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仙人指路

眾人愕然。不知道這瘋子又發了什麼癲。

只見那瘋子又走到了我的面前：「對我說，本仙人吃了你們的面，欠下了你們的人情，說吧想算什麼？」

「我沒想算什麼卦啊？！」我被瘋子突入其來的舉動給弄蒙了。

「什麼？你還不算？我給你算卦定會泄露天機，泄露一次，損陽壽五年。兩卦就是十年。你還不算！要不是，我張癲人在祖師爺靈前立下重誓。如若受人一飯之恩，必當兩卦相報，我才不管你的死活。」瘋子鄭重地對我說。

我並沒有算命的打算，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瑤瑤湊到我耳根低聲對我說：「凌飛哥哥，這個人一進門，我就注意他了，覺得是位高人。這卦，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我想了一想，對瘋算卦先生說：「能算過去嗎？」

「什麼？這過去的事，你還算它做什麼？」瘋算卦先生一副驚訝地模樣。

瑤瑤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對瘋先生說：「先生，我丈夫過去遇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非常不解，想讓您給他算出前因後果，您能算嗎？」

「本仙能算出上下五百年之事，這區區幾十年的事情自然不在話下，說吧，想算什麼？」

「先生，我想知道，我父母是怎麼死的？」我眼睛盯著瘋子，急切地等著答案。

只見他拿出了一個龜殼，裡面又放了三枚銅錢。將龜殼拿著手中，閉著眼搖了搖，將龜殼中的銅錢倒出，銅錢旋轉著在這桌子上落定。他驚訝地看著銅錢的正反面以及排列順序。又伸出了手指，掐指一算。

「你家發生的事情，我已經都知曉了！」

「哦？」我驚嘆道。

「快請先生告訴我，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我有些焦急地追問。

可他卻沉吟片刻。之後，對我說：

「你聽過生死符嗎？」

「生死符？」我和瑤瑤異口同聲地說。

「對，生死符。這是遠古傳下來的一種神奇的符咒。如果人受了重創，哪怕是丟了腦袋，貼上這個符咒，人都可能會活下來。但是，這個符咒只能維持兩個時辰，如果想使這個符咒長時間地發揮作用，需要用一種鑰匙去開啟這種符咒的深層魔力。」

「什麼鑰匙？」

「安慰，自己最深愛的人的安慰！」瘋算卦先生接著說，「據說當年魔王的腿斷了，用生死符貼在了腿上，新腿立刻漲了出來。他問他最愛的人，『藕斷了絲還連著，腿斷了，還能接上嗎？』他的最愛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形下，說了句『能接上』。這不，他的腿就沒事了。如果他的深愛的人說了不能連上之類的話，那麼魔王的腿也就保不住了……」

……

我覺得天旋地轉……

我再也不想聽這個瘋子在這裡胡說八道，瘋了似的跑了出去。那個瘋子卻在後面喊道：「別走啊，還差一掛沒算呢，你印堂發黑，恐怖不久會有血光之災，一定要小心！」

我一直跑到村外，蹲在了村子的石碑下面，回想著那一夜父母親奇怪的眼神。原來，父母是在暗示我答案，可是，怪我太不用心了，否則父母親也不會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懊悔已經湧入了我的內心，隨著血液在身體里不停地翻滾流淌。痛，像一顆螺絲釘，擰近我的指尖，一圈圈地深入。

瑤瑤追了過來，摸著我的頭安慰著我。我見到瑤瑤，突然心中一顫，我凈顧著傷心了，卻忘記問了一個最最關鍵的問題：到底是誰殺害了我的父母？是黃皮子嗎？

我和瑤瑤又趕回了麵館，可是瘋算卦先生已經不在了。我問過老闆，老闆只知道我們走之後，那個瘋算卦先生也就走了。他也沒有注意去了什麼方向。父母被害的迷，是我心裡最大的心結，可是，今天本可以解開這個迷，就因為自己的一時無法接受，自己剝奪了父母親活下了的一次機會，才造成了更壞的局面。不知道這個迷，什麼時候我才能夠解開。思來想去，還得繼續努力跟瑤瑤學習法術，這才是復仇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無奈，我和瑤瑤只能上路，繼續向她家走去。

村外小河邊，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坐在石頭上，用腳撥弄著河水。河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下的魚兒在遊動。瘋算卦的早已經換了一套行裝，恭恭敬敬地站在女子身旁。

「事情都辦妥了？」女子厲聲問道。

「都辦妥了，我已經把生死咒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聽了之後什麼反應？」

「非常痛苦……」

「活該！」說著，女子用腳面斜挑起河水，水花四濺，飛打到了河岸的岩石上，岩石竟被打穿！」

那個算命先生見狀地下頭不敢再言語。過來一會兒，女子又問：「你告訴他還將要發生什麼了嗎？」

「這個……他沒問就跑了」

「你……」女子似乎想責備他辦事不利，可是沒有說出口，接著說，「我知道了，你退下去吧。」

「是，聖姑」說完，那個算卦先生就退了下去。

「你們也給我滾！」說著，她撿起了河邊的一塊石頭，向河邊的一棵大柳樹上打去，砰地一聲，把車輪粗的老樹的樹榦上打了個透明窟窿。一隻鳥飛向了天際。一隻黃皮子穿下樹，逃命似的踉踉蹌蹌跑了。

女子摘下面紗，一張精緻的面孔，在夕陽的斜輝下，惹得幾多白雲都為之駐足。女子看著河裡的夕陽，女子幽幽地說：「浮靈啊，浮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