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色鳥。」豻瞪了長空一眼,長臂自然地接住了小嬌嬌,摟在懷裏並且勁指彈開長空。「去,邊兒上吃蟲去!」

「嗷……」長空哀怨地瞅了真正見色忘寵物的主子,拍拍翅膀飛走了。

哼,誰要吃蟲?本鳥要吃肉去!

「你怎麼連長空的醋都要吃呀?」常峨嵋有些哭笑不得。

豻攔腰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向湖畔的竹廬中,不由分說就先摁倒狠狠收拾纏綿深吻了好一會兒,這才喘息低笑着稍稍放開已被吻得滿臉嬌艷發暈的小嬌嬌,「昨夜在宮中輪值,我滿腦子都想對你這麼做……」

「你、你怎麼這樣啊?」她忍不住害羞地摀住小臉,覺得連耳朵都紅得發燙了。「不是都說正事要緊嗎?」

「君上都說了,成家娶媳婦兒也是正事,和差使倆不耽誤的。」他低頭對着她笑,笑得她心軟得一塌胡塗,只能傻乎乎地仰頭對着他笑。

他越看越是愛煞了,捧起她的小臉蛋又重重地親了一下。「傻阿嵋,怎麼就這麼嬌憨愛人呢?」

「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可愛吧?」她咯咯笑道。

豻也笑了,深邃鷹眸笑意燦爛,滿是寵溺與喜歡,長指輕颳了一下她的俏鼻頭。「是,你最可愛。」

他倆就這樣甜蜜蜜地膩膩答答了好半天,坐在他寬大懷裏的常峨嵋這才想起方才收到的那捲小小錦帛,忙找出來遞給他看。「常崢玥買兇要對付小師妹,這——」

「他們口中的小師妹便是你。」他笑罵了一句。「那些混蛋還不知道要改口,我既沒收你入麾下為暗衛,又是他們哪門子師妹了?明明就該稱夫人!」

她小臉瞬間又紅得跟熟透的鮮艷果子一樣了,結結巴巴道:「夫、夫人呀?我、我現在好像還不夠格哩……都還沒做下什麼豐功偉業的大事……」

「怎麼,你是想吃了不認帳?」他重重一哼。

她縮了縮脖子,連忙討好諂媚地撲上去環住他頸項,「認啊認啊,當然認,我是那種成心吃白食的人嗎?」

「既然認,那此間事一了,我便向君上請旨賜婚。」他陽剛好看的下巴霸氣一昂,就這麼一錘定音。「若再推諉,我便做得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榻!」

「你你你……」常峨嵋臊得頭頂都快冒煙兒了,忍不住握起小拳頭恨恨捶了他胸膛一記,嗔道:「都還沒成親呢,您就這麼……羞我。」

「我這是疼你,疼得你都下不來床了豈不歡快性福?」他被小嬌嬌這麼含嬌帶嗔地一瞪一捶,心神蕩漾,險些又將人撲倒。

「今兒不許了!」她慌得抵住他就要俯下索吻的英俊臉龐,苦着小臉弱弱地求着。「我、我……那兒還腫著呢!」

前日,開了葷的豻大宗師狼性大發,連續弄了她一個下午,後來她悠悠醒來,餓得發昏在他懷裏被親手餵了一碗燉得爛爛的金絲燕窩后,才歇過一口氣,又被他借詞想嘗嘗她嘴裏金絲燕窩的滋味,然後吻著吻著又滾上了榻。

這次不是在外頭的臨水亭里,可在他寬敞粗獷又典雅的內室中,那張幾可容納三五個大人身量的大榻上,他又……把她這樣那樣……

她又嬌泣又呻吟,渾身上下香汗淋漓,春水涓涓……雪白嬌軀上上下下佈滿了他留下的青青紫紫吻痕,尤其是最隱密的那處……都腫了……

雖然隔天天亮后他心疼得不得了,抱着她到湯泉為她好好洗了一身,還用皇宮中的秘製藥膏子,替她那兒上藥……上了葯之後,雖是覺得清清涼涼地好了些,可紅腫的花瓣哪裏那麼快就消腫了?

嗚,禽獸啊……

好不容易昨兒個一個日夜,他進宮去了,她總算能睡個安穩的好覺,渾身的筋骨不再酥軟酸痛得不似自己的。

可那裏……現在步伐走得略急了些,還是磨疼得厲害呢!

「都是我不好,」他眸底掠過了一絲慚愧和憐惜不舍,只得深吸氣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慾火,穩了穩,定神下來,輕輕摟着她。「好了好了,莫怕,我今兒讓你歇一日便是了,乖。」

「才一日啊?」她臉上神情越哀怨了,猛一看跟方才的長空還挺像的。

豻不由被逗笑了,大掌撫摸着她纖細的後背,哄慰道:「好好好,那兩日,本宗師是極好商量的,絕不為難我家小阿嵋了。」

常峨嵋欲哭無淚——這一日和兩日到底差在哪裏啊啊啊啊?!

「過幾日,帶你去看戲如何?」他對着她輕笑。

「好呀!」她頓了頓,迷惑地問:「看什麼戲?」

「到那時,你就知道了。」他心滿意足地抱着她,下巴靠在她幽香柔軟的髮際,忽然心念一動。「怎地不見你擔心那惡婦買兇,欲對你不利一事?」

「有你護着我,你怎麼會讓我出事呢?」她沉默了一下,側首對着他嫣然一笑。

豻宗師頓時心下大暢,鷹眸閃閃,哈哈朗笑。「沒錯,便是這樣!有我呢,看哪個不長眼的活膩了,我自會賞他們一個痛快,誰都不能委屈了我家小阿嵋!」

自那日他硬是將她和小丘子帶回別院來,便是堅定地將他倆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保護下。

他家小阿嵋有他,自然無須再單打獨鬥,親身犯險地去對付所有坑害過她的人。

她早前殫精竭慮,設下一個個圈套將這幾家圈了進去,後面的,自有他為她周全一切,出刀收網!

「豻郎,謝謝你。」常峨嵋緊緊環住他,將小臉埋進他強壯溫暖的懷裏。

無論自己前生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折磨……她都不覺得委屈了。

因為這輩子,上天已然恩賜給了她一個最好最好的男人,一份最暖最暖的幸福為償……

長平郡主猶洋洋得意自己此番大大鬧了一場,非但找回了被嚴氏打砸在地上的尊貴顏面,甚至斗垮了半個威武將軍府,這北周京城,再無人敢挑戰她的威嚴。

而且自那日之後,她的晏郎對她越貼心纏綿疼寵了。

哼,男人果然還是要狠狠管束才行,先前她對晏郎就是太心軟了,這才縱得他敢收受那些個下賤蕩婦淫娃的骯髒東西……

長平郡主卻渾然不知,太史令晏慈在上朝之時,頭都抬不起來,隱隱約約可聞有朝臣在背後嘲笑他,甚至還有人當面拍拍他的肩膀,贊一句——

「晏大人風華不減當年,讓小娘子們都為你打破了頭,真是令我等羨慕、羨慕啊,哈哈哈哈!」

「晏大人有閑暇也教我們幾招,看看如何把有夫之婦迷得不惜下大牢也要同大人情意綿綿,嘖嘖嘖,好本事,了不起啊!」

晏慈咬牙切齒,內心恨得出血,面上卻還是得佯裝爾雅從容,「謠言不可信,這不過是有人故意針對本官才放出的謠言,諸位大人想必也知,就莫再打趣本官了,否則傷了你我同儕的和氣,便不值了。」

不愧是世人眼中風流翩翩、能言善道、口齒伶俐、談笑風生就能哄得女子傾慕痴迷的中年美郎君,明明長平郡主為了他,已經把威武將軍府打砸得七零八落,面子裏子全剝下來踐踏得稀巴爛,事情都鬧這樣大了,他還想粉飾太平,以為能瞞過哪一個?

沒瞧見,連威武將軍都告病卧床在府,卻還不忘在上了請罪摺子時,同時遞了一份指控太史令教妻不嚴,致使長平郡主行事太過,令威武將軍夫人重傷不起的告狀摺子嗎?

在早朝之中,宇文帝那俊美無儔龍威鼎盛的臉龐上雖看不出喜怒,可那份告狀的摺子卻是留下了……這代表什麼?

代表君上不高興了。

君上不高興,倒霉的自然不會只有那個被下了大牢的嚴氏啊!

況且晏家得罪的還是那一位……

目送太史令晏慈狼狽至極地逃上自家馬車,匆匆揚長而去,兵部尚書令摸了摸鬍鬚,諷刺地搖了搖頭。

「這些年的晏家,哼,倒也不算冤枉他了。」

晏家仗勢著長平郡主,也不是什麼乾淨的貨色,和滿腦子只有差事而不知道要管轄後院的威武將軍府,還真是半斤八兩。

「尚書令大人。」一個深沉悅耳的男聲自他身後響起。

兵部尚書令心一跳,迅速回過頭來,連忙拱手道:「見過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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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出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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