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飛鳳書院

?「山非山，海非海，天地非天地。魔是魔，妖是妖，龍佛是龍佛。」

這是一句凡界之中廣為流傳的謎語。

人盡能言，卻少有人知。

知曉其真意的人，大多都已塵封在浩瀚悠久的歷史長河中。

而少數存世的，也都紛紛隱而不出...

久而久之，沒有人再關注它的真正含義。

這句謎語也淪落成孩童口中的兒歌。

……

秦國是東洲勢力最強大的國家之一，幅員遼闊，資源豐富。同時，亦是東洲之中，歷史最為悠久的古國，其底蘊極其深厚。

開國之君——秦蕭，有「神蕭」的美稱，又稱「神霄」。乃是上古時代的「東洲九霄」之首。

萬年前，靈獸大潮，席捲凡界。

東洲亦是難逃災厄。

雖然，當時的各部落奮起反抗，但是，靈獸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

再加之，部落是各自為戰，而靈獸，則是合在一處。

所以，沒過多久，就有許多部落，因實力不濟，而被獸潮掩埋。

部落越來越少，而靈獸越聚越多。情勢已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位名叫秦蕭的修士站了出來，他孤身連闖十三次獸潮，聯合附近七個部落，奮起反擊。

成功擊退獸潮后，欲歸隱山林的秦蕭，逃跑失敗，被舉為王，創立秦國。

類似的事情，還發生在東洲大陸的其他角落，而這些人的英雄事迹則被爭相傳頌。百年後，有好事者給這些英雄取了個名號，叫做「東洲九霄」。

「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琅霄、紫霄、太霄」合稱九霄。

…

飛鳳書院，位於秦國西南，飛鳳山東面山腳。

秦天元九年（秦歷9578年），由官府捐資興建。歷經四百餘年。

青元二年（秦歷10002年），秦國國君——秦政，召見書院院長杜興元，並欽賜「飛鳳書院」四字門額。

如今，青元二十三年（秦歷10023年），柳肅接任院長職位。

書院廣場之上，數千學子依序而列。半數著白色寬袖長袍，半數著黑色勁裝。

過程雖然繁雜冗（rong）長，但誰都不敢在今天撩新院長虎鬚。

就職儀式嚴肅而莊重……

同一時間，飛鳳山山腰，一處岩壁突然轟隆一聲地破裂開來。

一隻手顫悠悠地扒住山洞一邊，鑽出一個人來。

那人，杵著一根木棍，滿臉土灰，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肩上站著一隻黯鴉，正一臉嫌棄地拍打著翅膀。

赫然正是穿山而出的王毅凡。

甩了甩頭髮，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王毅凡迫不及待地便打量起這片新天地來。腦海之中也是立馬詢問道

「刃娘，現在是在哪兒？」

「飛鳳山，主人。」

「嗯？這座山有名字？」王毅凡微微一驚，在無名谷時，東山並沒有名稱。

「是的，主人。」

「那，為什麼在無名谷時，沒有顯示。」王毅凡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在無名谷時，系統還沒有接收我的記憶。主人。」

「這麼說，你對這一帶很熟悉？」王毅凡摸了摸下巴，看到了下腳正冒著縷縷青煙的書院。

「是的，主人。」

「這東山，額不，這飛鳳山山腳下的大片建築，就是刀山嗎？」王毅凡眼見山腳下的飛鳳書院氣勢恢宏，很有一派之風，像極了電視中的武林門派，且更勝一籌。便開口問道。

「並不是，主人。飛鳳山山腳只有飛鳳書院而已。」

「哦？飛鳳書院。」王毅凡一聽，有些不信，這麼壯麗的建築群居然僅僅是個書院。

俯瞰書院，半掩半藏於清溪茂林之間，格外雅緻，青舍密密，屋宇麻麻。

王毅凡忍不住心想：穿越前，宅了年許，一直沒有出去走動。穿越后，又在無名谷莫名其妙呆了半月。如今，終於出山，還看到了如此瑰麗的飛鳳書院，怎麼說，都要去遊玩參觀一番。

瞥了瞥身上破爛的衣服，心中又加上一句：順便想辦法，換上一身衣裳。入鄉隨俗嘛，既然穿越而來，就要穿上凡界的衣服。

「小黑，走起！」

山洞的出口，並不甚高，大約海拔千米左右，出來時，王毅凡還特地問過刃娘，不過他對那麼精確的數值，並不感冒。

隨著海拔的降低，山坡慢慢平緩，山間的樹草灌木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王毅凡杵著木棍，哼著流行歌曲。幾乎十步一停，看到任何奇怪的植物，都要上去摸上一摸。

「總覺得有些違和。」

王毅凡心中嘀咕，又一時想不出緣由。

「對了！刃娘，為什麼飛鳳山，連只鳥都沒有？」

從出口的小山洞，一直到山腳，別說動物，哪怕一聲鳥鳴，王毅凡都未曾聽見。

「冬天，主人」刃娘似乎有所保留。

「額…懂了。」王毅凡有些臉紅，候鳥南飛，這個連小朋友都明白的道理，自己居然恬不知恥地問別人。

「主人，這個地方，有些眼熟。」小黑，站在王毅凡肩上，同樣好奇的打量著，它從出口出來時，便一直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眼熟，偏偏怎麼都想不起來。」

「走吧走吧，我剛剛在山腰上的時候，看到這邊有小溪，先去洗漱一番，不然要被人當成叫花子了。」王毅凡不再停留，邁起步子，朝著書院方向走去。

小溪在書院東邊，和無名谷的瀑布一樣，同樣由山尖冰雪融化形成。

王毅凡踩在一處石灘上，一邊洗著手，一邊觀賞著溪流兩旁的景色。和無名谷遍地枯樹比起來，端的是人間仙境。

這溪水也比無名谷瀑布要暖和一些。

捧起溪水，洗了洗臉，正待起身，突然撇見溪水中的自己，鬍鬚越發的濃密起來。不禁唏噓：雄性荷爾蒙發起浪來，真的是分分鐘變野人啊，這鬍子長得，也忒快了。

眼不見心不煩。

王毅凡一站而起，轉身便往書院大門走去。

黑色的大門，高約丈許，門上雕刻的飛鳳金光熠熠，栩栩如生。鳳尾環繞，化作門環，靜靜地掛在門前。

大門之上，是龍飛鳳舞的四字門額「飛鳳書院」。

而腳下的台階，則溫潤如玉。

兩側立著精緻的石燈。

整個書院大門處處透著古韻。

王毅凡背著雙手，有模有樣的觀賞了許久。

或許是藝術生的職業病泛起了任性。

王毅凡面對著大門，緩緩地後退起來。

以前學畫時，總是習慣近看一遍，遠看一遍，以此來保證自己的作品更加準確。

「啪」

倒退中的王毅凡，一不小心碰倒了一塊木板。

隨手扶起，上面的內容，瞬間便讓王毅凡，苦下臉來。

「為祝賀柳肅院長就職，今日閉院一天。」

難怪這飛鳳書院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感情全在裡面搞活動呢。

「刃娘，最近的村子或者鎮子，離這裡多遠。」王毅凡，不願多等，只得問起刃娘來。

「依主人的腳力，大約兩日路程。主人」

「額……算了算了，我就在這書院附近，等著吧。」看了看漸漸西沉的太陽，王毅凡沒有多想。

本來還打算，蹭一頓凡界美食吃，誰曉得，這麼大書院關了門，最近的村鎮又老遠。

到頭來，還得靠自己。

感受著凄涼悲傷的氣氛，王毅凡有氣無力地，舉著手機，製作出簡單的石鍋，小灶。駕輕就熟的架起火堆，煮上清水。

「誒，對了，刃娘，你知道灰岩菌的『聚土』是什麼意思嗎？」王毅凡正要取出灰岩菌，突然想起，灰岩菌還有一項奇怪的效果。

「長期食用，可增加土元素親和力。主人。」

「是嗎！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王毅凡聽后大喜，再看了看自己又有些好奇。

「主人，必須開始修法之後，才會有所感應。所有的修士，在成為修士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擁有的力量。」

「哦，原來如此。」王毅凡微微點頭，搗了搗火堆中的樹枝。又問道：「修法，難嗎？」

「沒有定論，除了天賦，還有諸多因素會造成影響。按照主人目前的情況來看，土元素親和力，應該勉強可以達到土元素修士的標準。

「嗯，這麼說，只要有足夠的灰岩菌，就能培養許多土元素修士咯？」王毅凡倒不是很在意灰岩菌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不過對於養成，他的確很感興趣。

「理論上說，的確如此，但也因人而異，主人。」

「什麼意思？」

「有少數人，天生感應不到土元素，灰岩菌對這類人，毫無作用，主人。」

王毅凡聽完，心中瞭然，這灰岩菌自己還是從此少吃吧，這可是最好的土元素法修養成藥劑。給自己當飯吃，實在有些浪費。

原本取在手裡的三朵灰岩菌，也被悄悄的放回了一朵。

……

王毅凡端著一隻木碗，緩緩的喝著。

東邊月亮已然半露。

不遠處的書院之中，呱噪的喊了兩聲，便熱鬧起來。

只見，書院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竄出一個白衣小童，一蹦一跳的將木板收了進去。

「哎！小兄弟等一等！」王毅凡就在不遠的地方，一看書院開門，三下五除二，喝凈碗中殘留的湯水，抹了抹嘴便跑著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