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

又一次

王飛和胡楊接到江佑安的第一個晚上,就蠢蠢欲動想要跟她打牌。江佑安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對打牌這個提議,也不抗拒,只是說,「你們問問陳楠生吧,他要是同意了,我就跟你們打,他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畢竟贏你們錢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王飛立馬請示陳楠生!

「喂,陳楠生,想要跟你妹妹打牌,你同不同意,你不同意我和胡楊就把她丟回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楠生還在警局裡做陳思思的疏導工作,說真的,自從放棄了外科以後,他一度消沉,心理學是半路出家,最多也就是半桶水,每次做別人的疏導工作,還要在家先看一遍教材大綱。

「什麼?你們要帶她去賭?你們想死是不是,你們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功夫我幫助賭博少女回歸正途!」陳楠生忍不住吼他的豬朋狗友,幸好他們還不知道江佑安有讀心術,不然以王飛的財力,胡楊的性格,估計分分鐘帶她飛拉斯維加斯開賭。

「哎別激動啊,沒說帶她出去啊,就我們三,我們三在家鬥牛牛,鬥地主行不行!打麻將都三缺一呢,你說我們怎麼能帶她出去賭呢!」王飛立馬補充道。

陳楠生正對著陳思思一張泫然淚下的臉,無奈道:「行吧,你們在家玩玩,出去不要玩了。」

「你給你妹妹帶錢沒啊?她輸了錢你付咯?」王飛不懷好意道,據說之前這個文文靜靜的小妹妹居然打牌能夠一吃三,今晚是他表現的時候了,絕對要贏回來啊!這關乎男人的尊嚴!

陳楠生在電話那頭呵呵一聲,「你跟江佑安說一下,她之前喜歡的那幾個手辦,我沒捨得給她買,這次機會來了。」

「好你個陳楠生,還想你妹妹贏我們,做夢!」王飛惡狠狠的掛了電話,轉過頭對著江佑安笑嘻嘻道:「來吧佑安妹妹!不要因為你王哥是個漢子就手下留情,有什麼大招,就放過來吧!」

黎明前的夜晚靜悄悄……

一夜過去了。

「陳楠生!」

凌晨,陳楠生還在家睡覺,就被手機直接給震醒了。

「陳楠生,你說你妹妹和強盜還有什麼區別?!她這種行為就快趕得上打家劫舍了!你說她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學牛牛!學鬥地主!學打麻將!你說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王飛轟炸機一樣的聲音在陳楠生的耳邊來回飄蕩。

陳楠生還迷迷糊糊的,隔了一會兒,又是胡楊接了電話。

「陳楠生,讓你妹妹昨晚上贏得錢還給我,不然我拒絕收留她。」

「陳楠生你妹妹就是強盜啊!不!——」手機那邊又是一陣尖叫,「強盜都比她強,強盜還可以談判呢!她行么她!太不是人了!打家劫舍啊沒有天理啊!」

一陣鬼哭狼嚎。

陳楠生終於徹底清醒了。

「你們讓佑安接電話。」他平靜道。

悉悉索索了一會兒,「喂。」江佑安接過了手機。

「贏了多少?」

「兩萬三千九百八,王飛沒帶那麼多現金,把他的手錶抵押給我了,說值16萬。」

「噢,我的襯衫很舊了,還有哦,我冬天的羽絨服上次被煙頭燙了一個洞。」陳楠生道。

江佑安道,「嗯,知道,回來給你買。」

「行吧,這兩個月,鬥鬥地主還是可以的!」陳楠生大手一揮,內心喜悅,去吧,佑安,去贏錢吧,去贏那個胖子的錢吧!去幫我報以往逢年過節的一箭之仇!

陳楠生絲毫不理會王飛和胡楊的哀嚎,掛了電話,繼續補覺。

江佑安也玩了一晚上,很累了,揉著眼睛對著兩人道:「行吧,我要睡了,明天醒了我自己會點外賣吃的,你們就不用擔心我了,胖哥你的手錶就先放我這裡,等你拿錢來贖哦。」

玩了一晚上的牛牛、鬥地主,江佑安累的很,只想快快睡覺,可又想起白天認識的許如瑾,她又覺得有點不安心。

「如瑾,昨天送你回學校,你一切都好嗎?看到跟我聯繫哦,我最近都有時間,可以約飯哦。」

她發了一條微信給許如瑾。

剛想閉上眼睛睡覺,突然,她又坐了起來。

不是如瑾的話,會不會是別人?

江佑安手裡握著手機,心裡煩悶。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打開手機瀏覽器快速搜索了起來。

「失蹤、女大學生」

她輸入關鍵字,跳出來一大堆的新聞。

江佑安又想了想,輸入「Z市」。

百度上並沒有此類消息,只跳出來一頁的廣告,江佑安稍稍鬆了一口氣,或許,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壞吧。

折騰了來去,江佑安的眼皮都快掉下來了,她縮進被窩裡沉沉睡去。

拂曉晨曦,微陽照拂著這個城市高低聳立的各色建築,巨大的陰影伴隨著日影升騰,來往的人群走在巨大的建築物下,籠罩在幽暗的陰影之下。

江佑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廚房裡傳來一陣飯香,她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還是陳楠生正在家裡做飯。

「陳楠生,我要喝水……」她揉著眼睛嘟囔了一聲,半晌,沒人理她,她光著腳下地,打開門走了出去。廚房裡一個微胖的盤著頭髮的中年阿姨正在做飯,看見江佑安出來了,笑眯眯地沖她問道:「小姑娘餓了吧,我是胡楊的姑媽,你叫我薛阿姨就好了。」

圓臉微胖的中年女人看著溫柔和氣,江佑安踮著腳尖,吐了吐舌頭,也沖著薛阿姨笑了一下。

「來,姑娘,睡了一整天了,都晚上了,餓壞了吧,趕緊來吃飯吧。」

桌上放著三菜一湯,油燜茄子、紅燒雞翅、清炒菜心、板栗豬骨湯。茄子過了油,醬汁濃郁,滑進嘴裡軟綿綿又帶著點甜,江佑安拿著筷子空口吃了小半盤,「好次好次,薛姨你手藝好膩害。」

她又用手抓了一隻雞翅膀塞進嘴裡,雞翅膀上密密麻麻扎了許多氣孔入味,裹了澱粉在油里慢火煎熟,表皮金黃香脆,內里又酥嫩軟綿,一口要下去,油脂滿滿溢出來,江佑安一遍吮著手指頭,一遍誇薛姨,「好好次,阿姨你好棒。」

「就知道你愛吃這些,來,吃慢點,先喝完湯。」薛姨盛了碗湯,板栗清甜,配上豬骨湯的濃郁,一口入肚,只覺得全身都暖洋洋熱烘烘的,空蕩蕩的肚腸被一碗濃湯喚醒,江佑安砸吧著嘴,急慌慌的吹著熱湯,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吞進肚裡,幸福感,瞬間從味蕾升騰,一路幸福到胃裡。

「薛姨,你做飯可真好吃!」江佑安立馬被收買了,就快撲上去抱著眼前的這個胖阿姨撒嬌了。

「那可不,我從前可是開飯店的呢,快吃吧孩子,你今天白天一整天沒吃東西呢。」

江佑安眯著眼睛,像一隻掉進了飯盆里的貓咪,就著菜,吃了滿滿兩碗米飯。

飯後她又被薛阿姨拉著散步,繞著Z市的防洪堤,兩人走了整整兩大圈,回到家的時候江佑安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了。

回到家江佑安就癱在沙發上不想動彈,胡楊家是典型的北歐風裝修,沙發軟綿綿的,江佑安一躲在裡面就不想出來了。

「囡囡,阿姨要回家了,你一個人睡怕不怕呀?」薛阿姨家住的也不遠,但她也不放心江佑安一個人住,「要不要阿姨留下來陪你住呀?」

「不用不用,阿姨謝謝你,你來燒飯給我吃就很好啦,也不用天天過來,我自己也可以吃外賣的。」江佑安讀懂了對方的關切和熱忱,她家裡還有需要被照顧的老人,江佑安怎麼好意思讓她天天來陪著自己。

「那好吧,阿姨家也不遠,阿姨把手機號碼留給你,有事情要聯繫阿姨哦。」

江佑安乖乖的點頭,送走了薛阿姨。

她其實已經很習慣一個人住了,陳楠生怕她寂寞,在噹噹買了好多的書快遞寄給她,讓她利用這兩月的時間,好好看書,好好學習。

她無聊的翻了翻書本,從冰箱里拿出一杯酸奶,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劇看爛了,江佑安又犯困,她隨意點到新聞台,一邊聽著新聞,一邊刷著手機。

許如瑾給她回了信息了,她白天都在睡,一直沒看到。

「我在學校了呀,當然一切順利,就是剛開學有點忙,等我忙完了這幾天,請你吃飯喲。」后附一個大大的笑臉。江佑安看見了鬆了一口氣,起碼她安全了。

她和許如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眼角瞥到電視上正放著尋人啟事,大眼長捲髮的一個姑娘,Z大研究生,23歲,失蹤超過24個小時,最後一次出現是在Z市高鐵北站,上身灰黑色襯衫,下身牛仔長褲。

等等!

高鐵北站?

江佑安一下子立起了身子,神色凝重。

是高鐵北站,會不會就是?

她站起來,光著腳不安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陳楠生,你在忙嗎?」

她發了條微信給陳楠生。

陳楠生隔了很久才回她,「是啊,很忙,你在Z市怎麼樣,乖不乖?」

「當然乖了!」江佑安立即回他!她想說她昨天在高鐵北站遇到的事情,可她踟躕了一下,她現在也不敢肯定一定就會是,可能是別的原因失蹤了呢,會不會是她太敏感了,到了最後虛驚一場。如果是這樣,陳楠生一定會罵她的!

江佑安煩躁死了,她想說又不想說,糾結了半天,只能先去探探陳楠生的底。

「陳楠生,如果我又看到了不好的東西,你說我要不要站出來揭發?」

「看到了什麼?」

「我就是隨便問問。」

「我現在還在處理你之前揭發的事情,能不能等我處理完了,你再去揭發另外一件事?」陳楠生髮來一個焦頭爛額的表情。

好吧,江佑安瞬間偃旗息鼓了,可她又怕那個姑娘出事。

想了半天,她去樓下偷偷打了個匿名電話給尋人啟事下面留的那個號碼。她捏著公共話廳的電話筒,手心裡都是汗,她特意穿了一件長長的襯衫,臉上戴了口罩,生怕被監控拍下來,被人認出來。

電話接通了,長長的「嘟嘟……」了兩聲之後,一個男人接聽了電話。

「喂,哪位?」

「你好。」江佑安壓低了聲音,「我昨天在高鐵站看到尋人啟事上的那個女生上了一輛白色的高爾夫七,車牌沒看清,你們可以去查查。」

「小姑娘你看到我女兒了?你什麼時候看到的?車子的車牌是什麼?」

「我,我沒看清……」江佑安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她的心臟撲通撲通跳的飛快,陳楠生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在人前太惹眼,她不知道這麼做算不算惹眼,但是她不打這個電話,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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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我最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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