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天罰之花(一)

六十四 天罰之花(一)

青竹小屋,露著點點的暖意,旁邊是開滿了野花的園林。

小屋升起了裊裊炊煙,在早餐中是那麼的溫馨。

「動,動啊」王道在一旁努力的用幻力挪動着那隻大石,本來以他的幻力,是很容易搬動它的,可是給少女治病費盡了他的幻力,自己現在只能從零開始練習最原始的寒雪力,還只能從最低的階段開始。

這塊大石說也不大,他卻從早上天還未亮便搬到現在,只挪動了不到兩步的距離。「真是慚愧」王道心中默默念著寒雪力的口訣,手上愈的亂舞。

「別在這裏狂了,有時間去整理一下房間,都快亂成一堆麻了。」一個美麗的少*婦從屋中出來,對着他數落道。

「好的,我這就去。」王道一旁回答到,手上立即停止行動,卻是還想說點什麼,動了兩動,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哇」屋中有嬰孩的哭啼聲,少*婦驚叫一聲,轉身就跑。王道看着少*婦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慨。

她還是那個敢用劍指著自己的女宮主嗎?

那天她的眼睛好明亮,就像太陽那樣從裏面射出絲絲的熱情,又是充滿了平靜清澈,就像湖水那樣使自己深深的陷入,無法自拔。

她竟然成了自己的妻子,王道恍惚好像在做夢,直至裏面傳出妻子的怒罵。

「還不過來幫忙,你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照顧」

「是」王道將這聲拖得長長的,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去。

黑夜,夜涼如水。淡淡的月光散下來,照在小屋上,將它的影子拖得老長。

深深的看了一眼,王道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房中,少*婦手掩面龐,靠在門上,無聲的哭泣著。

白,雪白的世界。高高的台階,王道身穿白色的帝王裝。

台下,是成千上萬歡呼的百姓。冰雪裏他們就像一個個白色的精靈。

孱弱的肩膀,無力的搖動,少*婦混在人群中,看着台上的丈夫,那一刻,覺得距離是那麼的遙遠,原來自己伸手可及的人竟成了這個世界高高在上的王者,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女孩的母親,那個人,卻要成為天下所有人的父親。

「哇哇」用寬大的衣服只能遮蓋住懷中的嬰孩,卻不能遮蓋住她的哭聲。她的哭聲,迅的傳遍全場,人們靜下來,驚異的看着她。

「登基大典,何人喧嘩。」冰雪祭祀在高台之上下來,身後跟滿了穿着白色幻裝的靈力者。

「你們退下。」王道終於認出來藏在人群中的妻子,那個哭聲,分明就是自己的女兒出的。三步並作兩步,忙不可待的從台上下來,深情的凝望住自己的妻子。

她的眼睛,藏在大大的幻術袍中。還是那麼美麗,心中一陣痛,但還是忍者這股悲痛對妻子說:「沒有其他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比我更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我還是要說,你走吧,將孩子留下,我養大她的。」

幻雪山聖殿,兩個小孩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的王道,他的手勢上揚,形成一個大大的雪精,那麼的閃亮,兩個小孩都忍不住央求王道教教自己。

「雪為世間純潔之物,只有心無雜念才能修成雪的力量」王道呆了呆,現在自己已經成了帝王,不能擁有以前那樣純粹的大腦,也修不成更高一層的幻雪力,自己只能寄託這兩個孩子,當下準備將有關幻術的功法將給他們。

「慢著」一個聲音無端的響起,在幾人驚訝的眼中,空中憑空出現一面鏡子。由冰晶所凝結成的鏡子。兩個虛幻的人影,是那麼的想像,然而他們口中的聲音卻使人一個處在在凜冽的劍光中,一個如同處在寒雪飄飛的山巔。

「雪神」一直在記憶中存在的影子,此刻卻是那麼的陌生,她的光芒不再閃爍,只是純粹由霧氣構成的,旁邊的那個也是模模糊糊的。他應該是個修劍的,而且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劍仙階段。

「妄想讓他們修習我的幻術。」雪神虛幻的聲音在飄動,好像陰森森的惡魔。

王道怒起:「我得不到幸福,是因為我當初答應你的條件,而他們呢,只是兩個無辜的小孩。」

雪神哈哈大笑,好像和那個劍仙對視一眼,兩人的聲音一同飄動,好像無邊無際的月光撒了下來,整個人都沉浸在其中。

「想要的東西並不一定得到,想要得到他們,就得付出代價,輕者幸福,重則生命。」

「他們從一生下來就註定不能同時修習幻術,只能一個學習幻術,一個學習劍術,這是命運,也是上天的安排。」

劍湖,有人在湖面上起舞,劍光,從身邊泄了出來。

如果想要永遠的居住在這裏,就必須付出幸福,眼前又是那個背着長劍的人,站在風雪中,對自己下著有如魔咒的誓言,然而那時年少無知,竟然拿自己的幸福作為代碼。

王道,但願你好好的做你的帝王,我知道你心中的無奈,和你生活了不長的時間,但有這份回憶,也是美好的,我們的孩子就拜託你了,她就是我,你一定要好好的待她,就像那時我眼睛失明,你用溫柔將我喚醒,又給我了我雖然短暫但卻無悔的幸福。

眼淚止不住的下滴,在空中與劍光呼應,淡淡的泛著五彩的光輝。

「破」隨着她的呼聲,周圍出現了璀璨的光暈,就像無數個光圈一樣,將她牢牢套住。

光消失了,周圍一切都復平靜,她從空中跌下來,一頭青絲竟然盡數變白。

王道站在微風中,向著劍湖的方向望去。這一剎那,自己竟然失去了留在自己妻子身上的幻記。

迷茫不知所終,只有天上大鳥飛過,嘎嘎的叫,悠如同心中沒有事情一樣。

「哈哈」白流在一旁出無緣無故的笑,令雪皇心中一顫,於是問道:「笑聲最能代表一切,我現在只能理解你是不相信我的故事。」

「父皇」蟬投進雪皇的懷抱,輕輕的用手捶打着他的肩膀,哭不成句的說:「我不相信,我的母后已經死了。她那天為了保護我們而死去。」

王道說:「根本沒有你們所謂的母后,那個鏡像,就是我用幻力凝結起來的。你們那時候還很小,並不能分辨幻體的真假。而作為一個帝王,面對有些捨棄也是要必須的。」「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一意孤行便能處理的,比如命運,你是無法抗拒的。」婆婆嘆了口氣,她的蒼老是因為修習御劍術而導致,現在看在王道心中,是一陣莫名的心痛。「傳你問天劍我最初的想法是自私的,只是要你帶我去毀滅一切,整個雪國王朝,但我最後後悔了。」

又是看着王道,慢慢的說:「小道子,當年你擋皇帝的那刻我很心痛,但是沒有絲毫的辦法,而現在想通了,覺得人生就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也沒了,什麼也不在乎了。」她突然間好像大徹大悟般,渾身閃動着白色的光華。

「歸來吧」天空終於傳出久違的召喚聲,婆婆卻沒有多少感觸,只是向前走了幾步。

身形在急變幻,有淡淡的金光灑下,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形在光中急的變幻,一陣是年老的白老翁,一陣是青絲翩翩的少女。越來越急,最後看不清楚,只是一圈模糊的幻影。

王道長大了嘴,失聲道:「才相逢,你就又要走了。」隨着時間的增加,自己對妻子的思念並沒有消失,而是與日俱增。現在看到如此景象,正是她大道已成,就要飛升九天。

「問天劍是把好劍,白流,如果你想了解這一切,就必須從幻雪山聖殿中了解一切,那裏,有你的答案。」婆婆最後的聲音消失,並沒有留戀這世界的什麼,一切就好像沒生過,又好像待續。

原本迷霧繚繞的雪神山,卻在一夜之間霧氣全無。從天邊望去,好像一顆碩大無比的鑽石,閃著七彩霞光。原本黯然無光的天際出現了一道彩虹,一邊連着山頂,一邊卻通往天際。

雪神山是雪國人嚮往的聖地,現在卻沒有半點遮攔的暴露在他們面前。前往山頂朝拜的人群停了下來,都是兩眼望向峰頂,彷彿那裏會出現答案。

白流冷冷的看着這些雪神的堅信者,心裏卻充滿了感慨,他模模糊糊覺得這一切都是那個雪神和劍仙的*縱。他們始終沒有出現,而現在,他們終於要出現了嗎?

上到峰頂,有一不大的平台,上面好像有一股水汽浮在上面,看着是那麼的不真實,白流摸了摸那些霧氣,卻是乾的,沒有一絲的濕潤。

旁邊響起來一道不大的聲音:「這是夢之霧,凡人無法接觸到其中的感受。」白流聽的真實,卻像在心頭被雷了一下。轉身向那道人影看去,恍惚中,又看見了鏡湖邊上那個美麗的人。

「你,你不是要我找你嗎,我還沒去找你呢,你怎麼來了,我還沒」白流變的語無倫次起來,正是打亂了思緒,話不成章。

那道身影逐漸清晰起來,還是那樣的美麗啊,白流暗暗嘆了一聲,「上次見你是十年前,想不到再見你竟然是這樣。」暗自傷神。

又是想起了那天,在白色的世界中,她是紅色火焰在風中飄動,她向自己跑來,卻被旁邊遞過來的長劍傳胸而過。

白流卻是慢慢走近,眼睛內的熱情似乎要將人融化。於是搖了搖頭,柔聲對劍仙說:「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要走了,當這一切結束以後,我們就會永遠的在一起的。」

劍仙卻是神色沒有一絲晃動,好像這些話她知道一般。

「你不用在做戲了」白流對着劍仙,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我知道你想那時候引誘我,對不對,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很容易為了某些目的而走極端。」

劍仙渾身一顫,臉色刷的變白,卻是腳步迅向後移動。白流緊緊*近,嘴角一絲戲謔上揚。

白色的水汽彷佛在一瞬間消失,出現在白流面前的是一金碧輝煌的大殿,四周圍滿了金甲的武士,大殿的上面是一面大大的屏風,畫着漫天的飛雪。屏風前正站一個人,卻是先前見婆婆而逃遁的火祖。

「你來了」這個火祖全身閃著神聖的光輝,與先前那陰森恐怖的形象截然不同,眼中冒出實質般的金光,射向白流。

「雪神」白流微微一笑,迎着火祖的目光,還是那般的冷峻,「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火祖哈哈大笑,彷佛聽見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象,明白嗎?」

「包括雪皇,劍仙,還有那些無辜受死的人們。」

「他們本來就是我用雪神力所造就的,談不上什麼做不做的,如果我願意,我可以叫這世界在瞬間毀滅,也可以在瞬間重生。」

雪神的身體在急的變幻,一會而猶如魔鬼,一會兒又如天使。白流抽出問天劍,靜靜的站在一旁,就像一隻會突然間起進攻的野獸。

雪神在大笑中詭異的飄來,停在白流的前面。「我的世界本來按照我的意願在運行,你卻不一樣」雪神頓了一下,「你是萬年以來唯一不按我的意思行動的幻體,為了讓你感到你違抗我命令的可怕,我特意安排導演了這一齣戲,很曲折吧。」

白流的眼睛亮起,射出兩道劍光,一字一頓的說:「我要你死。」

「還真是個固執的人啊,不過這樣也好」雪神用戲謔的眼光看這白流:「這樣才好玩嗎」

「好玩嗎」白流手中一抖,問天劍化作一道游龍,瞬間擊中了雪神的胸口。

「你」雪神似乎不敢相信「你竟然敢對我對手」又大吼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狂風四起,雪神體內湧出無盡的大雪,白流揮舞著雙劍。艱難的抵擋這天地之威。

「哥」恍惚中看見蟬拉住了自己的手。

劍客輕輕對着蟬笑了笑,像孩子般的純真。

「這世界最終將消散,包括你。」雪神最終喊出了這麼一句話。

雪神山突然裂開,從裏面湧出出黑色的雪花,無窮無盡,遮住了一切明亮。

神原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要做好犧牲一切的準備,包括你自己。愛情並不是最偉大的,偉大的是看見愛情後面的陰謀。

世界最終變暗,彷彿沒有什麼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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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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