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只要你說,我便信

第五十三章 只要你說,我便信

姜舞從素蕪閣內出來了,瘋病好了,臉上的皺紋也沒了。

眼下宮中正因為那個宮女的死人心惶惶,自然沒人提起姜舞划傷了杜容兮的臉一事。

可錦秋記著呢,她豈能讓姜武得意快活。

她去了素蕪閣內,送去了一把匕首,就走了。

先前姜舞用匕首划傷了杜容兮的臉,此時錦秋送來匕首,其意明顯。

只是,姜舞又豈會划傷了自己的臉?

她喚了淳兒過來,好聲與她道:「淳兒啊,我這張臉,若毀了,定會失了皇上的寵愛,往後杜容兮必定會更加欺壓於我們。若是你的臉毀了……」

淳兒顯出害怕來,動作有退讓、躲避。

「淳兒,你說了要做牛做馬的報答我……」

「淳兒,你還想找杜容兮報仇嗎?」

一聲凄厲的聲音響起,那刀子狠厲劃過淳兒的臉,血珠濺起,落了些在姜舞的臉上,她拿了帕子擦了臉,仍是好生的同淳兒道:「淳兒,你記住了,你這張臉,是因為杜容兮才毀了的,你要更恨她……」

「淳兒曉得,淳兒記住了!」淳兒哭著道,她一手捂著臉,鮮血從她指縫間淌出。

孟桓前腳抬進素蕪閣,便就看見姜舞拿了匕首要划自己的臉。他趕忙快一步打掉姜舞手中的匕首,將她摟在懷中。

「臣妾犯了瘋症時划傷了皇後娘娘的臉,如今又害得淳兒毀了臉,就讓臣妾也毀了臉好了……皇上,您又何必攔住臣妾……」

「臣妾往如何心安……」

淳兒跪在地上,爬到孟桓跟前,拽著他明黃的衣擺,哭著道:「皇上,今日錦秋來要劃了素美人的臉,奴婢攔著,錦秋見刀子划傷了奴婢,這才作罷離開,她走時留下來了話,說若再見到素美人的臉是好生生的,就要了素美人的命!」

淳兒說得悲憤,映襯著她滿臉滿手的血,那血更是沾染孟桓的衣擺。

錦秋如此膽大妄為,按理。孟桓該要大怒了。

可他,卻蹲下身來,拿了刀子塞給姜舞握著,道:「舞兒,你的確是傷了她的臉,按理,你是要還她的。來,你划吧,朕這兒有上好的金瘡葯,會立即給你止疼……」

他都握著姜舞的手將那刀子抵在姜舞的臉上了,只要稍微一用力,刀子就會劃破姜舞那吹彈可破的臉蛋兒……

只要姜舞真劃下了那一刀。不管姜舞什麼模樣,他都愛她,寵她。

可是,姜舞卻是一慌,像是扔燙手山芋一般扔掉手裡的刀子,搖頭道:「不,我不能毀了我的臉……我不能……我變得丑了,皇上您就不愛我了……」

她搖著頭,一直退縮……

孟桓放開了姜舞,他去撿起那把匕首,眼底有了冷意,只道:「舞兒。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做這一場戲呢。」

說完,出了素蕪閣。

*

其實,錦秋剛從素蕪閣離開,孟桓就來了素蕪閣。

孟桓將錦秋堵住,質問她為何來素蕪閣。

錦秋實話實說了,孟桓便著急要趕去攔下姜舞,他怕姜舞會真划傷了自己的臉。

可錦秋卻跪在他面前,將他攔住,肯定的說素蕪閣內會有一人毀了臉,但絕不會是姜舞。

錦秋非要他在這外面看一齣戲。

所以,姜舞是如何勸著划傷了淳兒的臉。都說了些什麼,孟桓都聽得真切,看得真切。

聽從未想到姜舞竟然會是這樣的人,甚至他覺得這次從晉陽帶回來的姜舞只不過是一個與姜舞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罷了。

他愛的那個姜舞,一年多前,已經死於杜容兮的那一碗湯藥。

錦秋與他說了一句話:「姜舞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只是皇上被愛蒙了眼。」

說罷,姜舞走了。

原來,他愛的姜舞竟然是這樣的人?

孟桓如何都不敢信,姜舞善良溫柔,曾會為了救一個普通百姓險些丟了自己的性命,姜舞會不遠萬里,布局兇險隨軍跟在他身邊,姜舞對後宮嬪妃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會為素不相識的人求情,祈福……

他愛的姜舞分明是那樣好的人……

今日法師入宮,杜容兮與法師說著話,吩咐了些事情。法師剛離開去布置凈壇,杜容兮就聽得幾個宮人在議論。

「瞧,皇後娘娘的臉毀了,所以她見不得別的女子生得漂亮,毀了淳兒的臉。」

「咱們走遠些,莫讓皇後娘娘看見。」

幾個宮女躲馬蜂似的,趕緊逃離走。

杜容兮皺眉,她伸手摸著臉上留下的那道疤痕,確實有些突兀,好在她蒙著面紗,也不嚇人。

「那個淳兒到處說娘娘的壞話,說娘娘您毀了她的臉……」錦秋氣憤道,「她那臉,分明是姜舞划傷的。」

「可刀子是賜下的。」杜容兮道,她此話對錦秋並無怪罪之意,只是怕錦秋衝動壞事。

錦秋低頭躬身不語。

略頓了頓,杜容兮同她吩咐了一句:「將淳兒帶來鳳鳴宮。」

淳兒被捉來了鳳鳴宮裡跪著,起先,杜容兮沒理會她,只讓她在那兒跪著。

約莫跪了兩個時辰后,杜容兮才道:「淳兒,本宮再送你進掖庭可好?」

淳兒憶起在掖庭里發生的事,眼中驚恐乍起,搖頭晃腦喊著:「不要……」

「划傷你這張臉的人分明是姜舞,可你竟陷害是本宮,如此毀壞本宮的名聲,本宮自然饒不得你。」杜容兮道,頓了頓:「眼下這後宮里滿是本宮的流言蜚語,流言止於威懾。」

說罷,便讓人將淳兒給拉出鳳鳴宮,於長春門外執杖刑。

杜容兮留了話。留口氣兒就行了。

長春門外是宮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淳兒被打,多少宮人看著,可誰敢上前去說些什麼?

都不曉得淳兒被打了多少下,只見得她血肉迷糊,只剩了一口氣,鳳鳴宮的宮人才將她從長椅上推到地上,抬了椅子走了,臨走時,還留了話,一時半會內誰都不許去管。

她若死了,是應當。

沒死。是她的福氣。

淳兒為何被打,宮人們都曉得,得罪到皇后了。

*

法師做法一日,就出了宮。

只是,那個宮女的死,仍舊沒有查出任何線索來,反而半夜裡常聽得宮女房中有人小聲哭泣,嚶嚶的,帶著顫抖,讓人恐懼得很。

杜容兮這幾日也心神不寧。

她平日在鳳鳴宮內,也不戴面紗,任由臉上那道疤痕裸露在外。

孟桓常來鳳鳴宮。他看著杜容兮臉上的那道疤,心裡便疼得很,總會想,姜舞那刀子劃在杜容兮臉上時,該會多疼。

「朕已經派人在外面尋找靈藥,一定會治好你臉上的這道疤痕。」孟桓與杜容兮道。

杜容兮輕笑:「一道疤痕罷了,也沒什麼大礙。」

女子為悅己者容,可她對孟桓的愛都已經死了,容貌於她,只是皮囊罷了,好看與不好看都不重要。

「明日接了喜寶進宮裡來,西郊的皇家園林修建好了。你帶著喜寶去那兒玩玩。喜寶他喜歡新東西。」孟桓沉默了半晌后,開口說道。

他與杜容兮在一塊,竟會局促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杜容兮點頭應了好。

孟桓正要離開鳳鳴宮時,突然聽得夜色之中凄厲惶恐的哭聲:「啊!不要殺我……」

杜容兮眉色一緊,顯然也聽到了。

兩人匆忙出了鳳鳴宮,一同往聲音來源的方向追尋去。

嚶嚶的哭聲變得斷斷續續,聲音也越來越小,杜容兮和孟桓才走了沒多遠,都沒聽到任何聲音了。再過去,便是宮女房,可此刻那邊卻鴉雀無聲,連夜裡風吹動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想來宮女鬧著玩,又有風聲伴著才顯得恐怖。」孟桓道,他心裡雖有些疑惑,可怕杜容兮為此憂心。

杜容兮卻是皺眉搖頭,吩咐了宮人去宮女房那邊去尋問探查。

隨後,她才臉色嚴肅與孟桓道:「仵作將那宮女驗屍結果程了一份到我這兒。」

「她的血瞬間被抽了大半,屍體上的那些傷痕都是死後被兇手劃上去,只是為了偽造她失血過多而死。若是宮中哪兒打死個宮女,到不稀奇。但是被抽了血而死,這事就不簡單了。」

孟桓擰著眉,深思。

半夜裡總有女子哭泣之聲,的確,這後宮里像是有鬼一般。

去宮女房那兒查詢的宮人回來了。說並沒什麼事,是方才有個宮女做了噩夢驚醒,哭了幾聲。

杜容兮覺得不單純,興許那個宮女是知道些什麼。

「去將那個宮女帶來見本宮。」杜容兮同宮人吩咐。

宮人應下,就去了。可不出半會兒就回來了,她同杜容兮回道:「那個宮女瘋了,跑掉了。奴婢已經著了人找她。」

翌日一早,杜容兮被德章宮的人傳了過去。她到達德章宮時,正見姜舞領著一個宮女跪在地上。杜容兮皺眉疑惑,她身邊的宮人附耳與她小聲道:「昨日里瘋了跑掉的宮女就是地上跪著的那個。」

杜容兮瞭然,進得大殿內。

「奴婢看到……皇後娘娘殺了人……她吸人血,咬住那個宮女的手腕就吸血……奴婢害怕的跑了……」

跪在地上的宮女指控道,她的眼睛不看向杜容兮,因為驚恐,她的身子一直在發抖,連指著杜容兮的手都抖得厲害。

杜容兮靠近她,她便往後退去,害怕的抓著姜舞的裙擺。

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對杜容兮的害怕絕不是裝出來的。

「這些天奴婢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是皇後娘娘殺人的場景……奴婢躲在黑暗裡,皇後娘娘往奴婢這邊瞟了,她好像看到奴婢了,她要殺奴婢……」

那個宮女驚恐的叫著,突然間,她像是發了瘋一般,竟然往大殿的柱子上一頭撞去。

頃刻,大殿內安靜了,她頭破血流的慢慢滑倒在地。

宮人上前去一探,已經沒了氣息。

「皇上,皇後娘娘怕是讓什麼髒東西附了身,才會做出如此的事情。」姜舞柔弱擔心道。

孟桓的臉色沉著,目光冰冷的看了姜舞一眼,半晌,才道:「一個瘋了的宮女瘋言瘋語,素美人也能糊塗得聽信瘋子之言?」

「皇上,她是受了驚嚇才如此,可她說得斷不會空穴來風。」姜舞一再堅持道。

孟桓此時對她如此態度,難道對她當真連半點情分都沒有了嗎?

見姜舞如此堅持,孟桓嘆了聲,將姜舞從地上扶起來,道:「仵作查明,那個宮女死於五日前的夜裡,那夜,朕在鳳鳴宮外,皇后一直在院子里坐著,跟錦秋下棋。」

孟桓看著姜舞,繼續說:「直到天亮,朕才離開。所以,絕不是皇后殺了人。」

姜舞恨意的眼神看了杜容兮一眼,隨即臉上顯出愧疚來,道:「那興許是兇手扮作了皇後娘娘的樣子去行兇,又或者,這個宮女真的是在瘋言瘋語吧。」

說完,於杜容兮面前跪下,道:「臣妾險些害了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責罰。」

「你也是不知情的。」杜容兮道,審視的目光盯著姜舞看了許久。

說罷,出了德章宮。

昨夜裡下了場雨,入了寒風,第二日一早。尤其的冷。早上時都還有淅淅瀝瀝的小雨,伴著風吹著。

杜容兮的手疾犯了,多虧有青曜玉,倒也不十分疼,只是手臂那傷痕處痒痒的,有些酸痛。

鳳鳴宮內燒上了火盆,錦秋在火盆上烤著藥膏,滿屋子裡都是一股清淡苦澀的葯香味。

孟桓就在這淅淅瀝瀝的雨聲里踏入鳳鳴宮,他解下披風,入得屋子裡來,正見錦秋在給杜容兮敷藥,他第一回見到杜容兮手臂上的傷。一道很長的傷痕,都如今了還能看得到疤痕,可見傷得極深。

孟桓過去,拿過錦秋手裡的藥膏,道:「朕來。」

那葯,燙燙的,孟桓小心的將藥膏敷在杜容兮的手臂上,只見她秀眉微蹙,嘴角微微扯動,應當是疼。

「這傷,是怎麼來的?」孟桓開口問。

杜容兮沒有回他,一旁的錦秋遲疑了會兒,才道:「那年,江南大水,皇上親下江南賑災,卻被暴民圍困,娘娘得知了消息之後,求就近的成侯出兵去就皇上。可成侯與杜家早有積怨,成侯不肯出兵,娘娘為了救皇上,同成侯低聲下氣不說,成侯要廢她一條手臂,娘娘二話不說就用匕首在手臂上刺下了那麼一條長長的傷痕,如此成侯才出兵……」

孟桓還記得那年江南水患,他與杜容兮一塊去的江南,卻是將杜容兮困在行宮之中。他賑災之時,遭遇暴民圍困,後來成侯帶著兵馬來救出了他。

他從來都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一樁事情,杜容兮沒與他說過,成侯也未與他說過。

他想起,那時他還從江南帶了一位女子回宮,封了貴人。就因為那位貴人不懂宮中規矩,杜容兮罰了她,那貴人到他跟前來訴苦。

他那時,就是故意的要與杜容兮難堪,當真的替了那貴人出頭,還當著許多宮人的面,拽折了她的手臂,好像就是她受傷的這隻胳膊。

……

回想這些,孟桓更是愧悔,不由竟紅了眼眶,眼睛濕潤。

「往後若再發生些什麼事情,只要你同朕說與你不相干,朕一定信你。」孟桓抬頭看著杜容兮的眼睛,認真的道:「真的,朕會相信你。」

杜容兮還是第一回見到孟桓這般溫柔深情的同她說話,今日這副場景,她曾經幻想了好多回,可每次都是看到孟桓對姜舞才會這麼深情又小心呵護。

杜容兮有些恍惚,覺得這不真實。

好似在做夢一般。

孟桓仍舊在給杜容兮揉著藥膏,擦在她的手臂上,他自言自語道:「定是我那樣將你這隻受傷的胳膊折了,所以你這手臂的傷加重了,落下了手疾。」

孟桓總想到,這些年來,沒有青曜玉,沒到寒冷潮濕的日子,杜容兮就要承受手疾的痛苦。

他這心,疼了起來,也覺自己這些年來,對杜容兮實在是太混賬了!

宋煥之雖許久未見過杜容兮,可自從知曉杜容兮的臉被傷了之後,他就在費勁心機翻查醫書古籍,整日泡在太醫院裡。

天下醫術這麼多,總會找到法子治好杜容兮的臉,去了她臉上的疤痕。

老天不負苦心人,宋煥之翻了數千本的醫書,總算找到了一個古方,那古方里記載:以顏換顏。約莫就是杜容兮的臉上留了疤痕,若想去掉這道疤痕,就得有人在自己的臉上劃上一道傷痕,以那處的血肉融合各種珍貴藥材,製成藥膏,每日敷用,大約十日便可疤痕盡消。

與當初素美人被剜了眼睛,尋用其他人眼睛安進眼眶,是差不多的道理。

雖說這古方聽著扯得很,但總得去試試,或許能成功呢?

那古方里也有記載,此法當真可用,百年內至少有三人成功。

宋煥之將這古方拿去給太醫看,一眾太醫看了后,也覺得可行,更是將此呈到了孟桓那兒。

「這方子。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哄人的罷了,傷人又傷己的。不值得一試。」孟桓道,將太醫給駁了回去,不許他們用這個法子給杜容兮治臉。

他擔心跟當初的素美人一樣,剜了別人的眼睛不說,還害得素美人吃了許多苦。所以,他不敢輕易的讓杜容兮來試,怕會將杜容兮那張臉毀得更甚。

太醫只道可惜。

這法子,比先前給素美人治眼睛那法子穩妥多了。

太醫直跟宋煥之搖頭感嘆:「皇後娘娘若是用這個法子來治臉,定然會好。只可惜,皇上不許。」

宋煥之聽了太醫的話。他心裡便有了主意。

不管如何,他都要將杜容兮的臉給治好,哪怕是毀了他的臉也行。他苦苦求了太醫將古方里需要的藥材替他準備一份,他要替杜容兮做出這治臉傷的藥膏來。

宋煥之將所有需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那匕首淬了酒後,在火上過了一邊,他看著銅鏡中自己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眼睛一閉。

刀子就往臉上劃去。

可有人拽住了他的手,匕首隻剛抵在他的臉上,刀尖燙燙的。

宋煥之睜開眼睛來,入眼帘的便是杜容兮那張帶著慍怒的臉,她戴著暗金色面紗,恰好遮住臉上的疤痕。

「宋煥之,你可曉得你在做什麼?你這刀子下去,你的臉就毀了!」杜容兮怒道。

「只要你的臉能好,我這張臉,毀了便就毀了。」宋煥之笑著道。

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像是滿樹杏花開了一般,清清淺淺的。

「放開吧,女子的容貌很重要,容兮,就讓我盡我所能,為你做一點點的事。」宋煥之道。

可杜容兮不放開他的手,還搶下他手中的匕首,交給錦秋。

「女子容貌重要,那是因為女為悅己者容,宋煥之,我先前愛孟桓,如今不愛了,他也不愛我。所以我美與丑都沒有關係。反正,我這張臉在後宮也不必爭寵,毀了便毀了。」杜容兮認真的道,「可是你不同,你的臉若毀了,往後便不能再登台唱戲。」

說到最後。杜容兮留了句狠話:「若你想用你的臉來治我的臉,哪怕真好了,我也會再划傷。宋煥之,我不會承你的這份情。」

說完,錦秋將匕首扔在了宋煥之面前。

杜容兮轉身走了。

宋煥之愣在那兒,那匕首,也不知該拿著繼續,還是放下這種心思。

還不等他回神,孟心悅就氣沖沖的來了,與他道:「宋煥之,你若敢劃了自己的臉去治杜容兮,那我就敢劃了我的臉來治好你的臉!」

孟心悅瞪著他,神色篤定的很。

「她那張臉是姜舞划的,我皇兄就算是為了姜舞,也會想盡一切法子來給她治好臉。宋煥之,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想對她好,也沒有那資格!」

孟心悅仰頭看著他,臉上滿是怒氣,可眼神里卻是傷心。

她哪兒比不上杜容兮?她是皇家公主,只要宋煥之願意,他就可以當駙馬。

杜容兮那個女人那麼狠毒,有什麼好?

「就算你真划傷了自己的臉,做成了那個藥膏,我皇兄也不會讓杜容兮用的,你的用心良苦,只會被扔掉!」孟心悅將桌上擺著的東西全都掃落,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一句句戳宋煥之心窩子的話,終於使得素來冷漠寡淡的宋煥之怒道了一聲:「夠了!我要如何,與公主無關!」

說罷,從地上撿起匕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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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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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只要你說,我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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