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宋東番外

65.宋東番外

如果你看到的是防盜內容,請24小時后再點開這章。第二十三章

前經紀人已經不再適合白硯。

可白硯很清楚,對於佘晶這樣一個即將走上上升期的藝人來說,有這樣一個經紀人幫襯,絕對利大於弊,當然,這個弊和利都是針對普世價值而言。

佘晶能接到《國色》裏太后的角色,已經很不容易,雖然是個女配角,演好了也不是沒有大爆的可能。可觀眾總是健忘,沒有跟得上的宣傳和後續資源,就算《國色》的反響再好,佘晶也只能熱得快涼得快。

經紀人那一套,白硯不願繼續忍受,不表示別人不能接受,草台班子算是這幫新人的窩,可要是讓這幫孩子都跟他間隙抽風時一樣對圈裏規則說不,這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白硯思索再三,認真的問:「你想清楚了?按你的狀況和他的手段來看,接下去,你要走的很可能是黑紅路線。」

佘晶說,「反正我什麼壞事也沒做,就已經夠黑了。」

接着笑了下,自嘲地說:「我想紅,我可是咱們公司的十八線當家花旦啊。」

白硯無話可說,只有最後一句交待:「炒作什麼的都好說,謹守底線。」

底線就是,跟以前一樣,別對爬chuang那種程度的潛規則低頭。

白硯沒反對,這事兒就算定下了,可佘晶出門時,又遇到了裴摯。

裴摯說打量她一會兒,說:「你幹嘛選他?那人你養不熟的,我哥都鎮不住他,不如等等,讓我哥再給你另挑一個。」

話是這麼說,可現實挺明白:裴摯哪會真讓白硯費神再給別人挑一個經紀人,他自己出手還差不多。

佘晶是個通透人,一語點破全部,「裴先生,謝謝關心,我跟您非親非故,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裴摯:「……」

佘晶這次通透到了底,「裴先生,我知道你一直挺介意我。對,我承認我喜歡白硯老師。」

裴摯:「……」這姑娘是真耿直。

佘晶又說:「我在橫店得罪副導演被打壓那會兒,什麼都沒有了,連飯都吃不上,強撐著到翔悅的劇組試鏡,身上穿的裙子還是找人借的。本來以為以我的名聲和處境,誰都不會要我,可白硯老師站出來對我說,你留下。我當時走投無路,他就是從天而降的神,他救了我,又給了我繼續演戲的機會,他是影帝,又是那麼出色的一個男人,我對他產生類似愛的感覺也在情理當中。」

聽情敵細述心路歷程,感覺還真不對味,裴摯一時沒說話。

不是,他知道他哥容易遭人崇拜,可純潔地干崇拜著不行嗎?非得喜歡?

但佘晶又釋然一笑,「可這些日子仔細想想,這感覺摻雜了太多東西,也未必是愛情。所以,我現在做了什麼都是為自己,不是為別人,不需要任何人有負擔。」

裴摯點了一百八十個贊,這妹子透徹啊。

這妹子在外邊是什麼風評?一門心思用不入流手段炒作自己的xing感女星、破鞋。裴摯只覺得世人至少有一半是瞎子,xiong大點兒就破鞋了?

稍微不入流點兒的角色,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他仙人似的哥身邊好嗎?

佘晶走後,白硯又鑽了會兒劇本才從練功房出去,眼光在客廳掃了一圈沒見着人,這才想起來,好像從早餐過後就沒聽見裴摯的聲息。

露台花園那邊突然傳來電鑽的聲響。白硯循聲過去,看見一上午沒出現的傢伙此時蹲在木柵欄邊上。

裴摯正拿着電鑽槍對着一塊木板鑽眼。身前擺着大敞的工具箱,腳旁攤著扳手、起子以及欄桿木板一地零碎。

白硯步子在露台門外停住,「你這是幹什麼?」

裴摯這才得空側頭瞧他,「不是說幾天後有場秋颱風?我趕着颳風之前把欄桿弄弄,這景觀欄桿雖然不着力,再刮一陣估計也就不能看了。」

的確,不用擔負安全責任的景觀欄桿,自從搬進來后,白硯就沒花心思打理過。

此時,裴摯把重新鑽眼的木板又擰回去,手一用力,手背青筋畢露。

白硯立刻說:「你先放着,我打電話請人修。」

裴摯抬起胳膊擦了把汗,被陽光刺得眯起的眼睛沖着他笑,「別,我在家,這些事還用得着叫別人?」

白硯心情突然微妙。

是挺微妙的,裴摯現在就像是跟家人偏居一隅,趕在季風來臨前修葺住所的男主人。

這微妙感配合昨晚那個夢食用,味道更清奇。

裴摯這會兒拿粗鐵絲繞着欄桿橫攔連接處加固,真是用手生擰,胳膊肌肉隔着工裝襯衣塊塊鼓起。

白硯就盯着那雙手瞧,可能是從小習慣玩戶外極限,裴少爺那雙手跟少爺兩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比最淳樸的勞動人民還勞動人民,手背皮膚黝黑,凸著青筋,手指修長骨結有力,就那掌心下的繭子,白硯當初經常被他扎得疼。

白硯轉身進屋,再回露台時把一雙棉紗手套跟一袋子濕紙巾遞裴摯面前,「擦擦,戴上。」

裴摯側臉一瞧,皺眉,「不用。」

白硯不容分說道:「戴上!」

裴摯這才站起來,手在牛仔褲背了兩把,扯住張紙巾擦乾淨,老實把指頭都塞進手套里。做這些時還不忘調戲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朝白硯望着,「我哥愛我。」

白硯氣不打一處來,反而笑了。見裴摯額角有汗珠滾落,伸手蓋住裴摯的腦袋,用力揉了幾把,拇指趁機把汗珠拂去,「小混蛋!」

裴摯真是順桿爬的德行,順手摟住他的脖子,湊過來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下,「我也愛你。」

白硯一下把人推開。

裴摯樂呵呵地笑,蹲下繼續搗騰那一堆零碎,這會兒還不忘沖他撒嬌:「你坐那別走,你走了我就沒勁兒了。」

白硯說:「我懶得理你。」

轉身進屋拿手機點了午飯,終究還是拿了本書在露台坐下了。

這天沒風,天有些悶熱,白硯忍不住問:「幹嘛挑今天收拾?」

裴摯說:「過兩天你就要進組,咱們得去橫店,把家裏安置好,咱們更好出門。」

白硯說:「誰要帶你去?」

裴摯說:「那我就自己去,我自己去還不成?」

白硯沒說話。

他承認,他挺喜歡裴摯撒嬌,喜歡孩子脾氣沒褪盡的男人用最誠摯的赤子之心對待他。

白硯又想到昨晚那個夢,孩子脾氣意味着乖戾無定型。專愛這一款,簡直是他人生的一大難題。誰不想要安穩,可他跟那種按部就班的所謂成熟人士,一天也過不下去。

他還喜歡草台班子的一幫孩子拿看神的眼光崇拜他,可那就意味着他需要承擔的比常人更多。

他還喜歡黑白分明的乾淨世界,可他似乎永遠也沒有讓所見之處都變得澄澈的能量。

他人生的所有難題,說出來都是同一回事,期待值和承擔值不對等。

當初,他和裴摯關係出現問題的時候,唯一的知情者,也是白硯入圈后的第一個朋友,曾經這樣開導他:你喜歡比你小的,喜歡他熱情張揚,就得適應他的無常,適應到能拿捏住他。這一盤菜,要吃,你就得完整地吃。青椒炒肉絲專挑肉下筷子,人生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遠處天空,幾縷陽光可憐巴巴地穿透厚重雲層。

白硯不明白自己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了這個朋友,他這輩子目睹的最沉重的黑暗就發生在這一位身上。

白硯趕快把思緒拉回來,對裴摯說:「你去也行,但得聽話,我拍戲時真沒功夫跟你鬧。」

裴摯眉頭擰成結,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什麼叫鬧你現在沒了經紀人,就一個助理能應付劇組所有的事兒,我去給你當助理二號,不行?」

不等白硯反對,又咧嘴笑了,「別道謝,也不用錢,我倒貼。」

這次去橫店得待幾個月,臨出門,裴少爺要安排的事兒還挺多。

次日,跟他哥請了個假,裴摯又去見了郝總。

郝總一見他就問那天飯局的成效,「怎麼樣,那晚回去,白硯高興嗎?」

豈止高興,他們倆的關係簡直發生了質變。但這種話,裴摯是不會對別人說的,因為挺崩他哥冰山美男的人設。

裴摯往沙發一歪,「還行,謝了。」

摸了會兒下巴,道明來意:「我想給我哥找個大片資源,最好是能把他捧成國際巨星那種,你看有什麼門路?」

郝總被驚得一怔,片刻后才笑出來,「也不是沒門路,可你能說說,你這想法突然從哪冒出來的?」

這還用問?

裴摯手指敲了敲扶手,「這陣子,外邊傳我哥跟公司不合,以前那些鬼鬼怪怪全都上門對我哥低頭哈腰。你看,他咖位越大,對他低頭的人越多。他現在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再有個圈裏人都比不上的實績,在圈裏就能橫著走了。」

還有個原因屬於私隱,裴少爺不會跟除去他哥以外的任何人分享。

他自己心裏燒得慌啊!字面意思,真就是血太熱、燒得慌。

眼下,白硯對他的態度一天天回暖,裴少爺被這回饋的熱量燒得整個人心神不寧,一身的勁兒,晚上靠自己根本卸不下去。

他又不能打破節奏對他哥來硬的。

於是這發泄不出去的jing力,可不就只有撒在外面為他哥做點什麼了?

(寫在開頭:紈絝少爺裴摯是攻,影帝白硯是受,不要站錯,不要站錯。)

第一章

裴摯是個名副其實的紈絝,從小到大不務正業,仗着家底豐實橫行無忌,時不時逞凶斗個狠,辦事從來只看高興不高興。

裴少爺喜好又有那麼點特別,能上天就不入地,什麼送命玩什麼。

他十八歲那年,據說鬧了點事,被家裏人送到美國,這一去就是六年。

2014年末,裴摯回來了,這次是躺着回來的。

這年冬天,他挑戰勃朗峰北壁出了事故,渾身骨頭幾乎都重組一次,昏迷三天,能撿回一條命實在是萬幸。

裴少爺在醫院躺了半年,加上復健,能直立行走出門見人已經是次年夏末。

對,2015年的夏末,裴少爺骨頭裏的釘子都沒拆完,出來晃蕩的第一晚,又惡少人設不崩地惹了點事兒:把一個姓劉的惡少同類給揍了。

劉少被打成豬頭,找不回場子又咽不下這口氣,最後選擇回家找爹撐腰。

劉少他爹這段時間也不清靜,直接把事兒捅到了裴摯他爸面前。

這肇事的要是換成別人,估計就被自家老爺子拉回家教訓、關禁閉反省荒誕人生了。

可裴摯不,他就不。

當晚,裴摯就把劉少家那位號稱非常有錢有勢的爹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夠簡單粗暴吧?就這格調,明白的知道他是豪門,不明白的得以為他是混混。

不過格調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這場鬧劇最後的結果很魔幻:劉家到現在還不安生,看情形,恐怕接下去幾年都沒法安生。

裴少爺只被請去喝茶問了幾句話,如今還大搖大擺地在外邊風光無限。

因此,9月末,發小把補給裴摯的接風宴辦得格外隆重,找自家老子死乞白賴借了艘大遊艇,還特意花大價錢請了最好的顧問公司,態度認真得跟辦婚禮似的。

欺負同類全家還能輕輕鬆鬆全身而退,裴少爺現在是什麼身份?

惡少中的惡少,紈絝中的翹楚!

晚宴上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從國外空運來的,就連DJ也是從國外空運來的。當然,上船陪着玩的人不是,裴少爺被發配到老美這麼多年,發小料他今晚不會想睡洋毛子。

也算是全身心投入為裴摯打CALL,可裴少爺還是不高興。

夜色醉人,一群狐朋狗友各自摟着鶯鶯燕燕在甲板上圍坐成一圈,裴摯拿眼刀轟走朝他身上貼的,興緻缺缺地離席去了頂層。

發小撇下嫩模急匆匆追上去勸:「他們就是想跟你親近親近,咱讓人坐下陪着說會話成嗎?何必讓人說咱小家子氣。你不知道外邊現在把你傳得多牛。」

這話不假,巴結裴摯的人可不全是沖着好處來的。裴少爺脾氣是壞了點,可模樣生得不錯。190的個子,又愛好戶外極限,高強度體能訓練打造出一身腱子肉,傷了這麼久也沒垮。身上那股清爽健康的男人味兒特招人喜歡。

裴摯自己也明白,嘴裏咬着根沒點的煙,囂張地用眼角瞟人,「我都這麼牛了,用得着不小氣地把自己弄得跟鴨似的?」

准鴨子發小膝蓋中槍,愣了。

也是,裴少爺一直是這德性。

作為一個紈絝子,白天沒鳥事就算了,晚上鳥還沒事兒,鬼知道他有什麼樣的人生訴求。

是裴摯不開竅?那純屬放屁。

事實上裴少爺開竅還真不算晚,十八歲跟竹馬哥哥玩車zhen這種檔次的騷操作,一般人都想不出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還好,裴摯帶來的一個老美很適時地出現,用蹩腳的中文說:「裴,今晚沒見到你的愛人,真是太遺憾了。我很好奇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發小繼續愣,裴摯的愛人?

裴少爺現在不是單著嗎?

可裴摯說:「他氣質優雅,性子柔軟和順,人特別好。」

煞有其事,洋洋得意,真像是有這麼一號人似的。

發小憋不住了,貼裴摯耳邊說:「抱歉打斷一下,你說的這位,姓白?」

裴少爺沒好氣地答:「要不呢?」

姓白,白硯,正是裴摯的那位竹馬哥哥,如今是個大明星。現在想到這人,發小心裏還有塊不大不小的陰影。

柔軟和順優雅?呸!

比真金還真,他這輩子都沒見過比白硯更心冷更嘴賤的人。

可別以為裴少爺這番溢美之詞是在外人面前撐面子。發小清楚記得當年自己被白硯欺負得七竅生煙,去找裴摯投訴。

裴少爺惡狠狠地說:「我哥就不是這樣的人,你找揍!」

所以誰說惡少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裴少爺心裏的坎兒就是這抹白月光,剛追到白硯那會兒,惡少高興得活像娶到小龍女的地主家傻兒子。

六年過去,這人依然矇著城牆轉角那麼厚的濾鏡,以最佳賣家秀的姿態,深深紮根在裴摯的腦海里。即使當初沒處一年,人家就把裴少爺給甩了。

這事想深了沒意思,發小決定回去摟嫩模找安慰。突然聽見個男聲:「這兒風景比下面更好,裴先生好雅興。」

轉身一看,還真有追着裴摯上來的,好膽色!

追上來的這人也是個明星,叫仇安平,正拿眯著一雙桃花眼沖裴摯笑,幾乎把風騷兩個字寫在臉上。

發小心說別對瞎子拋媚眼了兄弟。

可這次裴摯居然沒趕人走,而是皺眉用下巴沖着人認真瞅了一會兒。然後,拿走嘴裏的煙,突然一笑,「我認識你,你是翔悅的藝人……」

翔悅,是白硯的經紀公司……

所以裴少爺留下仇安平的目的不言而喻:從路人嘴裏聽自己心上人的讚歌,是件多麼愜意的事。

頂層只剩下兩個人。

裴少爺問得含而不露,壓根沒提白硯的名字,幾圈下來話鋒只到這個程度,「這麼說,你在公司發展勢頭還不錯?」

仇安平持續不斷拋眼風放電,此時作出個求憐惜委屈樣,外加夾槍帶棒:「裴少,僧做粥少資源有限,我頭上有影帝壓着,好資源都被人家搶去了,我也就吃個剩下的。《國色》這次選角不就沒我的份嗎?」

裴摯皺眉,看起來很不高興,「哦?誰這麼大膽子?」

確實不高興,好聽的沒套著,引來一塊磚。

影帝,還能有誰?

翔悅的影帝,只剩下白硯一個。

此時的白硯當然不知道自己正被故舊挂念。難得有假期,他這晚早睡,早已在夢中神遊。

夢裏沒有遊艇晚宴那般奢靡旖旎的風景,只有他死去的老闆陳老先生。

陳老先生問:「白硯,你要退出娛樂圈?」

白硯說:「嗯。」

老先生說:「小斐好像不是搞娛樂的料。你走了,他怎麼辦?」

陳小斐是陳老的獨子,白硯的現任老闆。

白硯說:「他繼續加油。再加把油,您就能肯定他不是了。」

老先生說:「你不能幫他想想辦法?」

白硯說:「讓他回爐再造或許可行,您能配合嗎?」

夢境以陳老先生的痛心疾首而終結,看,果然連鬼都不願意聽真話。

所以濾鏡什麼的,白硯真是計較不起,身為藝人,他從入行的第一天起就生活在各種濾鏡之下。混成一線,被旁人貼標籤就是他的日常。

目前,他比較亮眼的標籤是冰山美男,說起來挺不要臉。可不要臉也沒轍。人家想聽的他說不出來,他一開口又沒幾個人有能耐消化。當一座安靜的冰山,這路線太適合他。

於是決意息影也不算他不講情面,白硯在娛樂圈混了七年,做人靠演,演戲耗命,他這七載光陰,真是數着秒熬過去的。

這種厭煩感最近突然爆發,並且一發不可收拾,他第一次認真地把息影提上日程。

誰知他還沒把想法說給任何人聽,陳老先生的英靈就到夢裏來造訪他了。

這是2015年的9月,白硯孤身一人、毫無掛礙。跟翔悅的經紀約剩下8個月就終結,兩個代言,其中一個下月到期。真是很適合籌劃退圈的時機。

時值夏秋之交,每年夏末秋初,白硯心情總是格外不美妙。

遊艇上硬拗出的夢幻之夜也好,白硯不甚美妙的夢也罷,在新一天的陽光恩澤大地時,全如夜露一般杳無蹤影。

翌日是個好天氣,也是翔悅十二周年誕辰。

翔悅也曾有過輝煌。後來陳老先生駕鶴仙去,小老闆陳小斐當家,公司從此江河日下,幾乎投資的每部戲都撲街。

小老闆先是氣走了副總,接着,公司藝人紛紛出走,到如今,有點名氣的,除去白硯就只剩下仇安平,其他都是十八線以外。

小老闆的日常就是跟十八線們打成一片。

真是,怎麼看怎麼像個草台班子……

不管作何打算,周年慶典,白硯還是要去的。

他進門時,亟待回爐再造的小老闆又在跟一群小透明呈好哥們樣兒地扎堆。

白硯出現,會場一秒安靜,本來校園運動會一樣活潑的氣氛頓時肅穆得堪比葬禮。

小老闆乖乖跟着白硯到一邊,絮絮叨叨說仇安平又欺負了某新人小花,「……就是這樣,我去探班,仇安平當着我的面罵她是廢物。」

白硯自然憋不出什麼好聲氣,「我去跟他打一架?」

小老闆關注點還在那位新人小花身上,「我只是求你帶她,前些日子她爭上了《國色》裏的一個女配角,跟你同一個劇組,你教教她。」

白硯更煩躁了。《國色》的男主角確實早就定給了他,他口頭接了,只是還沒簽合同。前幾個月他覺得他能演,可現在他累,而且是入不了戲的那種累。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可幸好,他很不喜歡這部戲新加入投資人劉總,大家都知道。

他瞟小老闆一眼,「那戲我上不上還不一定。」

小老闆說:「不用在意劉總,他被揍出局了。」

白硯:「……?」

小老闆幸災樂禍:「他兒子跟一公子哥鬧事,他去出頭,人家把他一塊兒給揍了。」

白硯:「……?」

小老闆說:「本來只是鬥毆,後來好像又牽出些什麼事兒,總之,他現在正被人查,據說已經被限制出境。」

這麼嚴重?

白硯與世隔絕地宅了幾天,自然還不知揍人的就是他的前任,「還有呢?」

小老闆搖頭:「沒了。」還越說越樂,「也不知道那為民除害的公子哥是哪家的……」

白硯冷冷地說:「你誤會仇安平了。」

人家那廢物兩個字說的是新人?那是在罵你這老闆。

劉總也是一方大佬,這種角色落難分明是上邊有人要收拾他。公子哥鬧事最多是個引子。為民除害?這覺悟,小老闆簡直是廢物本人。

白硯不負美男之名,一雙鳳眼眼角微挑漂亮得很華麗。氣質冷,但濃眉斜飛,鼻樑高挺,又冷得很肉yu。很多時候真不用他說什麼,只一個不屑的眼神,那種被主流審美巔峰唾棄的感受就夠人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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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白月光的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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