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山（二）
?主僕契約，占整個凡界靈獸契約中的九成。
為了防止靈獸的反噬，避免悲劇的再次發生。主僕契約誕生於世，取締了當時的主流——「平等契約」。
它極大地限制了靈獸的自由，並影響靈獸的成長潛力。
靈獸的生死，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與它簽訂主僕契約的主人手中。
也正是這條契約的誕生，使大多靈獸紛紛躲入深山、叢林，避世而去。
黯鴉小黑，並不知道這些內幕。因為它的祖祖輩輩，早早地便遷入刀山。
但主僕契約和平等契約，卻作為每隻靈獸的保命守則頭條，口口相傳下來。
人類不放心靈獸，靈獸又何嘗放心人類。
不管是小衝突還是大戰爭，受傷的總是食物鏈的底層。
優勝劣汰，叢林法則不僅僅存在於地球，每個世界都是如此。
因此，當黯鴉小黑髮現，自己簽訂的是平等契約時，心中滿懷感激。
…
王毅凡初來凡界，只是在與世隔絕的無名谷呆了數天，不懂平等契約，更不知道主僕契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刃娘的提示來的。
既然系統默認簽訂平等契約，那就簽平等條約好了，系統也沒有理由坑自己。更何況，契約之上沒有任何的不平等條件。對他本人有沒有絲毫影響。
因此，王毅凡聽見黯鴉小黑驚訝的疑問后，表現得還算平靜。
「對啊，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只是聽我父親說，平等契約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小黑，微微一愣，趕忙回答。
「哦？那要改嗎？」王毅凡一臉不懷好意地作弄。
「不用不用，挺好的。誒，天快亮了。」小黑驚慌的半張翅膀，原地跳了跳，像極了人類的手忙腳亂，機智地轉移著王毅凡的注意力。
作為活了兩世的黯鴉，靈智畢竟要稍稍高些。
…
嗡嗡嗡…
熟悉的震動聲。
王毅凡拉開拉鏈，一手抓著衣領，遮住黯鴉，一頭鑽進了低矮的山洞。
剛進山洞，小黑便一掙而出，飛到一旁，甩了甩頭，抖了抖翅膀地說。「主人，我的羽毛不蘸水，不礙事的。」
「你他么不早說！」王毅凡兩眼一翻，沒好氣地停了停拍打衣服的動作。
「我剛剛以為主人要將我收入靈獸袋中，所以…」小黑腦袋一歪，無辜的辯解。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濕透了，先生個火，把衣服烘乾吧。」王毅凡擺了擺手，邊說邊取出手機。
對了，剛剛的震動聲，還沒來得及查看。
打開手機。
沒有明顯的文字提示，一邊的靈獸項倒是繞著一圈淡淡的金光。
貌似靈獸一項中，目前只有黯鴉小黑而已。
想必，一定是黯鴉小黑，解鎖了什麼。
果斷的點進靈獸，選擇黯鴉。
預料之外，情理之中。
新的選項倒是出現了兩個，不過沒有任何解鎖項。
之前的黯鴉列表，是這樣的：
名稱：黯鴉
介紹：凡界最常見的鳥類，沒有攻擊性，喜食昆蟲與各類堅果。
等級：5
天賦：影遁（未覺醒）（未解鎖）
…
現如今則是：
名稱：黯鴉（小黑）
介紹：凡界最常見的鳥類，沒有攻擊性，喜食昆蟲與各類堅果。
等級：10
成長上限：19級（未解鎖）
天賦：影遁（未覺醒）（可學習）
影藏屬性：涅槃（進行中）（未解鎖）
...
王毅凡將心中疑問擱置一邊，興緻勃勃地點亮了小黑的影遁天賦。
作為一個生性懶散的死宅，使喚他人一直是心中的夢想。有個強大的幫手，遠遠比自己動手更加重要。
「啞！」小黑忽的發出一聲尖利的叫喊，全身一軟，腳下一個趔趄（lieqie），便癱倒在地，掙扎地拍打著翅膀，驚恐的叫道「主人！我的頭好痛。」
它並不懷疑王毅凡，倘若王毅凡想要傷害它，早就可以動手。但它又想不到任何原因。只能大聲的求救，渴望王毅凡能伸出援手。
「別怕，別怕，馬上就好。」王毅凡安慰人的水平一如既往。
小黑沒有選擇，只能默默相信，強忍著硬撐下來。
片刻后，精疲力竭的小黑，從抽搐中鎮靜下來。小眼珠上附著薄薄的一層水霧。原本靈性的眼珠中，清清楚楚地圍繞著一圈黑線。
動了動翅膀，感覺離體而去的力量，又重新回到軀體。
劫後餘生的興奮，成了小黑最大的助推器，翅膀用力一撐便站立而起。
伸懶腰似的長大了翅膀，努力地扇了扇，烏黑的羽翅中，逐漸滲出一層淡淡的幽光。並緩緩覆蓋全身。
待黯鴉收回翅膀時，幽光又悄然散去。
一邊的王毅凡將小黑的蛻變過程完全看在眼中，此時的他心中正是翻江倒海：去他個大西瓜，怎麼靈獸學個技能就跟死過一回一樣。
轉念一想，自己學壁虎功時風平浪靜，這才放下心來並開口問道
「小黑，有感覺嗎？」
「有，我的羽毛更黑了。」王毅凡兩眼一白，正要細問，又聽小黑說道「腦中多出了一些東西，很奇怪，也很奇妙。」說著，小黑好奇地跳進了暗處。
「小黑？」王毅凡，眼見小黑跳入黑暗中不再吱聲，有些擔心。
「主人，我…我好像能融入黑暗，我…我好像….我好像掌握了一項天賦！」小黑急忙忙鑽出黑暗，跳到王毅凡跟前，激動地邊跳邊說道。
「嘿嘿，是啊，感覺怎麼樣。」王毅凡，微微一笑，從手機中緩緩取出樹枝，木棍，生起火來。
「好的不能再好了，主人，這…這是您賜予我的嗎？」小黑，忽然停下，一臉希冀地看著王毅凡。
「不是，這是你本來就擁有的能力，我只是幫了你一把。」王毅凡並不居功，臉上笑容不減地脫下衣物，架在火堆一邊。
小黑不再言語，心中默默下著決心。縱然粉身碎骨，也要報答主人的恩情。
...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有多少御獸使費盡心機，與心愛的靈獸培養感情，鍛煉默契。到頭來卻總是不盡如人意。
而王毅凡只是輕鬆寫意地點了點系統，便博得了黯鴉大量的好感。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
「阿嚏！」
王毅凡佝僂著身軀，窩在火堆一旁，搓了搓手臂。「失策！這個山洞巨冷。」
小黑，微微一怔，隨後立馬張開翅膀擋在一邊，也不說話。
王毅凡，聽到動靜，轉頭一看，眉頭一挑，嘿嘿一笑，心想
「喲喂，這剛收服就會擋風了，了不起啊。」
心中更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句地球上的動漫金句「小黑子，就決定是你了！」
奇怪的念頭，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不行。
一臉痴漢得YY了片刻，王毅凡微微起身抓了抓架在一旁的T恤和內褲，還差一點。又緩緩坐了回去。
四下打量著山洞的王毅凡不經意間看到原本擋著風的小黑正盯著自己某處…
沒來由的後背一涼，咽了口唾沫。顫顫的問道「小黑，額…這個…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啊，哦，主人，我是雄性。」小黑聞聲微微一愣，回過神答道。
「那你看什麼看！」王毅凡雙手一捂，氣急敗壞道。
言外之意，大家都是男的，都一樣，不要盯著看，很尷尬！
「是，主人。」小黑，撇過頭去，繼續擋著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王毅凡沖著小黑的背影翻了翻白眼，心中惡念突生「誒，我還從沒見過鳥類的小弟弟呢……嘿嘿嘿嘿…」
細細一想，還是放棄了。
在聽不懂它們說話的時候還好，聽懂了它們說話，反而更容易把它們當成同類相處。這麼無恥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
收了收心，王毅凡雙手抱膝，和腦海中的刃娘，聊起天來。
「刃娘，這個出口，有多遠？」
「三千四百二十六米，主人。」
「哦！」對刃娘的精確，王毅凡微微發出一聲驚嘆，接著問道。
「有岔路嗎？」
「沒有，主人。」
「彎彎曲曲，還是一條直線？」王毅凡略有所思，摩挲著逐漸長出的鬍渣子。
「一條直線，主人。」
「嗯？怎麼會呢。」王毅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系統分析，這是由劍修的劍氣，造成的，主人。」
「劍修？凡界到底有多少職業啊。」聽聞劍修，王毅凡來了興趣。
「樵夫，屠夫，船夫……」
王毅凡，一聽，立馬打斷刃娘，無奈的加上一句「我說的是修士的職業，就是指劍修這類，明白嗎？」
「武修法修兩大類，武修包括各類兵器和內勁。法修包括各類術法和元素。主人。」
王毅凡一邊聽著，一邊穿起已經烘乾的T恤和內褲。
「那，有哪些門派、勢力。挑最大的說。」吃過一次虧的王毅凡，一口氣將條件加滿。
「刀山、劍海、天宮、地府、魔窟、妖谷、龍島、佛鄉。主人。」
「哦喲，這個凡界的門派都很唬人啊，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王毅凡聽完，心中有些澎湃，不禁感嘆起來。有略略有些期待，奇幻世界中的精彩。悄悄接上一句：「離出口最近的勢力，是什麼？」
「刀山！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