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猜想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北京時間上午十點，在市區一家酒店的宴會廳里，網路劇《夙夜寒軒》的開機發布會即將開始。

酒店門口，秦川一下車就把方燃從車裡扯了下來，「方燃，你說你是不是每回都要趕在快開始的時候才出現？你就不能早到一次嗎？」

「關鍵人物都要等到關健時刻才能出現。」方燃被秦川拖著邊走邊說到。

秦川扭頭瞪了他一眼，方燃則不知死活地朝著秦川微笑。

剛進酒店大廳，方燃就看到一張大型的宣傳海報，上面畫著兩個古裝的卡通小人，那應該就是他和夏晨軒了。由於時間太緊，他們連定妝照都還沒拍，只能用這倆小人先頂上了。

接著方燃就看到了一行字:歡迎各位媒體朋友蒞臨《夙夜寒軒》發布會。

在看到劇名的時候，方燃明顯頓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撇了下嘴，「不會又是根據小說改編的吧，這名字有點裝呀。」方燃小聲地嘟囔到。

「你給我快點走，沒時間了。」秦川換了更大的力氣把方燃往前拖去。

進入會場后，方燃發現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夏晨軒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錯，身上的光芒依舊很耀眼。看到方燃來了，夏晨軒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發布會開始后，方燃和夏晨軒分別坐在導演的兩邊，他們倆在這期間並沒有太多的交流。由於這是夏晨軒回國以來第一次出現在媒體面前，所以整個過程中他受到的關注要更多一些。

「我想問一下兩位主演，兩位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嗎？」一個年輕的女記者開口問到。

「不是。」兩人幾乎是同時開的口。

「那二位私下關係如何？」

兩人都沒有馬上回答，夏晨軒和方燃對視了一眼后，眼睛就開始看著台下，彷彿是在等方燃的回答。

「還好。」方燃簡單地回了兩個字，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於夏晨軒是一種怎樣的存在，是朋友嗎？

隨後那些記者主要關心的還是那部網路劇的籌備情況，大多時候也都是導演和編劇在回答。方燃聽得是雲里霧裡的，他目前連劇本都沒翻開過，更不知道自己演的是個什麼。這要是給他老爸知道，又該罵他不敬業了。

好不容易熬到發布會結束，方燃和夏晨軒才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離開現場，一前一後地從酒店旁邊的側門出去了。由於從現場到門口的粉絲太多，他們倆都是被護送著分別上了自己的車，所以兩個人都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上車后，秦川就通知了方燃，說是接到片方通知，那部劇的服裝造型終於敲定了，讓他今天下午去攝影棚試妝，順便就把定妝照給拍了。方燃心想，要是能早點定下來就好了，這樣的話今天海報上就應該是他和夏晨軒，而不是兩個短腿小人。

「夏晨軒…」，方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在心裡念到這個名字。剛剛發布會時的零交流，讓方燃發現他和夏晨軒之間還存在著距離。他覺得夏晨軒給人的那種感覺不是高冷，而是一種迴避。夏晨軒從不去主動接近其他人，也不太希望其他人來了解他，更不會對他人形成一種依賴，好像其他人對他來說都只是過客。即使自己幾天之前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但兩人之間的關係依舊像是陌路人。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方燃的思路，他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

方燃沒有馬上接通，他本以為這是誰不小心打錯了，可沒想到這個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根本沒有想要掛斷的意思。

「喂，找誰？」最終方燃還是接了電話。

「當然是找你呀，能聽出來我是誰嗎？」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有些慵懶，又帶著些笑意。

「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方燃以為又是哪個陌生人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他的電話，同他在開玩笑。

「別掛，我是葉澤。」電話那頭的葉澤趕忙表明身份

「葉澤哥？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方燃很是意外。

「要知道你的電話應該不難吧？不過我現在覺得你沒有那麼可愛了，竟然想掛我的電話。」

「我……」方燃想要開口解釋。

「好了好了，我跟你開個玩笑。」

「……」

「對了，今天下午有時間嗎？」

「有什麼事嗎？」方燃沒有馬上回答葉澤的問題。

「哦，沒什麼，就是想找你…」，葉澤停頓了下，然後慢慢吐出兩個字，「談談」。

「那個我…我今天下午可能沒有時間，我要去拍新戲的定妝照。」

「噢，那晨軒也應該會去吧。」葉澤此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輕鬆。

「……嗯」

「你們幾點結束，我可以開車去接你。」

「不用了……」方燃不想參與到他們倆之間的事里，他知道那會讓夏晨軒很不開心。

「你好像有些猶豫，怎麼了？是因為晨軒那天的反應讓你有所顧慮？」葉澤一語道破。

「我……」

「方燃，你相信我，我是為了他好。」對面的葉澤情緒有了些波動。

方燃有些驚訝，葉澤竟然能猜到自己想幫助夏晨軒。「可是我……我跟他並不熟悉，我們剛認識。」

「這不重要，因為他好像也沒什麼朋友。」

「……」

接著葉澤又換了種語氣，有些平靜地說到：「方燃，你知道嗎，那天我在休息室看見你們坐得很近，要知道晨軒他從來都是跟別人保持著距離的。」

「那是因為……」

「好了，你先聽我說。」葉澤沒有給方燃解釋的機會。「最起碼從那天來看他並不抵觸你，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聽葉澤說了這麼一段話，方燃有些猶豫，葉澤的話也讓他無法拒絕。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我覺得這事還是越快解決越好，你也不想看晨軒一直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吧？」

「……到底是什麼事呀？」方燃試探性地問到。

「你覺得要是能在電話里說清，我為什麼還要約你出去？」

「……」

「這件事有些複雜，總之你想清楚了就給我回個電話。」

「哦。」

「那就這樣吧，回見。」

「嗯，再見。」

等方燃說完，對面的葉澤就掛斷了電話。

方燃接完電話后嘆了口氣，這件事讓他有些難辦。

這時候在前邊開車的秦川笑了兩聲。

「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頭一次看你愁成這樣。」

「誒，秦哥，剛才的事你是不是也聽到了？」

「你說呢？這車裡就咱倆，又這麼安靜，所以你們說的那些我都能聽個大概。」秦川毫不掩飾地說明了。

「那你幫我出個主意唄。」

「是跟夏晨軒有關吧？」秦川還是想確定一下。

「對呀。」

「那我只能告訴你，他這個人其實也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啊？」方燃有些不明所以。

「要想在娛樂圈裡站穩，光靠實力是不夠的。夏晨軒如今能在圈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除了他的努力，還有其他一些因素。要知道他可沒有你那樣的關係背景，他一個人走到今天，他的內心絕不是脆弱的。」

「所以呢？」方燃好像有些明白了。

「所以你想呀，那件事能讓夏晨軒那樣情緒失控，它的背後肯定有個讓你猜都猜不到的――秘密。」秦川笑著對方燃故作神秘地說到。

方燃聽完嘴都張大了。

秦川從後視鏡里看見他的反應有些有些想笑，「行了，別那麼誇張。」

「所以秦哥，那天的事你想明白了？」方燃試探著問到。

「哼，差點就被你小子給騙了。能讓夏晨軒情緒失控，還真不是你能做到的。」

「嘿嘿，不過那天多虧你了秦哥，要不然這事還真解釋不過去。」

「你……」秦川有些鬱悶，方燃這是在說多虧了當時那三個人中就他一個人迷糊，否則就瞞不過去了嗎？為了不再次被氣到，秦川轉移了話題。「你知道夏晨軒和葉澤之間的事嗎？」

「不知道，是什麼呀？」方燃一聽就來了精神，趕忙問到。

「其實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夏晨軒和葉澤曾經有一段時間關係特別好，但是後來就不來往了。」

「關係很好？」方燃雖然問了句，但他能感覺到，憑葉澤對夏晨軒的稱呼就知道倆人關係曾很親密過。

「你知道的，像夏晨軒那種待人處事都不冷不熱的性格，是很少會有關係好的朋友的。」秦川進一步解釋到。

方燃聽了後有些若有所思。

「總之，我認為你還是拒絕的好，這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秦川思量了一下說到。

「唉，貴圈真亂。」須臾，方燃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