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到青州

會合了高順一部，我也不敢多做停留，直接出了虎牢關。不過，在陳留我又停了下來。高順帶著三千人馬駐紮在虎牢關。

由於我的遲延，董卓和丁原幾乎同時到達了洛陽。這樣，董卓想掌握朝政就費力不少。不過，正因為這一遲延，董卓的步兵也趕了上來。

而我，此刻卻出現在洛陽城外董卓的軍營中。

「天賜居然懷有先帝遺旨，當真後生可畏啊。」董卓不愧當世梟雄，雖然恨我恨得直咬牙，卻也能隱忍下來。

「岳父大人初來京城，想必尚未置辦府邸。舊宅雖說簡陋，卻尚可避雨。小婿囊中羞澀，又不想委屈小宜，想將兩處宅院脫手，不知泰山需要否？」

我不接他的話茬，上來就賣房子，也不跟他提別的事情。這倒讓董卓和李儒挺意外。

「天賜有心了。這樣，兩處宅院，三億錢如何？」

老鐵公雞！我心裡暗罵。放在平日，兩處宅院至少值七億。不過，如果不是看在董宜的面子上，估計董卓會一毛也不拔。

「那多謝岳父大人了。」雖說心裡不滿，但面子上的工作卻還要做足。

賣完房子，再多做停留那是傻冒。我還不會傻到讓他和李儒摸清我的底細再走。也不管什麼禮節了，起身告辭。

搞定丁原對董卓來說絕沒什麼問題，因為丁原這人太正人君子了，不像董卓一樣，是一個絕世豪賭的賭徒。一場豪賭，決定了東漢末年的亂世風雲。而我前往董卓軍營也是同樣在賭，在賭董卓還不敢這樣隨便殺我這麼一個皇親國戚、朝廷命官。這樣他會很被動，所以我賭他不敢。

進入洛陽，和留下的暗線接上頭，很快便來到一處秘密聯絡點。這個龐大的情報網是老爹籌建的（原來老爹腦子還沒進的滿腦子水，居然安排了這樣的後手）。我雖然接手了這個情報網，卻把他交給了——陳琳。

「老臣見過少將軍。」

「先生不必多禮。」我彎腰扶起陳琳，「家父在日，雖性剛直，多不從人言，卻常贊先生乃大智之人，隱有相托之意，還望先生不棄。」

何進什麼樣，陳琳心裡自然清楚，可就算人家瞪眼說瞎話，你也不好說破，心道，這小子可比他老爹鬼多了。

「既然少將軍信得過在下，在下願結草銜環相報。」

三天後，董卓和丁原終於就廢立之事大打出手。接著，丁原命喪呂布劍下。當然這三天我也沒白呆著，帶著高順喬裝改扮，四處聯絡他以前的同僚。那些同僚現在大多也已經手裡掌握了一定的兵力的。而我對他們只有一句話：不如意就到我手下來。

因為我知道呂布和丁原不一樣，呂布統兵，一向是靠自己的威望強壓，不像丁原還會稍加懷柔。所以我在賭呂布的人緣絕不像丁原那麼好，絕不會所有的并州軍都願意聽命於他。果然，呂布投向董卓之後，有很多并州軍選擇去我指明的虎牢關投奔高順。其中就有張遼，張文遠。

我幾年前也動過招攬張遼的想法，不過那時的張遼還太年輕。在我的心中，張遼和高順的定義是不同的。高順領軍作戰有一手，卻不是能獨鎮一方的帥才，中正嚴明的性格是很難獲得太多人的認同的；而張遼確實可以為一方大帥。所以我一直沒打算把他直接招攬過來。不過這幾年卻也沒少派人與他往來。

「去，把這封信投到西涼軍營去。」我隨手把一封信交給了星衛一號。如今洛陽基本全落入董卓掌控之下，我可不會犯傻的再去董卓門上送死。

星衛一號是帶箭回來的，根據他的描述，射傷他的人應該就是呂布。

該講的我在信中已對董卓講了。在洛陽停留也沒什麼必要了。我連夜帶著人翻城牆離開洛陽。

我讓高順在虎牢整合了一下前來投奔的并州軍便全軍趕到陳留。在陳留集合了所有軍卒之後，全軍連夜趕赴青州。

「兩位老師，這幾日多有冒犯了。」我跪在地面上賠禮認錯，一臉誠懇。

「起來吧！」荀攸面色不善，荀彧倒是一臉微笑的把我扶了起來。

「正嚴，你依舊統率那一萬精甲，至於那并州鐵軍，就交由文遠率領。」

任命一下，并州軍中不由轟動了一下。不過張遼原本就是牙門將，倒也不至於有太多的人不服。這次歸降的并州軍足有一萬多人，倒也對我的實力有了很大提升。

急行軍旬日之後，我已經來到了青州最西的濟南國，張遼和那一萬并州鐵軍全被我留在這裡。

不得不說，漢天子的影響力依然存在。很快，青州各郡都表示接受我這個青州牧的領導。實際上，整個青州的黃巾已經鬧得不可開交。現在，這群人把這個大皮球踢給了我。

「小寧兒，為夫可全靠你了。」我半是調笑的地對張寧說道。張寧臉色一紅。事實上，朝夕相處之下，男女之情的產生是不可避免的。幾個月的相處，兩個少男少女之間又怎會沒有半點旖旎心思。蔡琰對此也是半默許的。

青州黃巾為首的是管亥，當初是張角手下的大將，張寧也多有認得。所以我決定我親自去招降管亥。

不過就算招降管亥，沒有糧食，早晚青州還會烽火遍地。所以我派陳琳去向徐州牧陶謙和冀州牧韓馥借糧。

東萊郡，黃巾軍大營

「報告管帥，門外有一雙少男少女，自稱是管帥舊人。」

「嗯？舊人？」管亥眉頭微皺，「帶進來。」

「管叔叔。」

「小寧兒？」管亥不由站了起來，他和張角三兄弟親同手足，對張寧自然如同親生。張寧雖然失散多年，面貌已大有不同。但依稀可見幼時的痕迹。

親人相見，兩人自然要抱頭痛哭一番。我倒是被晾在一邊，無所事事。

等兩個人哭夠了，管亥這才看向我。

「閣下是什麼人？」

「叔父，他是……」

「在下新任青州牧，何天賜，見過管帥。」

「什麼？」管亥當時就跳了起來，冷笑道，「閣下倒是好膽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管帥也是聰明人，在下正是為招降而來。」我面不改色，倒是把張寧急壞了。

「好一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管亥臉上充滿豪氣，「倒也算是少年英雄，配得上我們小寧兒。」這句話一下把張寧說得滿臉通紅。事實上，既然張寧能陪同我前來，就已經說明兩人非同一般的關係。

「管帥見笑了。」我聽他語氣鬆動，心知已成功了一半，「不知管帥要怎樣才肯歸順於我？」

「你既然想當這青州牧，自然應該明白青州現在可以說沒幾粒糧食，就算我肯投降，難道讓我手下這百萬人餓死不成？」

「那自然不會。」我微微一笑，「我已經派人去向徐州和冀州借糧。若是他們不借，我自然會採用些非常手段讓他們借。不管如何，我絕不會讓治下的百姓受苦就是。」

「好個姦猾。」管亥聞之一笑，「那好，糧到之日，便是我投降之時。」

「便也是我迎娶寧兒之期，叔父以為如何？」兩人相視大笑。

「叔叔，天賜，」張寧氣的噘起了嘴，「寧兒不理你們了。」說完，她捂著羞紅的俏臉跑出帳外。

不得不佩服陳琳那張嘴，硬是幫我從徐州借來了十萬石糧食，從冀州借來了十五萬石。不過這只是杯水車薪，沒法解決太大問題。我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青州黃巾鬧得最厲害，如今可以說當真天高了三尺。所以我只好從那些世家大族手中想辦法。

先是「借」，然後「收」，最後就是動員管亥他們去「搶」，比之後來董卓在洛陽長安的斂財手段有過之而無不及，抄家，打劫之類的事也沒少干。總之，十八般武藝全拿出來了，總算是手頭有了些錢糧。同時，借著董卓的名義，直接把青州幾郡應該上繳的稅賦全扣了下來（有這麼一個大頭老丈人就是好啊）。

當然，與此同時，荀彧和荀攸也在夜以繼日的工作，抓緊時間安置這些黃巾。黃巾軍的大部分的老弱都安置下去，又組織他們加快播種搶收，能收一粒是一粒。然後又組織軍屯，民屯。甚至我把鹽鐵專賣的權利都拿出來拍賣了。

「天賜，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蔡琰也有些不忍了，特地煮了湯給我送來了。

「嗯，本來答應迎娶小寧兒的，如今也耽擱了。」

「切，誰說要嫁給你了？」一旁的張寧的臉一下子又紅了，不過眼神中分明也有些期待和激動。

「對了，王師傅帶回來那兩個女孩還在後園呢，他說是你交代的。我就做主讓人安排了一下。」

「嗯，沒什麼。這事你做的很對，我讓王越帶回來卻也沒顧上去看看。」我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

「才十幾歲的年紀，就像已經五六十歲了似的。」蔡琰白了我一眼，覺得說得好笑，自己先笑了起來。

「那琰兒不還是喜歡我這個『老頭子』么。」我笑著把她摟在懷裡。雖然蔡琰已經取字文姬，但她還是喜歡我叫她「琰兒」。女人，總是希望被人疼，被人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