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為什麼哭

第37章 為什麼哭

白薰芳聞言眼睛瞪大了一些,「我長得丑?」他怕是眼睛瞎吧!

但凡女子被攻擊到容貌,總是會怒火攻心。何況她還是個不醜的。

她不敢說自己絕色傾城,但絕對和丑不沾邊。

「你以為自己長的就俊美了!」白薰芳挑了一邊眉毛,嘲諷道。

賀年華把臉湊到白薰芳眼前,「當然。你看不出來嗎?你仔細看看。」

因為賀年華靠得太近,白薰芳眼前一片模糊,她又向後退了一步。

「怎麼樣?是不是很俊美?滿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我還俊美的男子了。」賀年華一本正經道。

白薰芳不由的額角抽搐:「不知賀大人這些年經歷了什麼,讓你這般性情大變。」

「可能是因為經常想起你的一言一行,潛移默化般的,性情逐漸變得像記憶中的你了。」賀年華深情款款道,「不過,我很高興你還記得我以前的性情。」

白薰芳:「......」

賀年華迅速出手,雙手捧著白薰芳的臉頰道,審視片刻道:「這樣真是丑啊,但我還是心悅你。不許你再說出拒絕傷人的話!知道了嗎!」

白薰芳心中忿忿,任誰被收手掌擠壓着臉頰,都不會好看好嗎?

她雙手拍打着賀年華的手臂,嘴裏含糊不清的說着「放開」。

「嘴裏嘟囔些什麼呢?」賀年華故作疑惑道,「就不能大聲些嗎?」

「放開!」依然模糊不清的聲音。

「什麼?」

「放開你的手!」她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什麼?」

「瘋子,你放手!」她氣急喊道。

清晰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

原來賀年華已經放鬆了擠壓她臉頰手,只是輕輕的捧着她的臉龐。

「姑娘,怎麼了?」門外,雪梨喊道。

「沒事!你睡去吧。」白薰芳眸子轉向門口。雪梨晚上守夜,估計被她一嗓子吼醒了。

「真的沒事嗎?姑娘。」

「沒事,我喝口水就睡了。」白薰芳道。眼前的賀年華依然捧着她的臉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門外,雪梨離開了。

白薰芳頭往後一仰,臉頰從某人的魔掌中逃開。她後退幾步揉揉自己的臉,怒視着賀年華。

賀年華卻平靜地注視着她:「我以為你完全擯棄了你的本性。那麼,你現在這樣一幅無欲無求,清冷沉默的樣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自從她恢復記憶以後,她才是性情大變。完全找不到記憶中張牙舞爪的樣子了。

白薰芳聞言一怔,隨即轉過身背對着他:「你走吧。」

「白薰芳,這究竟是為什麼?」賀年華望着她柔弱不堪的背影道:「你受了什麼委屈你告訴我。」

「我沒有委屈!賀大人,請你離開!」白薰芳打開窗戶。

昨晚他就是從這扇窗離開的。

冷風頓時吹了進來,吹起屋子裏懸垂的帷幕,紗帳。

也吹起了白薰芳垂散在腦後的黑髮。

白薰芳不由一個哆嗦。

屋子裏暖和,她只穿了普通的單衣。

賀年華見狀快步上前關上了窗戶,掃了垂眸站在那的白薰芳一眼。

他去打開衣櫃,柜子裏的衣服並不多,好在還有一件貂皮的玄色大氅。

那是他的!

她從白城回來的時候,他特意把這件大氅交給賀年未,叮囑他,路上好好照顧她。他知道一直在白城的她沒有冬衣。

賀年華從柜子裏拿出那件大氅,走過去披在白薰芳肩頭。

她注視她輕顫的睫毛片刻,「你不願意說不說就是,何苦這麼折騰自己的身子。」

白薰芳仍然垂頭不語。

「你這樣子,我看了心裏不舒服。」賀年華道,「我走了。」

「哦,對了!今日那個進你屋子丫頭,穿藍色的衣服,梳了一根辮子,兩鬢帶了銀色的珠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畫出她大概的模樣。」

賀年華說完,迅速的從窗戶離開,並關上了窗戶。

他回到自己的屋裏,坐在書桌前。攤開手掌,這裏似乎依然能感受到她細膩溫軟的臉頰。

賀年華自嘲一笑,站起身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朝白薰芳住的敘芳樓的方向看去。

他眉頭一動,這麼快就睡了?

屋子裏的燈都滅了。

今日她來,他雖一直和孫川澤說公事,但是一直都注意着她。

他知道她發現了站在這能看到敘芳閣。

他發現她似乎看見了敘芳閣里不尋常的事情。

所以在她匆匆走後,他一直站在這看着敘芳閣。

他看見了一個丫頭從她的屋子裏出來,躲躲閃閃出了敘芳閣的院子。

他晚上去找她,固然是想見見她。也是想和她說這件事的。

他一直沒有忘記,她說過八年前,她是被人推進江里去的。

想及此,賀年華心中一緊。

一個縱身躍出窗戶,再次朝敘芳閣而去。他不放心她,他要再去看看。

剛才說到她為何掩藏自己的真性情的時候,她分明是帶了幾分哀痛的。

他再次無聲無息的進了屋,屋裏一片黑暗。

卻有着隱忍的啜泣聲。

賀年華站住了腳步,待適應了屋子裏的黑暗后,他看到床上躺倒的人影一顫一顫的。

她在哭……

賀年華走到床邊,「白薰芳......」

床上的人影一頓,啜泣的聲音也立時停下。

「你為什麼哭?」賀年華聲音里滿是落寞。

沒有回答。只是被子下的身體還在幾不可見的抽泣。

賀年華就那樣靜靜的望着床上的人影,直到屋子裏響起綿長的呼吸聲。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時,已經將近子時了。賀年華呆坐了片刻后,拿起書桌上的案卷仔細看了起來。

明日是新年後,第一次上朝。他要向皇帝和滿朝文武彙報白城駐營的事情,以及其中牽扯到的事情及人。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他的去處,雖然老師說讓他不要憂慮。

可是他還是想要做到更好,讓人心悅誠服。

他一定要在京城站得更穩,要變得更強大。強大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不讓她受了委屈在深夜裏哭泣。

次日,白薰芳醒來怔了好久。昨晚她沒想到賀年華去而復返,猝不及防的讓他見識到自己的狼狽。

她更沒想到,自己就那樣地睡著了過去。

「唉~」她對他真是沒有絲毫防備之心。

白薰芳起來后照例先去李氏那請安。

「......簡直是瘋了!我實在想不到她竟暗度陳倉搞這種么蛾子......」她一進門,就聽到李氏氣憤的聲音。

「娘?」白薰芳疑惑道。

「張媽媽你給她薰芳說,她也該知曉些事情了。」李氏道。

張媽媽便對白薰芳道:「姑娘,就是朱媽媽的事。」

「是綉庄的事?」白薰芳道。

「正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跟蹤盯梢,發現朱媽媽他們家其實已經在外面自己開起了綉鋪。她將夫人綉莊上有瑕疵的布料、庫存的一些粗布都倒騰到她的綉鋪里。」

「她用的全是娘綉莊裏的布料,開起了鋪子?空手套白狼嗎。」白薰芳詫異道:「這種衣服做出來都賣給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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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年有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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