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宋東番外

64.宋東番外

如果你看到的是防盜內容,請24小時后再點開這章。如今,白硯再回想當年的自己。那時候的他,有着跟全世界對抗的勇氣,更有着好像永遠也耗不盡的輕狂,就像現在的瘋狗王子。

那一天,被母親耳提面命。

白硯說:「因為還沒發生的事丟下裴摯,我辦不到。」

他媽冷笑,「沒想到我們家還出了條硬漢,你還是太年輕。」

白硯坦誠自己:「我或許年輕,可從在一起的那一秒開始,我就打算對他負責。」

要對裴摯負責,是白硯跟這個世界對抗的開始。

年輕時候的承諾總是來得太容易,只是,到最後,他們好像誰也沒能做。

真實世界的那一道口子撕開之後,現實就只能以病態的方式呈現骨感美?也不完全是。

第二個發現白硯和裴摯不尋常關係的,是裴摯的母親。

那是白女士發現后的第三天,白硯依然故我地跟裴摯出雙入對,只是,在外邊時收斂了些。

那一晚,他們一起回到一起合住的小家,開門還來不及進屋,遇到了從電梯出來的裴太太。

裴太太給兒子的午休房就在小家隔壁,一梯兩戶。裴摯這樣安排最初只是為了方便應付父母查崗。可誰也沒想到裴太太會在晚上來查崗,還跟他們撞個正著。

女人的直覺不能小視,雖然還有許多理由能解釋當時的狀況,可裴太太站在他們的小家門口,不容分說道:「讓我進去看看。」

他們可以拒絕,但誰都沒有。以裴摯的個性,也沒打算把他們的事瞞一輩子。

進屋看,一切瞭然,各種白硯的照片被裴摯掛了一牆,其中不乏他們倆躺在床上,chi裸上半身露在被子外的合照。

裴太太從驚愕到冷靜只用了一分鐘。隨後問:「你們究竟是對xing好奇,還是互相喜歡?」

裴摯說:「我要只是對這個好奇,什麼樣的人找不到,我哥也一樣。咱倆是正經處對象。」

裴太太又看白硯:「白硯,是嗎?」

白硯沒說話,但握住的裴摯的手,十指緊扣,一點放開的打算都沒有。

他已經表達了自己能表達的所有,而後,像是等著一次審判。

可等來的是感同身受的包容。

裴太太這樣說:「我不認為直男能被掰彎,所以不問你們是誰掰彎了誰。只是,兩個男人,路會比平常人難走,你們得有準備。」

在白硯出聲之前,裴摯說:「還要怎麼準備,我就要我哥,只要我哥。」

裴太太哭笑不得,「你就是仗着我們都縱你。」

然後,這個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對白硯說:「雖然難開口,可我們必須給你媽媽一個說法。事情總是要面對的,阿姨陪着你和裴摯去,你怕嗎?」

她說:「不用擔心太多,你媽媽一直是個懂得體諒的人。」

怕或者不怕,白硯已經沒空思考。

他母親跟裴太太是情同姐妹的摯友,他只是驚訝於兩個女人對彼此的態度如此不同,他媽對裴太太,換成現在的說法,就是塑料花友情。可裴太太對他媽,卻是認真的。

裴太太傻白?並不。她本身是個富家小姐,少時家道中落,但憑着長輩積累的人脈,很年輕時事業就頗有建樹。

她後來嫁給新貴裴明遠,從此吃着股份紅利當起了全職主婦,全心相夫教子。拿得起也放得下,給自己留有退路,人生目標又無比明確。這是個多厲害的女人。

他母親跟裴太太不同。許多年後,究其原因,白硯覺得似乎也不難解。

他母親一直自己支撐全部,在叢林法則里存活。裴太太急流勇退後,在小家庭里得到了分量和方式都最恰當的愛。

得到過最好的愛的人,往往更有愛人的能量。

似乎沒有誰,能脫離環境的影響存在。

所以白硯這次又不長進了,經紀人離開后,他向小老闆表示,自己不需要下一個經紀人。

小老闆一愣,「你確定?」

白硯說:「我現在只需要法務。」

是的,經紀人這個存在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必要,這幾年,大都是資源上門找他,真正他出去爭什麼的情況太少見。以及,他片酬開口不高,也不存在需要誰替他要價。有幾個法務替他看合同就已經足夠。擬表演合同細則,他助理就能做到。

小老闆又戰戰兢兢地說:「我把那誰繼續留在公司,行嗎?」

說的自然是白硯的前經紀人。

白硯說:「你自己看着辦。」

意料之中的事,小老闆心軟。

白硯真切地覺得,他跟小老闆都入錯了行,他倆混什麼娛樂圈啊,去開難民收容所更合適。

不過,留下經紀人是對的,草台班子已經有一群耿直角色,總得留個有心思看風向的。只要,做事全看風向的這位,別做他的主就行。

就在當天下午,白硯跟經紀人分道揚鑣的消息不脛而走,藝人跟經紀人分手不算什麼,可這卸任的經紀人還繼續留在公司,其內/幕就值得深思了。

白硯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居然來自孟姝背後的東家張總。

對,被他和瘋狗王子放過鴿子、得罪到底了的張總,這次親自來電對他噓寒問暖。

張總說:「白硯啊,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這兩年的資源跟你本人不匹配,不管以前有什麼不愉快,明珠蒙塵是我們這種人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怎麼做明珠才能不蒙塵?很簡單,你要是跟你公司有不愉快,我這兒的大門對你敞開。

真商人!恩怨情仇都很好解。

白影帝的身價是能夠隨便估量的嗎?當然不能。

白硯身上可以掘出的商業價值無可限量,那麼,可能已經跟原公司產生嫌隙的白硯,自然成了圈內大佬眼中的香餑餑。

僅是這天下午,白硯就接了十個電話,沒有第十一個是因為他乾脆關了機。

什麼是人生贏家,這就是人生贏家。

別人打破頭給自己找勢大的莊家,他是莊家找他。

白硯默默站在窗邊眺望陰沉天空下喧囂繁華的城市,他現在要是跟誰說,他一年四季有365天不痛快,人家真得說他用耍流氓的姿態灌毒雞湯。

次日,人生贏家出席電影《探玄珠》路演,身高190盤靚條順大長腿公狗腰的零號天菜貴公子裴少爺全程貼身護送,真是,贏家當得很徹底。

自昨天強吻事件之後,白硯已經半天沒跟裴摯說話。這是應該有的姿態,強吻,開玩笑,這是能隨便揭過去的?

但是冷戰也沒能持續多久。

這天,白硯先到了片方安排的休息室,沒一會兒,酒店老闆娘親自來探望。

這老闆娘算是跟他們相熟的長輩,本來是裴太太的朋友,後來經由裴太太介紹,又成了白女士的朋友。

人家也是來客套捧場的,可白硯看見這女人就想躲。果不其然,一起寒暄沒幾句,女人沖着白硯心疼地嘆息道:「哎,轉眼你媽都去六年了,你現在跟你爸爸還常聯繫嗎?」

白硯簡單地回答,「偶爾聯繫。」

女人說:「算了,我都知道,他現在肯定只顧著自己的新家,可憐的孩子,父母緣薄啊。」

白硯無端被可憐了一通,不太想說話。

很快,他看見裴摯進了屋。

裴摯也沒看他,特別認真地對女人說:「周姨,聽說您兒子打定主意丁克,這以後不是連個孫輩都沒有,您和叔叔這該多鬧心。」

女人神色一滯,沒說幾句就果斷走了。

白硯站在鏡前整理袖口和領子,眼睛朝裴摯斜瞥過去,「跟她說這些幹嘛?不用太刻薄,她也不是壞人。」

裴摯的樣子看起來不太高興,「她還真不是壞人,她是特別讓人膈應的那種好人。」

白硯被強吻的氣立刻消下去了,唇角微動,「就你話多。」

裴摯這瘋狗王子,粗暴起來嚇破人膽,可要論心思細微處也毫不輸人。

就剛才那位阿姨。白硯小時候每次在裴摯家遇見她,要是沒其他大人在,她總會一臉同情地問單親的白硯,「你媽媽最近工作挺忙,你爸爸經常來看你嗎?」臨了總有一句,可憐的孩子。

白硯從來沒覺得生活在單親家庭有什麼不好,可每次碰見這人都要被同情一遭。說翻臉吧,人家是好意。

可每次裴摯都替他翻臉,說辭大概是這樣,「周姨,聽說您兒子最近在學校又鬧了點事兒?挺糟心的吧。」

那時候,裴摯也才十歲。

等成功看着長輩變了臉,裴摯拉着他瘋跑到沒人的去處,邊笑邊說:「我哥這麼好,需要誰可憐,誰搞不清楚狀況我就弄誰。」

像一個真正的小騎士。

而此時,裴摯在他后側方站定,目光透過鏡子凝視他,兩條英挺的濃眉微蹙,眼睛卻格外亮:「這種話不嫌多,我哥這麼好,需要誰可憐?」

畫面,似乎又跟好多年前重合。

只是,白硯長大了,騎士也長大了。

竹馬情人真是一種很難解的情懷。

難解到能在某一刻被往昔的美好觸動,瞬間忘記他們之間能稱之為隔閡的種種。

白硯心情不錯,轉身,看了裴摯一會兒,突然抬手去拍裴摯的額頭。

可他這次沒拍著,手腕被裴摯攥住了。

他掙了下,沒掙動。

裴摯略微傾身,嘴湊到他頰邊,皺眉眯眼露出一個十分難解的表情,「雖然說打是親罵是愛,可你每次捶完了不愛,不好吧?」

白硯本來想說,那你先讓我捶一個再說。可倏忽間臉頰一熱。

再回神時,裴摯帶着一臉得逞的笑,眼神直勾勾望着他,「挺香。」

行,貓飛狗跳,現在要變成真打了。

不過也沒真打起來,這畢竟是路演之前,在酒店。外邊有人敲門,白硯一秒放下胳膊恢復成人前的冰山美男狀。

路演這種事,白硯應付起來駕輕就熟,雖然這次賀玉軒也在,但CP已經拆了,也不用有太多顧忌。

演出完畢,回休息室,白硯在走廊碰見了賀玉軒一行人。

有裴摯在,賀玉軒停下來跟他打了個招呼,「白硯老師,辛苦了。」上次首映式上倨傲的嘲諷姿態半點不存。

白硯很明白,這人對他本身無所畏懼。但是畏懼有裴摯在身邊、還不肯對自己低頭的白硯。

本就是個點頭招呼過去的事,可是,白硯突然感覺似乎有兩束冰冷的目光一直釘在他身上,轉眸一瞧,是跟在賀玉軒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穿着西裝,很瘦,看起來蒼白羸弱。雖然正沖着他笑,可看他的眼神足以讓人想到冰冷的蛇。

完全是個陌生人,白硯跟賀玉軒在劇組合作過幾個月,也從沒見過這人在賀玉軒身邊出現,他以為這種突如其來的不適感是自己的錯覺。

可瘋狗王子的嗅覺似乎跟他到了同一個維度。

門打開,裴摯卻突然停下了腳,在那一行人進隔壁休息室之前,盯着男人問:「你是哪位?」

確實挺煞氣,裴摯這天穿着修身的T恤和軍裝褲,褲腳扎在軍靴里,鞋頭鋥亮ying得看起來能一腳踢死一個人,真可謂嚴陣以待。

別說,裴摯的確身架子好,這樣穿還挺帥……重點錯了,顏控秉性誤人。

白硯趁裴摯靠近,偏過頭小聲交待:「他們有經驗,讓他們處理,你跟着我走,別嚇唬人。」

裴摯答應得挺乾脆,「行。」看那些人的表現吧。

有助理、藝人接待和機場保安在,白硯很快就安全上車。

裴摯心裏又波動了,他哥真是太有范兒了,在出口被一群人拿手機圍着拍,步子沒亂半下,腳下生風,從容不迫。

而且被人恭敬對待,白硯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姿態,不倨傲,也不過分熱切。

路上,藝人接待問白硯:「您現在就直接回酒店?」

白硯嗯了聲。

藝人接待又問:「我們已經在酒店定了工作餐,你要是還有其他要求,可以直接告訴我。」

白硯淡淡地回答,「沒有,今晚我只想好好休息。」

接待妹子一直把他們送到房間,白硯進門后說:「你回去吧。」

接待妹子說,「如果有事,你可以讓助理給我打電話。」

白硯說:「嗯。」

看看,看看,他哥多為別人着想,多替人省事。就這樣什麼都不用的架勢,人家接待妹子今兒就提前下班了。

那麼問題來了。

酒店房間是節目組訂的,白硯必須住頂層套房圖清靜,助理跟經紀人各一標間,好像並沒有裴少爺的份?

裴摯把自己的行李放下,煞有其事地說:「你看我這記性,忘訂房了。」

你就扯吧。

可白硯想着他也疏忽了這事,淡定地接受裴摯今晚跟他住一屋的現實,「明天我有工作,今晚敢鬧騰我就揍你。」不管是誰鬧着要跟來,裴摯終究是為他來的。

睡一屋又怎麼了?他倆睡得還少嗎?突然摳死角計較這個,挺沒意思。

這是裴摯第一次深切認識他哥的工作狀態。平常人出差,又是這樣不冷不熱的天氣,晚上大可游出去欣賞異鄉夜間鬧市風土人情。

可白硯就不同了。大牌明星,影帝,這張臉走出去就是招搖,出門一趟得廢老大的事兒,最省事的辦法就是把自己扎在酒店悶着。

幸虧這房間有個大露台,能鳥瞰半個城市的夜景,否則就真跟關在籠子裏差不多了。

晚飯後,白硯仰靠着露台的休閑椅看台本,裴摯就守在一邊,琢磨著怎麼給他哥解悶。

得了吧,給自己解悶還差不多。

裴少爺拿着手機拍他哥的盛世美顏,真是怎麼拍都不膩味。他們同居那會兒,他每天都給白硯拍照片,拍完自己印出來,全都貼在床頭背景牆。有春困方醒赤luo上身的白硯,也有一身周整認真看書的白硯,全都是白硯。

白硯白硯,百看不厭。

可能是這些日子互嗆成了習慣,白硯也不覺得被打擾了,就由著裴摯拍。

節目進程瀏覽一半,得空瞟裴摯一眼,「你去看電視?要不玩遊戲也行。」既然是跟着他出來的,他就有這個氣量不怠慢。

裴摯語氣充滿摯誠,「電視哪有你好看,遊戲……」

遊戲哪有你好玩兒?

白硯目光定住,沒抬頭,眼神又沖裴少爺瞥過去,十足威懾。

說,接着說。

裴摯一瞬間的笑格外燦爛,「遊戲不好玩兒。」用力點下頭,正兒八經道:「特別沒意思。」

白硯滿意地收回眼神,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這個小混蛋。

突然,白硯手機響了,是他的助理。

半分鐘后,開門,助理拎着一箱子跟一套服裝防塵袋進屋,把防塵袋掛好,跟白硯交待:「衣服重新燙過了,待會兒你試試。」

接着打開箱子,「你最近作息不規律,Tony說他不在,你也別用別人的東西,今晚和明天各做一次面膜調整狀態,前男友面膜就行。」

前……前男友?

在裏屋站着的裴少爺突然身子後仰,朝外邊望過來。他哥做面膜都挑前男友?

沒一會兒,裴少爺親自出來了。

白硯正朝箱子裏看,化妝師準備的面膜少說有幾十張,他對助理說:「太多了,你拿點去用。」

話音落,一隻骨結分明的大手伸進箱子裏,裴摯把前男友拿出一片,舉到面前睜大眼睛瞧,一副很想要的樣子。

白硯服氣地說:「拿着玩兒去。」

裴摯敷面膜,畫風好像挺美。

裴少爺在保養方面是什麼習性啊,純純純直男。白硯從小被當成明星養,青春期之後就是水ru精華全套,同居那會兒,也想過糾正一下小男友的小糙爺們習氣,可只要他稍不注意,裴摯就用洗髮水洗臉。白硯花了六年都沒想明白這邏輯,再怎麼樣,潔面ru的第二順位也應該是香皂或者沐浴露吧?

畫風的確挺美。

裴少爺還穿着黑T恤和軍褲,大馬金刀地張開腿坐在沙發,頭朝後仰著,臉是一片雪白加幾個黑洞。

眼睛那個兩個洞裏頭,漆黑的眼珠子還朝白硯盯着,看起來挺高興,是誠心接受檢閱的樣兒。

得了一千多塊打賞的助理妹子跟白硯說完話,樂呵呵揚起手上的一疊面膜:「謝謝老闆。我也關鍵時候來一片,氣死前男友。」

裴摯一愣,下一秒就把面膜扯落扔進一邊垃圾桶。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怎怎怎怎麼就不早說?

白硯送走助理回來,很隨便很散漫地瞟他一眼,「白了點兒?」

他跟手跟腳地攆在白硯身後:「我黑著就挺好。」

白硯徑直往屋裏去,腳步輕飄飄的,目光也輕飄飄的。

小混蛋,你氣人的時候還少嗎?還專在一隻羊身上薅毛。

一個晚上就這麼悶過去了?不存在的。

十一點看完台本,白硯拿手機翻微博,看到都是本城有名小吃集散地,他不方便獨自到熱鬧地段實現自己吃貨的願望,瞧幾眼解饞總是可以的。

「看什麼呢?」轉頭,裴摯在他身後。

「沒什麼。」白硯按鎖屏放下手機,乾脆起身去洗澡,時間不早,他該休息了。

再出來,屋裏沒人,他繞了一圈,仔細看,確實沒人,心裏突然生出一股熟悉而尖銳的異樣感。

幾分鐘后,門鈴響。

開門,裴摯胳膊撐著門框站在外邊,「我弄了輛車,你換件衣服,咱倆出去逛逛,吃個夜宵?」

白硯微怔,「你知道現在幾點?」

裴摯一副想不通的樣兒:「想吃就出去,管他幾點。」

白硯轉身就往房間走。

裴摯聲音從身後追着來,「你是不是明天要上鏡,不能隨便吃?那就算了。」

上鏡,那是下午。

可能人短暫停留異鄉時,心情總比平常躁動。

十分鐘后,白硯上了裴摯借來的那輛車,不得不承認裴少爺當真有本事,這是在外地,十五分鐘,就讓人把車鑰匙送到了手上。

另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本來都打算睡覺的人又重新跑在深夜覓食的路上,這就是有個小男友的好處,年輕意味着活躍、不按部就班,意味着時刻可能有驚喜。

當然,驚喜也可能變成驚嚇,活躍意味着更多的變數,不穩定。這樣的驚喜以前也有過很多次,當年,白硯就覺得裴摯像是赤道仲夏熱烈的海風,可那是風,能吹來,能吹走,來也洶洶,去也洶洶。

算了,在這個秋天的夜晚,不甚熟悉的城市,陌生的馬路,到處都有新奇感,想這些挺掃興。

車全靠GPS導航,裴摯要去的是他以前光顧過的一家,白硯問:「你確定你記得位置?」

裴摯說:「這才六年,我記性哪那麼差。」

白硯:「……」想起來了,六年前,這傢伙確實丟下他到這兒來過一次。

算了,今晚不計較這個,掃興,掃興。

這個城市很有煙火氣,過了零點,夜宵店大堂還是一片呼呼喝喝的熱鬧。白硯墨鏡口罩全副武裝好容易才到樓上包間。

菜當然是他點的,香辣的蝦蟹河鮮,樣數不少,可是依然是氣死人的狀況,攢了半個晚上的饞勁兒,到最後,吃幾口就塞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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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白月光的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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