻在地，跳腳罵道：「你還狡辯？剛剛我跟皇後娘娘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
「我沒有，爹……是她抓著我的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是我！」
「她是瘋了還是傻了？自己打自己一耳光？虧你想的出來！」
秦羽璇搖著頭；羽蜜噙著淚眼說道：「大姐，我不過就是聽說二姨娘有喜，一時高興，就抓著你的手向你道喜，你怎麼能動手打我呢？」
「秦羽璇，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秦然，你這個女兒，本宮算是受教了，本宮教不好她，你自己領回去吧！但是，你最好給我記住，若是蜜兒與我妹妹出了什麼事，本宮讓你秦家滿門都給她們陪葬！」
「皇後娘娘，蜜兒沒事的！」羽蜜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勉強撐起笑容；皇後點點頭，眼神縮了幾下。
羽蜜也微微頜首。
秦然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搓著手，抬眼又狠狠的剜了一眼秦羽璇，最後又涎著笑臉說道：「蜜兒，爹知道以前冷落了你跟你娘；但是現在好了，你娘已經原諒爹了；這下咱們一家人就可以歡歡喜喜的回家過日子了。」
羽蜜點頭，最後跟在秦然身後，出了鳳御殿。人剛剛走到一處偏僻的琉璃殿，有人在後面嬉笑著說道：「秦大人，看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雜家在這裡祝賀秦大人了。」
秦然轉身，馬上又卑微的低頭說道：「哪裡，哪裡……托福，托福，一切都是宗族保佑！」
莫良辰聞聽，抬眼看了羽蜜一眼；最後走過去說道：「這些日子三小姐在宮中，雜家也沒能多多照顧，說起來很真是慚愧！」
「公公哪裡的話，公公每日都為皇上操勞，小女子的事情，自然不敢勞煩公公掛心！」羽蜜虛心的回答。
莫良辰笑著走過去，伸手在羽蜜的髮髻上動了兩下，輕聲說道：「三小姐，紫玉花釵歪了，雜家幫你弄好！」
羽蜜又是一陣回禮。
直到將三人送到皇宮外面，莫良辰才一甩拂塵，轉身離去……羽蜜看著他的背影，又腹誹了一下。
秦羽璇馬上譏諷的說道：「怎麼？妹妹是看著莫公公長得俊俏，莫不是對他動了心思？只可惜，他就是再俊，再美，那也是個閹人！」
「呵呵，爹，我看大姐又忘了什麼叫隔牆有耳了。」
秦然聞聽，馬上驚恐的看向四周，最後恨恨的跺著腳說道：「璇兒，那莫公公的玩笑也是你能開的？是不要命了？」
嘟囔著一張嘴，秦羽璇老大不情願的說道：「爹，你看看你，他不就是個閹人嗎？」
「混賬，讓你不許亂說……你還說……。最近就因為有人在背後偷偷議論了莫公公，結果已經被全家抄斬，你是想讓咱們也人頭落地？」
秦羽璇嚇得慌忙捂住嘴；羽蜜卻好奇的問道：「爹，你說的是誰啊？」
「噓噓，不就是京畿道禮部判城崔文元？」
羽蜜微微眯起雙眸，崔文元？如果沒記錯，若是他不死，日後就會成為九皇子的首席幕僚，沒想到如今卻這麼快就被莫良辰給除了！
坐在馬車之上，羽蜜一直出神的想著這件事，抬頭又看了秦然幾眼，再次問道：「爹，崔文元是什麼罪名？」
「你小孩子家家，問這些做什麼？晦氣！」
「爹，我還不是怕大姐剛剛有口無言，得罪了莫公公，到時候一個什麼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咱們家頭上……。」
「你……閉嘴！不許再說了……那崔文元可是通敵叛國；聽說他暗中與吐谷渾勾結，在他家中的地下室中，發現大量的吐谷渾珍寶以及他與吐谷渾大王子的書信……」
羽蜜雙手緊握成拳，沒想到凌墨蕭早已與吐谷渾有所勾結，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他了。
馬車停在尚書府門前，有人扭腰挺著莫須有的肚子，嬌嗔的喊道：「老爺，人家都等了你一早上了，肚子裡面的小乖乖都餓了！」
秦然的臉上蹦出了花朵，急忙走上前去，扶著她的身子說道：「宥茵，如今你有了身子，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站在外面？要是磕著碰著，那豈不是讓為夫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