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蛇母

十九章蛇母

白衣少女和萌萌住的地方相當於同一個院落；而蛇母也是和她們院子想連，住在隔壁的一個特大獨院，應該可以看作後院主院吧！

走進院內，白衣少女也不由拋開腦中疑慮，開始小心起來，動作輕手輕腳。

「等等…」當二女悄悄穿過院中，舒了口氣打算各自進房時，一個低低懶懶的甜美聲音使她們一震。「跟我來一下。」

二女知道是自己的母親，互相慘然對望一眼，卻不失調皮，很不情願地跟在不遠出閃出背影離去的蛇母後面。

「你們不應該這麼不懂事的。」回自己院房中，蛇母坐下，斜靠著身子，聲音全無責怪之力。

「對不起，媽媽。」百衣少女並不這麼認為，對於自己母親獨特的色調，喏喏回應。看她平時表現有些穩重的樣子，現在已沒有了半分氣焰；始終沒有在凡世歷練，活了數百年也不過一小女孩樣子，離真正的成熟穩重，相差遠去。萌萌更是不知所措，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樣了？」蛇母仍然是大黃袍子，她也好奇現在龍羽究竟怎麼樣了。

「被一群烙鐵頭攻擊，還有一條鑽進了他肚子。」白衣少女看蛇母轉移話頭，心底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母親似乎不打算追究下去。

「被一群烙鐵頭攻擊？全是烙鐵頭？」蛇母輕皺顰眉。

「是啊！媽媽，明明是有人想害他，全都是烙鐵頭，被幽笛召喚來的，我進去時幽笛一下就驚停了。而且他肚子里的那條都有了些靈性，我又用幽笛召喚，它也不出來。」萌萌也看出些眉目，急迫介面搶說。說完轉看向姐姐，卻迎來白衣少女一記瞪眼，責怪她太過心急。

「有幽笛？」蛇母突然坐正了身子，問：「雨兒現在怎麼樣？」

萌萌不敢再搶著回來，悄悄的轉頭看向姐姐。白衣少女鎮定地說：「沒什麼，就守在龍羽身邊。」

「唉——」蛇母嘆口氣，又把身子斜躺下去，微閉著美眸問：「你們也不知道是誰用的幽笛咯？」

「恩。」二女齊點頭。

「那你們是怎麼給他喚出烙鐵頭的？」蛇母又問。

「恩…」白衣少女小心地看了看母親，輕輕說：「沒有召喚出來！」

「哦？」蛇母疑惑睜開眼睛。

「被萌萌用焚身水給化在他肚子里了。」白衣少女補充道。

「他怕也承受不了吧？」蛇母手扶著椅柄。

「焚身水沒有侵蝕他的身體，只是被烙鐵頭在他肚子里攻擊，內臟都破了好些地方。」白衣少女頓了頓，又小聲道：「所以我只有用聖丸給他服了。」

「聖丸？你給他服了？」蛇母也忍不住驚訝的直了直身子。

「恩…」白衣少女有些不敢直面蛇母，垂頭低聲說：「我看雨兒妹妹傷心的樣子，忍不住就…」

「算了。」蛇母擺擺手，將身子靠回椅子：「真不知道該算什麼！」隨即輕輕一笑，喃喃道：「黑鏈給他的鐵打丸，還是第一次用在人類身上，沒想到竟給他融入血液，讓他撐過了這次劫難不死。好好的聖丸，用在了他身上，真不知道該說他幸運，或者太過不幸？也或許是我們更不幸吧！」

聖丸，整個蛇宮誰也不知道它的來歷，除了蛇母。一共只有三粒，一粒在蛇母身上，一粒在靈王子那裡，還有一粒本來是死去大王子身上的，後來轉給了這白衣少女——馨兒公主。傳說它有起死回生功效，但也不曾用過，反正就成了一個迷，誰也不知道原由，蛇母更不說。

說著蛇母臉色又暗淡下來：「其實這些年雨兒心裡很苦，我們沒有一個和她一樣。」隨著撐起扶手起身，跺步仰頭嘆息說：「記得小時，她總是會纏著我問：『媽媽，為什麼我和姐姐們都不一樣，為什麼我不能變出長尾巴？』」學足了天真的樣子。

蛇母又轉過身，看著二女：「我總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我怕給她幼小的心靈遺留下任何難滅的痕迹，我心裡總隱隱作痛。」說到這又轉過身：「後來，她逐漸長大了，總抓住些問題不放，人也鬱郁起來，結集成心結。我覺得也該讓她知道些，或許會對她有好處，可沒想到，自從告訴她一些以後，反而整日更加沉悶憂鬱起來，逐漸稱呼也開始改變，叫我也成了『蛇媽媽』；那一切，成了她永遠的痛，也或有我。或許，我不該告訴她，也或許，我根本不該把她帶回來的，這裡本來就不屬於她。」蛇母望向窗外，沒有夜空的天空。

房間里一時寂靜。蛇母站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說：「現在，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總想找個人來陪陪她，因為她始終是人類。所以我沒有阻止她去見龍羽，幫助龍羽。可是我心裡無時不在掙扎，這樣行嗎？還讓他們留在這裡面，這是必須的，這樣算什麼？是幫了雨兒？」

「媽媽，其實你可以試圖讓雨兒妹妹出去的。」馨兒小心地說。

「不行。」蛇母一口堅決拒絕，轉身說：「不是我不相信雨兒，他們始終是人類，不能貼身處地，難免出什麼紕漏。或許，只是一句夢話，將毀滅我們整個蛇宮。而且現在還有個龍羽，聽你們這麼說，雨兒似乎對他已經情根深種。人類，千萬不要太過相信，他們比我們還『精』！」

「所以即使媽媽不在掙扎，同意他們在一起，也不可能走出蛇宮？」馨兒也顯得有些鬱郁心神。

「這是必須的。」蛇母堅定地說：「如果不是因為雨兒，他龍羽還活不到今天！」

「那媽媽還把龍羽關在地窖幹嘛？那裡多不安全，還有人要暗害他。」萌萌忍不住問道。

蛇母看了看這個女兒，說：「我也不知道有人會對他下毒手，他不過剛進來而已。只是以後多注意了，蛇宮就這麼兩百多能幻化的，只要願意，隨時都可能把他抓出，而且…」蛇母沒有說下去。

二女把眼睛望向蛇母，希望蛇母能說出個什麼所以。蛇母旁顧言它道：「你們知道嗎？其實你們靈哥哥，還有眼鏡世子鋒，都對雨兒有著別樣的感覺。」

二女互相對望一眼。

「你們靈哥哥這幾年出去接替外面的生意，但最近兩年卻回來得越來越頻繁。」蛇母想起自己死去的大兒子，以前就是由他主持外面的一切，不由眼色一暗。蛇宮在外面的生意龐大，就像一個神秘的大家族，沒有人能對他知根知底，甚至一星半解也困難。以前他們可以隨時出去管理，但現在人類科技越來越發達，越來越難應付了，必須小心行使每一件事，所以落得也就更加神秘起來。否則隨時有泄露身份的可能。

「讓他呆在地窖，也算是給他們一些磨難吧！患難蘑出些真情，這樣對他們有好處。」蛇母收起心態回身道：「也許有那麼一天，龍羽會為了雨兒，安心呆在蛇宮。也或許…」蛇母停住了，連兩女都能明顯感覺自己母親從來不曾有過的，浮出於表的掙扎。「你們不要把這些告訴雨兒，讓他們自己走過來。其實雨兒也很抵觸人類的，因為她內心總認為人類拋棄了她；能和龍羽在一起，也算是人類的共性搭起的橋樑，龍羽是她第一個遇見的人類。可以後，有了龍羽，恐怕別的人類，她又會更加抵觸；她的心靈，將變得只會為龍羽打開那道閥門，她本來就是那種柔弱的性格，只要找到了寄託。」蛇母盡量鎮定自己。因為她是這裡的王者，懂得怎麼去行使每一件事情。

蛇母的話讓二女似懂非懂，即使是馨兒，也只能有些茫然的答應蛇母的吩咐。

「等你們以後會明白的。」蛇母轉身走向裡屋，邊走邊道：「都回去休息吧！該送東西的去送。眼鏡世子出外界一翻闖蕩，學了很多東西，都開始用在蛇宮裡來了。」

二女轉身告別。出了門，馨兒一直低著頭，她不明白蛇母最後的話。眼鏡世子每次外出回來，都會纏著自己姐妹，和自己哥哥比，完全不像學了什麼本領的樣子，自己母親怎麼會說學了很多東西回來？而且不一向都有人說：可惜了眼鏡爵士英明之人，卻生了個不成氣的兒子？在外面時不學無術，還差點犯了蛇宮規矩回來！

「可惜幻化這麼快！」馨兒搖搖頭，終是沒有想明白，但想起別人說起眼鏡世子非同一般的幻化，當時眼鏡爵士可高興得，以為將來有多能呢！眼鏡世子的親母爵士三夫人更是寵幸得厲害，最後卻寵出這麼個中看不中用的禍害兒子…不過想想龍羽，他似乎連中看的唯一強項都失利了…馨兒嘴角泛起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