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豻憋忍得滿頭豆大熱汗滾滾滑落,輕薄衫袍前胸後背肩臂間,都快被渾身賁實勃發的肌肉崩裂了,半是慾火難耐,半是銷魂蝕骨得禁管不住,濃重粗嗄地呻吟著。「我就是……拘受不住了,好嬌嬌兒,你,你疼疼我可好?」
儘管常峨嵋羞窘慌亂得一塌胡塗,又被陌生巨大的慾火給折騰得酥麻顫慄得都不像自己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聽不得他受苦委屈,只短短兩三句話,她的心就軟得不成樣兒了,哪裡還捨得抗拒?
「那,那你……你弄,弄輕些……便是了……」她酥胸被他的唇舌吻舔吸弄得都快要魂魄出竅了,羞人的蜜處又被他頂得春水潺潺,抽搐陣陣,她腦子昏昏沉沉,情不自禁嗚咽喘息著小小聲應了。
「好嬌嬌兒真乖……」一聽她羞答答地從了,豻頓時大喜,英俊臉龐亮了起來。
接下來,自然是老實不客氣了……
常峨嵋哪會知道自己這一應,簡直就是把自己這塊香噴噴的肉送進了兇狠狠頭狼的嘴裡,整整一個午後,豻在僅有輕紗掩映的「外頭」,把她從頭到腳好好兒地弄了一番又一番。
她昏昏沉沉又哭又嬌吟,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的極致銷魂高潮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有時她勉強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他的頭就埋在自己光裸大張的雙腿間,正對她腿心蜜處做一些她這輩子打死也說不出來的羞羞事……
當她累極暈了過去時,還隱約感覺到自己身子被翻過來,背對著他,被他緊緊環抱在懷裡,小屁股卻是被擺弄蹶得高高的,他高大身軀好似半跪著,那碩長硬得發燙的兇器夾著她兩瓣嬌臀,重重抽送頂撞……雖然沒有進去,可她的花瓣都被磨得紅腫難當,又酥又疼得她連睡著了都在嚶嚶低泣……
可也不知怎地,後來那火辣辣的又痛楚又快樂漸漸變了樣,她開始無法自抑地吟哦起來,隨著他的大手和……兇器,掌控扣弄得不知不覺搖擺著嬌臀,迎合著他的每一次衝擊……
他沒有真正要了她,可她全身上下都滿滿烙印上了他的氣息和印記。
【第十章】
常崢玥在安撫過嚴大郎君的當晚,迅速通知一十八家舖子掌柜將帳本秘密送來,並命心腹連夜重新謄寫了新的帳冊,將所有和嚴家有關的往來痕迹統統抹去。
忙亂了兩日,能改的都改,不能改的也統統都一把火燒了。
另外一方面,儘管她和嚴氏私下放印子錢的事兒尚未爆發,但她知道嚴氏如果不死,早晚會拿這件事威脅她,好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
她讓荷女的阿父把早年準備好的「第二份」印子錢借據和帳本都拿來,親手放進了一隻紅木匣子底部的夾層內,而後在匣子里裝上了滿滿的金葉子。
「荷女,你暗暗送到嚴家給大郎君,就說是給他打點內外用的。」常崢玥面色平靜地吩咐,眸底的冷意令荷女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切記,請大郎君勿聲張,莫讓人知道這匣金葉子是出自常家援助,如今,萬事還是謹慎些才好。」
「諾,奴知道了。」荷女接過沉甸甸的匣子,卻止不住心底陣陣發涼。
沒有人比她這個貼身侍女更清楚這些印子錢與帳本代表了什麼?
早在幾年前大娘子和嚴家大娘子暗地放印子錢起,這帳和借據就在嚴氏不知道的狀況下,做出了兩套截然不同的帳。
一份是常家嚴家各佔五成,一份則是嚴家盡佔十分,沒有常家的手筆。
嚴氏那裡雖然也有一套帳本,可都由嚴氏信任的侍女娟女收著,而娟女此人……家中父兄好賭,欠下的賭債都是自家大娘子為她補上的。
荷女心中寒意更深了——大娘子她、她難道一開始就為自己找好了退路,如果事有不妥,倒霉的也只會是嚴大娘子嗎?
想起平時大娘子與嚴大娘子手帕之交情誼深厚,彼此姊姊妹妹叫得親昵……荷女只覺手中的一匣金葉子好似冰涼可怕的蛇,正緊緊、緊緊地纏繞著她,越收越緊……
「送完之後,你也讓你阿父漏夜告假趕回老家避避風頭。」常崢玥眉眼抬也未抬,對著銅鏡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傷口,「對外,便說是回家修祖墳吧,也有個不易啟人疑竇的好說頭。」
荷女渾身一抖,猛地跪了下來。「大娘子,奴、奴的阿父對大娘子忠心耿耿……」
「你在怕什麼?」常崢玥看著那塗著厚厚膏藥的傷口,心下越發煩躁,語氣也沉了三分。「難道你也怕我過河拆橋,把你們一家推出去頂罪了不成?」
「奴不敢。奴知道大娘子心地寬仁,向來賞罰分明,絕不會讓奴一家沒了生路的。」荷女涕淚縱橫,強忍懼色,砰砰砰地磕著響頭。「奴只是……奴只是有些怕……」
常崢玥斜睨跪在地上瑟縮卑微的荷女一眼,心頭滋味亂糟糟,面色陰晴不定了片刻,終究低低嘆了一口氣。「起吧。你們跟了我這麼久,我如何會輕易捨棄你們?不說旁的,常家掌柜奴僕數百人計,我也怕我這個主子叫人寒心,日後還有誰願追隨我?」
「謝謝大娘子,謝謝大娘子!」荷女激動地又磕了好幾個頭。「都是奴想差了,奴該死。」
你確實該死,而且是一家子都得去死,否則,我又如何能安心呢?
常崢玥只是笑笑,甚至親手扶起了她。「去吧,辦完了事兒以後,早早把你阿父他們安排回家鄉,等京城的事兒都完了之後,我自然會召他們回來的。」
「謝大娘子。」荷女滿眼慶幸感激,忙擦了眼淚,抱著那匣金葉子就退下做事去了。
常崢玥面無表情,纖縴手指輕輕描繪過自己美麗細緻的臉龐。
她這麼美,這麼才幹出眾,又掌握了一十八家舖子和大筆金銀,便是一時姻緣不順又如何?
只要能擺脫了嚴家這坑泥潭,只要她額上傷養好了,又恢復昔日完美無瑕的嬌顏,何愁不能尋一個更好的夫君,更上一層樓?
她腦中閃過一張英俊剛毅,迷人得不似凡人的臉龐——心一跳,隨即是澀澀的苦笑和濃濃的厭恨。
若能攀上大宗師那樣權勢與容貌的男子,她常崢玥自可睥睨眾芳,傲視大半京城,只可惜,那匆匆一面,留給她的並不是多好的回憶。
不過便是她得不到那樣大人物的青睞,她那個「好妹妹」也一樣,甚至現在落魄到只能跟個小賤種窩在道觀里,過著遲早會被人輾壓遺忘的日子。
「這幾日事兒太多,我倒還險些忘了該跟這個『好妹妹』好好算這筆毀容的帳!」她一想到常峨嵋,臉龐瞬間猙獰起來,狠狠地掃落了梳妝案上的胭脂簪環,那乒乒乓乓碎了一地的聲音,絲毫無法稍稍發泄撫平她胸中那口惡氣。
常崢玥霍然起身,換了一身不起眼的灰撲撲衫裙,戴上了帷帽,悄悄地自後門出了府。
常家養了一堆沒用的東西,重要時刻只會扯她的後腿,現在她誰也不信,只信自己!
她渾然不知自己在踏出常家的那一刻,所有行跡已經被暗衛盯上了。
長空自天際突然降落常峨嵋肩上的時候,嚇了她好大一跳。
「哎喲!」她肩膀一沉,險些摔倒,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腳步,偏頭看向一張無辜的鷹臉,不禁笑了起來。「長空,你下回能跟姊姊打聲招呼嗎?我差點兒啃了一嘴泥喲。」
長空撇撇鷹喙,很是傲嬌地抬起一隻爪子——喏!
「給我的嗎?」常峨嵋眨眨眼,有些受寵若驚。
長空翻了翻白眼。
她從來不知道鷹也會翻白眼……呃,扯遠了。
「謝謝你啊,長空。」她斜著肩,頂著長空的重量,笨拙又小心地取下了它爪子上的銅環,學著豻的手勢旋轉出了裡頭的細小錦帛,上頭寫著:常大,午時,買兇,小師妹小心。
常峨嵋呆了呆,撓撓頭,有些困惑。「常大午時買兇,我看懂了,可……小師妹是誰呀?」
「那些混球。」一個低沉好聽的男聲自別院大門方向傳來。
「宗……豻郎!」她小臉一紅,歡歡喜喜地撲過去,迫不及待現了一把。
「你看,長空親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