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轉眼間，來到青州已有三月，青州全境也大體平復下去。我把治所遷到北海，順便把孔融那個老學究打發到董卓那去了。正式任命荀彧為治中從事，荀攸為簿曹從事，陳琳為功曹從事，張遼為兵曹從事，高順等人為校尉。太史慈被我從東萊徵召過來，派他率領一萬兵馬鎮守。與濟南毗鄰的樂安郡。

京城裡傳來消息，我那窩囊表哥還是被董卓害死了，不過我那太后姑媽和姓唐的表嫂卻保住了性命。收到這個消息時，我只是微微一笑，看來董卓也不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當時只是在信上寫「廢帝有禍亦不及妻兒。」不過，我讓孔融轉告董卓的如果可以，讓她們來青州，董卓也沒傻到那個程度。

曹操刺殺董卓未成，已經逃出洛陽。算算日子，也快到諸侯討董的時候了。我可沒打算正經去參加，不過讓手下軍隊吃點白食，打打秋風還是可以的。

很快，曹操的矯詔就發到了青州。我沒怎麼在意，只是讓手下諸將聚在北海開了個簡單的碰頭會。

「這次，我就帶著子義和陳先生去。文遠，正嚴，青州的防務就交給你們了，政務就要拜託兩位老師了。」這已經是事先決定的，會上也只是正式說明一下。

回到後堂，這群鶯鶯燕燕自然也得安慰一番。雖說都是少男少女的年紀，蔡琰卻也表現出那種身為主婦的氣質了。

「天賜，這次出征要多加小心。」身為大婦，縱使有千般不舍，蔡琰也不好表現出來。

「放心吧，這次我只是去搖旗吶喊，並不會怎麼樣。就小寧兒陪我去吧。」我笑著輕輕把她的雙手握起。有些話不必說的太多。

「天賜，我想不如讓小宜也陪你去吧。」

「好吧。」我笑著嘆了口氣，其實我這次忽略了董宜的感受。真正最為難的就是她。我轉身看看珠目含淚的董宜，一下把她擁入懷中。雖然兩個人的年齡都不大，但經歷的世故卻讓人不得不提前成熟起來。

酸棗，聯盟大營

「天賜，數月未見，你已統領一州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幾位叔父見笑了，小侄也只不過運氣好些罷了。」我笑著一一還禮，畢竟能來會盟的沒幾個善類，禮數還是要周到的。

「天賜，你既是皇親國戚，又少有才名，更兼統牧一州，不如你來做這個盟主吧。」

「本初叔父折殺天賜了。小子才學不過是小兒把戲，統牧一州也是先帝皇恩浩蕩，這盟主是萬萬不能夠的，不如由本初叔父來做這個盟主吧。本初叔父四世三公，當為盟主。」盟主？笑話，當盟主還得負責糧草，你當老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很快，十八路諸侯全數到齊，只不過由我代替了北海孔融。會盟完畢我便回到自己的營盤去了。如果不出我所料，曹操很快就會來的。

當晚，曹操果然來了

「孟德叔父怎不知會一聲，小侄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呵呵，只要天賜不怪我不速而至便好。」兩人客套間已經走進中軍大帳。

「想不到，行伍之間，天賜依然難捨紅粉佳人相伴，當真是浪子啊。」曹操一看見帳中的一身戎裝的張寧和董宜便不由笑道。

「叔父見笑了，只是行伍之間起居多有不便，帶來伺候一下罷了。」我揮手示意兩人出去。曹操來可絕不是敘舊情的。

「未知天賜對這次聯盟有何看法？」兩人落座之後，曹操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恐怕叔父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了吧。」我笑道。

「呃，叔父倒是有些想法，只是還不明確，想和天賜印證一下。」

「那小侄就獻醜了。董卓是一虎，關東群雄則為群狼。正所謂好虎難抵群狼，董賊此次必敗無疑。只是狼多肉少，恐怕真正的大戰還在討董之後啊。」還有一點我沒說，要是董卓拐著皇帝跑了，讓關東群雄白忙一場，那時才是真正的混亂呢

「天賜所言甚合我心那。」

一老一少兩個頗具梟雄潛質的人相視大笑。

事實上，在整個諸侯討董期間，我一直在後方吶喊，想讓我上前可不行。我可不像他們家大業大，手裡的兵不怕死光。很快，董卓遷都長安。轟轟烈烈的諸侯討董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不過，在曹操追擊董卓的時候，我還是拔寨追了上去。

「主公，這又是為何？」太史慈很是不解。畢竟我來會盟之前下達的原則就是保存實力，能不戰便不戰。

「李儒心思詭秘，如我所料不假，曹操此次必敗無疑，如今趕去，做個人情罷了。」

果然，趕到滎陽時，正逢曹操被徐榮追殺。

「子義，此將交給你了，盡量捉活的。」

太史慈銀槍一擺，衝上前截住徐榮。曹操看到我，總算放下心來。

「小侄領兵來遲，請叔父莫怪。」

「若非天賜，我死無葬身之地啊。」曹操一掃之前的狼狽樣，哈哈大笑，果然是世之梟雄啊。

徐榮也算一員上將，但比太史慈卻還差上許多。十幾招過後便已手忙腳亂，遮攔不定，被太史慈覦見個空蕩，輕舒猿臂，款扭狼腰，一把扯住徐榮的束甲絛，擒過馬來，丟到地上，喝一聲：「綁了！」

把曹操救回聯盟大營，眾人不歡而散。

回到青州，把手頭的事務又簡單處理了一下。好在有荀彧和荀攸兩位老師，我才不至於太過麻煩。另外，討董期間，我也沒少讓手下士卒就地收刮，陳留等地也可以說是天高三尺了，此事大家心照不宣，也沒有人提。

青州雖然已經大體平定，但還是有許多不穩定因素。畢竟管亥只是青州黃巾中最大的一支，卻也不能完全說的算。對於剩下的黃巾軍，我給的策略是招撫為上，征討為下；驅逐為上，絞殺為下。至於具體的詳細策略，我就完全交給荀彧、荀攸和張遼他們了，畢竟事必躬親也不是上位者應該的

處理完府衙的事回到內宅，幾女正在一起聊這次的感受，此次最高興的莫過於董宜，畢竟翁婿若是真的衝突起來，這女兒是最難做的。蔡琰也是一臉放心了的表情。雖說都還沒有夫妻之實，但幾女與我之間卻真的產生一種親人的感覺。

「喬薇，喬瑩呢？」我看了看蔡琰。現在的蔡琰可越來越有一種賢妻良母的架勢了。雖然管理家中事務並非蔡琰擅長，可是她卻願意為了我去專門學習，至少這份感情真讓人感動。

「在後園呢！」蔡琰白了我一眼，「人家好歹也是兩位千金小姐，就被你這麼劫來了。」

我乾笑了兩聲。蔡琰的話分明是有些吃味了，我可不能觸這個霉頭。

穿廊過院，我便來到後園。

「公子哥哥！」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直接向我跑來。真不知道現在就把她們兩個劫來，到底是對是錯。

「天賜。」這一聲充滿溫情的稱呼卻是我老媽。我那大哥被我派人護送回故里了，但老媽，我怎麼也放心不下。如今她就住在這後園中，好在蔡琰他們都頗為孝順，倒也不擔心她會寂寞。喬薇正陪在她身邊。

「娘！」母子之間，多說什麼也是無益，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些日子還好吧？小薇和小瑩還一直惦念你來著。」母親倒是很喜歡她們兩個，也是有些母愛泛濫的感覺。看著我，這才忽地發覺當初那個膝前的頑皮少年在這短短數年間已經成為一方州牧，行事也變得老成穩重了。

「還好。」我頗有些寵溺的撫摸著喬瑩的頭。算起來我也不比她們大上多少。

「明天我讓王越送她們回去。」在後園的亭中坐下后，我忽然對母親說道。一旁的喬薇不由愣住了

「也好。」母親也微愣一下，「我已經收她們為義女了。」說完，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翻了翻眼睛，沒再多說什麼。反正她肯定也知道我的心思了。

「公子，屬下已經按公子吩咐在長安安插了眼線，相信很快就可以運作起來。公子讓我護送的兩名女子明日就可以到達北海。」

「嗯，你下去吧。哦，對了，在洛陽的那幾隻『鼴鼠』怎麼樣了？」

「報告公子，他們一直很好，一直在等公子的命令。」

「嗯，你下去吧。明天你帶人送我兩位義妹回去。」

「公子，這……」王越不覺一驚。

「嗯？」

「是，屬下告退。」

信都

「在下是代表我家公子和老夫人來求親的。」

「哦？你是？」韓馥雖然看這人面善，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在下陳琳，字孔璋，現在青州牧手下做事。」

韓馥吃了一驚，總算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原來是上回從這裡說走十五萬石糧食的那個。當然，上回陳琳來時韓馥只是隨便見了一面，並沒有太多在意，畢竟他自己認為自己還是個大漢忠臣，臨近州郡借點糧食本就是分內的事，而他自認為自己日理萬機，這點事就交給屬下主簿去處理了。況且，袁紹就沒少從自己這裡借（借還是白拿？）。

「額，小女年幼，恐難承厚愛啊。」

「哦，我家少將軍說了，這次先與令愛定下婚約，過幾年再上門迎娶。」

說實在的，陳琳對主公突然要與韓馥攀親也很不理解。不過這不是自己應該過問的事。冀州和青州毗鄰交界，多一個盟友也是好的。不過公子也說了，這門親能成就成，不能成拉倒。因為本公子也沒空跟他在這扯皮，還有許多更重要的機密要務等著本公子去做。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