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武典

轟

玉蟾宮主的話就如一道炸雷在眾人腦中迴響，在場諸人除了玲瓏仙子因為早已知道內情所以臉上並無多少驚色外，其他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玉蟾宮主。

姜啟陽、白佳年和祝大山三人再也無法保持淡定，激動不已的問道「是哪個武典？」

玉蟾宮主道「世上可還有其它武典？」

牛奔滿臉愕然的問道「你們說的武典是什麼？」

「哼！」玉蟾宮主冷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並不理他。青機子見狀，強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注視著牛奔道「相傳武典是由當年的戰神刑天所創，內中包含著世間一切武道，練到極致后可以白日飛升羽化成仙，後來刑天被黃帝殺死後武典便不知所蹤。有人說武典被黃帝所得，黃帝修鍊武典后羽化飛升破碎虛空而去，還有人說刑天在迎戰黃帝前便有不詳之感，於是將武典交由其妻子保管，刑天死後他的妻子隱姓埋名遠走他鄉，武典也就不知所終。最近一次出現是在兩百面前，武典被當時的魔教教主燕歸雲所得，當年八大派圍攻魔教，雖說打的是除魔衛道的名義，但更多的是為了武典而去，燕歸雲死在姬蘇月劍下后八大派翻遍了燕來峰也沒找到武典，從那以後武典便不知所蹤，沒想到事隔兩百年武典居然再次出現，看來一場血雨腥風是無法避免了。」說這話時青機子的臉上露出了悲天憫人的神色。

「宮主，武典出現的消息可為真？」姜啟陽目光灼灼的注視著玉蟾宮主問道。

「應該屬實，我門中弟子無意間從一個盜墓賊口中得到這個消息，事後我問過那個盜墓賊，據他說他們是在一個古墓中發現的武典，當時他們並不知那就是武典，不過看墓主十分重視的將其至於棺槨中，於是便將其盜了出來，後來長生樓不知怎麼知道了這個消息便主動找上他們要與他們交換，我當時因為要趕來參加英雄大會無暇分身，於是便派玲瓏去阻止，沒想到在交換時被人劫走，最後不知怎麼輾轉反側到了這個莽漢手裡。」玉蟾宮主知茲事體大一臉鄭重的道。

牛奔滿臉驚愕的愣在當場，雖然心中早已猜測那必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不然又怎會引的原零和長生樓的人一路上對他窮追不捨，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那既然是失傳已久的武典，他也終於明白原零和長生樓的人緣何那麼鍥而不捨了。想通此節后牛奔的心中更加難以平靜，那可是武典啊！江湖中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居然就這樣與他失之交臂，他能不惋惜和後悔嘛！

「東西被你扔哪了？」這時玉蟾宮主目光森寒的上前問道。

「咳咳咳」牛奔輕咳了一聲，發現在場諸人都是目光不善的盯著他，好似如果他們得不到一個滿意的回答立馬便會活撕了他，牛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敢欺瞞的道「就在城西一個荒廢的城隍廟裡。」

「你立馬帶我們去，如果找不到……」玉蟾宮主冷冷的掃了一眼牛奔，話中威脅之意十足。牛奔此時哪還顧得了那麼多，與武典失之交臂已經令他痛惜不已，如果找不回武典他定然不會有好結局。

「我這就帶你們去，東西是早上扔的，此時應該還在。」牛奔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對眾人道。

「黃堡主這裡是你的地盤，你比我們了解，武典關乎甚大，萬不可落到心術不正之人手裡，所以拜託你發動堡中弟子暫時封鎖城西那座城隍廟區域。」玉蟾宮主轉向黃鴻鄭重其事的道。

黃鴻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道「前輩言重了，這件事本是我分內之事，」說著面向黃毅道「毅兒，你速去召集堡中弟子趕至城西城隍廟，將那裡的人暫時控制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讓任何人離開。」

「是」黃毅應了一聲，向屋內眾人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玉蟾宮主望著黃毅離去的背影突然轉頭目光平靜的望著玲瓏仙子道「玲瓏你去幫助黃公子封鎖城西城隍廟，切記不可放任何一個可疑之人離去。」

玲瓏仙子與玉蟾宮主對視了一眼，恭敬的點了點頭，道「是，」，然後便退了下去，李濟和令狐達對視了一眼，由令狐達道「前輩，我二人也想盡一點綿薄之力，不如就讓我二人去幫助黃公子和玲瓏仙子封鎖城西城隍廟吧。」

玉蟾宮主面無表情的望了二人一眼，道「二位公子隨意即可。」

二人恭敬的向諸人施了一禮便追著玲瓏仙子而去，直到二人退出大廳，黃鴻才上前道「前輩，為何讓他們離去？萬一他們將武典出現之事泄露出去那不是徒蹭事端嘛？」

「我們總不能將他們囚禁在這裡吧，還有，黃堡主，你認為武典出現之事還能保密嘛？」玉蟾宮主平靜的問道。

「這……是我考慮不周了，」黃鴻頗為尷尬的道。

一旁吳老四和張盛聽著二人的對話，心情可用波瀾起伏來形容，當聽到黃鴻提議要『軟禁』李濟和令狐達時二人心中頓時一突，如若李濟和令狐達被『軟禁』那麼他們兩個的結局似乎也與之差不多，不過馬上玉蟾宮主的回答就讓他們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前輩，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黃鴻在一旁恭敬的問道。

玉蟾宮主看向白佳年幾人道「為了以防萬一還請四位與我一同前去。」

白佳年、姜啟陽四人心中正有此意，聽的玉蟾宮主的話回道「顧所願也，不敢請爾。」

「咚、咚、咚…」

清脆而悠揚的鐘聲在黃家堡上空回蕩，堡內弟子在聽的鐘聲的那一刻俱是放下手中活計，拿起武器急匆匆的趕向校場。黃越本來正一臉愜意的躺在小院門口的竹椅上休息，聽的鐘聲一躍而起臉色凝重的望向校場方向，鐘聲是召集堡內弟子聚集的訊號，一般無大事是不能敲響的。

「哥，發生了什麼事？」黃奕神色擔憂的從屋內出來走到黃越身邊問道。

「我也不知道，小妹，你在家好好獃著，我去看看。」黃越叮囑了黃奕一聲便向校場敢去。

「可……」黃奕本來還有話說可是不等她說話黃越便一溜煙不見了蹤影，黃奕只得站在小院門口神情擔憂的望向黃越離去的方向。

此時黃家堡的校場上已然聚集了二三百手執刀劍身著黃衫的漢子，外邊陸陸續續還有人趕來，黃毅和玲瓏仙子、李濟、令狐達三人神色肅穆的站在高台上望著下方氣勢凜然的眾弟子。

李濟看著下方氣勢逼人的漢子感嘆的道「直到今日我才明白為何黃家堡能夠屹立百年而不倒。」

黃毅淡淡一笑，眼見人到的差不多了，上前道「家主有令，封鎖城西城隍廟附近區域，沒有家主手令不得讓任何人離開。」

「是」眾人轟然應諾，然後秩序井然的向外走去，黃毅轉向玲瓏仙子三人道「仙子，李兄、令狐兄我們也出發吧！」

李濟和令狐達看向玲瓏仙子，玲瓏仙子點了點頭道「麻煩黃公子了。」

黃毅溫爾一笑道「仙子此話就見外了，」說到這裡他臉上神情一變，玲瓏仙子三人疑惑不接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神情懶散的俊逸青年正邁著悠閑的步子從校場外走來，那青年離著老遠便眼神獃滯的盯著玲瓏仙子，玲瓏仙子皺了皺眉頭，道「黃公子，這是何人？」

黃毅微微上前半步，正好擋住那青年的目光，面無表情的道「那是家兄。」

玲瓏仙子點了點頭便不在多言，而李濟和令狐達則是惱怒的瞪了一眼黃越。黃越目光牢牢的盯著玲瓏仙子那如夢似幻的身影，神情痴迷的走向幾人。黃毅對三人道「你們先走，我給家兄說幾句話便來。」

玲瓏仙子三人點了點頭便跟著黃家堡弟子離開，黃毅一把拉住仿若丟了魂似得黃越，道「你是不是忘了昨天的教訓，難道還想再去祖宗祠堂跪一宿嘛？」

黃越此時心中只有玲瓏仙子，眼見得黃毅阻止他跟隨玲瓏仙子，頗為煩怒的推開黃毅道「我跪不跪與你何干？再說了我被罰跪不正好應了你的心思嘛？」

黃毅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我關心的是你嘛？我是替小奕不值，你自己想想從小到大你連累了小奕多少次？」黃越聞言身子一怔，腦中又浮現了幽暗陰森的祠堂中一個瘦弱的少女淚眼婆娑的跪在地上。

黃毅冷冷一笑，不在管黃越邁步跟著眾人離去，黃越神情複雜的盯著黃毅的背影，良久嘆了一口氣，猶如泄氣的氣球般有氣無力的往回走。

于山一臉無奈的看著石頭和木頭道「你們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我們想和你學武功。」石頭和木頭看著于山期待的道。

「我教不了你們，你們不要在跟著我了。」于山目光平靜的看了二人一眼，然後轉身大步離去，石頭和木頭對視了一眼神情堅定的跟在於山身後，于山皺了皺眉頭，腳下步伐加快，後面的石頭和木頭見狀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于山。

三人就這樣你追我趕你趕我追的饒過了大半個江城，于山頗為鬱悶的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石頭和木頭，石頭和木頭早已是累的筋疲力盡，之所以能堅持這麼久全憑心中的一股不服輸的勁氣支撐著，此時見得于山停下二人互相扶持著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于山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二人道「我說了我教不了你們，你們一直跟著我幹嘛？」

「呼呼呼……」石頭喘著粗氣道「你……沒……過過……朝不保夕，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自然……不明白……我們……的艱辛。」

「每天看人臉色的活著，有錢人家的狗都比我們過得好，」

「只要是比我們強的人都想過來欺辱一下我們，就像你說的，我們今天因為你可以在齊丑鬼身上出口惡氣，可是你走了之後呢？齊丑鬼吃了這麼大的虧他會善罷甘休嘛？到時我們又該如何？」

「也許你認為我們大可以離開江城去其它地方，可是這個世間可還有樂土嘛？」

「我們再也不想受人欺辱，我們只是想像一個人一樣活著，可是為何偏偏這麼的難，你有本事，我們只是想如同你一樣能夠有能力去抗爭，去為自己爭取。」

于山靜靜的聽著石頭這如同發泄般的話語，面上平靜，心中卻泛起了層層波瀾，他想起了十五年前的自己，那時的自己與石頭和木頭是何其的相似，一樣的弱小，一樣的受盡世人欺辱。他的命運在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因為那個男人而改變，他們呢？

于山深深望了二人一眼，然後掉頭就走，石頭和木頭看著他無動於衷的模樣，眼中的希望之火一點點的熄滅，二人仿若被人抽走了靈魂，毫無生氣的平躺在冰冷的地上，眼淚無聲的從二人眼角滑落。

「不是要學武功嘛？怎麼還不跟上來，難道你們又不學了？」就在二人萬念俱灰之時一道略為沙啞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二人本來灰暗的眼睛瞬間一亮，身子敏捷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向于山不敢相信的道「你剛剛說什麼？」

「話我已經說了，如果你們沒聽見那可不怨我。」于山聳了聳肩平靜的道。

「聽清楚了，啊啊啊！！！！太好了，木頭我們要學武功了，我們要做大俠了。」兩個衣衫襤褸的乞兒喜極而泣抱頭大哭道。

于山望著又哭又笑的二人，臉上浮現出一縷發自內心的笑意，他畢竟不是真的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