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她想到灶台上煮的飯，又急匆匆的跑去了廚房。
淡淡的飯香瀰漫，花燕語咽了口水，她午飯沒吃，肚子早就咕咚作響了。
花海進門正瞧見的她的神情，又想到剛才她剛才說的打架一事，便直接道：「一會你先吃了，等會你奶奶也餓不著你。」
花燕語眯著眼笑了笑，「謝謝爹。」
待她吃完剛剛擦了嘴巴，便聽到楊秀美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花燕語皺眉，看樣子，應該是花岩把事情都說了。
「你今天把花岩給打了是不是？」楊秀美一進屋直接奔向廚房。
張英看著楊秀美一副算賬的模樣，忙拉著自己的男人進了房間。
張春鳳一看二房都不想沾事，便也拉著蠢蠢欲動的花富進了房間。
「娘，你這模樣是幹什麼？」花海將花燕語護在身後。
「你也不問問她幹了什麼？」楊秀美指著花海，「一天到晚啥也做不成，還總給我惹事。」
今天大夥都在地里幹活，花岩一臉鼻涕的哭著告了狀，要不是隊長拉著不讓她們回家，只怕錢美華早就打來了。
「是花岩說話太過分，玲玲才打了他。」花海跟著解釋，「我覺得玲玲做的沒錯。」
這花岩罵人，已經不止一次了，跟那錢美華一個樣，整日就掛在嘴邊，把月娥往臭了罵，自己一個男人，總不能對她動手吧。
花海的話，分明就是已經承認了愣子打人的事實，楊秀美面色鐵青，氣道：「你竟然覺得她打人是對的？」
就算她打人，那也不能先動手，花岩說得清清楚楚，而且好幾個小孩都看到了，想賴也賴不掉。
花海話還沒說出口，楊秀美又怒道：「人家現在要我們賠錢了！」
「娘，他們想要多少錢？」蘭月娥在身後問她。
「要一塊錢了！」楊秀美回頭怒道，「這錢你給嗎？」
這個錢，錢美華想要，那是不可能，可她看著這個愣子惹事，怎麼就那麼來氣？
蘭月娥摸了摸口袋，抽出皺皺巴巴的兩分錢，「娘，你能不能跟嬸子說一下，先給她一點，後面的等我有錢再還上。」
如今家裡的各項收入都入了楊秀美的口袋，他們基本沒有錢，這以後，還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楊秀美看著蘭月娥，似乎想要把身上看出個洞來，「錢美華什麼人你不知道啊，她能給你賒賬，這太陽都不好意思落山了。」
「娘，你身上不是有錢嗎？」花海道。
看著花海把注意打到自己的口袋裡，她的心真是一陣陣的疼，「咱們家的開支這麼大，我身上這錢能隨便用嗎？」
花燕語心裡厭惡至極，花海不過才病了一個多月，楊秀美就開始變本加厲的對三房，家裡的開支，花海跟蘭月娥不也是賺了嗎？難道只進不出？
錢美華想要訛人，門都沒有。
她從花海身後鑽出，抬頭對楊秀美道，「為啥要咱們給他錢，他們幾個人打永生都不用給錢，憑啥就要我給他錢？」
「你還頂嘴了你？」楊秀美直接走進廚房，她覺得這個愣子最近病好了，越來越不省心了，還不如跟以前一樣，給口飯就能活。
「我說事實呢。」花燕語也不示弱，「他罵奶奶你罵得可難聽了，我忍不住才打了他。」
「啥？他還罵我了？」楊秀美指著自己，原本氣炸的心一聽到她說這話，突然就緩了下來。
「他罵了啥？」她問道，花岩那個兔崽子，若是罵什麼，一定是錢美華的意思。
「他說奶奶尖酸刻薄，愛財如命，小氣得要死，別人在你這兒半點便宜討不到，還一天到晚壓榨著媳婦，嘴巴跟抹了糞一樣臭，還說你遲早有報應……」
「他還說你不喜歡我，所以肯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所以他放心罵了……」
她的話才說完，蘭月娥驚愕的看著花燕語，她的女兒思路明朗，吐字清晰，而且說了這麼多話，連口氣都不帶喘的。
花翠竹卻忍著笑意，憋得很辛苦，心裡卻念著，罵的好！
楊秀美只覺得一股火苗在心裡竄來竄去，這個錢美華，她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如此看待自己。
不過她也猶豫了一會，這愣子，不會是拐著彎罵自己吧？
「他真是這樣罵我？」
「奶奶不信就去問，他肯定不承認呢，他們幾個小孩都是一夥的，還一起揍了永生呢。」花燕語怯怯道。
花海便想起了見到花永生的情景，「你們沒來前，我見到永生的臉紅紅的，原來是被人打了，這些小孩，打起架來真是沒個分寸。」
楊秀美這回沒猶豫了，因為那些小孩，是真的經常欺負永生。
她轉頭就出了門。
「娘，要吃飯了，你去哪兒啊。」花海朝她道。
「你們等會，我去去就回來。」楊秀美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花燕語看著她出門，嘴角彎了彎。
大房和二房都從房間里出來，張英看著花燕語，「玲玲病快好了吧，我看你最近話都不少呢。」
能幹活了就一起下地，省得在家偷懶，還盡惹事，這回不管怎樣，那錢，錢美華肯定不會放過。
花海就道：「玲玲還沒好呢，萬一她拿鋤頭鋤了自己，太危險了。」
張英心裡不高興了，幹活你們就不願意了，打架倒是說打的好，現在要賠錢了，還不是要從娘手裡拿。
「三弟這話怎麼說呢，玲玲這腦子不靈光，咱們得教她，這以後咱們萬一有個好歹，她也能自理啊。」
她的話表面客客氣氣的，這內里，早就把花燕語罵的一無是處了。
「若是去了地里，怕是要影響工分的。」張春鳳道，玲玲一去地里，還不得時刻找人看著？萬一不小心拿著鋤頭把人給砸了，可怎麼辦？誰有那個閑功夫看著她？
張英不明白張春鳳最近怎麼回事，總是有意無意的幫著三房說話，「那總不能放在家裡讓她到處惹事吧，三弟也是，也不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