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閑談

白薰芳和鳳舞從白薰清的院子出來后，又往自己的院子裏去。

「阿江！」一個聲音喊道。

白薰芳下意識回頭，好久沒有人再叫她這個名字了。

竟是孫川澤。

他後面跟着父親最信任的鎮南伯府的管家。

管家上前笑道：「姑娘，恩國公府的世子說是找您的，老爺讓屬下帶世子來找您。」

孫川澤找她？

「公主也在這！」孫川澤頗感意外。

「出宮走走。」鳳舞不耐煩道：「你又是來幹什麼的。」

「公主和世子請裏面坐。」白薰芳適時開口，「外面怪冷的。」

「好啊。」孫川澤一瞥鳳舞笑道。

白薰芳在自己住的小樓的一層招待這兩位上門的貴客。

舉止行動間，完全就是標準的京城閨秀。

孫川澤不由感嘆道：「嘖～阿江啊，哦，不，白家姑娘。真沒想到你是鎮南伯家的。」

白薰芳莞爾一笑，「世子難道專門上門求證的？」

「正是。」孫川澤一拍手掌，「昨晚我才知道的。還是她告訴我的。」

孫川澤指著鳳舞道，「要不是她說，我還蒙在鼓裏呢。」

白薰芳笑道：「在白城沒有好好招待兩位，今日就容我一盡地主之誼。」

「不用。」孫川澤笑道：「我其實是去找賀年華的。經過你家就想進來瞧你一瞧。」

「是瞧阿江是怎麼做鎮南伯府姑娘的嗎？」白薰芳瞭然笑道。

孫川澤大笑：「純屬好奇。姑娘莫怪。」

鳳舞嘲笑着向孫川澤翻了個白眼，「大驚小怪！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來看熱鬧的。」

「你！」孫川澤一窘。

鳳舞得意昂起頭不理他。

「走了，走了。」孫川澤起身，「惹不起你。我找年華去。」

「薰芳，咱們也去！」鳳舞故意道。

「躲也躲不開你了是吧。」孫川澤哀嘆。

「公主，我就不去了。」白薰芳笑道。

此時，她可不想見賀年華。

「走吧，大家都認識的。」鳳舞拉着白薰芳往外走：「不然我一個人去，和他們兩個說不到幾句，又該吵起來了。」

「走吧，白姑娘。反正就在你們府隔壁，衣服都不需要換的。」孫川澤也笑道。

白薰芳一時也找不到借口，只得跟着去了。

賀府雖然在鎮南伯府的隔壁，佔地面積卻是小了不止一點，不過就是三進的宅子而已。

一路從大門進來，白薰芳發現府里裝飾簡單，往來的奴僕也不多。

也是，賀年華進入官場不過才三四年的光景，家中估計也沒有多少余財。

「賀年未又跑出去了！」剛進二門，幾人聽見胡英華罵罵咧咧的聲音：「他是真要開酒館，作死呢……」

白薰芳聽見胡英華的聲音就頭痛，指不定她等會又要給她難堪了。

這廂，胡英華怒氣沖沖的往外走，一抬頭就看見迎面走來幾個人。

「夫人，有貴客上門找大公子的。」何府的管事連忙在三人身後道。

胡英華定睛一瞧，連忙堆起笑容：「不知貴客臨門，老婦人莽撞，萬莫怪罪。」

剛才她罵賀年未的聲音想必都被她們聽見了。哎喲，不知道人家會怎麼看待年華呢？

白薰芳不禁咂舌，她可從未見過胡英華這麼有禮有節，說着漂亮話的時候。

「賀夫人真性情。不礙事，不礙事的。」孫川澤笑道：「年華在吧，我們約好的。」

「他在書房呢。」胡英華柔和笑道：「我讓人帶你們過去。」

胡英華讓她身邊的海棠帶幾人去。

走在最後的白薰芳在經過胡英華的身邊時，被她一把拉住。

待鳳舞和孫川澤走遠了一些，她低聲道：「你怎麼也來了？」

「夫人似乎不歡迎我。」白薰芳道。

「不是似乎！」胡英華道：「我就是不歡迎你。」

白薰芳「哦」了一聲，胡作為難：「那怎麼辦呢？是公主和世子邀請我一起來的。」

「你！」胡英華指著白薰芳道：「別拿公主壓我。你不想來公主還能強人所難！」

「我本來真是不想來。」白薰芳揚起嘴角，小聲道：「不然我現在就回去了。麻煩夫人您等會兒給公主解釋一番。」

「不想來就趕緊走。」胡英華瞪着她。

「好。」白薰芳笑着轉身。

「你要去哪？」賀年華聲音突然出現。

白薰芳站住腳，沒有轉身。

「年華，你怎不招待貴客出來幹什麼？」胡英華道。

「娘，我是來給您說一聲，世子他們不在家中留飯，您別忙了」賀年華笑道。

「這事你讓海棠出來說一聲就是了。」

「書房沒有丫頭，讓她先給公主端茶倒水呢。」

后而，又對着白薰芳的背影道：「白姑娘，公主正等着你呢。」

鳳舞說她也來了，被娘親拉着說話。他就趕緊趕來，怕娘又為難她。

胡英話聞言言撇撇嘴，轉身走了。

「讓我來拉你走不成。」賀年華已經走到白薰芳的身旁低聲道。

白薰芳咬咬唇，一轉身低着頭快速往書房的路上而去。

賀年華看着她的背影挑挑眉，滿目輕柔。

賀年華的書房並不大，只是他住的閣樓上面的一間。裏面除了滿牆的書就是一張桌子，兩張椅子，還有靠在窗下的一張小塌。

堪堪可坐四人。

孫川澤和賀年華坐在書桌旁說話。

白薰芳和鳳舞自然坐在小塌上說着閑話。

「年華，明個就上朝了。」孫川澤道：「也不知道陛下把這事會不會交給你去查。畢竟這事咱們也了解了一些。」

「會交給太子殿下的。」賀年華道。

「什麼事啊？」鳳舞搭話道，「讓我哥幹什麼？」

「朝堂上的事，你別管。」孫川澤又對賀年華道：「你說的不錯，這事非同小可，牽涉甚廣。你我怕真是抵不住。」

「薰芳，你看他們兩個說的神神秘秘的樣。」鳳舞故意提高聲音，語帶不滿。

白薰芳抿嘴淺笑。

「什麼呀。還不是那殺千刀的肖寒牽扯出的事……」孫川澤看鳳舞的臉色越發難看，聲音到後頭越來越小。

鳳舞起身走到窗戶邊，望着窗外。

「哎喲哎呦我頭疼。年華，都怪你。」孫川澤看鳳舞這樣，連忙佯裝頭痛，「你說你急着急着回京幹什麼呢？沒日沒夜的看案卷，查案子。折騰的我身子骨虛了好多。」

賀年華搖搖頭，低頭自己看起桌上的書。

「不就是賀夫人給你說親事么，你至於急吼吼的回來么？怎麼樣？」孫川澤涎出一副八卦臉，「相中哪家姑娘了？」

賀年華放下手中的書，「頭不疼了？」

餘光卻也看見白薰芳也走到了窗邊，和鳳舞站在一起。

孫川澤連忙捂著肚子，「哎喲，好疼。」

白薰芳站在鳳舞身邊，只為她遞上了一方絲帕后便默默不語。

她知道鳳舞強忍着眼淚。

但是這個時候說什麼安慰的話，對鳳舞來說都是多餘。

白薰芳望着窗外的景色，因為書房在二樓，視線格外的好。

下過雪的京城，安逸又祥和。

因為他們兩家相鄰，也就是只隔了一道牆。所以，站在這也能看見鎮南伯府的一些院落。

白薰芳看着看着，突然這裏竟能看見她住的敘芳閣，且是鎮南伯府看的最清楚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