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杜容兮領著宮人,站在那些跪著的大臣面前,道:「皇上並無大礙,諸位大人不必在此跪著。」

「臣等求見皇上!」一眾大臣齊聲道。

沒誰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杜容兮見此,怒了,沖他們大吼:「你們想造反嗎?」

可無人理會她,殿前仍跪著滿滿的大臣。

此時樊綉和姜舞領著一群嬪妃來,哭著要進去見孟桓,杜容兮攔下她們。不等杜容兮說話,樊綉就怒聲道:「杜容兮,你一個小宮女,竟敢攔著本宮和諸位大人,可是你軟禁了皇上,你們杜家有不軌之心?」

樊綉字字誅心,步步緊逼,硬是將杜家牽扯進來,讓杜容兮難以自清。

一眾的大臣便對杜容兮起了懷疑。

多虧陸海從德章宮裡出來,他向諸位大人和嬪妃道:「皇上身體虛弱需要靜養,請各位大人和娘娘不要在此擾了皇上休養。」

陸海一番安撫,眾人不敢再鬧,只有幾位大人出來,與陸海道:「皇上病了這幾日。朝中諸多大事,還需要有人定奪,可問陸公公,皇上可有什麼旨意下來?」

陸海點了頭:「皇上召王太傅、上柱國大將軍覲見。」

這二人隨著陸海進了德章宮,沒多會兒,二人又隨著陸海出來,陸海向所有人道:「皇上大病期間,特令王太傅和上柱國大將軍代理朝政。」

不少大臣退了下去,嬪妃也都散了。

只有聞尚書還留在原地沒動,他上前一步,與陸海道:「望公公去與皇上通報一聲,本官有要事上奏。」

陸海應下,進了德章宮的,片刻就出來,與聞尚書道:「真是對不住聞大人,皇上不見您。」

杜容兮與陸海進了德章宮,她快一步進去,卻見孟桓仍是昏迷於龍榻上,頓露出失望之色:「皇上沒醒?」

「沒有。」陸海嘆聲道,「是皇上早先就留下了密旨,若他大病,便有王太傅和上柱國大將軍代理朝政。」

杜容兮在孟桓跟前坐下,看著他閉著眼睛,昏迷著,憂心不已。

「你要等到何時才會醒來?先前我還能幫著你穩固朝堂,可如今我著實難以幫到你。」

她眼下只是個宮女的身份,在那些大臣和嬪妃眼裡,什麼都不算。反倒會讓他們覺得是杜家想把控朝堂。

眼下杜家權勢也遠不如從前,父親又不在朝中,若孟桓當真就這麼去了,寶兒是他的兒子,姜舞和聞尚書必定會有所動作,將寶兒推上皇位。

「寶兒呢?」杜容兮突然想起來,問陸海。

「皇上一病倒,素美人就將小王爺接走了。」

如今孟桓無子,那皇位終究是要傳給寶兒的,更何況,孟桓給他起的名字:孟承璽。寶兒是註定要繼承皇位的。

若孟桓一直醒不過來,最終有利的還是聞尚書。

杜容兮憂色忡忡,靠在窗前看著,開春了,外面的盆栽長出了嫩綠的芽兒來。她回憶起初遇孟桓的那一日,她坐在丞相府的屋檐上,孟桓一進府里來,她就往他身上扔了個石子。孟桓輕鬆的躲開,還一下子就躍到屋檐上將她給抓了下來,教訓她:「你這石子若打到旁人呢?你可如何辦?」

「打的又不是旁人。」杜容兮驕傲道,一拳打向孟桓的胸口。

孟桓一閃,絲毫未被打到,反而握住她的雙手,鉗製得她動彈不得,孟桓的力氣很大,捏得她手腕很疼。

那時的孟桓看起來並不強壯,至少沒有大哥那般強壯,所以她沒有料想到他的力氣會有那麼大。

孟桓一反手。直接將她的雙手反手鉗制在身後,腳一頂她的膝蓋,使得得她跪了下:「你跪在這兒好好反省。」

她可是杜容兮,在京城裡胡作為非慣了,誰敢欺負她,教訓她啊!

可偏偏,孟桓就敢了。

她非但沒有討厭他,反而還因此愛上了他,一發不可收拾。

那時,她十三歲。

她記得那時先帝年邁,身體不好,托不了幾年了,孟桓來丞相府里,大約是想讓父親幫他。但是,父親拒絕了。

……

如今一晃眼,都過去八年了。

床榻上的孟桓仍舊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夜裡,杜容兮不過打了個盹,聞尚書就闖進了德章宮裡來,杜容兮見到他時,頓顯怒色:「你們都是怎麼當值的?」

卻沒有宮人回應她,聞尚書一路往前來,杜容兮心裡有了幾分慌意,若是打鬥,她定然不敵聞尚書。

「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距離杜容兮還有六七步遠的時候,聞尚書突然跪下。

「平身吧。」孟桓的聲音響起。

杜容兮回身一看,孟桓正站在她身後,僅穿著一身明黃錦緞的裡衣,臉色蒼白。

杜容兮的呆在那兒,默默的退開。

孟桓平靜的道:「聞尚書半夜裡闖進德章宮裡來,所謂何事?」

「臣惦念皇上的龍體,夜不能寐,如今見著皇上並無大礙,臣心安慰。」聞尚書恭敬的道。

「既如此,你退下吧。」

「是。」

聞尚書退了下去。

許久后,杜容兮才醒神過來,看著孟桓,眼裡帶了一絲驚喜:「你醒了?」

「嗯。」孟桓點頭,於桌前坐下,倒了杯茶喝,「與我下盤棋?」

「時辰不早了。」杜容兮打了個哈欠。

孟桓垂眉,捏著棋子落了幾個子,問道:「你不想問朕為什麼醒了?」

「不重要,只要你醒了就好。」杜容兮回道。她本就聰明玲瓏。此刻也明白過來沈時宜所說的沒事,孟桓既然早知道聞尚書的陰謀,又怎麼還會中了聞尚書的圈套。他只是在裝病詐聞尚書罷了。

第二日,孟桓還是同杜容兮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詐聞尚書,已經拿下他的罪證,並且查明白他的底細。

聞尚書為兵部尚書多年,他手上的兵馬並不少,兵部里提拔出來的武將與他關係匪淺,最緊要的是,他能調動的兵馬,都在京城裡。大內侍衛里。應該有他的人,宮中他定然也安插了不少的暗樁,不然,他怎麼能夠那麼容易進了德章宮。

「他在京郊的人馬,此時不除,也定要監控起來,讓他們舉步維艱。」杜容兮與孟桓提醒道。

「此事,朕已經派人去辦了。」孟桓神秘的與杜容兮道。

隨即,二人出了宮,去了京郊那兒,就見有官府的人在驅趕那些「乞丐」。

「本官給你們一日的時間。立即離開京城,否則,明日本官就拿了你們,往皇上那兒上奏說你們是一群叛賊,到時候皇上一怒,那可就要滅你們九族!」

官兵數百人,將那一塊地全都圍了起來。

那為首的官員話落下,就喊了官兵將手裡的火把扔向那些草棚,頓時大火躥起,火勢迅猛展開,那些「乞丐」頓時四處跑開。

「這是?」杜容兮不解的問孟桓。

「上柱國大將軍手底下的一個官。這塊地空著,他便私自圈了這塊地。這種現象在朝中並不少見,聞尚書也懷疑不到朕的頭上。」孟桓解釋道。

「那山上呢?」杜容兮又問。

「既然這塊地被官家佔了,山裡藏著人,怎麼會發現不了?到時這官員往上一奏,說山裡藏著山匪,派出兵馬來剿滅,如此他還立了一功。眼下代理朝政的可是上柱國大將軍,聞尚書只能認栽。」

孟桓這一番安排,京郊這一塊兒能解決得乾乾淨淨,還不會讓聞尚書有所懷疑。

只是,杜容兮覺得孟桓要安排這些,也沒有必要裝病。

「眼下,朝中有王太傅和上柱國大將軍代理朝政,朕想去晉陽走一趟。」孟桓與杜容兮道。

到了集市上,孟桓買了兩匹馬,就與杜容兮快馬加鞭去了晉陽。

姜舞雖然不是假的。

可孟桓對姜舞生了疑心,想要去晉陽查探一番。

這一年多里,姜舞到底在晉陽經歷了些什麼?還有寶兒。他必須去查個清楚。如今,他很明顯的察覺到姜舞與聞尚書之間的聯繫。

否則,素美人與姜舞長得那般像,到底是為何?

晉陽城裡。姜舞住的那座宅子,孟桓剛進去,他猶豫了會兒,問杜容兮:「上回在晉陽見到姜舞時,你並不意外,你知道她還活著?」

杜容兮入得宅子里,左右看著。這宅子她很熟悉。

先前為了查出姜舞的姦夫,她派人來查探過這宅子好幾回,哪兒有些什麼東西,她都一清二楚。

「你說,她為什麼會選擇在晉陽出現?在晉陽遇上皇上?」杜容兮沒有回答孟桓的問題,反而問了他一句。

孟桓皺眉沉想,始終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杜容兮道:「因為皇上除了偶爾在京城裡出現外,便就是在宮中,恰好那日皇上來了晉陽,她便搬來了晉陽。」將這宅子仔細看了遍后,杜容兮解答道。

難怪她在晉陽查探,始終都查不到姜舞的事情,因為姜舞先前並不住在晉陽。

姜舞應當是這一年來都在京城裡。

她清楚京城的動向,清楚宮中的動向,甚至早先就知道孟桓要來晉陽,便早先的在晉陽安置下這一切。

「她一直都在京城,可是如此?」孟桓也心中瞭然,只是仍舊有些不敢置信。

從那宅子出來,杜容兮和孟桓在附近的茶寮里坐下,杜容兮給他倒了一杯茶,隨後才與他說起:「其實,姜舞與素美人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只是,我不明白聞尚書為何把嫡女給姜舞當棋子?」

聽到杜容兮所說,孟桓略感驚訝,但未動聲色,只等杜容兮繼續往下說。

「從素美人入宮,就是姜舞下的一盤棋。她是想找我復仇,要挑撥皇上與杜家的關係。只可惜素美人所做的事,並未有成效,反而惹怒了皇上,從此失了寵愛。素美人這顆棋子自然就廢了,於是,姜舞才開始謀划進宮。」

說到這兒,杜容兮頓了一下,認真的跟孟桓說:「還有,孟桓,素美人是姜舞殺的。」

「我曉得。」孟桓點頭。滿眼裡儘是愧疚之色。

「素美人死之前,我是去過素蕪閣里見過她,也是她同我說,姜舞還說活著,與我說了那許多的事情,她先前在宮中所做之事,都是姜舞逼迫她所為。她還告訴了我一樁事。」

杜容兮看向孟桓:「姜舞,有姦夫。」

孟桓如受雷擊,不敢置信的看向杜容兮。

姜舞怎麼可能會……

雖然,他現今是懷疑姜舞的性子變了,是個心機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可是,他還是相信,姜舞是愛他的。他與姜舞經歷了那許多的事情。

那些感情,怎麼可能是假的?

「目前我還尚未查出什麼線索來,這消息暫時無法判定是真只假。」杜容兮道,這話,算是安慰孟桓。

其實,她比誰都明白姜舞和孟桓之間的感情。

至少,孟桓對姜舞,那是愛到了骨子裡。

當年,孟桓是想當一個普通的皇子。平平靜靜的過一輩子,他是為了姜舞才有了爭奪皇位的心。

那時候,姜國餘孽起了一場叛亂,害了不少百姓和士兵。先皇大怒之下,要將所有的姜人都斬殺,以斬草除根。姜舞就是姜人,那時,她被人四處抓捕,她被抓到后,先皇要將她架在火台上燒死,孟桓帶人劫了法場。將她救了出來。

為了免除姜人被屠殺,孟加入到皇子爭權當中。

他登基的第一道聖旨,就是撤銷對姜人的屠殺。

他曾經對姜舞那樣的熾熱的愛,就算如今這份愛被沖淡了,他還是無法接受姜舞有別的男人的事實。

*

再入得戲園子里,台上仍舊唱著《牡丹亭》,只是好像換了人,不是那個什麼秋公子了。

倒是下面不少聽客在唏噓的說著什麼。

「唉,聽說秋公子跟知府家的小姐私奔了,路上,被知府派去的人打死了。那知府千金受不了情郎已死的事,也跟著抹了脖子殉情了。」

「還真是可惜啊!多好的人啊!」

「唉,以後再也聽不到秋公子唱《牡丹亭》了。秋公子的戲,是真好,只可惜了是個戲子,他若出身好一些,那他與知府千金也是一段佳話。」

……

旁邊,有位公子在喝酒,他聽得這些,用力將酒壺往桌上一放,沖那些說話的人罵道:「你們都知道些什麼?在這裡胡說八道!」

說完。又將酒壺往地上一摔,起了身,醉醺醺的,步子凌亂、東搖西擺的往外面走。

戲園子里又有人開始小聲的說:「那是晉陽王府的小公子,聽說跟秋公子關係不一般,自從秋公子死後,他便每日在戲園子里喝酒,喝醉了就發酒瘋。到底是被傷了情。他待求公子那般真心實意的好,可偏偏秋公子要與知府千金私奔。」

「這小公子也是個痴情種!」

不過數月,小小的戲園子里也能發生這許多事情。

孟桓和杜容兮隨著那小公子,去了晉陽王府。

晉陽王手中有兵三萬,孟桓來晉陽,除了想查姜舞之外,最重要的目的是找晉陽王借兵。晉陽離京城最近,京城若發生什麼事情,晉陽的兵馬可一日到達京城。

孟桓去與晉陽王談事,杜容兮則是在王府里四處走動。

她聽了許多這小公子的事,聽說,小公子在府內姬妾無數,個個貌美如花,可他這所有的姬妾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秋公子。

曾經,就因為秋公子一句話,小公子便將一姬妾活活打死。

晉陽王有四個兒子,上面的三個兒子都是一表人才、學富五車,唯獨這個小兒子,就是個紈絝,吃喝嫖賭樣樣在行,還與戲子、妓子之流混在一起,晉陽王對他寵溺,也甚少管束他。

「聽說皇上後宮里有三千佳麗,個個貌美如花。我倒是很想去見識一番!」

杜容兮剛經過一處迴廊,便聽得小公子在與他的一姬妾醉言醉語,她便駐足聽著他要如何說下去。

「女人有什麼好?貌美如花,卻心如蛇蠍,把男人哄得團團轉,非要丟了性命才罷休!」小公子又道,悲愴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他的姬妾拿著帕子給他擦眼淚,哄著他:「公子您傷心什麼,奴家可是全心全意的待您的,秋公子已經過世了,您就少傷懷。您還有我們呢的!」

「我看你們都盼著他死!」小公子突然生了怒氣,沖那姬妾罵道,一把將她從大腿上推開,起了身來,拿了壺酒,就跌跌撞撞的走了。

正巧,遇見在迴廊處偷聽的杜容兮。

他罵了句:「有幾分姿色,是想勾引本公子?」

說罷,一隻手熟練的往杜容兮的腰間勾去。

杜容兮一閃,躲開他,並迅捷捏住他的手,手上一用力,小公子便疼得齜牙咧嘴,連酒意都清醒了幾分。

「你是哪來的野丫頭,可知道我是誰?」小公子沖她怒道。

杜容兮甩開他的手。轉身便走。

*

在晉陽王府里的住了一夜,孟桓便就和杜容兮乘坐馬車離開晉陽,往京城而去。

路上,突然聞到馬車裡有酒味從暗格里傳出來,孟桓一敲暗格,小公子便從暗格里出來,他此時已喝得爛醉,在馬車上結結巴巴道:「我……我就是……順你們馬車……一道去京城,到了京城我就下車。」

孟桓未與他生怒。

他則是坐下后,就呼呼大睡起來。

路程很快,天剛黑。他們就到了京城。

夜色掩蓋下的京城,極其靜謐,只看得皇城的方向燈火明亮。

小公子在馬車裡還在呼呼大睡,沒有人去叫醒他。

*

京城裡,已經出了大事。

孟桓離開京城時,就下了一道旨意,向天下公布寶兒的身份,並且對外證明,素美人就是先前的姜妃,寶兒的皇子身份也確然。

這道旨意下去,聞尚書必定會有動作。

因為這是最佳的時機。

此刻。越靠近宮城,越能聽見裡面傳來刀槍碰撞的聲音,隱隱約約、斷斷續續。

孟桓駕著馬車從暗道回了宮,進了德章宮裡。

此時,好幾位大臣都聚在德章宮外,孟桓一從德章宮出來,他們就緊急上前去:「皇上被杜家挾持了?」

「朕好好的。」孟桓道。

「聞尚書說皇上被杜家劫持了,連姜妃娘娘都被軟禁了起來,杜家想要逼皇上退位,扶持小皇子登基。」一位的大臣將事情緣由簡略說了一遍。「聞尚書已經帶著人來救皇上。」

「傳朕旨意,讓聞尚書立即帶人退下,他若不退,以謀逆罪,殺無赦!」孟桓冷聲道,眼神里閃過一絲殺意。

那些大臣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有一位去了領了旨意,前去阻止聞尚書。

這宮中侍衛,早就是聞尚書的人,不過此時,卻都是孟桓的人,只是孟桓讓那些人都佯裝仍是聞尚書一邊的人,這原本就是為了聞尚書設的一個局。

就看他能不能從這個局裡趁早醒悟。回頭是岸。

聞尚書一路攻進來,幾乎暢通無阻。

那位大臣去傳了孟桓的旨意,他卻一屑不顧,直罵那傳旨的大臣是杜家走狗,他激情澎湃的號召將士們去救出皇上!

一刀,就殺了那位傳旨大臣。

隨後,一路直衝德章宮而來。

他們此來的路上,並未遇到多少阻礙。

孟桓和杜容兮以及諸多大臣都在殿外,看著聞尚書領著一大群人,黑壓壓的將他們圍住。

「朕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孟桓平靜的道,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恐懼。

聞尚書冷笑一聲:「臣前來救駕,這些人,全都是杜家的走狗!」

說罷,便喊了身後的將士:「殺了逆臣,救出皇上!」

可他身後,卻無一人跟著他喊,均都安靜的站在那兒。

「來人,將聞賊拿下!」孟桓怒喊一聲,威嚴自顯。

跟在聞尚書身後的侍衛,此時全都拿著兵器對向聞尚書。

此刻,聞尚書傻了眼,扔下了手裡的劍。

「你以為朕這宮城能如此輕易被你攻破?朕當年能掃平四王之亂、平定八方,豈是如此不堪一擊的?」

孟桓和杜容兮以及諸多大臣都在殿外,看著聞尚書領著一大群人,黑壓壓的將他們圍住。

「朕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孟桓平靜的道,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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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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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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