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山（一）

?「啞！」黯鴉嫌棄的拍拍翅膀，抖了抖身上的水珠。

在王毅凡背上駐足了許久，瀑布濺起的水珠，淋得它半身盡濕，好不難受。

腳下的王毅凡，躺了一個傍晚，這月亮都已經過頂，還是毫無動靜。

啄也啄了，砸也砸了，就是沒有反應。要不是王毅凡氣息尚存，恐怕就要當成屍體了。別無他法，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喊上兩三，碰碰運氣。

為了拿到那個奇怪的金屬碎片，王毅凡不僅僅是耗盡體力那麼簡單，連著操控意識的精神力也在收起金屬碎片后消耗殆盡。再也難以堅持地昏睡過去。

呈大字型地，趴在岩石上，打著呼嚕。

平日里，王毅凡其實不打呼嚕，只是今天實在太過疲勞。

也多虧他用盡了力氣，不然這樣狹小的岩石，一個翻身便是粉身碎骨。

…

等王毅凡雙眼睜開時，已經是新的一天。

天還沒完全亮，薄薄的晨霧輕輕的飄蕩在無名谷的上空。

眼前的霧蒙蒙讓王毅凡一陣愣神。待別過頭看到瀑布，才想起，之前的經歷。

抬了抬無力的手臂，嘖，更加的刺痛難忍。

好嘛，這麼嚴重的肌肉反應，沒有十天，怕是消不了了。

艱難的硬撐著坐起身來，下意識捏了捏大腿，瞥了瞥濕透的褲腳。

緩緩取出手機。

發現可吸收物品：殘缺的靈具碎片（吸收物品將開啟系統靈識，吸收同類靈具可升級）

是否吸收

是/否

看字面意思，應該是人工智慧，還是可升級的人工智慧。

不羅嗦，是！

系統：吸收中…

…

王毅凡也不分心，就這麼靜靜地等著，按照系統以往的一貫表現來說，用不了太長時間。

果不其然，很快，系統便提示，吸收完成！

帶著好奇，王毅凡找到並點開了「靈識」

沒有想象中簡單的是否開啟，反倒是羅列著少數讓人眼前一亮的選項。

最終，王毅凡選擇了

靈識存在位置：腦海（自主交流）

靈識附帶能力：鑄造（鎖定）

靈識之聲：刃娘（鎖定）

…

確認！

開啟…

腦海中心，倏（shu第一聲）地刺痛。

一點銀光驀然出現，然後緩緩散開。直到充斥整個大腦，仍不見停歇。

待到頭皮發麻，感覺頭髮都快豎起的瞬間，又在瞬間收了回去，重新凝聚成一點銀光，浮在腦海。

「主人…」一道女聲帶著絲絲的沙啞，打破了平靜。

「你…你…你是誰？」王毅凡嚇了一跳，倒也很快反應過來，心中反問。

「我叫刃娘，主人。」

「你就是靈識嗎？」王毅凡好奇。

「是的，主人。」

「額…你只能一問一答嗎？」王毅凡對刃娘的簡單明了，有些無奈。

「暫時是這樣的，主人。」

「你都能做些什麼？」王毅凡慢慢的放下心中的緊張。

「刃娘連接系統的地圖功能以及一部分鑄造記憶。」

「鑄造記憶是什麼？」對於接觸到的新知識，王毅凡不想錯過。

「僅僅關於鑄造的記憶。」

「額……好吧。」感覺到自己問題的毫無針對性，王毅凡也是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

「需要記憶傳輸嗎，主人。」

刃娘略帶沙啞的聲音，聽起來還蠻性感的，就是一點情感都沒有，像個機器人。讓王毅凡略略有些失望。

「可以，傳輸吧。」

「是的，主人，這就開始傳輸。」

浮在腦海中的銀色小點，緩緩的轉動起來，並逐漸分裂出一條細長的銀線，鑽入小點之下的金色汪洋中。

原本平靜的海面盪起了層層漣漪。

而細長的銀線再次裂開，分成數道更為細小的銀線，悠悠地融入腦海。

……

王毅凡緊閉著眼睛，細細體會著腦海中多出的新記憶。

這是一段模糊的鑄造記憶，有些地方並不完整，但是勉強可以使用。

「喔哦，這個女鐵匠好猛。」王毅凡睜開眼睛眨了眨，微微長大了嘴巴，一臉的震驚。又轉而興奮道：「我這是可以自主生產神兵利器的節奏了嗎，哈哈。」

「主人，這只是初級鑄造。」刃娘適時地出聲提醒道。

「不會吧，這只是初級嗎？」王毅凡一臉的疑問。

「是的，主人。」

「凡界最高的鑄造技術，是什麼層次？」王毅凡心中好奇，突發奇想的問道。

「高級鑄造，主人。」

「那凡界有多少人掌握高級鑄造。」王毅凡一聽，兩眼一亮，趕忙追問。

「未解鎖人物，主人。」

「額……刃娘，我應該如何提升你的靈識等級？」對刃娘自始自終的不咸不淡，王毅凡嘴角忍不住抽搐。

「吸收具有具靈的靈具。主人」

「好繞口啊，這都是什麼鬼啊，能不能解釋一下。」王毅凡兩眼一白。

「靈具，就是封印靈魂的寶物，具靈，就是被封印的靈魂。」

「喔，懂了！」王毅凡，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緊接著問道「要吸收多少才能升級？」

「任意一件，完整的有靈靈具即可，或十件殘缺的有靈靈具。」

「哦？聽起來很簡單啊。」王毅凡心中一定，兩眼放光，放鬆的說道。

……

王毅凡沒有再問，收起心神，轉而俯瞰起無名谷來。仔細地掃視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什麼明顯的缺口，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無名谷四面大山，可都不是開玩笑的，真要爬出去，非要搭上半條命不可。

忽然想起，刃娘附帶小地圖功能，便心懷僥倖地輕輕問道：「刃娘，無名谷除了爬出去之外，有別的方法出去嗎？」

「有的，主人。」

「哦~真的嗎，快說快說，在哪裡。」王毅凡一聽，心下大喜，趕緊追問。

「西山南山交界處的荊棘叢深處，北山三千米高處，東山瀑布背後。」

「東山瀑布背後？」王毅凡眉角一挑，一邊嘀咕一邊努力地回想著。片刻后又問道：「東山瀑布哪裡，具體位置。」

「就在主人的背後。」

「真的？」王毅凡瞪大了雙眼，幾乎不敢相信。

「是的，主人。」

連續確認了幾遍，王毅凡再也不疑有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向腳底岩石的根部摸去。期間還不忘在腳底運起「壁虎功」，以防萬一。

「刃娘，保持小地圖開啟，發現生物，第一時間提醒我。」王毅凡緊張的抿了抿嘴，小聲的吩咐。

「好的，主人。」

王毅凡別著頭，一手扶著岩壁，一手伸進瀑布摸索。

嗯？瀑布背後真的是空的！

王毅凡再也難顧其他，扒開藤蔓一頭鑽進了瀑布。

僅僅靠著瀑布的入口稍稍有些光亮，再往裡便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就像黑暗中悄然張開的大嘴，吞噬人心。

這麼黑暗的環境，實在難以前行。

王毅凡拿定主意，緩緩退了出去。當下之計，必須準備一些火把，才能仔細查看這個山洞。

探頭瞥了瞥腳下。

王毅凡身體不自覺得往後一縮，兩眼一閉。

咦，算了，不下去了，我就點點背包里的木棍吧。多點兩根，撐到出口，應該綽綽有餘，沒必要非弄什麼火把。

王毅凡心中自我催著眠，就要重新鑽進山洞中。

「啞！」黯鴉撲稜稜地從瀑布下方飛了上來，孤零零地站在岩石一端，沖著王毅凡叫著。

「嘿，差點把你給忘了。」王毅凡看到黯鴉，沒好氣地一笑，隨後小心地向刃娘問道：「刃娘，有什麼方法能讓我聽懂黯鴉的語言，要可行的。」

「有的，主人，簽訂主僕契約即可。」

「哦？怎麼簽？」王毅凡興頭一起，跟上一句。

「讓黯鴉吞下一滴主人的血液即可。」

…

「什麼時候寵物認主都這麼簡單了。」兀自感嘆了一句，王毅凡默默地擠了擠手上還沒有癒合的傷口。

多虧爬北山時的划傷只結了薄薄的一層痂（jia），不然真要讓自己傷害自己，還真有些下不了手。

「小黑，來吧，喝下這滴血，跟我一起離開這裡。你不該留在這個山谷，跟我一起出去闖一闖。」王毅凡伸著手，小心地捧著一小滴的血液，豪氣萬丈的沖著黯鴉說道。

「啞！」黯鴉，微微歪了歪脖子，眨了眨眼睛，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你嘰里呱啦什麼，我一天沒吃飯了，快把果核拿出來！

「啊，有了，這小黑鳥，最愛吃山果果核。」王毅凡靈光一閃，難得的和黯鴉的想法碰到了一起。

快速地取出一顆已經為數不多的山果果核，放在手心，混上血液，再次伸了伸手臂。王毅凡一臉的不懷好意，心中暗笑：「嘿嘿嘿，我是天才！」

早就和王毅凡混熟的黯鴉，很配合地飛到王毅凡手中，一口叼起果核，仰著頭一口吞下。

王毅凡，驟地一愣，腦海中緩緩形成一張契約，泛著淡淡的黑色幽光。

契約之上，赫然印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黯鴉。

這便成了？

王毅凡舉著黯鴉，感受著彼此之間雖然淡薄卻實實在在的聯繫。略帶緊張的開口道：「小黑？」

手中的黯鴉，聞聲昂起頭，「啞！」

主人，你和我簽訂了平等契約？

真的聽見了！

…

縱然這些天見證了太多的不可思議，此時聽懂了鴉鳴的王毅凡還是不禁嚇了一跳。

自己真的可以和動物交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