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江南
驛館，李川等的有些無聊。
試過火炮后，崇禎帝就回宮了，一直沒有召他詢問金山衛之事。
快到傍晚時，王承恩來了，問了些金山衛的情況，就回宮去了。
大明的衛所早爛了，有些情況崇禎帝知道，有些情況崇禎帝不知道，就算是政敵也不敢輕易捅出來，因為牽扯麵太大，一旦捅了出來，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金山衛的情況能說的李川都說了，不能說的他也不怕有人告訴皇帝。
有些事不能說，就算有人敵視他，也不敢捅到皇帝那裡。
得不到皇帝的指示，李川只能耐著性子在驛館等。
他到是想回金山衛，可崇禎帝沒發話，他也走不掉啊！
皇宮，東暖閣。
「臣參見陛下！」
工部尚書劉遵憲進了偏殿，向崇禎帝施禮。
「愛卿免禮！」
崇禎帝擺了擺手，直接問：「那西洋火炮工部可能鑄造？」
劉遵憲一臉苦色，心裡將李川罵了無數遍，道：「皇上明鑒，那西洋火炮鍛造之精良實屬罕見，特別是那些特製的炮彈實乃巧奪天工，工部實無法鍛造。」
崇禎帝一臉失望地道：「泰西技匠之道雖有獨到之處，但如此紅夷大炮，多大明匠人亦可鍛造，為何李川所獻火炮就不行，莫非我大明還不及那泰西小邦？」
劉遵憲無言以對，以他的肚量，也忍不住想問候李川家屬。
前次弄了個會跑的玩具車，結果到現在工部的匠人也沒弄明白電是個什麼東西，就更別說仿造那種自己會跑的小車了。本來就因為這事在陛下眼裡失了分，還沒補救回來，這廝就又搞了個無法仿造的西洋火炮，劉遵憲真有種想罵娘的衝動。
這特么的不是讓本官在坐蠟嗎？
次日，李川正準備出門去轉轉，王承恩又來了。
「西洋火炮能弄到多少？」
王承恩的話，其實就代表了崇禎帝的旨意。
李川道：「這個不好說，等泰西人的下一批貨物到來才能知道。」
王承恩說道：「若有火炮及彈炮，需儘快運來京師。」
李川點點頭：「王公公放心，若有火炮及彈藥，下官必第一時間運往京師。」
王承恩話風一轉，又道：「李大人弄來泰西火炮也算於國有功，可想要什麼封賞，咱家在陛下那裡到也能說幾句話，不妨替你美言幾句？」
李川懶散道：「封賞就不要了，下官向來胸無大志，就不是做官的料，做個金山衛指揮使就滿足了，跟那些官僚勾心鬥角會折壽，公公好意下官只能心領了。」
王承恩一陣無語，臉色直抽搐。
特么的，這說的是人話嗎？
若是勾心鬥角會折壽，朝中的那些官員豈不是早死光了？
李川話風一轉，又道：「封賞什麼的就算了，不過下官酷愛瓷器，聽說宮中的瓷器無一不是精品，若公公能為下官弄幾套瓷器，下官感激不盡。」
王承恩點點頭：「此事易爾！」
區區幾件瓷器，對於大太監來說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回到宮中，王承恩就把李川的話一五一十彙報給了皇帝。
「豈止是胸無大志，簡直就是放肆！」
崇禎帝被氣的不輕：「這斯把朝堂看作什麼了，還勾心鬥角會折壽，身為臣子卻不思為國效力，只想安享富貴，既然不想做官，那朕就把那流放到瓊州去，那裡遠離京師，的確不用與人勾心鬥角。」
王承恩賠笑道：「陛下息怒，可彆氣壞了身子。」
崇禎帝到不是真的生氣，不然王承恩也不敢勸他，搖了搖頭道：「既然那劣貨想要宮中的瓷器，大伴就送他幾件吧，完了讓他儘快回金山衛，沒事別在京城晃悠。」
「奴婢遵旨！」
王承恩領了旨，回頭就趕緊去辦。
李川收到送來的瓷器后，心情立馬就愉快的不行，王承恩送來的瓷器不少，竟然有兩大箱子，有好幾十件，全都是官窯中出來的貢品。
能當成貢品送到宮中的，無一不是精品。
李川照單全收，至於皇帝趕他回金山衛，更是沒什麼意見。
本來就不想在京師多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第二天就帶上家丁回江南去了。
山西，宣府。
參將陳平匆匆進了內堂，向宣大總督盧象升施禮：「下官見過總督大人。」
盧象升擺了擺手，問道：「查清了嗎？」
陳平取出一份名冊遞上，道：「回總督大人，查清了，宣府、大同各軍參與商賈販運貨物的千戶以上官員總計五百七十九人，皆在名冊之上。」
盧象升打開名掃了兩眼，以他的鎮定，也不禁看的勃然色變，臉色越來越凝重。
陳平一直站在堂下，很有耐心的等候督師大人的決定。
盧象升足足看了有半個時辰，才緩緩舍上名冊，沉吟了半晌，才道：「不想局面竟比本官料想的還要嚴重，暫緩行動吧，否則貿然動手怕是宣大會大亂。」
「下官遵命！」
陳平施了一禮，就拱手退了下去。
盧象升想了想，攤開筆墨開始給皇帝上密章。
江南，李家莊。
李寶山帶著幾個家丁，正在田間地頭稻穀生長情況。
自從少爺走後，莊子里就清閑下來，雜貨店早關了，除了勸耕收租，也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李寶山到是還記得少爺的叮囑，要多關心莊戶們的生活，因此隔三差五的親自下去查看稻穀生長情況，要麼就去看看莊戶們養的雞鴨豬羊如何。
「寶山哥，少爺來了。」
剛和何老漢說了幾句，李寶山正準備離開，一個家丁飛也似的奔了過來。
「什麼，少爺回來了？」
李寶山一怔，繼而就大喜。
那家丁奔到近前，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正是，少爺去了京師，從京師回來了，就順路回來看看，已經到了莊子里，你快點回去吧！」
「走！」
李寶山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回奔，神色那叫一個激動。
自從少爺去了松江后，已經有半年沒見少爺了，聽說少爺已經和蘇家小姐成了親，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有機會去金山衛拜見夫人，心裡胡亂想著，腳下是越跑越快。
「哎，寶山哥，等等我。」
來報信的家丁顧不得喘氣，連忙喊了聲拔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