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大客戶

這下子有人不樂意了，直接動手抓了兩根說道：「我們常買你的東西，憑啥不賣給我們啊？」

「對對，賣誰不給錢啊！」又有人喊道，也伸手抓了幾根。

「別別……」余漢生急得滿頭大汗，「各位老少，我已經答應了人家，你們不能讓我沒法做人吶……」

娟子倒是很通情達理，她輕笑道：「大爺這樣吧，你給我裝五十斤，剩下的賣給大伙兒吧。對了，這些西紅柿也是您的吧？口感怎麼樣？」

「西紅柿也是我的，口感也好，也是三塊一斤。」

「好，西紅柿也給我留五十斤！」

「好嘞！」余漢生趕緊動手，先把娟子要的五十斤黃瓜裝了兩個箱子，又把五十斤西紅柿裝好，這才開始賣給其他人。

有心急的剛買到手就去洗了一根吃了起來，嘴裡還念叨著。「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寶貝這麼多人搶！」

那人剛啃了幾口眼睛突然一亮，轉身就往人群里擠。「我再要二斤！不……五斤！」

……

「沒了？」

「賣完了！」

「西紅柿呢？」

「也賣完了！」

「真可惜，沒買著。明天再來吧！」

「老頭，你明天還來不？要不我先給你十塊錢幫我留點？」

菜場的人目瞪口呆，一個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賣三塊錢一斤的黃瓜不是沒有過，五塊八塊一斤都是有過的。可是那也得分時候啊，冬天或者是要過年的時候，再貴都是有人吃的。

可是現在是什麼時候？這是夏天啊，正是產量最高的時候，很多人都賣不掉啊！

人群散去，余漢生也終於有機會喘口氣了。他的臉上滿是汗水，汗衫都貼到了身上。

娟子笑道，「大爺，麻煩您幫我把這些瓜和西紅柿搬到我車上去，行嗎？」

「好勒，應該的！」余漢生二話不說，搬起箱子就往外走。

「姑娘姑娘，我這裡還有十幾斤黃瓜，你要不要？」一個老頭追著問娟子。

「不了，謝謝！」娟子笑道。

「姑娘我這瓜便宜啊，一塊錢一斤！」

「不了，謝謝！不是價錢的問題。」

余漢生幾趟就把箱子全都搬到了娟子的車上。他這才知道，敢情人家姑娘是開著轎車來買他東西的啊！

「大爺，這是三百，您收好啊！」娟子爽快的把三張毛爺爺遞給余漢生，剛上車又下來問道，「大爺，您這瓜長期有不？」

「最近二十天不會斷的。」余漢生趕緊說道，「你到這鎮上來，我天天賣！」

「好勒，我下次來還買！」娟子笑道。

霞姐在一邊笑道：「大爺，我給你介紹了這麼大的客戶，您可要謝謝我！」

「那是那是！下次算你便宜一些！」

娟子哈哈大笑道：「大爺您可別算她便宜了，她家可有錢了。告訴您一個秘密，她家孩子，除了您的瓜，誰家的都不吃！」

「你個死丫頭……」霞姐笑罵著騎車走了。

「老余，你這是什麼新品種啊？告訴我一聲，我明年也種！」張老頭拿出一支煙扔給余漢生問道。

「老張啊，我那有什麼新品種？」余漢生點上煙美美的吸了一口說道，「還不是和你種的一樣的品種，還是和你一起買的啊！」

「不講究啊！你不講究！」老張氣呼呼地說道，「你不就是怕我種了搶了你的生意？」

余漢生也沒法解釋，只好買了斤肉先回家去了。

「外公！」娜娜老遠的就迎上來了，手裡還拿著半個西紅柿。這丫頭一大早就嚷嚷著要來看舅舅，余敏只好把她帶來，順便把顧城也馱來了。

「哎！」余漢生抱起娜娜，一隻手推著車子到了門口。

「爸，回來了？」余敏笑問道。

「嗯嗯。」余漢生滿臉笑容，進屋后和顧城說著話，四周打量了一下，「海子呢？」

「他一大早就山上去了。」黃翠娥進來說道。她的眼睛好了，人也變得精神起來。

顧城望著丈母娘復明的眼睛，心裡十分複雜。昨天余見海說他有站起來的希望，他還以為只是安慰的話。現在一夜之間，丈母娘的眼睛就能看見了。他又怎麼能不滿懷希望呢？

看來，這個失蹤了七年的小舅子不簡單啊！

「什麼？你今天賣了五百多塊？真的假的啊？」黃翠娥驚呼道。

「真的啊！」余漢生把錢包放在桌子上，一張一張又細細清點了一遍。「沒錯了，這裡是五百二十八，加上管理費被收了五塊，一共賣了五百三十三！」

「哇！這麼多！」余敏的眼裡也放著光，笑嘻嘻的說道，「爸，我乾脆跟您一起種菜得了！」

黃翠娥激動得直搓手，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平時每天余漢生也就是能賣個百兒八十塊錢的，有時候才幾十塊錢。現在一天就賣了五百多，能不高興嘛。

娜娜抓了一個硬幣在手裡，說什麼也不肯放下。余敏千叮囑萬叮囑她不能放嘴裡，又讓黃翠娥看著點。

「放心吧，我看著呢！」黃翠娥笑道。

一直到了太陽偏西，余見海還沒有回來。家裡人餓得受不了都先吃過了，余漢生已經睡醒了午覺。黃翠娥急了，非得要余漢生去找找。

「山上這麼多地方，我那兒找去啊？」余漢生抓著頭說道。

「哎呀，海子他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黃翠娥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被她這麼一哭，余漢生也坐不住了，只好拿上草帽準備出門。

「爸，這個拿著！」余敏把水壺遞給他說道。

余漢生接過水壺，剛要走，就看到余見海滿頭大汗，背著滿滿的一簍子草藥回來了。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擔心死媽媽了你知道嗎？」黃翠娥埋怨道。

余見海嘿嘿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他總不能說，在山上採藥的時候，無意中撞破了人家的好事，直到人家收工了才回來吧？

再說，那個男的，居然是隔壁的施志年，余見海就更不能說了。

兩家老鄰居幾十年了，可不能亂嚼舌根子。要是走漏了風聲，那施志年還不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