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推進

顧朝夕以一種『弄不死你不罷休』的氣勢再度注入『補藥』，而且劑量遠超之前，結果鏈魔彷彿被融化了一般縮成了分不出肢體頭尾的一團，連那鐵鏈魔像也融化了，成為另一團熔鐵般的物質，功夫不大，上面漂了一層黑灰色的浮渣，這種情況連顧朝夕都感到驚奇，竟然可以達成鍊鋼的效果，這樣的情況可是聞所未聞的。

「徹底死了。煉化了！」布雷德說。

盧希恩也點頭表示同意。「咱們走吧，腳步輕快點，說不定在那蟲人的同伴發覺有強力入侵者之前，前路能走的少些阻礙。」

顧朝夕道：「若是死了，魔誓契約會燒毀。」說著拿出金色捲軸。只見其完好無損。

顧朝夕揮袖，蟲人的屍體被移至鏈魔的熔體之上，結果蟲人象投進鋼水爐般很快融化消失在那一團紅的發白的物質中。毫無反應。

顧朝夕一咬牙，又把1萬荒魂也砸了進去。這下有反應了，熔鐵重新以人形站立，然後體形不斷的變幻著，更關鍵的是臉部特徵，男女老幼、高矮胖瘦，不帶重樣的，彷彿萬名荒魂生前的模樣都要在這熔鐵身體上過一遍。

這個情況看在四人眼裡，都知道有戲，不過最終會如何，就沒人能預測的到了。

並沒有花太久的時間，答案揭曉，最終定型是那頭蟲人的模樣，但又不完全，腿部是反關節加蜥足，蜂尾由骨刺錐尾代替，仍具有節肢門甲殼綱的特點，上身基本無變化，只是腦袋換成了人頭，面容與鏈魔之前一般無二，眼中閃爍著蒼白色幽火般的光芒。

穆蘇法動了動四肢，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神情顯得很興奮。「哈哈，我變強了！」它用深淵語開心的吼。

顧朝夕也很開心。不光是因為穆蘇法沒有報廢，還因為擁有新的能量形式的這個惡魔變得更易控制。力量之源源自他手，控制之法自然更為有效。

「該幹活了。只有讓我感到滿意，你才有明天可言。」

「是，主人！」穆蘇法向顧朝夕屈服。它可不想自討苦吃。尊嚴、傲骨這些個玩意兒對惡魔來說毫無意義。聽從強者，天經地義。反過來如果有一天它能踩到顧朝夕頭上，下位時所受磨難，它會連本帶利都討回來。

穆蘇法伸著爪子一頓揉捏，將原來的鏈條魔像重新改造，作為一種習慣，或者也有出於戰術等方面的考量，鏈魔總是會把魔像做的跟自己一樣，這次也不例外。新製成的魔像跟它很相似，同樣的猩紅色外殼，同樣的蜥足骨刺尾，只是魔像的面部是死板僵硬的，口鼻等都只是徒具其形，而且沒有透明的翼膜，那麼功能複雜、結構特殊的生物構造，儘管鏈魔對魔像製造有著非常高的天賦加成，仍是無法完成。另外一個就是從給人的外觀質感上講，魔像細看之下，還是能分辨出鋼質的。

隊伍終於再度前進，此時已經是零點差一刻，作為一個極受重視的節日，很多非教民也齊聚於小鎮南邊那個摩門教的教堂，等待聖誕鐘聲的敲響。

顧朝夕本體已經離開了礦井入口，匯合伊莎貝爾，要她暫停執行之前制定的計劃。

就在這時，一隊十輛黑色福特越野車風馳電掣，開進了幸福小鎮，直奔鎮北的醫院。車輛碼下，身穿超現代模塊防護服的精英從車上下來，不但配備有先進的槍械武器，還背著造型古樸、刻有魔法符號的利劍和刀面斧。這隊人馬有著城市反恐精英的利落，下車之後，不需要言語，只靠幾個手語，便迅速形成一股突進洪流，消失在醫院入口。

「先生，都是吸血鬼，而且感覺每一個都不遜色於西雅圖的煉獄吸血鬼。」看到了這一幕的伊莎貝爾對顧朝夕說。

「嗯，吸血鬼的精銳力量，應該是西斯葯業的事故處理部隊。美國的吸血鬼們挺有本身，連古代史詩級別的武器都能成功克隆。」

與此同時，太一法身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老傑克三人。三人在短暫的考慮之後作出決定，勇往直前。

繼續向前，路變的越來越陡峭，有幾個洞窟乾脆可以看做向下的大坑，而且遇到的巨型怪蟲也更加變態，同樣是蠍型、甲蟲型和蚯蚓型，但前後的差距就像是幼生體和完全體。速度、力量這些基礎戰鬥力都不在一個檔次，更別說那些稀奇古怪的技能了。

面對這樣的情勢，穆蘇法和它的魔像是主力，尤其是魔像，衝殺在前，鋼鐵之軀，不知疲倦，它的戰鬥方式像是野獸，撲、撕扯，是主要的攻擊手段，亮點就是尾巴玩的好，剛錐尾刺總是閃著猩紅的魔光，在關鍵時刻插入敵人的致命部位。顧朝夕懷疑這是鏈條魔像精於使用鏈條的本能使然。

穆蘇法則可以看做蟲人的一個翻板，它的行動飄忽，進攻有力，骨刺之尾詭異致命，可以釋放一團一團的血紅色閃電球。最重要的是它的翅膜不需要大展開同樣能吸取能量，而其本身具備的術法知識又讓它可以非常好的支配這些能量。

而在一旁認真觀察的顧朝夕發現，一旦擁有了蟲的基因，便能打破能量攻擊無效的壁障，穆蘇法的能量攻擊，轟的蟲子們肢飛甲碎。蟲道的法則奧秘，盡在基因之中。

一路殺伐，穆蘇法並不放棄對基因的吞噬，基因就像一個設計巧奪天工的寶箱，而它就是名能工巧匠，每解開一道鎖，就能獲得一份相關的法則秘密。現在他已經基本解開了四道，就是目前為止出現的四種蟲子。主體基因就如同使用狀態的機器，比較容易破解。

半個小時之後，按照布雷爾和老傑克描述，已經非常接近吸血鬼們位於地下的基地。直所以如此說，是因為這裡的環境被蟲子們改變的太厲害，就彷彿是兔子窩變成了防空洞，蟲子們大量的啃食岩石的精華，壯大自身。結果在一個鍊鋼車間般大小的洞窟中，四人遇到了一種特殊的事物——廢塵泥沼。

蟲子吞噬了大量的岩石精華，剩下的渣，就是這種廢塵。對於這種物質，顧朝夕做了一個特殊的實驗，他命穆蘇法將一隻肢體斷裂，失去了戰鬥力的蟲子丟進了泥沼。結果蟲子被吸干，連同廢塵凝結成一塊化石般的物質，沉了下去。

布雷德幾個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

「已經完善的星體法則，嚴格的束縛了物質和能量之間的轉化。蟲子的精華攝取，是一種能量掠奪，強力破壞星體法則的結果就是出現這種畸形的物質，吸取能量，還原岩石形態。蟲子斷了肢體，無法很好的保護自身能量的流逝，結果就是你看到的。」

結果顧朝夕又不走了，他將一些廢塵傳至本體那裡，調出『塵砂』，投入廢塵煉製。塵砂是他在西雅圖以火山灰為原料，提煉土之精華，煉製的特殊物質。與弱水、虛火併列為五行法質，都屬於能量載體、導體，這回，他想試試，既然蟲怪們霸道的破壞了法則，形成這廢塵，那他可不可以趁機將之收為己用。

布雷德三人就見太一法身站在廢塵沼澤旁足有半小時，然後袖一揮，如同抽水泵般，將量非常大的廢塵盡數吸去。也不曉得那袖裡是不是有個黑洞，怎能容下這多東西。

「好了，走吧！」太一法身笑了一下，指揮穆蘇法繼續前進。而在小鎮某僻靜之處，本體正在不斷的進行著煉製實驗，最難解決的莫過於如何在煉製過程中保持其吸收能量的特性而又不會因吸取了能量，還原成岩石。也就是說，要將其變成一個永遠飢餓的饕餮，為了完成這個目的，必須找出將其吞食能量后，再剝離出去的方法，這個方法不在顧朝夕所掌握的知識之內。解鈴還須繫鈴人，一隻甲蟲被拿來做解剖研究，而穆蘇法掌握的相關基因奧秘也是必不可少。穆蘇法這時才知曉，顧朝夕抓它來的另一目的，就是充當基因破解工具。顧朝夕可以任意揮霍到手的任何物質、能量，他只關心一個知識。他要了解蟲子們的基因奧秘，內部構架，法則體系。

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地下基地的牆壁，但有兩名蟲人守衛。穆蘇法和它的魔像對兩名蟲人，閃電球扔的滿場亂舞，四人終於見識了蟲人真正的狠絕之處，那就是閃電球每一個都可以長時間的持續存在，而且依靠彼此之間的磁力，可以在虛空中形成一個相對穩定的懸浮狀態，兩名蟲人如同布雷般在與穆蘇法和魔像的對戰同時搶奪空間、布下閃電球。穆蘇法雖是一對二，卻比兩個蟲人布的更快，而且極具戰略眼光，如同國手下棋一般，落子位置都堪稱精妙。

同時，魔像就像個排雷者，它可不是會因電流短路的現代科技產品，作為魔法、煉金、工程等多種特殊工藝的頂級產品，魔像看似構造簡單，實則包含著極為深奧的專業知識。布雷德四人就見魔像直接沖向閃電球，閃電球觸到它的身體，便會分解成一片擴散的電弧，分解、傳導。看上去弧光亂竄、電氣紛飛，魔像卻一直成功的解決著閃電球，安然無恙。

兩隻蟲人最終被困死在紅色的閃電球陣中，硬闖時遭受穆蘇法和魔像的雙重打擊，慘死當場。之後就見穆蘇法將那些仍為消散的閃電球一一吞吃，這種可以吞食釋放出能量的能力，讓布雷德和盧希恩眼紅不已。惡劣的環境創造強橫的生命，對於穆蘇法這本事，顧朝夕到不是太驚訝。他召喚來的絕不僅是名開鎖匠。

跨過厚達50公分的牆體，基地內部並沒有給顧朝夕帶來太多驚奇。與微軟的那個地下基地相比，同樣是那種有超現實味道的布局陳設，但它的氣象格局明顯不夠看，而且這裡邊還有一種陰鬱的味道，這點從光源的處理和建築選材上都能體會的出來。

房間，之後是通道，蟲人聞訊趕來，雙方以刀鋒解決一切問題。

熒光燈管讓通道中包括牆壁在內的所有物體顯出青藍的光澤，此種環境中看到的蟲人，更具詭異和恐怖氣息，不過這對普通人來說感到震懾恐懼的場景，對四人來說卻只能激起嗜血的慾望，尤其是盧希恩和布雷德，獠牙猙獰，眸中閃動著凶焰，各施絕招撲向蟲人。流星沖勝在強勢突入，勢不可擋，瞬閃則是詭異閃擊，兩人的組合形成一個剛烈與陰柔的完美態勢，可謂擋者披靡。至於狹窄地域作戰最需要的『英勇氣概』，有顧朝夕的『補藥』做後盾，兩人無任何後顧之憂。

在廊道的另一邊，穆蘇法以魔像為盾，同一幫蟲人閃電球對轟，交織碰撞的閃電，迷濛起死亡的光芒，有著不同於肉搏的殘酷華麗。老傑克作為後衛，為布雷德和盧希恩的聯合攻勢補漏。他的特製『手術刀』邊緣凝聚著連顧朝夕都感到不舒服的能量波動，這使得他那特殊武器的的鋒利程度不遜於那些魔劍名刃，切割起蟲人來，威力要還要勝過盧希恩和布雷德的黑暗利爪不少，確實有開膛手的犀利感覺。

太一法身的位置如同戰鬥牧師，只不過體系不同，一些輔助術法不是效果低沒有意義，就是會起反作用。這是一種必然結果，越向下越寬鬆，越向上越極端。

蟲人們同樣悍不畏死，它們的叫聲極為凄厲，甚至不惜以同類纏住對手，然後使用攝能聚光衝擊來玉石俱焚。如此情況下，廊道兩側割出的房舍沒有任何存在的機會，先是被四人洞穿作為躲避衝擊的障礙，后是被狂怒的蟲人以衝擊徹底轟碎，廊道成了大廳，毀壞殆盡的燈管用殘餘的青藍之光配合閃電球的光芒形成新的、更為詭異幽暗的戰場。可供騰挪閃避的空間加大，混戰展開，太一法身古劍在手，極盡躲閃之能，身形任意扭曲，在閃電球中自如穿梭，那鬼魅和靈巧的程度，在場的無一人可比。至於劍術就有些拿不出手了。不過不要緊，由身法製造攻擊機會，然後發動簡單直接的突刺，這古劍是西金精鐵經天地之火淬鍊成劍胚，又以道火煉製而成。銳利到有傷天和，穆蘇法當時能擋住，全靠遠超於太一法身之上一身強橫法能。蟲人可沒這本事，一劍刺下，體液噴涌，止都止不住，其再生和回復力降低到可以忽略不計，很快便出現了流盡生命之力而亡的蟲人，並且數量迅速攀升。

蟲人不斷增援，試圖靠數量來堆積勝利。如果沒有『補藥』，這個目的它們並不難達成，布雷德三人的消耗十分巨大，而且跟這些戰力強橫、且不怕死的蟲人混戰，創傷也是不可避免的。但在顧朝夕的『補藥』支持下，四人硬是足足打了半個多小時。屢屢轟穿樓層，將戰場從一個層面擴大到上下四個層面，連同穆蘇法和魔像，殺掉的蟲人超過了120隻。

這樣的損傷，顯然蟲人們也是難以承受的，終於，它們選擇了暫時退卻。

面對滿地的蟲屍和廢墟戰場，這勝利竟然四人頗覺心驚膽顫。

「啊！」布雷德痛苦的叫了一聲，盧希恩和老傑克同樣覺得渾身異常疼痛，彷彿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在被巨力擒住，然後向無數個方向撕扯。不但痛，還酥癢，有種想將自己的皮肉全部扯掉的衝動。

『補藥』的副作用發作了。是葯三分毒，這個理論完全可以套用在『補藥』上。能量殘餘淤積是造成疼痛的原因之一。第二個原因是身體成為了能量流通武器的代價。槍管還有過熱一說，三人這樣狂吸收、狂輸出，就相當於連續不停的射擊，再久一點，身體報廢都有可能。

「有沒有止痛藥？」連老傑克都忍不住問顧朝夕。

「除非你想變得神經麻木，反應遲鈍。」

老傑克回道：「那還是算了。」對於武者，顧朝夕說的那種情況意味著實力大降，意味著無法把握自己的力量。意味著真正的離死不遠了。

「歇一歇吧。忍過一段時間，會慢慢好轉。」顧朝夕半安慰、半建議的說。

太一法身狀態是四人中最好的，能量的消耗除了之前的收服穆蘇法耗掉了半數道法法能，接連配置藥品以及製造黑暗傀儡耗掉了7成陰能和2成陽能，剩下的便是閃轉騰挪時的消耗，3成陽能，這是剛才戰鬥中的消耗，攻擊則完全是靠古劍的鋒利，本身並沒有能量輸出。

至於穆蘇法和它的魔像，雖是橫衝直撞最活躍，但適應之後，『補藥』對他的危害最低，而且惡魔身體的承載能力強橫，補的劑量最大，卻渾然無事。而魔像分享它的部分力量，穆蘇法無事，魔像同樣無事。

就在這時，一波十幾名血族出現在了顧朝夕四人的視野中，他們是在被以追殺的狼狽情形下進入這個戰場的，蟲人們追到入口附近選擇了退卻。顧朝夕四人知道這是那支精銳事故處理者，彼此一番眼神交流之後，四人決定跟這些吸血鬼談談，而代表，就由很在三人看來很惡魔的顧朝夕來當。(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