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余漢生的尷尬與驚喜

「曉得！」余漢生大聲應道。

「海子啊，你說咱家瓜果最少要賣三塊錢一斤，人家肯買賬嗎？會不會賣不掉啊？」黃翠娥擔心地問道。

「你就放心吧！」余見海信心十足地說道，「鎮上有錢的人多，只要他們買了一次，下次就不會買別人家的了。」

余見海吃完飯又上山去了，他要去尋找治療顧城傷病的藥草。余見海在山上轉悠，卻不知道余漢生在鎮上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

余漢生一直堅持早上採摘瓜果，每次到鎮上都要晚一些。這幾年種菜他也積累了不少老客戶，經常有人等著買他的瓜果。

今天也一樣，有幾個已經買好其他菜的人，在一邊聊天一邊等他。

余漢生的車子剛剛停下，就有好幾個人圍了上來。

「老余，今天的瓜果看起來更新鮮啊！我來二斤！」一個阿姨叫道。

余漢生趕緊將黃瓜西紅柿從籃子里取出，熟練地擺好。「得罪了各位啊，今天我家的瓜果都漲價了啊，每斤三塊！」

「啊？」已經選好了幾條黃瓜的阿姨頓時就不幹了，她氣呼呼地喊道，「老余，你太不講究了吧？人家的瓜都賣一塊一斤，你昨天賣一塊五，我們什麼都不說，還是買你的。你今天怎麼突然就三塊了呢？」

「是啊是啊！」馬上就有一個時髦女子附和道，「我們天天買你的，不能一下子漲價太多了吧？這是殺熟人嗎？」

余漢生老實本分，一向規規矩矩做生意，要不然也不能積累了這麼多的老顧客。現在被人家埋怨，老臉漲得通紅。

只是余見海特別叮囑少了三塊不能賣，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照辦。

余見海的一碗湯藥就治好了黃翠娥的眼病，余漢生哪裡有理由不相信他？

「老少得罪了啊！」余漢生鼓起勇氣解釋道，「今天我家的瓜果和每天都不一樣，你們吃了就知道好處了。」

「有什麼好處？除了好看點還不都是一樣！」老阿姨氣呼呼地說道，「老余，我再問一遍，一塊五你賣不賣？」

余漢生那個為難呀，老阿姨買了他幾年的瓜果，只要他在這裡賣，這個阿姨就從來沒有買過別人的。攏住一個老顧客不容易，現在他是真的為難啊！

余漢生只好咬咬牙說道：「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少了三塊真的不能賣！」

「不賣就算！」老阿姨氣呼呼地走了，在別人的攤上買了二斤黃瓜，回來走到余漢生面前還展示了一下。「老余你看到沒？這瓜一塊一斤！不比你的差！」

余漢生只好尷尬地笑笑，恨不得找個窟窿鑽進去才好。

等著買瓜的人都是一臉的失望，搖著頭去其他人攤子上買了瓜果。

只有那個時髦女子咬咬牙買了三根，正好一斤三塊錢。

「老頭，黃瓜多少錢一斤？」

「三塊！」

「幾塊？」

「三塊！」

「你有病吧？滿街都是一塊錢一斤，你賣三塊，你咋不去搶銀行？」

這樣的對話重複了無數次，余漢生的老臉也是越來越難看。邊上其他的賣菜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互相擠眉弄眼的小聲議論著。

「老余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一斤黃瓜敢要人家三塊？」

「他不是受了什麼刺激糊塗了吧？現在又不是冬天，哪有這麼貴的黃瓜？」

這些議論多多少少的傳到了余漢生的耳朵里，他的老臉更加掛不住了。兒子啊兒子，你爸的臉都被你作弄丟盡了啊！

余漢生後悔了，就不該聽余見海的話。這下子好了，原本的那些老客戶都被嚇走了，眼看已經過了九點，他還是只賣了三塊錢。

就在余漢生打算放下面子，恢復一塊五的時候，早上買了三條黃瓜的那個時髦女子，帶著另外一個俊俏的女孩急匆匆地趕來了。

「娟子，就是這兒！」那女子喊道。

這街上時髦的女人不少，不過和這兩個比起來，都是黯然失色。被稱為娟子的女孩蹬蹬地過來了，看了余漢生一眼，回頭再次確認問道：「霞姐，你確定不會錯了？」

被稱為「霞姐」的女子噗嗤笑道：「死丫頭你說什麼呢？我自打嫁到這兒，一直買他的黃瓜和西紅柿。說來也怪，我家丫頭只吃他家的，別人家的都不愛吃。」

霞姐頓了一下又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道：「他家的東西好是好，就是比別人的貴！」

「哎呀，霞姐啊！」娟子笑道，「虧你還是生意人，一分錢一分貨你不知道？我就咬了一口，就認上了。我敢說，這樣的黃瓜，比那些有機蔬菜還要好。要是在我們市區超市，五塊一斤也買不到！」

「真的假的？」霞姐瞪大了眼睛。

娟子笑了笑，對著余漢生問道：「大爺，這些黃瓜是和早上的一樣嗎？不會是假冒的吧？」

「一樣一樣！如假你來找我！」余漢生趕緊陪笑道，「不怕你笑話，這從早上到現在，我就賣了三塊錢！」

「那就好！」娟子笑道。

余漢生尷尬了，心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我一共才賣了三塊錢，你說好？

可是娟子接下來的話讓余漢生嚇了一跳，差點讓他的眼珠子都掉了出來。

「大爺，您去找幾個泡沫箱子給我裝好，我全要了！」

「什麼？」余漢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獃獃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漂亮女孩。

「她說全買了！」霞姐大聲笑道，「大爺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去找箱子啊！」

「好好！」余漢生趕緊答應，屁顛屁顛的跑去找泡沫箱子了。

邊上的人目瞪口呆，頓時議論紛紛。

「你知道嗎？老余的黃瓜賣三塊錢一斤！」

「真的假的？傻子才買吧？」

「真的啊，一個漂亮姑娘都買了！人還站在那兒沒走呢！」

「真的啊？什麼好黃瓜三塊一斤？我買二斤嘗嘗！」

不一會兒，余漢生的攤子前就圍滿了人，嚷嚷著要買黃瓜。

余漢生在菜場的熟人很多，很快就找來了幾個泡沫箱子，回來也被嚇了一跳。

「黃瓜給我來二斤！」

「我也要一斤！這是什麼好黃瓜，我買點嘗嘗！」

余漢生的頭上冒汗了，他擦了把臉說道：「各位啊，實在不好意思哇。我的瓜果這位姑娘全買了啊！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