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聖丸
十八章聖丸
紅衣少女是第一次這麼理智，沒有任性打攪一切的靜止；只是靜靜在一旁看著，完全出離她的本性。但她認為，這一切本該這樣的，才完美；她不乏對美好事物的追求與成全，雖然眼中有淡淡的羨慕，更多的卻是笑語…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恩…」龍羽在雨兒懷中突然一聲呻吟，打破了美麗的寂靜。若可以看清他的臉，便能理解其實他有多麼不願意打破這一切；可是煞白的面容，洗凈了定無半分血色，唯一帶色的紅唇，該是烏黑髮紫！可惜雨兒看不見，少女也看不見，都被血澤遮蔽失了原貌。
「怎麼了？」雨兒能感覺到龍羽的痛苦，因為她也突然覺得鑽心的疼痛，隨著龍羽的呻吟。
「沒事！」龍羽強笑出聲，他還是不願做罪人。「咳咳——」但隨即咳出的大灘血污，揭穿他偽裝的面貌。
「啊——」雨兒驚叫出聲。
「他…」旁邊的少女才猛然醒悟，急急從身上一陣摸索，終於又將幾個藥瓶取出，辨析找出一個匆匆遞上前急切說：「我也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但…」
雨兒也醒悟了，烙鐵頭在龍羽肚子里一翻鬧騰，不可能只是簡單的掙扎而不做任何攻擊，還有那藥水…那麼…雨兒臉色煞白，手胡亂抓過藥瓶說：「不會的，不會有事的…」顫抖的打開塞子，右手將龍羽氣息遊離的頭仰在懷裡：「來…沒事的…」左手把藥瓶塞進龍羽嘴裡。
氣息奄奄的龍羽完全無力吸吮，任由藥水自動流入喉中，脖子一歪，又昏迷過去。
「姐…姐姐…」雨兒用力甩了兩下龍羽的頭，見龍羽沒有反應，乞求地望向少女。
少女焦急說：「我…我也不知道…」
「他怎麼了？」一個聲音從牢門傳出，有些急切。
「啊…」雨兒和少女都驚了一跳，隨即轉頭看，原來是自己姐姐，曾經在大殿坐在一起最大的那個白衣少女。雨兒呼救道：「馨姐姐…快來救救他好嗎？雨兒求你…」
白衣少女也是剛從外面進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見雨兒懷裡不見面貌，血污模糊不清的龍羽，本來俏麗好奇的面容轉化為幾分擔憂，匆匆撲到龍羽身邊，伸手在龍羽身上摸索幾下問：「他怎麼了？」
不等雨兒開口，紅衣少女已經在一旁搶先回答：「他…被一條烙鐵頭鑽進了肚子，我用幽笛都喚不出來，所以就用焚身藥水，把那烙鐵頭化在了他肚子里…」
「烙鐵頭？怎麼可能？」白衣少女滿是疑惑：「幽笛都喚不出？」有些不信的反問。
「真的，姐姐！」紅衣少女看白衣女孩疑惑不信，說：「那烙鐵頭分明有些靈性，我進來時聽到有幽笛聲，他身邊全是烙鐵頭。所以應該是有人特意招來想害他的…」少女都快手舞足蹈，使渾身解數解釋。
「全是烙鐵頭？有人害他？」白衣少女更顯啞然。龍羽才進來多久？而且已經是生不如死的樣子，誰還會害他？
「姐姐…」雨兒看她倆沒完沒了，催促道：「你先救救他，救救他好嗎？他不能的…我不要他這樣…」雨兒越說眼淚越是婆娑，嘩啦啦直掉下來。
「雨兒不急，讓姐姐看看！」白衣少女柔聲安慰雨兒，又轉身責備少女說：「你怎麼會用焚身水？萬一他承受不了或者…」白衣少女想到雨兒，沒敢繼續下去，留下委屈不知所措的紅衣少女不顧，眼睛瞟向龍羽剛才吐出的血污，仔細察看一番后，暗道一聲『還好』，先穩住雨兒說：「雨兒妹妹乖，他不會有事的…」順手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打開塞子倒出唯一一粒黑色丸子說：「還好，快把他嘴給撐開。」雨兒聽話地用手捏住龍羽的嘴，微微開啟，白衣少女把丸子放進去，向後伸手道：「水…」
後面的紅衣少女趕忙眼珠轉動，看見雨兒進來時丟棄的東西散落一地，其中還有個水袋，跑過去揀回來遞到白衣少女手中。白衣少女接過將袋嘴灌入龍羽口中，成功沖服藥丸。
「馨姐姐…他…沒事了吧？」雨兒看看昏睡的龍羽，又轉向白衣少女小心問道。
「放心吧！雨兒乖，沒事的，不會有事了。」白衣少女愛憐撫摩一下雨兒的臉，她對那粒藥丸還是很有信心的。舒口氣把頭轉向龍羽吐出的血污，補充說：「焚身水對他沒有傷害，不過胃受到了烙鐵頭的攻擊破敗。我剛才給他吃的是媽媽給我的那粒聖丸，完全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只是恐怕…不是一時能恢復的。」想想臉色又暗淡下來。
「啊——聖丸？」雨兒和紅衣少女同時一聲驚呼。「那…」雨兒還沒有說下去，白衣少女搖頭微微一笑，用手堵住她的小嘴，輕輕說：「只要我們雨兒高興，什麼都無所謂，何況一粒藥丸子？」
頓了頓，轉頭問紅衣少女：「萌萌，你怎麼在這裡？」
紅衣少女縮了縮脖子，說：「我只是想來玩玩，知道雨兒妹妹都經常來，好奇。」
「哦！」白衣少女點點頭，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好奇？只是思想比叫萌萌的紅衣少女成熟些許，想法多些罷了！「那怎麼會有幽笛出現？」這個問題從進來一直盤旋在她心上，總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紅衣少女萌萌說：「我來時幽笛一下就停了。」
「怎麼可能？」白衣少女似乎在自語，低下頭想想說：「怎麼可能有人要置他於死地？」又搖搖頭。
「誰知道？」叫萌萌的少女更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有插話的機會絕對不會寂寞，何況知曉龍羽已經保住了性命！
白衣少女沒有理會，忽然抬起頭對雨兒說：「你來這裡，我們都知道了，恐怕媽媽也不可能完全不知曉的。」
「啊——」雨兒和萌萌驚呼一聲，萌萌更是急切問道：「那姐姐，怎麼辦？媽媽會懲罰我們的。」
白衣少女似乎很喜歡搖頭，輕輕擺擺，然後才說：「我也不知道，媽媽似乎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樣子，對於雨兒妹妹，她一向都很疼愛。不過你…她應該還不知道；我來時已經很注意了，這次她應該不會知道的。」
「哦！」萌萌點點頭，復又抬起頭問：「媽媽不會對雨兒妹妹怎麼樣吧？」
白衣少女翻翻白眼，對於這個腦筋短路的妹妹，很無奈。轉過頭對雨兒柔聲說：「雨兒妹妹，以後多來照看下他，知道嗎？再遇見這樣的情況，那後果就難說了！沒事的，媽媽那裡，應該不會說什麼，大膽些也無所謂，只要別出現今天的情況就好。」
「恩！」雨兒明白似的點頭，將腦袋深深埋進龍羽的髮絲里。可惜也不知道單純的她，是否真明白了白衣少女的用意。幽笛的事情…白衣少女無奈的搖搖頭。
幾人靜坐了好久，白衣少女嘆了口氣，從身上拿出一個藥瓶，放在雨兒和龍羽身邊，手輕輕拽了一下萌萌，用眼神略微示意，兩人悄悄走出牢室。雨兒仍然將頭埋在龍羽頭髮里，沒有任何動作。
「姐姐，他們…」出了亂蛇坑，萌萌似乎想問個究竟。
白衣少女一路一直在低垂著腦袋，不時搖頭想著問題。現在被萌萌打斷，抬頭說：「你把剛才的情況說給我聽聽看。」
萌萌仔細的講出自己進來后的經過，最後不平的補充說：「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的嘛！只是不知道是誰。」說完輕皺顰眉。
白衣少女也皺皺眉頭，想了想轉移話題道：「你回去多給雨兒帶些東西來就是了。」她似乎不想多說些別的，但最終還是忍不住道：「他們有共同的語言，其實雨兒這十多年都很苦。」
「可是，我看到他們這樣，心裡總覺得怪怪的。」萌萌撇了撇嘴。
白衣少女看了看妹妹，說：「人類比我們早熟。你也快了，平時多看看書，懂得也多些，將來出去不吃虧。別總是大大咧咧。」
「哦！」萌萌嘴裡應承，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