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赴韓

?隔天，狂歡到深夜才乘興而歸的汪校長睜開朦朧睡眼時，便得知齊子默一早返回帝都。迷糊坐起身來，拍拍頭恍然想起手機還有一張好貨沒有分享出去。抄起手機，編輯文字，圖片便發送了出去，並且@了攝影精品鑒賞。

尋食后的汪校長懶洋洋地斜躺在沙發上，打開微博準備看評論。輕輕地瞄了下評論數，汪大少便知又要上頭條了。「國民老公發美圖求評分，半小時百萬評論。」標題都已經替報社擬好了，右手顫巍巍地點開評論。

「9分，這意境太美了！扣1分，因為他不是我老公。」

「8分，背影瀟洒慘了！就是沒正臉，萬一是背影殺手了？」

「10分，我老公是最完美的。」

「樓上你這個花痴人妖，明顯那個男人不是汪大少。身形差太遠，稜角也不是汪大少那圓乎乎的臉頰能勾勒出來的，傻鳥。」

「0分，汪大少P圖太過分。腿都快超過下半邊落地窗，你以為是長頸鹿呢？還有那鼻子，挺的太過分了，你以為人人都是吳彥祖呢？」

汪大少氣憤回復道：「你沒見過恐龍就能抹殺恐龍滅絕的事實了嗎？你這個LOSER。」

「老公，別理樓上那個屌絲，沒見過世面。你從哪兒找的模特啊？這身影霸道慘了。手指也修長，像籃球運動員似的，什麼時候簽下來的？」

王大少無奈回道：「簽不下來，也不敢簽。」

在一片嘈雜中，攝影精品鑒賞終於回話了。「構圖濃淡相宜；模特神秘誘惑；意境雄輝壯闊。至於用光、色調、表現手法，呵呵……」藝術家沒有給汪大少一點面子。

淡定的汪大少這下炸毛了，已經關乎到自尊這種程度了，手足並用地與藝術家「對罵」了起來。

汪大少裝逼不成反被諷的行為，齊子默並不清楚。回到帝都，陪爺爺下下棋，跟陳媽說會兒話，兩天也就悄然過去了。

周一早7點，齊子默氣定神閑地出現在帝都國際機場。大隊伍還未到，齊子默便尋了一個偏座坐了下來，從手包中取出一本最近大熱的《0-to-1》翻閱起來。機場人來人往，嘈雜不堪。奇異地是齊子默周邊的肅靜，周圍群眾吐字、動作不知為何都放輕了幾分，身體也漸漸遠離黑色身影的區域，空氣似乎都流動地慢了許多，非常怪異的場景。

尋到偏角的齊司長，看到侄兒身邊人煙稀少而再遠些的座位卻擁擠不堪，心裡默默感嘆自己侄兒的清冷氣場越來越足了。疾步走到侄子面前，告知對方即將登機，便拉起齊子默朝外走去。齊子默並未察覺周圍的怪異氣氛，提著手包邁步跟了上去。偏角群眾暗暗鬆了一口氣，真TM中邪了。

與大隊伍匯合的齊司長轉身塞給了侄子一件紅色西轉外套，壞笑道：「快穿上，要拍合照。」齊子默卻沒乖乖聽話，輕輕推開，有些膈應地言辭拒絕道：「姑，公眾場合，別開玩笑。」

齊司長深知侄子在色彩上的喜惡，看著統一的大紅色外套齊司長便有了捉弄齊子默的想法。，可未料到侄子對顏色過敏到這個地步。碰了一鼻子灰的齊司長感覺臉燒燒的，「溫柔」地拉著侄子轉了下身，背向眾人。臉上浮現著慈祥的關愛，語氣卻沒有那麼和藹。

「臭小子，快給我穿上。我第一次帶團不能出差錯，你這樣給我抬杠我還有什麼威信可言，明年我還想要往上挪挪呢。」不給侄子說話的機會，將大紅色外套拍在齊子默身上，轉身招呼眾人拍集體照。

緊皺的雙眉顯示了齊子默心裡十萬個不願意，不過最終也只是在內心發泄了一下后無奈地慢慢換上了紅色西裝。

「三、二、一，OK！」拍完照的齊子默沒有一刻停頓，猶如身上著火一樣將紅艷的外套脫換了下來，紅光滿面的齊司長卻高興地很，推著明顯臉色不善的齊子默到前台辦理登機手續。

「哈哈哈，艾~古，哈哈哈哈。」一早在待機室候機，手機很早就消耗到沒電的小個女孩無聊地四處張望消磨時間，恰好看到齊子默滿臉糾結的神情，與之前冷俊反差太大，笑料十足。「嗯？怎麼了？」旁邊睡眼朦朧的女子留意到小個女孩的動靜。

「沒什麼，你繼續睡吧！」周圍的隊友還在睡覺，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小肩膀還是壓不住地一聳一聳的。剛才搭腔的女子這下完全睜開了眼睛，一雙彎彎的笑眼眨了兩下，配合著端正的五官，天然萌萌噠的樣子。她有些奇怪地打量著小個女孩。

「你很少私下裡這麼抽啊？從10年以後，我都快忘了上次你HAPPY成這樣的情景了。」

「沒有吧！」小個女孩邊敷衍著邊站起來招呼大家登機，頓時待機室一片怨聲載道，笑眼女孩很容易地被轉移了注意力，抓起沉重的手包朝人群追去。

「齊秘書，由於臨時增加的機票，所以只有商務艙。要不，你和我換換位置？」聞聲，早一步登機的齊子默愣了愣，放下研讀的書籍，眼神詢問眼前之人為何如此稱呼自己。

精明的張助理讀懂了俊雅男子的意思，伸手指了指座位扶手上掛著的西裝外套。紅色西裝外套左胸處別著一個金黃色銘牌：華國文化部文化產業司司長二秘齊子默，這幾行大字十分顯眼。齊子默吸了口氣鎮定了下情緒，將紅色外套翻了個面，銘牌也隨之被遮掩住了。鬱悶之情好了許多，抬頭輕聲道：「不必了，這兒挺好的，況且路途不遠。」

張助理對於齊子默低調內斂的舉止十分讚賞，也放下了交談之前的擔憂，微笑道：「齊秘書，那只有暫時委屈你了。我是齊司長的助理，姓張，接下來的幾天我會配合你進行公司訪問等相關事務，請多多關照。」

「該是拜託你多提點我。初次到韓國，人文風俗一無所知，因此接下來的幾天請多多照顧，張助理。」齊子默沒有託大，謙遜回復道。

「那就相互關照，齊秘書你先休息。」簡單認識后張助理便知趣地轉身走回頭等艙。

空閑下來的齊子默並沒有繼續翻閱書籍，而是吩咐空姐送來一杯溫白開，仰靠著座椅默默地想著接下來幾天的安排。先前一直望著窗外的黑髮女子轉過頭來，一眼掃到平躺在齊子默腿上的《zero-to-one》，亮晶晶的大眼睛微閃。猶豫片刻，伸手嬌嫩的小手輕拍了下過道另一邊的黑衣男子。發怔的齊子默緩過神來，面無表情地看向打斷他思路的女孩！披肩的長發微微分散在肩側，完全沒有遮擋的鵝蛋臉上嵌著一雙玲瓏大眼，亮晶晶的，像極了夜空中的星星，眼頰下兩塊嬰兒肥並未完成消散再加上白皙粉嫩的臉龐讓人不禁想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第一時間沒有得到答覆的齊子默，不由得皺起雙眉，抿著嘴唇「嗯？」了一聲，再次詢問道。懵懂的長發女子終於理解了他的意思，甜聲開口：「啊，先生。你好！這本書可以借給我看一會兒嗎？」指了指書，女孩用普通話一字一句解釋道。

「這個？」齊子默舉起了手中的英文書。很少女生對這種純理論書籍感興趣。，不過對方有些書生氣的面相「騙」過了齊子默，他認為對方可能是個商業女強人便遞了過去，接著撿起中斷的思路重新沉思起來。

結束華國粉絲見面會，今早便要立即回國的徐珠賢同學並未與幾位姐姐一般哈欠連天。雖然有點疲軟，不過精神還算飽滿。但想起前段時間組合發生的大事，心情頓時低落下來。上飛機后一直鬱鬱寡歡地望著窗外，舷窗倒影上包子臉的八字紋非常明顯。

煩躁的徐賢同學轉過頭就遇見了那個奇怪的男人。

「那個男人，嗯，怪怪的，側臉很好看，但眉宇間的冷意顯而易見，有一些老師沉著臉時候的味道，讓人怕怕的。」與男人這個物種交際越來越頻繁的小忙內也有了一套自己的評價體系。

英文原著的書籍除了個別專業用詞，沒有給徐學霸製造任何一點閱讀障礙。空姐提示乘客準備下機的聲響才讓她從書海里掙脫出來，轉頭看向過道的另一邊，發現黑衣男子還是保持先前的姿勢紋絲未動。不過從這個角度看去，臉部線條特別鋒利，猶如海水拍打過千萬次的岩石。不得已，徐珠賢再次輕拍男子手臂，遞過書，並表示感謝，當然在那之前徐學霸記下了書籤所在的頁碼。

男子點點頭並未回話，將書放進手包內，解開安全帶站起身來，拿過扶手上的紅色外套邁步走了出去。被遮擋的金黃色銘牌終於重見天日，一直盯著男子動作的徐珠賢飛快地掃了一眼，然後就看著男子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艙門口。

「齊子默。」小忙內念叨出男子的姓名。

「怪男人」，看來徐賢印象異常深刻。

「看到沒，看到沒。忙內真是長大了！現在都主動搭訕了，還贈予信物，接著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情人離開，簡直是破五十大關的偶像劇啊。」已經被怪男人佔據了思緒的小忙內並沒有發現身後有兩位長身歐尼虎視眈眈已久，而且其中一位短髮女子已經自信腦補完畢。

「別瞎說，你忘了忙內的那位青梅竹馬同窗了么？雖然沒有挑明，但是早晚的事！忙內怎麼可能三心二意，見異思遷了？」另一位長身趕忙止住同隊姐妹的八卦之心，臉上深深的八字紋跟小忙內有相似之處。

「這不是還沒成嗎？忙內有追求自己終生伴侶的權利。萬一剛才那人是忙內的唯一靈魂伴侶呢？看起來高高大大的，身形也不錯和我們忙內很搭。雖然忙內的青梅竹馬也挺好的，不過總覺得海外精英加富二代讓人放不下心，也有可能是我韓劇看多了。走啦，侑莉！」秀英甩了甩頭髮，起身喚道。

取完行李走到機場大廳的齊子默被一陣陣吶喊聲弄得莫名其妙，身後的張助理主動上前解釋說：「少女時代的粉絲，他們的偶像和我們同班機。」齊子默瞭然點頭，豎起大衣高聳的衣領遮了遮臉快步推著行禮走出機場。坐上大巴的齊子默留意到一個粉絲高高舉起的海報，精緻的鵝蛋臉淺淺地笑著，不久前似曾見過。

接機的粉絲群中，李秀美、李秀彩兩姐妹早早地等候在機場，在等候區邊線上佔據了有利地形。舉著海報的李秀美轉頭問妹妹：「拍到了嗎？剛才那個黑衣男子。就是一群紅後面那點黑。」李秀彩低頭翻看相機，「拍到了！不過有兩張照片，臉被衣領遮住了。」

「沒關係，有正臉的一張就夠了。確實有型啊，是成熟男人那種有型。」劉秀梅也湊頭過來。「是啊，是大叔類型的。應該不是SM的練習生，小鮮肉什麼的才是SM-STYLE。那是什麼人啊？和歐尼們、SM工作人員同班機又不是紅色軍團的人！新經紀人或者理事？」黑衣男子高大上的氣場讓李秀彩不敢吐出助理、化妝師等選項。

「可能性不大，是那樣的話SM肯定先出通告。不然媒體肯定亂寫，現在遭受重創的SM不會這麼犯傻，助理、化妝師這些又不像啊。嗯……除非，除非是…….」本一片迷茫的李秀美陡然之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男朋友。」李秀彩也聯想到。

「肯定是歐尼們某人的男朋友，這下就說的通了。那是誰的呢？歐尼們今年基本都被爆出來了。允兒、秀英…泰古、帕尼……還剩下……」李秀美邊掰手指邊數著名字。

「忙內」「徐賢」，姐妹兩異口同聲地尖叫道。

周邊的粉絲急忙向出機口望去，並沒有高挑的身影出現，便全部蹬向姐妹兩責怪她們的惡作劇。尷尬賠完不是的兩姐妹，悄悄地聚成一團兒。興奮不已的李秀彩率先低聲開口：「忙內，是忙內，只有忙內還沒被曝光。沒想到忙內悄無聲息釣了條大魚，脆骨啊忙內！」李秀美激動地帶著海報一起顫抖。「我果然沒看過錯忙內，這個小妞從出道就別具一格。艾古，忙內的眼光才是獨特，不像她的八個歐尼那麼短淺。先收起來，回去問問CLUB裡面的大神，看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不，要是金龜一條，那就徹底大發了！」

李秀彩調回相機就和歐尼重新將目光投向出機口，翹首以待少女各位的到來。

下飛機后，徐珠賢一直覺得身後有兩雙眼睛緊盯著自己，轉頭后發現7位歐尼神色如常，便一臉莫名地走到機場大廳。感受到粉絲們一如既往的熱情，徐珠賢心生感動，微紅著臉，揚起大大的微笑朝粉絲們打招呼。令忙內感到奇怪的是，有兩個雙胞胎粉絲一臉激動地狂叫著她的名字。怪異是他們舉著的海報，應援物上都是泰妍歐尼的圖片，應該是泰妍歐尼的唯飯。

「加油，忙內！你是最棒（眼光）的。」

徐賢莫名其妙地坐上了保姆車后，被人緊盯的感覺又出現了。

「艾希！真是怪異的一天！」忙內認命地嘆道。

「哇，果然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樣。變漂亮了！臉色紅潤。」

「嗯，人面桃花啊，戀愛中的女人啊。」

「你說，是不是那個男人求婚了？或者邀請忙內海外旅行？好浪漫啊！」

「很有可能是那個什麼了。沒發現忙內女人味十足嗎？前凸后翹，便宜了那個男人！不過好好對忙內就行了。」姐妹兩八卦時的想象力堪比被蘋果砸中的艾薩克.牛頓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