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引言——桃花仙做桃花釀，桃花釀醉桃花仙。
二人騎馬同游，找到了一家比較滿意的客棧。客棧挺大，在門外望見人卻不多，較為清靜。蘇沐雨朝柳依依點點頭，拿了包裹，翻身下了馬，再小心地將柳依依扶下馬來。客棧小二跑過來，將馬拴了馬廄，引二人進了客棧。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客棧，一位胖胖身材的掌柜忙上前來招待。
「二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啊？」掌柜笑著問道，看起來特別和善。
蘇沐雨也回應了一個微笑，說道：「我們要兩間上房，要挨著的兩間。」
「行嘞！樓上有上好的廂房，我帶二位客官上去。」
掌柜接過蘇沐雨手中的包裹。
「多謝掌柜了。」蘇沐雨道了謝，扶著柳依依一步步上了木質的台階。
「二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掌柜引著路，開口問道。
蘇沐雨不禁問道：「掌柜好眼力。如何看出呢？」
掌柜回頭看了看柳依依，笑了笑：「姑娘這容貌，怕是只有我們南城的宮主能夠媲美了。小的在南城待過四十年，也算是大人物小人物都了解很多，不曾聽說過有如此美貌的姑娘。」
「掌柜謬讚了。」柳依依雖是微微一笑，卻是給人清冷疏遠的感覺。
蘇沐雨看著掌柜盯著柳依依看，忙擋在柳依依面前，「掌柜說的不錯，我二人是來自乾城。」
掌柜看著蘇沐雨一系列的動作，頓時明白了什麼。他笑著說道：「難怪不得，公子風流倜儻，原是來自乾城。是來遊玩的嗎？」
「對，在南城待七八日便離開。」蘇沐雨聽見掌柜誇自己，心裡美滋滋的，但還是擋在柳依依面前，帶著她小心上樓。
「這便是二位客官的房間了。」掌柜帶蘇沐雨和柳依依來到最盡頭的兩間房間面前，「這裡比較清靜。」
「多謝掌柜。」蘇沐雨打開兩間屋子的房門看了看，把較大那間房給了柳依依。
「那沒什麼事小的就先下去了，有什麼事客官儘管搖鈴吩咐就行。」掌柜指了指門后的一串銀鈴。
「好。」蘇沐雨點點頭。
「對了，掌柜。」柳依依叫住正要離開的掌柜，「不知南城哪家酒最好？可否幫我買些來。」
「這個有點困難。」掌柜站住回答道:「南城最好的酒家偏偏被宮主南宮馥看上了眼，不過我等老百姓想要可以向宮主討得幾壇。」
「如何討？」柳依依問道。
「宮主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拼酒。贏了就能分得三壇酒。」
「討得到嗎？」柳依依皺皺眉。
「姑娘有所不知。」掌柜說道：「南城宮主美貌非常，就是脾氣刁蠻了些，再加上嗜酒如命，總是想些花樣讓人陪著喝酒。這些年來，討到酒的就只有一人。」
「……何處尋她？」柳依依本想找些好酒配好花，不曾想這般棘手得很。
「趕巧了，明日正是馥宮主出宮收酒之日。客官可以在何家酒肆提前等著。早些年有人排隊預約，近些年基本沒人去了，你們也不用排長隊。」掌柜說道。
「多謝掌柜。」柳依依道了謝。
「無事無事。」掌柜揮揮手。
「麻煩掌柜晚些送點飯菜上來。另外，我二人初來乍到，明日如果要去討酒，還麻煩掌柜帶帶路。」蘇沐雨交代道。
「不成問題，二位客官放心。那小的稍後端飯菜上來。」掌柜說罷，退出了房間，下了樓。
柳依依讓蘇沐雨進了自己的房間，打算一起吃過飯再各自休息。
「王爺，要不然換家酒肆吧？」柳依依說道。
「不要怕，本王酒力甚好。好花一定要配好酒才是，不然豈不是糟蹋了花？」蘇沐雨安慰道。
「那我們去試試？」柳依依試探性地問道。
「嗯嗯，相信本王。」蘇沐雨笑道，「我們明日就去會會那個宮主。」
「好。」柳依依點頭，覺得莫名的安心。
晚飯是掌柜的吩咐廚房做的，雖是簡單的家常菜，卻是十分對人胃口。原本蘇沐雨是不屑一顧的，可能也是舟車勞頓，累了吧，倒是吃的也挺香。
......
第二日一早，蘇沐雨便敲了柳依依的門，只見柳依依打開門，卻是早已收拾利落。
柳依依一身青色素衫，青絲簡單挽成個髻，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紅。
蘇沐雨和柳依依一前一後跟著掌柜出了客棧。
走了不多時，三人便到了何氏酒肆。酒肆大大的錦旗上寫了一個「何」。
三人還未進門，便聞得到誘人的酒香。走進酒肆，整個屋子就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獨自飲酒，屋內的架子上全是一壇一壇密封好了的酒，甚是誘人。
老人往自己酒杯里又倒了滿滿當當的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才慢吞吞打量起面前的三個人。
「何老，我是荊門客棧的荊掌柜，這二位外鄉人想要向您討酒喝。」掌柜行了鞠。
「外鄉人？來自何處啊？又向我討酒做什麼？」何老捋了捋白花花的大鬍子，問道。
「何老，您好，我們來自乾城，來這南城遊玩幾日，便要離開，想要討幾壇酒做點桃花釀，也不算辜負了這好花時節。」蘇沐雨恭敬地說道。
「可你可知，這裡的酒都被馥宮主定下了？你想要，也不是我說了算。」何老將開了封的酒罈里的酒倒得乾乾淨淨。
「那這位宮主何時......」
「何人要與我搶酒啊？」一個桀驁的女聲打斷了蘇沐雨的問話。
眾人皆往門外望去，卻見一身材高挑的女子逆光而入，耀眼至極。
南宮馥一身戎裝，卻是一頭青絲隨風飄揚，好一個威風颯爽，卻又不失女子的嬌媚。
南宮馥身材惹火，儘管一身男兒戎裝依舊掩蓋不住好身材。明眸皓齒，翹鼻挺拔，眉毛細長，卻有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拜見南宮宮主。」掌柜立馬行了禮，實在恭敬。
「馥兒，你來了。」何老慢悠悠的說道。
「何老，一月不見，你的酒還是那麼誘人。馥兒現在閉著眼睛嗅著這酒香都能找到。」南宮馥大步走上前，扶著何老，繼而卻是將鼻子湊近了何老的酒杯。
「你這孩子......」何老笑笑，捋了捋白花花的鬍子，一臉憐愛地望著貪戀酒杯的南宮馥。
「拜見南宮宮主，我們二人來自南城，想找宮主討幾壺酒。」蘇沐雨開口道。
南宮馥戀戀不捨放了酒杯，這才開始打量起面前所謂的的兩個外鄉人。
不看還好，這一看，這女子就是癲狂模樣。
只見南宮馥一個躍步奔到柳依依面前，二話不說牽起柳依依的手，在柳依依那張臉上瞧了又瞧，讚歎道：「哎呀不得了，仙女，真真一仙女，嘖嘖嘖。」
柳依依覺得彆扭得很，想要掙脫開，又覺得不太好，畢竟此番前來有求於人。於是硬生生扯出一個微笑。
南宮馥整個人都要撲到她身上了，「一笑更不得了，仙女仙女，天啊，竟有你這般容貌的女子。」
南宮馥繼續盯著柳依依看了許久，才戀戀不捨放下了手。
繼而南宮馥看向了蘇沐雨，頓時安靜了。
只見她扭扭捏捏，紅著一張臉，小步挪到蘇沐雨面前，「公子長得真好看。」
蘇沐雨感覺自己徹底無語了，也只能幹笑著應付。
「哎呀，討厭，別笑，你一笑我的心臟受不了。」南宮馥掩嘴笑道，一邊還伸手打了一下蘇沐雨。
卻不曾想這女子才真真一身蠻力，本身嬌羞的動作，她做出來卻真的是要人命。
蘇沐雨吃痛地一聲驚叫，卻強忍著不發火，「宮主謬讚了。」
「酒，我可以給你。但是......」南宮馥偷偷一笑，「你，也得給我？」
「什麼？給什麼？」蘇沐雨一臉震驚，身邊的柳依依更是臉陰沉得不行。
「我說，酒給你，但你人，得給我。不然我多虧。」南宮馥再次重複說道。
「宮主，不是說拼酒，只要贏了，便能向你討酒嗎？你何必為難我們。」柳依依陰沉著一張臉，沒好氣地說道。
「哎呀，冰美人發話了。」南宮馥一臉興奮，「可是，討酒我也不一定就給，對吧？」
說罷，南宮馥一臉挑釁地望著柳依依。
「馥兒，這次的酒怎麼樣？」何老見狀，出來打圓場。
「可醉人了。」南宮馥一邊回答，一邊盯著蘇沐雨。
「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哦。」何老感受柳依依和南宮馥間看不見的硝煙，再看見南宮馥對蘇沐雨的暗送秋波，搖搖頭。
蘇沐雨感覺自己如坐針氈，看著柳依依陰沉的臉，開了口：「宮主，我不能留下。」
「哦？為何？」南宮馥有些生氣，皺著眉問道。
「我心裡有人，暗自發誓要生生世世對她好的。」蘇沐雨說著這話，卻是一直看著柳依依。
「好。那你今日晚上再來，若喝完這五壇酒，我便送你五壇，也允許你二人離開。」南宮馥氣急敗壞，抱著酒罈一壇一壇地重重放在桌上。
「小心點，我的心肝啊。」何老心疼地看著桌上的酒罈。
柳依依攔住蘇沐雨，「我們走，這酒，我不要了。」
「不成。」蘇沐雨拉住柳依依，「依依啊，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何況只是區區幾壇酒？你在我心裡就是仙子，桃花仙做桃花釀，桃花釀醉桃花仙。我可等著你給我做桃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