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告別
于山用左手將身上的綢絹展開，掃了一眼裡面的內容，當看到九個全身赤裸的小人時頓時明白了翩翩公子為何生氣，翩翩公子一看便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讀書人，自然對這些有違禮法的東西深惡痛絕。于山也沒多想順手收起綢絹揣入自己懷中，看向齊恆道「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齊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大俠就饒過小人這次吧，小人發誓以後一定痛改前非，做一個好人。」
于山不屑的笑道「你的誓言你自己相信嘛？」
齊恆急忙為自己辯解道「小人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小人卻從來不輕易發誓，只要發過的誓言小人必定會遵守。」
于山道「可是我還是相信只有死人才不會為非作歹，」頓了頓看著齊恆一臉死灰的模樣接著道「不過殺人是要償命的，因為你這條爛命而賠上我的命，我自己都覺得不值得，既然不能殺了你，那就只能讓你變成一個廢人。」話畢手中的劍一動，再齊恆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便挑斷了他手筋。
齊恆此時還欣喜于于山不殺他，直到手腕處傳來刺痛才讓他從欣喜中醒過來。
「啊！！！！」齊恆痛苦的大聲慘叫，那聲音真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一旁觀看的眾人眼見得齊恆如此模樣，紛紛叫道「大哥！」
「大哥！」眾人想要上前可又攝于于山的威勢止步不前。
「你這個小雜種，你殺了我吧！有本事就殺了我，不然我定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巨大的疼痛徹底激發了齊恆心中的狠辣，臉色猙獰的瞪著于山道。
于山目中殺意一閃而過，語氣平淡的道「殺了你太便宜了你，你就用餘生體驗做一個廢人的感覺吧！」說完便掉頭向外走去，石頭和木頭頭皮發麻的瞟了一眼齊恆凄慘的模樣，緊緊跟在於山身後。
「小雜種，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齊恆幾乎是拼盡全身的力氣對著于山的背影喊道，于山身子一頓，不過最後還是頭也不回的消逝在眾人眼前。
直到這時兩旁眾人才一臉關心的上前道「大哥，你沒事吧！」
「大哥，我們該怎麼辦？」
「大哥……」
對於這些齊恆已然無法關心，只見他滿頭冷汗，面色蒼白，雙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大哥？？？」
「快，快去找郎中，」
「誰有金瘡葯快拿出來。」
……
于山與石頭、木頭從齊恆那裡出來時翩翩公子正和一個面白無須的富態中年人低聲耳語，那中年人微微躬著身子，一臉懇求的對翩翩公子說了一句話，由於距離太遠二人又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于山並未聽清，翩翩公子顯然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不過卻是沒有說什麼。
于山三人剛走到大門口那白面無須的中年人便將目光望向了三人。
刷
于山的目光始一和那人的目光對著，雙目便是一痛，他只感覺眼睛好似被針扎了一下，痛苦使他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好半響才感覺眼睛不在疼痛。于山面色駭然的望向那中年人，那人一臉祥和的沖于山笑了笑，好像剛才什麼都未發生。
「我要走了，」這時翩翩公子上前一臉失落的道。
「什麼？」于山還未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所以條件反射的問道。
翩翩公子頗為氣惱的道「我說我要走了。」
于山愕然的道「走？什麼意思？」
翩翩公子嘴角孥了孥一旁白面無須的中年人，不滿的道「還不是他，」
于山疑惑不解的看向中年人，那中年人無奈的笑道「公子這不是冤枉老奴我嘛，老奴也是奉了老爺的命令行事。」
翩翩公子道「我和他們說幾句話，說完就和你回去。」
「是」中年人恭敬的向翩翩公子施了一禮，然後退到一旁，翩翩公子見中年人退開轉向于山三人道「我家人派人來找我了，我要回去了，遇到你們我很開心。」
石頭和木頭心中對翩翩公子充滿了感激和好感，此時不舍的道「方哥哥，你回去了還會出來嘛？我們可以去找你嘛？」
翩翩公子摸了摸二人蓬亂的頭髮道「我這次是瞞著家裡人一個人跑出來的，回去后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再不能出來了，你們放心以後我一定會找機會出來看你們的。」
木頭道「方哥哥你要是出不來我們去看你好不好？」
翩翩公子道「好啊，你們要是想我了可以去金陵找我，我家就住在尙正坊從東往西數第三家，到時候你們報方天佑這個名字即可。」說這話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聲音提的很高。
石頭和木頭點了點頭道「我們記住了。」
翩翩公子又摸了摸二人的頭，將目光轉向于山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嘛？」
「于山」嘶啞的聲音從於山口中吐出。
「于山，」翩翩公子念了一遍，燦然一笑道「我記住了，如果下次還有機會見面我便告訴你我的名字。」轉頭看了一眼中年人道「好了，我們後會有期！」
「方哥哥，保重！」石頭和木頭不舍的道。
于山目光複雜的望著翩翩公子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且不提于山這邊對著方清菡的背影楞楞出神，吳老四和張盛跟著玲瓏仙子去拜見對方師傅也便是玉蟾宮主，路上兩人通過旁敲側擊終於弄清楚了令狐達和李濟二人的身份，令狐達是湖北蓮花宗的少宗主，李濟是安徽福壽山莊的少莊主。蓮花宗和福壽山莊在江湖中雖然無法與少林寺、武當派這些門派相提並論，但也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大勢力。
幾人一路邊走邊說的來到了黃家堡門口，通告過姓名后一個黃家堡弟子進去請示，幾人便在門口等待。沒讓幾人等多久那個進去請示的弟子便跟著一個丰神俊逸的青年公子走了出來，在看見玲瓏仙子的瞬間那青年公子眼神一亮，笑語吟吟的道「讓幾位久等了，在下黃毅，家父在中堂略備薄酒靜待幾位，」
李濟溫文爾雅的笑道「黃兄客氣了，我們不請自來還望海涵。」
黃毅面向李濟道「這位兄台說笑了，正所謂五湖四海皆兄弟，如今兄弟上門我們又豈有不歡迎之理。」
「哈哈哈，黃兄這句五湖四海皆兄弟說的好啊！在下湖北令狐達有禮了，」令狐達爽朗一笑道。
「久仰大名，湖北令狐少俠的大名在下可是早有耳聞啊，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能見到令狐少俠真容真是令在下喜不自收啊！」黃毅激動不已的看著令狐達道。
令狐達眼見得黃毅聽到自己名字后激動的反應，頗有種遇到伯樂的感覺，不無得意的撇了李濟一眼謙虛的對黃毅道「黃兄說笑了，區區在下那點名聲又豈能和這邊這位相提並論。」說話的同時指了指李濟。
黃毅訝然的道「哦，不知這位兄台怎麼稱呼？」
李濟如一個知書達理的書生彬彬有禮的道「在下安徽李濟，」
「可是福壽山莊少莊主當面？」黃毅驚喜的問道。
「區區賤名沒想到黃兄既然聽過」李濟謙虛的道。
「今日可真是驚喜不斷啊！能在一天之內見到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玲瓏仙子、李兄、令狐兄，還有吳兄和張兄，縱是死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黃毅一臉真誠的道。
除了玲瓏仙子因罩著面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其他人聽他這麼說都是露出喜悅的神情，江湖中人最在乎的莫過於名聲，黃毅的話正好搔到了他們的癢處，一時間幾人對黃毅都是好感大生。
「黃公子，請問家師可在府內？」正在這時玲瓏仙子開口道。
黃毅目光移向對方，眼中的驚艷之色一閃而過，語氣溫和的道「在的，玉蟾宮主和幾位前輩都在府內，剛才家父正與五位前輩商議此次英雄大會的具體事宜，聽到門人稟報仙子到來，家父便讓在下前來迎接各位，」
玲瓏仙子道「麻煩黃公子了。」
黃毅笑道「不麻煩，仙子、各位裡邊請！」黃毅側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幾人也不磨嘰笑了笑便魚貫而入。
黃毅一邊為幾人介紹黃府構造一邊將幾人領到了待客的中堂，當他們趕到中堂時，黃鴻與玉蟾宮主、白佳年、姜啟陽、祝大山以及青機子正相談甚歡，看到幾人到來黃鴻作為主人起身道「幾位賢侄能來我黃家堡真是讓我黃家堡蓬蓽生輝啊！」
面對黃鴻幾人不敢託大，恭敬的行了一個後輩子侄面見長輩的禮節，道「拜見黃堡主。」
張盛和吳老四由於與黃鴻年齡差距不是太大，自然不必如李濟和令狐達三人一般，只是對黃鴻拱了拱手以示敬意。牛奔則如神話傳說中的巨靈神一般大張著眼睛打量著屋內眾人，那些跟隨李濟和令狐達來的隨從自然無法入內，早被黃毅差人安排到偏堂歇息。
玲瓏仙子首先向玉蟾宮主行了一禮然後才拜見黃鴻，禮畢玲瓏仙子面向玉蟾宮主道「師傅，你讓我找的東西有消息了。」
玉蟾宮主聽到玲瓏仙子的話直接從座椅上站起來激動的道「你找到了？東西在哪？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其他人眼見得一向寵辱不驚的玉蟾宮主露出這樣的神情，俱是詫異的望向她，玉蟾宮主此時哪還顧得他人看法，幾乎是用瞬移般的速度衝到玲瓏仙子面前，神情激動而期待的看著玲瓏仙子。
玲瓏仙子卻歉意的道「對不起師傅，那件東西弟子暫時還沒拿到。」
「那東西在誰手裡？」玉蟾宮主急躁的問道。
玲瓏仙子指了指牛奔道「那件東西最後是在他的手中消失的，弟子猜測應該是被他藏了起來。」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向牛奔，牛奔面對眾人或疑惑或火熱的目光毫無壓力的咧嘴一笑。
玉蟾宮主面對牛奔急切的道「那件東西在你手裡？」
「對，沒錯。」牛奔點了點頭直接承認道。
「那你快給我，我可以和你交換。」玉蟾宮主熱切的道。
「這恐怕不行，」牛奔搖了搖頭直言不諱的道。
「為什麼？」玉蟾宮主壓住心中的熱切不解的問道。
牛奔答道「因為那件東西已經被我扔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玉蟾宮主不可置信的道。
牛奔只得再次重複道「我說那件東西已經被我扔了，所以我沒辦法給你拿出來。」
「砰」牛奔話音剛落便感覺眼前一花，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的身體已如炮彈般向後急射而出，後背狠狠的撞在牆上，在場眾人甚至可以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嗯哼」牛奔悶哼一聲，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目光不屈的望著玉蟾宮主，玉蟾宮主面如寒霜的望著牛奔道「有膽你在說一遍。」這句話剛落一股凜然的殺機鋪天蓋地的從玉蟾宮主身上湧出壓向牛奔。
「噗」一口逆血不受控制的噴出，牛奔感覺仿若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他的身上，雙膝一軟直直的跪在地上。其他人眼見玉蟾宮主動了殺意心中更加驚異，青機子急忙上前右手輕輕拍在玉蟾宮主肩頭道「平心靜氣。」
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其實內中卻有極大風險，玉蟾宮主功力深厚此時又是暴怒狀態下，如果武功一般的人怕還沒靠近玉蟾宮主身邊便已被其強橫的功力震飛。青機子能如此輕鬆的靠近玉蟾宮主身邊顯然其功力並不在對方之下，白佳年、姜啟陽、祝大山和黃鴻眼睛閃爍的盯著玉蟾宮主和青機子。
「呼」玉蟾宮主長長呼了一口氣，轉頭望向青機子道「剛才多虧你出手，不然我就要淪入魔道變成只知殺戮的魔頭了。」
「無量天尊，道友著相了」青機子緩緩收回右手揚了揚浮塵道。
玉蟾宮主苦澀一笑道「實在是此事干係甚大不由得我不著相。」
「哦，是何東西居然能使宮主如此在意。」祝大山道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一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玉蟾宮主。
「武…典」玉蟾宮主語氣異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