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起風了
上午9點，市政路，漢州公安總局。
凌晨接到『新城大道命案報告』到現在，局長陳年星一直沒合眼，大腦始終繞不過一些疑問。
「照現場情況來看，除了6具屍體是啃咬致死，其他多數死者都是被冷兵器所殺，什麼武器有這種鋒利度？絕大數死者，死前皮膚潰爛嚴重……」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思緒。
市委書記劉強領著兩個青年男女進來，陳年星迎接：「劉書記，我正想去找你。」
「那我不就來了？」劉強笑著介紹：「這兩位是國安局的同志，受中央委託，專門調查8.15案件。」
「你們好。」陳年星稍作觀察。
看兩人相貌都是二十三四歲左右，身著黑色中山領制服。
領口、袖口分別佩戴一塊黑色方形玻璃扣。
多年刑偵經驗告訴他，領扣和袖扣不是一般玻璃質裝飾品，是用納米技術製成的微縮裝備。
「你好陳局長，我叫馮子欣，他是盧俊雲。我們受國安局指派，調查偵辦『漢州新城大道8.15案件』。」
介紹完，馮子欣跳過寒暄，直接道：「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屬於國家機密，我們的談話過程將被全程記錄。」
「下面，請您正對著我起誓，你將遵守《國家安全保密條令》，不對任何人透漏談話內容，不在私人通信、互聯網發表的相關文章、內容，嚴格遵守保密條令！」
說話間，馮子欣手指滑過領扣玻璃面，一道密集的藍光射出，從上到下把陳年星掃描一遍。
……
三十公裡外，北海公園，湖畔柳樹。
再次來到公園，劉彤羽並沒有遇到想見的人，告別湖邊練劍的陳大爺，她走到兩天前周陽坐過的位置，仰頭看著那棵柳樹。
風吹過，柳枝擺動，她在腦中默默比較當日看到的楊柳劍意。
「形、意如此接近，他是參照這顆柳樹修成的劍意？」
「他怎麼做到的？」
嗡嗡，腕錶震動。
「爸。」劉彤羽見是義父鄭廣清來電，立即接通。
「今天又去公園找那小子了？」鄭廣清問，劉彤羽道：「可是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定是我長得太丑，他一看見我就跑了。」
「哈哈哈，你這丫頭。」鄭廣清爽笑道：「十八省家族比我彤羽漂亮的還沒出生吧？我想他那天只是即興耍了幾劍，不會是針對你去的。你不用放在心上。要是有緣，也許會在下個月大會上相遇。」
「說不準還是段姻緣哩。」
彤羽面紅笑道：「我看你是想早點把我趕出門吧？爸，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一種神通，可以模仿自然萬物的意境？並把它融入劍法中，化作自己的劍意？」
「哦？」鄭廣清思索：「你在什麼地方聽到的？」
「我就是突發奇想。」劉彤羽望著柳樹，回想周陽劍意，「我看到一棵柳樹，與他的劍意十分形似，感覺好像是參照這棵柳樹修成的劍意。」
鄭廣清道：「這不奇怪，你的『若水劍意』剛剛練成，現在只是做到『似水』『像水』，並沒掌握水的真意。」
「而他，已掌握楊柳真意，心中豈會只有一顆柳樹？你可不要被那一劍蒙蔽。」
義父這段話如當頭棒喝，劉彤羽心中執念頓然消散，卻不知已經偏離真相。
「我明白了。爸，你是有什麼事情吧。」
「嗯。」鄭廣清聲音嚴肅：「今早國家下發通知，漢州6號隔離區失控，數百人魈突破隔離帶逃走，很可能會進一步在漢州市區蔓延！你出門沒佩法劍，被人魈感應到你身上氣感，必遭圍攻。所以那邊的事就算了，你早點回來。」
「人魈！」劉彤羽眼中閃過憎恨、殺意。
……
長洲燕歸山，周家別墅群，12號。
整個華夏修真界，周水華是最後一個知道『漢州人魈』的，還是從遠在尼泊爾的大姐周水彤口中得知。
客廳，通話中。
周水彤：「老頭瞞著你，是有他的錯。不過你也別擔心。國內處理這類事比美國嚴謹的多，漢州6號區失控只是意外。事發當晚是在郊區，風陽住在市區不會有事。」
「聽姐的話，該忍的時候必須忍，就算為了風陽，你也不許去老頭那裡鬧，懂嗎？」
「我懂。」周水華面無表情，「我和風陽的事你不用太操心。尼泊爾小須彌界十年開放一次，一次只開放十天，你身為外教之人，此次受邀入界，共參『大曼荼羅光明圖』，機會難得，不要被瑣事攪擾。」
「我聽說『大曼荼羅光明圖』『大曼荼羅黑暗圖』『大曼荼羅釋迦圖』是尼泊爾釋宗三大絕學，一切佛法、佛性、真言皆脫胎於這三幅圖，是一切佛經總綱。」
「這次若能藉助『光明圖』化解你的『黑暗之力』，相信不出十年，大姐你會成為北美第一位『光明女巫』！」
周水彤：「那就借你吉言。你的事我不管了，你記住我說的話，老頭的脾氣你更了解，就算為了風陽你也要忍！」
「我知道。」周水華掛斷電話，兩手交叉低頭神思。
噠，噠，噠
一旗袍美女踩著高跟鞋走進客廳。嫻雅的氣質，即使是熒幕中的趙雅芝也要遜色三分。
她是周水華現任妻子，名叫王安君，東洲王家家主二女，嫁入周家已有二十四年，為周水華生下一女取名周風和。
風和資質上乘，深受家族長輩喜愛。
王安君也因女兒受寵，成為眾多媳婦中最有話語權的一位，常常代表丈夫出席家族會議。
「在跟大姐聊天？小須彌界還沒開放嗎？」
「明天才開始。」周水華一看見她心中便燃起無名火。
王安君察覺，坐到身旁親吻臉頰，「告訴你一件事，早上國家下發通知，說漢州出現很多人魈……」
「再過幾天就是鹿鳴姐姐的忌日，跟你結婚這麼多年，還從來沒祭拜過她，我打算帶風和去漢州祭拜一下，順便見見風陽。再者給風陽捎兩張靈寶符。畢竟現在漢州不太安全。」
「你說好嗎？」
聽完，周水華面色好轉，迎著她柔順的目光道：「是老爺子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王安君靠入懷中，閉目：「風陽馬上就要回家族，我做繼母怎麼說也要提前見見他，留一個好印象……」
「這次，就讓我替你去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