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所有真情,不過是算計

第六十章 所有真情,不過是算計

杜容兮去了鄉下,見到了杜澄。

杜澄一身麻布粗衣,絲毫沒有往日當丞相時的架子和威儀,不過,他的神色比往日放鬆了許多。

杜澄知曉杜容兮為何而來,他嘆道:「竟沒想到你還出宮特意來尋我。容兮,皇家這條路,本就血腥。先前我們殺了擋路的人,而如今,我們杜家成了擋在皇權路的石子。」

說到此處,杜澄略有幾分失望:「原先,我以為卸下權勢,皇上會放過杜家一馬,也會對你好些。到底是我低估了皇上,他雄才偉略,極善帝王權術。杜家會被滅,聞家也會被滅。這皇權江山,都是皇家的,誰也肖想不得。」

「如此,真是皇上派了人來刺殺爹?他真的要對我杜家趕盡殺絕?」杜容兮仍是不敢置信。

雖然她對孟桓早死了心,可那段在西郊園林住的日子,還有孟桓常到鳳鳴宮裡與她下棋的日子……總讓她懷念,是她認識孟桓的七年裡,他唯一對她的好。

「帝王心思難猜,容兮,爹很後悔。當時你被打入冷宮,爹應該求得皇上放你離宮才是。」杜澄後悔道,眼角更是有悲切的淚。

杜容兮回了宮中后,一直鬱鬱寡歡,整日都拘在鳳鳴宮內,杜容昊還未醒來。

杜容昊中毒箭一事,已經查出結果,的確是聞永飛所指使,孟桓當即下令將他斬殺。

斬聞永飛時,孟桓派人去尋杜容兮來看,如此向杜容兮表明他的態度。可杜容兮認定了孟桓不過是在過河拆橋,她又何必去看他假惺惺的做那齣戲。

見了,著實噁心。

宋煥之的傷好了,他也該出宮了。

這回,他去了鳳鳴宮裡,認真的同杜容兮說:「你說了天下之大,總會有我藏身之處。我也想同你說,天下之大,皇宮並不就是你的歸宿。你隨我一同走吧。」

杜容兮猶豫著。

「你對他還心存幻想嗎?想想你父親,想想你大哥,皇上所做的這些事還沒有涼透你的心?」宋煥之憤然道,「也許離開了皇宮,你會過得更好。」

杜容兮在想著,如今父親卸職了,大哥昏迷著,她若離開了皇宮,或許孟桓便不會對杜家趕盡殺絕了。

她那顆心。真的被孟桓傷得支離破碎。

這世間唯一給她溫暖的是宋煥之,宋煥之待她的情意,對她的好,她都感動。

她當初為何會信任宋煥之,將他帶入了宮裡。其實,是羨慕他的自由,他對自己喜歡的事所做的堅持。

隨著宋煥之走,給她余后的人生,另一種可能……

「好,我隨你一同出宮。」杜容兮答應下來,神色篤定。

她吩咐了錦秋去收拾些行李,便就與宋煥之一同往宮門的方向而去。

她若出宮,宮人不會攔著她。她只要出了這宮城。便同宋煥之買兩匹馬,快速離開京城,至於去何處,她還沒有想好,反正離皇宮越遠越好。

一路上,杜容兮想著,心裡也緊張的很。

宋煥之想去牽上她的手,可這還在宮中,他不敢僭越了。

到了宮門前,守宮門的侍衛見到杜容兮便恭敬跪下,杜容兮與他們道:「本宮去杜府看大哥,順道送宋公子出宮。」

宮人自然不敢攔著。

在他們就要走出宮門的時候,孟桓騎著馬帶著一大隊的侍衛來。將他們圍住。

「將他們都帶走!」孟桓一聲令下,侍衛將杜容兮和宋煥之都拿下,帶回了鳳鳴宮。

鳳鳴宮內,宋煥之被押著跪下,宮人押了個宮女出來,那宮女跪下,將杜容兮要和宋煥之離開皇宮私奔一事全都說了出來。

「拐帶皇后私奔,這罪名,該誅九族了吧!」孟桓怒的青筋暴起,冷意的眼神瞪著宋煥之!

事情被戳穿,還被孟桓抓了個正著,杜容兮也無話可說。

「宋煥之,朕當真是小看了你。」孟桓道。此時,他覺得宋煥之這人不簡單。

至少,就宋煥之的氣度行事,不像是個普通的戲子,先前,的確是他大意了。

宋煥之被下了大牢,擇日處死。至於杜容兮,孟桓倒也未為難於她,連禁足都不曾,只是囑咐了宮人看好城門,不許她出宮,不許她去看宋煥之。

杜容兮一直在德章宮外跪著,求孟桓饒宋煥之一次。

卯時上朝,她便在那兒跪著,大臣們一個個從她身邊經過。朝事結束后,大臣們又一個個的從她身邊經過,出了宮。

孟桓在德章宮內看摺子,面上看似平靜無常,可手裡的摺子到底都寫了些什麼,他完全沒有看進去,他的心煩躁的很,一想到杜容兮竟然要跟宋煥之私奔,他就怒火中燒。

「她怎麼就被一個戲子迷惑了呢?她可是杜容兮啊!她最愛的人不是朕嗎?」孟桓怒聲道,殿內伺候的宮人都噤聲候著,躬身垂著頭,沒人敢回一句。

孟桓越想越氣,將案桌上的摺子全都掃落在地。

陸海彎腰躬身去撿摺子,撿了后,又放回到案桌上。隨後,又喚了個小太監奉茶來,他道:「皇上,您喝茶消消氣。」

孟桓拿了茶杯又想摔。

手舉起來,又給放下。

他問陸海:「你說那宋煥之給杜容兮灌了什麼迷魂湯了!杜容兮能跟著他出宮?」

陸海略想了想,只道:「其實啊,皇上您心裡也明白,您就是不願承認罷了。娘娘不是被灌了迷魂湯,她是對您失望了,她認為您先前抓了宋煥之,這回又派人要害杜將軍。您想想,這兩人,對娘娘而言,都是極重要的,她自然的就對您您寒心了。」

是啊,宋煥之曾救過杜容兮,杜容兮對他本就有特別的感情。杜容昊是杜容兮的大哥,他眼下還昏迷著,生死難知。

杜容兮一時被迷了眼睛,看不清真相,所以對他寒心了。

孟桓的心靜了下來,繼續看摺子。

許久后,陸海出了德章宮,隨後又進來。同孟桓道:「皇上,皇後娘娘還在外面跪著呢。她這跪了可有五六個時辰了。」

「外面天氣冷,娘娘有手疾,這要跪下去,怕也要染上腿疾了。」陸海提醒道。

孟桓咳嗽了聲,對此他也擔憂的很,杜容兮跪了這許久,怕是身子要吃不消。

孟桓沒有立即斬了宋煥之,是他在派人去調查,宋煥之這人,他總覺得複雜的很。

外面下起了雨,孟桓出了德章宮,看杜容兮還在外面跪著。雨水將她渾身都淋濕,她臉色蒼白得很,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

見著他出來,杜容兮虛弱的開口道:「求……皇上……放……放……」

話未說完,便往一旁栽倒,暈了過去。

她在這兒跪了有五六個時辰,未沾水米。

孟桓扔了手中的傘,就快步跑過去將暈倒在地上的杜容兮抱起來,陰沉著臉色與宮人吩咐:「快去請太醫來!」

將她抱回德章宮內,差遣宮人給她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后,他靜默的看著昏迷的杜容兮,伸手替她綰了綰唄雨水淋濕的頭髮,看著她那張清瘦蒼白的臉。

他著實心疼得要緊。想將她擁入懷中,揉入心裡,不放開她,不讓她走。

「想想你先前,為了嫁給朕,都使了那麼多手段心計,如今,朕好不容易對你動心了,你怎麼就想著要跟宋煥之走?」孟桓低著聲音道,語氣里很是氣憤和埋怨。

「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誰都攔不了你,你是鐵了心要跟他走嗎?」

……

太醫來看過。杜容兮並無大礙,休息了會兒,就醒了過來。

她醒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還是求孟桓放了宋煥之,

孟桓看著她,手裡拿著粥碗,舀了粥,送到她嘴邊,道:「你吃些東西朕再同你說。」

她那麼久未盡水米,身體哪裡受得了,孟桓還是心疼她,怕她餓著,怕她身子不舒服。

杜容兮安靜的吃了些。孟桓又給她餵了一碗雞湯。

隨後,孟桓放下碗筷,命宮人都撤下去,他才問他:「你鐵了心要跟宋煥之離開皇宮?」

杜容兮不說話,低頭沉默,醒來后她的眼神對上孟桓,還有孟桓給她喂粥,她對孟桓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抵觸,那樣情緒鮮明的恨意。

一度,她以為那些不好的事情,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你堅持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改變得了。」孟桓苦笑一聲,心中失落,頓了頓后。他又道:「我若真斬了宋煥之,你恐怕要此生與我為敵,不死不休。」

「宋煥之他救過我多回,總之,我不能讓他死了。」杜容兮開口,語氣堅定。

孟桓輕笑一聲。

半晌,他道:「你既然如此堅決,朕便放你們走。你既然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不要再踏入皇城一步!」孟桓的聲音陡然提高,神色威嚴。

杜容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忘了反應。

孟桓轉身走了,吩咐宮人將杜容兮送回鳳鳴宮裡。

第二日,宋煥之也被送到了鳳鳴宮,他身上並無半點傷痕。

宮人同他們道:「皇上說了,你們現在可以離開皇宮,宮門那兒不會有人攔你們。」他說罷,又拿出了一道聖旨來,念了起來。

這聖旨,是廢后的,將杜容兮貶為庶人。

宮人念完聖旨就離開了。

杜容兮雖然疑惑孟桓的轉變,但還是趕緊的和宋煥之離開皇宮。

這宮城,困了她四年。

就因為孟桓,她將自己困了七年。

終於,在今日解脫了。

出了宮門后,杜容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嘴角揚起微笑的弧度,此時,她一身輕鬆。她看了看身邊的宋煥之,問:「我們去何處?難保孟桓會有什麼后招,我們得儘快離開京城。」

「往南邊去,南方繁華,我在那邊朋友諸多,不愁吃住和追殺。」宋煥之道,這回,他伸出了手,牽著杜容兮的手。

緊緊的,他手心裡有汗,有些潮濕。

故而,他抓得緊,卻還是很滑。

他們在城中買了兩匹馬,跨上馬,就迅速往城門而去,眼下時辰不早了,若晚了,城門關了,就得等明日才能出城。

黃昏之前,他們出了城門。

杜容兮想儘快趕到下一個鎮子里,宋煥之卻慢了下來,馬蹄越來越慢。杜容兮勒住韁繩,回頭疑惑問他:「你怎麼停下來了?」

宋煥之的神色沉下來,十分嚴肅:「我有話想與你說。」

他下了馬來,杜容兮也下了馬,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猝不及防,宋煥之拔出一把長劍,就刺入杜容兮的小腹……

杜容兮震驚得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忘了腹部的疼痛,她只問:「為什麼?宋煥之。」

這幾個字,她幾乎是帶著哭腔,她那麼信任的一個人,她跟著他出了宮,出了京城,她都想好以後的生活了。宋煥之可以唱戲寫戲,她可以跟著宋煥之去學戲,去戲班登台……雖然她對宋煥之還沒有那樣強烈的喜歡,可日子久了,總會喜歡他的。

可是,才出了京城,宋煥之就一劍刺入了她的小腹。

宋煥之竟然要她的命!

為什麼?

宋煥之一時也被嚇慌,扔了手裡的劍,去抱著杜容兮,他驚慌的用手捂住杜容兮小腹那兒源源不斷淌出的鮮血。

「我……我帶你去找大夫!」

杜容兮拽住他的手,只問他:「為什麼?」

「就當我一時糊塗了行不行!」宋煥之焦急道,要將杜容兮抱起,「我先帶你去找大夫。不然你會死的!」

杜容兮用力的一把推開宋煥之,恨意的瞪了他一眼,就一手捂著傷口,搖搖晃晃的往京城裡走。

走了兩步,想起孟桓同她說的那句話,「走了,就不要再踏入皇城一步!」便頓住了腳步,往另外一個方向去。

那邊是樹林,就她這般走,定要失血過多而死。可誰叫她信了宋煥之呢?

宋煥之給她這一劍的疼,不足宋煥之給她心裡的傷害萬分之一,宋煥之這刺傷的是她的心,她對宋煥之的信任。

身後,有轟鳴如雷的馬蹄聲響起,想來,騎馬而來的人很著急趕路。

杜容兮走了一步,兩步,三步……倒了下去,卻跌入了孟桓的懷抱里,周圍還籠罩著馬蹄帶來的灰塵,杜容兮問了孟桓一句:「孟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聲落下,眼角涌了淚出來。

孟桓心中悲愴,與隨行來的侍衛喊道:「給朕殺了宋煥之!」

「算了,放了他吧。」杜容兮閉著眼睛道,聲音很低,很凄涼。

孟桓又換了話:「將他拿下。」

孟桓抱著她,騎著馬,又如疾風一般把他帶回了宮中。

*

孟桓是對宋煥之起了疑心,覺得他不簡單,便去調查了他的身份,才知道,他竟然是信陵侯世子,他設計了一切接觸杜容兮,進了宮,必定是有所圖謀。

一想到,杜容兮跟著他離開了宮,他就隱隱覺得杜容兮要出事,再說,他也著實後悔放了杜容兮離開,便就立即帶了人去追宋煥之和杜容兮。

一路疾馳而來,就看到了杜容兮受了傷,宋煥之手裡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劍,不用猜想,便曉得發生了些什麼。

宋煥之的那一劍雖未傷了杜容兮的要害,可她還是失血過多,昏迷了三日才醒來。

孟桓在她身邊照顧她,神色疲憊,見他醒來,躊躇了許久,開口道:「你醒了。」

「恩。」杜容兮低聲應,點了下頭。

此時,她沒有了先前那樣傲氣矜貴的氣性,她如今像個瓷娃娃一般,沒有生氣,也沒有喜怒。

「你昏睡了三日,不過並沒有大礙,失血多了,多養幾日,多補補就好了。」

「恩。」

「你想吃什麼?朕讓人送過來。」

「……」

「那朕讓人送白粥和幾樣小菜過來,你眼下還是要吃得清淡些。」

「恩。」

孟桓一直很溫柔輕聲的說著話,他的聲音里有一絲絲疲勞的喑啞,杜容兮則是一直像是沒有靈氣的娃娃,只回他一個「恩」字。

德章宮裡很靜,靜極了。

孟桓又喂杜容兮吃了粥和一些小菜,他才起身來,與她道:「朕要去看摺子了,晚些再過來看你。」

杜容兮又是:「恩」了一聲。

等著孟桓走了好幾步后,她才突然想起什麼,問:「宋煥之……」

「朕還沒殺他。」孟桓回道,就去了前殿。

孟桓廢后的聖旨已經下達六宮以致天下,鳳鳴宮裡也被清理,先前伺候的宮人都被遣散至各處。

如今,杜容兮只是個沒有身份的庶人。

養了四五日後,杜容兮的傷就好了許多,雖還未痊癒,卻已經能夠下床。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求孟桓讓她去見宋煥之。

陰暗潮濕散發著令人噁心氣味的大牢里,宋煥之並未受什麼刑,他還穿得是那一身月牙白長袍,神色清冷的很。

他見到杜容兮時,激動了一下,便苦笑一聲:「你沒事便好。」

「我只想問你,這都是為什麼?」杜容兮仍是這一句話。

她始終都想不明白,宋煥之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煥之苦笑:「都不重要,我不能說,求你也別問,你恨我吧,我也沒想過活著了。」

「那我問你,你對我的那些好,是出於真心。還是只是為了騙取我的信任,為了俘獲我的心?」

宋煥之沉默下來,什麼都不說。

*

所有的真心,都是算計罷了。

從迦葉寺里起,什麼戲班裡的人被抓了,虎頭龍紋令,一開始,他就是有意的接近杜容兮,為的,就是要挑撥孟桓和杜容兮之間的關係。

為的就是讓杜容兮愛上他,拋下一切跟他走,為的就是要杜家家破人亡,徹底的失勢。

可是那過程。看著是很成功,實際上卻很難,杜家沒有被落罪,孟桓對杜家始終很信任,就連杜容兮,明明已經對孟桓死了心,可卻沒有徹底的愛上他。

不過,他的那一劍,也確實傷到了杜容兮。

只是,精心算計的局,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

所有的事情,都查了出來,證據和真相,擺在杜容兮面前。

迦葉寺相遇,是刻意安排的。就臉後來戲班的所有人被殺,都是宋煥之安排的,然後將此事嫁禍給孟桓,那時,杜容兮對孟桓本就恨得深,有虎頭龍紋令牌,宋煥之又傷得那般重,她自然就信了。

還有,他與素美人也有過勾結,明明那碗湯藥會讓素美人的嗓子徹底啞了,孟桓卻暗中交給了她護理嗓子的方子。

素美人想用巫蠱來陷害她時,他偷偷報了信,不過是想以此來博取她的信任,想換她傾情罷了。

送青曜玉,杜府報信攔下他們喝下毒酒,都是他想用恩情來換得杜容兮的傾情。

被抓被困於地下城、就連杜澄在鄉下遇刺,都是宋煥之的安排,其目的,就是為了離間杜容兮和孟桓。

這回,他真的很成功。

杜容兮對孟桓徹底寒心,真的要隨著他離開皇宮了。

他下的那麼一盤大棋,總算到了該收子的時候,他一劍刺入了杜容兮的小腹……

可是,杜容兮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這般算計她、算計杜家?

她不曾為難過信陵侯府的人。杜家也不曾為難過信陵侯府的人,宋煥之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宋煥之那一樁樁的設計,所犯下的事,每一樁都能被判斬刑。孟桓也沒打算留著他,下了令要將他處斬,並查抄信陵侯府。

杜容兮還是為了宋煥之求了情,請孟桓網開一面,放了宋煥之。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宋煥之也的確救過她。

還有孟心悅也跑到德章宮裡同孟桓鬧,若是他要砍了宋煥之,她便也隨著一塊抹了脖子,好與宋煥之去做一對苦命鴛鴦。

她可不管宋煥之都做了些什麼,反正,她愛上了一個人便是愛上了,不轟轟烈烈的愛一場,不如與他一同死了。其實,她還很高興,宋煥之對杜容兮的好和愛,都是假的。

如此,宋煥之也許會愛她呢?

孟桓考慮許久后,還是留了宋煥之一命,仍是讓他住在原先的屋子裡,將他監禁起來。他與杜容兮說了一句話:「你可有發現,宋煥之對你的一言一行、甚至你心裡想什麼,他都清楚。」

杜容兮沉默,不敢去想過往之事。

「你身邊定有一個與你十分親密的人,是他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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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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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所有真情,不過是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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