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下手為強
離開廖子蘇別墅的路上，周雅軒的臉色很不好看，沈鴻自然是知趣地不敢多問什麼。
「哈哈，小老弟，我們兩人聯手，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今天高興，來來來，再干一杯。」廖子蘇得意的嘴臉浮現在周雅軒面前，他冷冷地一笑。迫於形勢，表面上周雅軒答應了廖子蘇聯手的請求，甚至答應兩個公司進行合併。
在外人看來，這都是可以接受的結果，雖然不能完全掌控媒體，但周雅軒也算是插了一腳進去，前期的投入決不會白費，必將收回百倍的利潤。
但是，他的想法可並非如此。
「沈鴻，我們先去西城。」
「西城？」沈鴻對老大的意念越來越無法捉摸，只能哀嘆自己的愚蠢。
廖子蘇的心情相當好。
他禁不住佩服自己，對周雅軒這個小老弟，他輕鬆的拿捏。
「嘿嘿，到底沒有經驗。」
在喧囂的KTV包間，他們幾個朋友高聲談笑，狂飲著美酒。
「廖哥，這回有周氏的資金支持，我們就不用這麼辛苦地慢慢擴張了。」
「我操，那個姓周的小兔崽子手筆夠大，搭進去那麼多錢，他媽的全便宜廖哥了，哈哈哈，來，干一杯！」
「嘿嘿，廖哥來這麼一手，還不嚇得那小子屁滾尿流，他們周家是有錢，可哪兒見過真刀真槍的！」
「不能這麼說，那小子也算識相，跟著廖哥，大家一起發財，有什麼不好？」
廖子蘇微笑不語，只有他見過周雅軒，也深深感到這個年輕人並不簡單，不愧是世家子弟，舉止風儀都和一般人不同。面對刀槍，仍然是一臉的冷靜，說話的口氣也仍然像是在自己家的客廳一樣。
在最初，甚至能看到他眼中寒光一閃，廖子蘇什麼場面沒見過，何況是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的時候，居然還是心底一驚，差點杯中酒都灑了出來。
「還好，這小子總是顧忌我們的勢力，老周家也不可能跟我們對著干，央視這邊我又早早站住了腳跟，合作是他唯一的選擇。」
廖子蘇胸有成竹，摟著身邊的小姐，得意地多喝了幾杯。
「他媽的尿急，我先撒泡尿去，你們先喝著。」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拍拍身邊的兄弟，獨自一人出門去洗手間。
一邊撒尿，廖子蘇仍然是一邊得意地想象：「嘿嘿，老頭子們，現在早就不是拼刀子的時代了，拼的是這裡！」他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看著自己在鏡子中的樣子，咧開嘴笑了。
忽然聽到身後「咔咔」的聲音，廖子蘇頓生警覺，嘩啦一個轉身，卻看到空無一人，只有廁所隔檔的門還兀自在搖蕩不休。
「操！太緊張了，在這一畝三分地，還有人敢動我嗎？」廖子蘇狂笑一陣，回頭出了洗手間。
門口一個侍者等著，遞上毛巾：「先生，剛剛有個人找您，說在大堂等您。」
「有人找我？」廖子蘇搖搖頭，想清醒一下想想有沒有約什麼人。
「好吧，去看看。」
廖子蘇穿過走廊，到大堂望了一下，這會兒已經很晚了，除了幾個服務員之外，只有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瘦弱青年站在那裡。
他膚色蒼白，趁得嘴唇通紅，渾身還不停地顫抖著。
廖子蘇醉眼惺忪地走到他跟前：「是你找我？」
青年看到廖子蘇，忽然兩眼圓睜，也不搭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從懷裡掏出一把雪亮的尖刀，死命地就往他心口狠扎，嘴裡大叫：
「王八蛋，你還記得素素嗎？記得嗎！記得嗎！她死了！」
「你他媽這個王八蛋！」
廖子蘇還來不及反抗，胸口就已經被扎了好幾個窟窿，鮮血狂噴了一地，周圍服務員驚叫一片。
廖子蘇瞪大了眼睛，努力回想著自己是不是曾經和一個叫素素的女人有關係，他捂住傷口，站立不穩。
「你……我……」
「你他媽去死！」青年狠狠一刀划向他咽喉，徹底割斷了他的喉管。
廖子蘇翻著眼睛，嘴裡荷荷有聲，雙手捂著咽喉，鮮血不停地流出來，他到現在還是沒有想起到底是什麼恩怨，只能無奈地死不瞑目。
他跌跌撞撞地晃了幾步，終於摔倒在地。
KTV的保安已經蜂擁而至，把那持刀的青年團團圍住。
「你已經被包圍了，快把刀放下！」
青年輕蔑地掃了一眼周圍，虔誠地把刀舉高，鮮血順著刀鋒緩緩滑下，在大堂輝煌的燈光下凝結，反射著妖艷的光芒。
一看他有動作，所有的保安都退了一步，這時候廖子蘇的朋友們也都跑了出來，一看這副慘況，酒都嚇醒了。
「素素，我終於為你報仇了！」青年揮動手中的尖刀，「廖子蘇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素素那麼純的女孩，他也狠心糟蹋！」
他冷漠地望著一干人等：「不用你們來動手，素素弔死在宿舍床上那天，我就下了決心，一定要親手做掉這個畜牲來給她陪葬，至於我，」他冷笑了一聲：「素素！我來陪你，別害怕。」
他的刀深深地插進了自己的心窩，在那一瞬間，眼睛里流露出一絲軟弱和猶豫，但最終還是堅定的欣慰。
他憎惡地望了地上廖子蘇的屍體一眼，搖晃著後退幾步，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有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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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這次實在太冒險了！」阮七一成不變的老臉上，居然也泛出了汗珠。
周老爺子依靠在扶手椅上，輕輕地搖晃，眼中閃出奇異的神采：「冒險是冒險，不過，也被他博到了不是嘛。」
阮七翻著手中的報告：「廖子蘇背後可不是好惹的，我們歷來跟京城商圈的關係都很友好，這次老三這麼搞，會不會出什麼事？」
「廖老頭沒什麼證據，怎麼跟我們翻臉？老三這次做得還真是及時又乾淨，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動手，就算廖老頭有什麼懷疑，他也沒法子說服自己啊。」
阮七疑惑地望著自己的主人：「我也覺得很奇怪，老三為什麼非要做掉廖子蘇不可，合作的話，老三也不會吃虧啊。」
周老爺子呵呵一笑：「冒不應該冒的險，才能得到百倍的回報，這小子，倒還有幾分像我年輕的時候呢。」
他臉色一沉：「哼哼，我們周家本來就是主事人，哪輪得到他們來分一杯羹。」
「只是，我最好奇的是，老三到底跟何英他們是怎麼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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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你在說什麼胡話？你說他就是老大？」
擁擠的小公寓裡面，周雅軒貪婪地看著屋裡的陳設，每一樣粗陋的器物，都帶給他無限的回憶。
何英領著胡強、劉大雄、張書幾個人，正在爭論著，劉大雄的聲音最大。
「黑鷹，你別唬我，這種鬼事誰他媽會相信？」
「大熊，你冷靜點，黑鷹不是說了嘛，老大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胡強在旁勸阻著。
張書在旁邊偷眼瞅著周雅軒，悄悄說：「你們別說，這小……這人還真有點大哥的氣勢，尤其是背影，我看著還有點怕。」
何英不答話，但他心裡早已認定周雅軒就是杜白虎了，除了杜白虎，誰能知道社團藏東西的幾個最秘密的地方？誰能知道他何英小時候的醜事？靈異歸靈異，這些人都不管，只有眼睛看到的才是真的。
等到大熊屁股上的傷疤也被揭出來之後，他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和張書都一把撲過去抱住周雅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大哥！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你怎麼不早來看我們啊？」
胡強扯住他，含著眼淚：「大熊，大哥回來是喜事，你這樣子算怎麼回事，瞧你們那娘們樣子。」
周雅軒熱烈地擁抱著每一個兄弟：「對不起，我來晚了。」
何英走過來，和他深深的擊掌：「大哥，我給你丟臉了，讓閻羅王佔了我們不少便宜。」
周雅軒拍拍他的肩膀：「別這麼說，都怪我丟下你們，黑鷹你能站穩腳跟，真他媽不容易，以後你還要帶著兄弟好好乾！」
「不！大哥，你回來了，當然是你來帶著兄弟們。」
胡強等人也是異口同聲的附和。周雅軒拉著他們，眼眶也有些濕了。什麼是兄弟？這他媽就是兄弟！
「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出面，具體的事情還是讓黑鷹管吧，有什麼大事再跟我商量。」
何英突然跪下：「大哥，不管怎麼說，你永遠是我們的大哥，這些事情，我最多只是代管，兄弟們也只服你一個！」
周雅軒一把拉起他：「好兄弟，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來，我們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一起去，不醉不歸！」
幾個人正要出門，胡強忽然想起了什麼，跑過去在黑鷹耳邊說了幾句。
他們幾個的臉色忽然有點尷尬，又好像在偷偷竊笑。
周雅軒發現了不對：「怎麼了？你們幾個走不走啊？」
「大哥，你今天怕是不方便跟我們去喝酒了。」
胡強憋著笑：「小桃姐一會兒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