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七年之後的蘇醒

「啊」我被這個噩夢驚醒。我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坐在我的身旁，見我醒來欣喜地看著我。可能是睡的時間太長了，覺得頭有些疼。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瑤瑤，這個是我們的家啊！」瑤瑤見我一臉疑惑，有些焦急地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慢慢地點了點頭，表示我還記得這一切。瑤瑤輕輕地嘆了口氣，算是把心放下了。

「我睡了多久？」我問瑤瑤。

「七年」

「七年？」

「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了呢，我帶著孩子可怎麼過啊！」說著瑤瑤低下頭，摸了摸她凸起的肚子。

「這孩子是誰的？」我見瑤瑤懷了，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野種，心裡覺得痛痛的，又無力發火，感覺特別的揪心。我是睡了七年，可是我還沒有死，你也不能和別的男人這樣啊，你這樣對得起我用命救你嗎？作為一個男人，看著自己的老婆懷了別人的孩子，心裡是怎麼的憤恨還有窩囊！

「當然是你的！」

「我的？！十月懷胎，我睡了七年，怎麼可能是我的？！」我狐疑地問道，心裡充滿了矛盾，極其希望孩子是我的，可是怎麼可能呢！

「你說的是你們人類，我們鬼族，則需要懷胎十年。還有三年他就出生了」說著瑤瑤低著頭用手在凸起的肚子上畫著圈。

沒想到，我睡了一覺，竟然一覺醒來就有了孩子！我高興地叫喊起來：「我有兒子了，我上官凌飛有兒子了！哈哈……」

「討厭，你怎麼知道是男孩？」

「我家千百年來世代單傳，一定是兒子，嗯，沒錯！」我高興得躺在炕上手舞足蹈起來。

瑤瑤見我篤定的樣子，低下頭，看著肚子，又笑了。

突然，我注意到了我的右手腕子上，竟然帶著一串佛珠。我的心驚得一顫，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這個，這個……佛珠是，哪來的？」

「怎麼了」瑤瑤見我突然情緒大變，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個是噬血佛珠，帶上這個，它會吸噬我的血液，我會死的！」

「不對」瑤瑤否定了我的說法，繼續解釋道：「這個的確叫做噬血佛珠，是佛家至寶。它噬血也是沒有錯的，但它吸鬼血魔血畜生血，唯獨不吸噬人血！不當不吸噬人血，如果人帶上它可以驅邪避禍延年益壽修仙成道長生不老！」

「可是……」我想起了三姑說的話，這個佛珠吸噬人血，別說是孩子，就算我家大仙戴上，也會被噬死。又想起三姑見父母不知道佛珠的事，最後把佛珠塞入自己的口袋裡，一切都明白了。可是，這個佛珠不是讓三姑拿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我心裡擱著太多的疑惑，就問瑤瑤哪裡找來的。瑤瑤回答道：

「你昏迷的這幾年，我經常聽見聖鳥在窗外鳴叫，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直到有一日，我見到一隻黃鼠狼立在窗前，隔著窗戶望著你，我覺得奇怪，就出去看個究竟，可當我出去時，黃鼠狼不見了。窗台上竟然放著這個！」

瑤瑤說著，指了指我手上的噬血佛珠，接著說道：「這個佛珠應該是那個黃鼠狼留下的，可是它是怎麼把佛珠運過來的呢？這東西會吸噬它的血的。看來它的道行也不淺！」

「黃鼠狼？」我想起了那隻黃皮子。它是說過，要把噬血佛珠給我找回來，可是開始我以為它是為了害死我，既然這個佛珠不但不吸噬人血，還有諸多好處，它為什麼把這個交給我呢？我的心裡越想越是不解。

「嗯，是一隻黃鼠狼，你認識它？」瑤瑤問道。

我說：「瑤瑤你還記得，我跟你說殺死了我父母的那隻非常邪惡的黃皮子嗎？」

「是它？！早知道，我就派人去殺了它，為公公婆婆報仇。」瑤瑤有些懊悔地說道。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我在心裡對自己說：「父母親的仇，我一定要親自報！」

「瑤瑤，你會法術嗎？」

「當然會」

「你能教我嗎？」

「當你身體完全康復的」

「嗯！」我非常高興。我想，我學會了法術，像那個白衣和尚一樣厲害，就可以輕鬆的為自己的父母親報仇了。從這一刻起，我踏上了學習法術的道路。我本以為，是我為了報仇，才選擇了法術，多少年後才知道，其實是法術選擇了我。看似我主動去做的一切，都是在人操縱下落入的陷阱。世界就是這樣可怕，除非你立身於最頂端，否則你永遠是別人手裡的一粒棋子。

一個月的靜心休養，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瑤瑤和我商量，回到她的家裡去住，那裡更適合修鍊。其實，我是不願意去的，鬼族人的相貌實在是恐怖至極。他們住的地方想必也和傳說中的陰曹地府類同，陰森恐怖到處是「孤魂野鬼」，終日不見太陽。可是，瑤瑤有孕在身，回去會得到更好的照顧，同時也為了能高效地修鍊，就收拾收拾行裝，陪同瑤瑤一同向她的家中走去。

我們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村莊。最後，來到了一個叫「張家村」的村落。村子里有一家麵館，我抬頭看了一眼牌匾，麵館的名字很有趣，上面寫著「別開生面」四個大字，這四個字像是在誇耀麵館的面味道之美，又似在告誡自己做生意要老實本分，不要欺騙客人。

我帶瑤瑤在這裡休息，並吃上一碗拉麵。麵館里的人不是很多，屋子裡就五六張桌子。我和瑤瑤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坐定。我叫了兩碗拉麵，不一會兒的功夫，兩碗熱騰騰的拉麵就端了上來。拉麵的香氣，從碗中撲面而來，令人垂涎欲滴。我拿起筷子剛要大口地咀嚼，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站了一個人，一把抓住了我拿筷子的手。我抬頭一看，此人下身穿著一條灰色褲子，上身一件紅肚兜，手裡拿著個平津帆，上面寫著「仙人指路」四個大字，看裝扮似是個算命先生，可他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又像是一個精神病。

他拉住我的手瘋笑著對我說：「哈哈，你大難不死，這碗不吃也罷。」說著，就搶走了我的那碗面，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囫圇地吞了起來。

老闆見狀，趕忙上前哄道：「哪裡來的要飯的瘋子，快快出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瘋子聽到此話，放下筷子，端坐桌前，說道：「大膽，竟敢對本仙人無理。本仙人能來你這吃面，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店裡吃面的食客見瘋子自稱神仙，發起了瘋，都哈哈地大笑起來。老闆一氣，就要上前把他強行哄出去。

「老闆，讓他在這裡吃飯，錢我們給，另外再給我們上一碗。」瑤瑤對老闆輕柔地說道。

老闆一聽，也不好再驅趕，後頭對那個瘋子說：「你這瘋子，還不快謝謝這兩位客人。」

瘋子卻低著頭，一邊吃面，一邊道：「謝什麼，將死之人留錢何用？」

「哎，我說你個瘋子，人家好心請你吃面，你嘴怎麼這麼損。」老闆說著像我們看了一眼。

瑤瑤對老闆微微一笑，表示並沒有在意。老闆見狀，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了，就回后廚忙活去了。

不一會兒，我的另一碗面也上來了。我一邊吃面，一邊觀察著瘋子。瘋子吃完了碗里的最後一口面，端起了碗，又將碗里的湯一飲而盡，喝乾了湯，又用舌頭舔了舔碗底的殘液。手中的碗被他舔得剛剛刷過一般，相信要是把這個碗和店裡洗過的碗放在一起，讓客人猜哪個是沒有刷的，客人多半會選擇店裡洗過的碗！

吃過面，他坐在桌前，搖著頭嘴裡念叨著：「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這饞嘴，又給自己惹麻煩了，哎，十年的陽壽被這碗破面給換走了。我這饞嘴，該打，該打……」說著又用巴掌抽起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