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長見識了
崇禎帝和百官一個不防，被嚇了一跳。
一群侍衛下意識地擋在了崇禎帝身前，等反應過來，皆不由面面相覷。
崇禎帝和百官正在張望，就聽到遠遠的又傳來一聲悶響。
「炮彈打到了何處？」
崇禎帝很納悶，四下張望了半天，也沒看到炮彈落到了哪裡。
百官答不上來，也在四下里張望，都沒看到炮彈打到了何處。
等了半天，才有一個侍衛匆匆奔了過來，臉上滿是不敢置信，跪地稟道：「陛下，炮彈打到了十裡外，具體落在何處，軍士正前往查探，尚未回報。」
「什麼？」
崇禎帝吃了一驚：「果真打到了十裡外？」
百官也吃驚不小，本以為擊敵於十裡外就是人笑話，畢竟誇大其辭不算是新鮮事，一些官員為了能給皇帝注意到自己，什麼手段沒用過，吹吹牛皮沒啥稀罕的。
可現在看來，這怎麼看都沒什麼威力的西洋小炮竟然真的能將炮彈打出十里。
百官有點懵，什麼時候泰西鑄造的火炮這麼厲害了？
轟！
又是一聲炮響，崇禎帝和百官連忙定睛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只隱隱約約看到天空中有一道淡淡的弧形，像是空氣被強行壓縮后形成的一樣。
大約過了不到十個呼息的功夫，遠方又是一聲悶響。
兵部尚書楊嗣昌道：「皇上，就臣所知，紅夷大炮若裝藥量達到極限，亦可將鐵彈打到十裡外，只是有失精準，超過五百步就很難控制準頭，卻不知此炮準頭如何，而且若是裝彈也如紅夷大炮一樣麻煩，恐怕也難有什麼大用。」
崇禎帝不太懂這些，就看向李川。
李川道：「皇上，臣買的這些火炮裝彈極快，半個時辰最快可打出上千發炮彈，而且不會炸膛。若是炮手熟練，十里射程可將精確度控制在十步之內。」
「什麼？」
崇禎帝大吃了一驚，即使再不懂火炮，也被嚇了一跳。
百官更是一臉不信，有幾個懂火炮的官員更直接跳了起來，一個官員怒聲喝斥：「簡直胡說八道，不會炸彈的火炮，半個時辰能打出上千發炮彈，而且打出十里地還能將準頭控制在十步內，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欺君。皇上，臣請將此獠拿下治罪。」
崇禎帝臉色也不好看了，不悅地道：「朕也覺的荒謬。」
李川瞥了眼那個跳出來的官員，隨即道：「皇上，臣請皇上移駕觀之。」
「大膽！」
那官員立馬怒斥：「皇上萬金之軀，豈可以身犯險，你究竟是何居心？」
群臣也連忙附合，要知道這年頭擺弄火炮可是有危險的，火炮炸膛時有發生，這可不比火銃炸膛，火炮一旦炸膛，炮手活下來的概率還不超過一成。
讓皇帝九五至尊去觀看打炮，這跟謀殺皇帝也沒有什麼區別。
崇禎帝臉色更不好了，雖然不認為李川有歹心，但不考慮自己的安危，在崇禎帝眼裡這就不是個好臣子，若非李川一直忠於王事，崇禎帝都想打他板子。
李川胸有成竹道：「臣請皇上登台隔三十步觀之。」
崇禎帝略一沉吟，便道：「罷了，朕便登台一觀。」
三十步算是安全距離，就算大炮炸膛，也不可能傷到崇禎帝，因此百官也無話可說。
很快，一幫人來到了試炮場，登上了座高台遠遠觀望。
李川親自指揮家丁裝彈發射，一群錦衣衛則腰刀出鞘，圍在四周，虎視眈眈地盯著李川和一幹家丁，但若發現眾人有圖謀不詭之心，便亂刀齊上砍為肉泥。
這時候，出去找炮彈的軍士終於回來了。
「皇上，炮彈打到了十三裡外！」
有侍衛上前稟報，臉上還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崇禎帝和百官表情也有點見鬼，皇帝心情不錯地點點頭，再看向不遠處那怎麼看都不像是很厲害的小炮，眼裡就多了幾分期待，要是這火炮真有李川說的那麼厲害，那絕對是大明兵將的一大利器，到時只需隔十里開炮，便能將建奴打個片甲不留。
轟！
炮聲響起，崇禎帝和百官連忙定神觀望。
轟轟轟……
密集的炮聲響起，李川命家丁打開鎖扣，炮彈從炮口滑到底部后，撞到撞針后直接觸發了引信，將藥包點燃，直接就打了出去，間隔只有三四秒左右。
三個家丁，兩個負責遞彈，一個負責裝彈。
一發發炮彈打出，站在旁邊的錦衣衛和軍士早看傻了眼。
高台上的崇禎帝和百官也一臉懵逼，覺得見識被拉低了。
崇禎帝忍不住道：「怎麼回事，竟然不用裝葯，炮彈是怎麼打出去的？」
百官皆臉臉相覷，誰也搞不明白怎麼回事。
一個官員咳了聲，道：「皇上，還是等下詢問金山衛指揮使。」
崇禎帝點了點頭，眼神有些火熱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幾個飛快遞彈裝彈的家丁。
三分鐘，打出去了五十發炮彈。
「停！」
李川臉皮抽搐著，果斷的叫停，
短短三分鐘，三十萬就這麼打了出去。
簡直敗家啊！
為了給皇帝表演，三十萬就這麼打到溝里去了。
圍在旁邊的軍士們一臉眼熱，這些都是軍中的炮手，李川就給他們講解操作要領，一個侍衛跑了過來，道：「李大人，陛下叫你過去。」
「二狗，你們他們講！」
李川只得交待了一聲，趕緊去伺候皇帝。
崇禎帝求知慾有點強烈，不等他行禮，就問道：「火藥發射皆需裝葯，然朕觀愛卿並未裝葯，那些炮彈是如何打出去的？」
李川道：「皇上有所不知，這些炮彈不是實心鐵彈，而是特製的炮彈，火藥就裝在炮彈裡面，而且是兩個藥包，炮彈滑到炮管底部后，撞擊炮架的撞石，會觸發一個藥包，將炮彈打出。等到炮彈落地后，擠壓之下才會引燃第二個藥包。炮彈炸開后，彈殼就會炸成數以百計的碎片，對方圓三十步之內的人畜造成殺傷力。」
「竟有如此精巧的炮彈？」
崇禎帝目瞪口呆，感覺長見識了。
一眾文武官員也聽的是目瞪口呆，臉上滿滿都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