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當年朱厥真相

第五十章 當年朱厥真相

姜舞在那兒看了許久后,就轉身走了。

她同身邊的宮女吩咐了句:「她還不夠慘,得讓她的怨念更大一些。」

「是。」

……

那罪奴刷洗好了恭桶之後,剛回了房,同房的罪奴當著她的面將一盆冷水倒在她的床鋪上,叉腰兇狠與她道:「從今日起,所有的恭桶都由你刷,還有我們的衣服你洗,你每天從三個饅頭減少到一個,要是做得不好,就連一個饅頭都沒有!」

「你我都是罪奴,你憑什麼剋扣我!」那個罪奴怒道。

「上面有人發了話,誰叫你,自己多嘴亂說話!小心被拔了舌頭!」那人警告一聲,就輕蔑的瞟了她一眼,走了。

掖庭里都是些罪奴,本就是該死的,宮中更不會有人關心掖庭里罪奴的死活。

若只是洗恭桶、減食、辱罵幾句也罷了,掖庭里的罪奴開始變本加厲的欺辱她,遇上了便幾人一起打一頓,還有人竟然直接將恭桶之中的污穢之物倒在她的身上,她的床褥沒有一日是乾的……

那日她發了燒,病得糊塗,刷洗恭桶時暈了過去,竟不想,被人抬到了別處去,她醒來時,正被掖庭里的男子欺辱……

如此活著,不如死了乾淨。

掖庭與後宮相鄰之處,有一口枯井,聽說很多掖庭罪奴活不下去了,就跳了那枯井。她便去了那枯井,準備往下跳時,姜舞的宮女攔住了她,將她帶到了姜舞的面前。

姜舞於涼亭中坐著,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那口枯井。

那個罪奴此刻跪在她的面前,身上帶著濃重的臭味,臉色蒼白得厲害,她艱難虛弱的開口:「罪奴淳兒給貴人娘娘請安,恭喜娘娘的眼睛好了。」

「你倒有心,還記著本宮。只是你為何要想不開去尋死?螻蟻尚且偷生,又何況是人呢?」

「罪奴……」她本就發燒身子虛弱得很,又遭人玷污糟蹋,此時也沒了半點力氣,才開口就暈了過去。

等淳兒再醒過來時,已在素蕪閣內,躺在軟軟的床榻上,她身上沒了恭桶的臭味。還穿的是一身布料絲滑乾淨的宮女的服。

「我這兒正好有個宮女懂些醫術,給你看過,開了葯,眼下你的燒已經退了許多。」姜舞見她醒來,開口道。

又有宮女端了碗湯藥過來,姜舞接過後,頓了頓,示意的屋內的宮人都退下,才神色嚴肅,道:「你經了那事,破了身子,未免留下麻煩。我讓人熬了碗避子湯。」

「多謝貴人娘娘。」淳兒接了湯藥喝下。

隨後淳兒將她這段時日里在掖庭被欺辱的經歷都與姜舞說了。

「奴婢先前只是在迦葉寺里說了幾句皇後娘娘的閑話,她就將奴婢發到了掖庭,到了掖庭里,她還派人如此來欺辱奴婢……」

此番凄慘遭遇,當真是讓聽者落淚,姜舞早聽得紅了眼眶,眼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皇後娘娘著實是太過分了!這宮中多少嬪妃宮女都遭了她欺壓……」

「掖庭里你若再呆下去,早晚會沒了命,我想個法子讓皇上免了你罪奴的身份,留在我身邊伺候。」姜舞心疼的與淳兒道。

淳兒聽罷,自是感激涕零,連連磕頭叩謝姜舞。願為她做牛做馬。

姜舞附耳與淳兒交代了幾句,就讓人將她送回了掖庭。

*

今兒,姜舞起了早,去小佛堂里誦經。她曾是姜妃時,便有每逢初一十五去小佛堂里替孟桓誦經祈福的習慣。她今日坐著步輦在園子里多逛了一圈。

經過掖庭附近時,突然從裡面衝出來一批罪奴,頂撞了姜舞的步輦,姜舞直接被摔在地上,宮人也被罪奴毆踩踏,虧得淳兒護住了姜舞,才使得姜舞沒有被罪奴傷到。

罪奴鬧事,宮中侍衛很快趕來。將罪奴驅趕鎮壓。

孟桓聽聞姜舞被罪奴所傷,發了雷霆大怒,要將鬧事的罪奴全都處死,鬧事的罪奴被押解到掖庭中的空地里,全都綁了起來,砍頭的大刀正架在他們的脖子後面。

姜舞聽聞此事,去向孟桓求情:「皇上,臣妾並無大礙,還請皇上免生殺戮,饒過那些可憐的人。」

「他們本就是罪奴,竟然還敢在宮中鬧事為亂,朕豈能再留他們!」孟桓怒道,掖庭里的罪奴,原先就是犯過死罪之人。

「皇上能饒過他們一回,為何就不能再慈悲饒他們第二回。臣妾今日雖被罪奴衝撞,可其中卻有個罪奴以身護著臣妾,才免得臣妾被其他罪奴踩踏毆打。每月初一十五是臣妾替皇上祈福之日,臣妾著實不想看到今日有殺戮。還請皇上再施與他們一份慈悲。」

這長長的一段說完,姜舞重重的在地上磕頭。

孟桓不過一時怒氣,姜舞都在替他們求情了,他便與陸海吩咐:「傳朕旨意,饒他們死罪,改施以杖刑,每人二十杖。」

姜舞跪在地上仍未起來,又磕了個頭,道:「臣妾還有一事所求。臣妾想請皇上降恩免了今日護著臣妾的那人的罪奴身份,想討要她在臣妾身邊當個小宮女。」

孟桓疑惑看向姜舞,眉宇中隱隱有不悅。

姜舞忙解釋:「臣妾調查過,那名罪奴並未犯極大的罪過,她只是無意與人說了幾句皇後娘娘的閑話,讓皇後娘娘聽了去,才發到掖庭的。」

孟桓聽此,點頭應下:「既無大罪,這回又能捨身護你,想來會是個忠心的,就如了你的意思。」

姜舞高興謝恩,去掖庭接了淳兒回素蕪閣。

……

孟桓不是傻子,罪奴鬧事,姜舞無故要了個罪奴當宮女……他看得明白是姜舞費盡苦心所為,這些,都讓他些微不悅。不過,既然姜舞想要個宮女,便就如了她的願,總之一個罪奴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不知從何時起,孟桓發覺現在的姜舞不是他心中的那個善良柔弱的姜舞了……

可無論如何,姜舞給他生了個兒子,想到只有一歲多的寶兒,孟桓嚴峻冷漠的臉色微微緩和。嘴角上揚。

*

「皇後娘娘又如何?皇上不寵,沒有子嗣,又能風光到何時!」淳兒見杜容兮被嬪妃簇擁而來,她憤恨的咬牙譏諷道。

只要一想到在掖庭里經受的那些飛非人折磨,她的心裡就充滿恨意。

杜容兮往這邊過來,姜舞附耳與淳兒說了幾句話,淳兒點頭。

突然,一杯茶水往杜容兮身上倒去,接著,淳兒整個人撲倒在杜容兮懷中,杜容兮趔趄一下,險些跌倒。

淳兒趕忙起身。跪下請罪道:「奴婢衝撞了皇後娘娘,罪該萬死!」腦袋用力的在地上磕著,像是不知疼似的,一個接著一個。

杜容兮沒理會她,用帕子撣了茶水,只掃了姜舞一眼。

「方才,本宮倒聽得有人說本宮不得皇上寵愛,風光不了多久。也不曉得是誰說的?」杜容兮冷冷道,略微看了姜舞一眼,越過跪在地上的淳兒,進了涼亭里坐下。

姜舞一驚,慌忙跪下。道:「臣妾未管教好身邊的人,衝撞了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責罰。」

「那便掌嘴吧,如若本宮下回再聽到什麼大膽的話,就徑直送了掖庭去。」杜容兮平靜如常的道,那語氣神色好像是在與身邊的討論園子里哪朵花兒開得好看。

有宮女過去,押著淳兒,左右開工掌嘴,杜容兮不叫停,她們便就繼續打。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杜容兮就帶著人走了,打淳兒的宮女自然也隨著一同走了。

今兒天氣涼爽。午後天空里就飄了兩朵烏雲壓著,起了大風,不多會兒,雷鳴響起,天色驟然變黑,不消半刻,大如豆粒的雨點噼里啪啦的落下,打在屋檐上。

錦秋憂心道了句:「姜舞還在園子里跪著,皇上心疼她,怕是又要與您發怒了!」

「她今日演的這一出不就是為了如此嗎?她若今日不得逞,接下來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若今日得了逞,依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她不煩,我都覺著煩。」杜容兮道。

反正她不怕孟桓朝她發怒,姜舞非得要作賤自己來陷害她,那就讓她作賤去。

秋日裡本就有幾分寒涼,姜舞淋雨到傍晚,孟桓得了消息才冒雨跑去將她抱回素蕪閣。

姜舞靠在孟桓懷中,僅剩一絲力氣,虛弱的同孟桓道:「皇上,今日的事不怪皇後娘娘,都是臣妾的錯……」

「朕知道,確實與皇后無關。」孟桓沉沉應下,臉色陰鬱,雨水從他的額頭往下滑落。一身明黃龍袍全都濕了。

姜舞愕然,怔了怔,便就暈了過去。

這場大雨,姜舞大病了一場,孟桓也在她床榻前悉心照顧。

可是對於姜舞跪在園子里淋了大雨一事,絲毫沒有向杜容兮發難,甚至連一絲的怒意都沒有。

此時的孟桓,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得他自己都看不清楚了,姜舞受了這樣的罪,他心疼。但是,在照顧姜舞的時候,他好幾回一恍惚就將姜舞看成了杜容兮。

這日夜裡,給姜舞餵了葯,看著她睡下后,孟桓走到了鳳鳴宮。

杜容兮擺了棋局,一個人獨弈。

孟桓進來,於她對面坐下,平靜道:「朕來走黑子吧。」又問,「該誰了?」

「皇上。」杜容兮簡扼明白的回答。

孟桓執了黑子,略想了想,在一處落下棋子,隨即抬頭看著杜容兮。杜容兮專心致志的下棋,也不看孟桓。

「該皇上了!」杜容兮提醒了一句。

孟桓慌亂的撿了棋子,隨意放了處,只見,杜容兮皺了眉。

……

「皇上心不靜,再下十盤你也贏不了我。」杜容兮將棋子收了起來,她已經連贏孟桓三局了。

杜容兮吩咐宮人來將棋盤收了,她起身來,語氣舒冷道:「夜深了,皇上也該離開了。」

她知曉孟桓不會留在她的鳳鳴宮裡過夜。

孟桓卻未有動作,仍是在那兒坐著,宮女過來收棋盤時,他攔下,他右手執了白子,左右執黑子,不緩不急的落子,也不講究什麼規律,不執著於是要白子贏,還是黑子贏。

隨意落子。

杜容兮在一旁看著,心裡有些慌亂,她不知孟桓要在這兒待到什麼時辰。

宮人都心照不宣,在殿外伺候著。

此時氣氛,甚是尷尬。

許久,杜容兮想去外面透透氣,孟桓突然開口說話:「朕已經知道,朱厥之困,是你帶兵來救了朕。」

杜容兮頓住腳步,沒有回身。

孟桓側頭看向他,質問:「為何,你要一直瞞著朕?」

「當時京城的情形,我若不瞞著,杜家滿門就會被成侯抄斬!」杜容兮冷聲道,一想起當年之事,當時是覺得雖然委屈的很,但是,耐不住她愛孟桓。

可如今提起,杜容兮只覺她怎麼就愛上了孟桓呢,早該在那時。她就應當對孟桓死心才對!

「皇上當時一心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為了向天下證明你是個英明神武的皇帝,絲毫不顧朝中不穩,為了壓制杜家做大,領兵出征之前給了成侯行天子權的大權。那時成侯可分分鐘盯著杜家,若是讓他曉得我這個杜家女暗中領兵離開皇宮,往戰場而去,他會如何來編造杜家的罪名?」

「成侯已卸職去了江南,你為何一直都不說?」孟桓情緒激動的問。

杜容兮冷冷看他,道:「皇上應當心裡清楚才是,鄭將軍遠在梧州都明白呢。」

孟桓如何看不出來,她的眼神冷漠。透露著失望和疏離,以及防備。

是啊,這幾年來他重用杜家,杜家的權勢越來越大,他對杜家的防備也越來越重。從他登基,他就防備杜家。

*

孟桓猶記當年,他能登基,是因為有杜家和成侯的助力,成侯是一開始就是支持他的,杜家是因為杜容兮,無奈之下才支持他的。

他自登基之後,就對成侯信任有加,對於杜家雖然重用大賞,卻是防備的。還有,杜家雖然助了他,但是他惱恨被杜容兮逼著娶了她。

雖已經貴為天子,但是他手上並無大權,他不喜歡受人控制,甚至想著自己掌握大權,權勢鞏固之後,他就能迎娶自己心愛的女人入宮。

那時啊,接連三日,朝中所有的官員都反對他出征,天天都跪在德章宮外,都跪暈了好幾個大臣。

到了第四日,一個大臣都沒有了。

於是,他扔下京中不穩的朝堂,不顧危險要領兵去收復八方小國,出征之前,他交與成侯行天子權,他知道成侯與杜家是死對頭,他更是私下與成侯交代,一旦發現杜家有不軌之心,大可先斬後奏,滅了杜家滿門。

他出征以來一直很順利,輕鬆拿下不少蠻夷小國,就剩下一個朱厥了,可朱厥不好打,僵持了一個多月,都未能將朱厥拿下,反倒他零零總總的吃了不少敗仗,損兵折將。

終於,他與將領想出一個絕好的計策,他帶兵深入敵營腹部,其他將領領著大部分人馬布兵在四周,等他信號,如此從內從外可將朱厥兵包圍住,定能一舉拿下朱厥。

可誰曾想,消息走漏,朱厥給他們來了個將計就計,主力兵馬早已暗中撤離不說,更是多了十萬援兵在外側,所有的兵馬繞到了他們大部分人馬的外圍,趁機發難,將他們所有兵馬都打散。

他也深陷圍困之中,逃亡,游戰。

在朱厥幾乎要將他所帶去的兵馬全部殲滅時,鄭將軍領著援兵到了。

將他救下。

等他醒來后,就帶著鄭將軍一鼓作氣,將朱厥給滅了。

姜舞就是扮作了士兵的模樣,混在了之前的隊伍里,是她拚死去將他被圍困的消息傳給了鄭將軍,鄭將軍才趕來救駕的。

他們都一致這麼說。

姜舞知曉他受傷,才換了女裝來照料他。

……

孟桓將所有的棋子都落下后,抬頭看向杜容兮,開口問道:「那時,朕受傷昏迷后,都發生了些什麼?姜舞她……」

「我救下皇上后,是照顧了兩日,因為軍中沒有細心的女子,皇上又傷得重,那些五大三粗的將士怕是照顧不仔細。正好,姜舞得知皇上受傷,她悄悄潛入皇上的大帳中看您,被我發現了。那時我不能在外長留,便讓姜舞照顧皇上,並囑咐鄭將軍等人,不要提起我去過朱厥……」

說起這些時,杜容兮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她看了眼滿棋盤的棋子,用袖子一掃,將黑白棋子全都掃落在地,再次提醒孟桓:「皇上,夜深了。」

孟桓起身來。整了整衣裳,出了鳳鳴宮。

等出了鳳鳴宮后,他驀然醒神過來,他為何要走?他與杜容兮是夫妻,他留宿在鳳鳴宮內也是應當的。

可在轉身要再回鳳鳴宮,鳳鳴宮內的燈光漸次熄滅,想來杜容兮安寢了。

他便也作罷,回了德章宮。

*

姜舞的病,兩三日便好了,她倒是想裝病幾日。可她病著,孟桓雖然來素蕪閣里看她,卻總不跟她說話。

今日孟桓來看她。瞧見她悄悄用帕子抹了眼淚,孟桓關心問道:「舞兒,怎麼傷心了?」

「我想寶兒,我已經好久沒見過寶兒了。」姜舞傷心又期盼的眼神看著孟桓。

孟桓頓時心軟下來,便道:「朕與你出宮去看寶兒,朕也想寶兒了。」

說下這話,孟桓就立即帶著姜舞素衣打扮悄悄出了宮,悄悄去了聞府。

聞府的院子里,寶兒被乳娘抱在懷中,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一群下人在玩蹴鞠。一個不注意,一個下人用力一踢,蹴鞠就往寶兒這邊飛來。

虧得孟桓進來發現的及時,一腳踢開就要砸到寶兒的蹴鞠。

寶兒被嚇得大哭起來。

孟桓趕忙的從乳娘懷中抱過寶兒,小心的哄著他:「寶兒不哭,爹爹抱著。」

寶兒與他絲毫不生分,一會兒就不哭了,還抓著孟桓的頭髮,嘴裡糯糯的聲音喊「爹爹」。似乎發覺喊「爹爹」很好玩一般,寶兒高興的一直喊「爹爹,爹爹……」

喊個不停。

孟桓高興了。

姜舞將那些下人和乳娘責罵了一頓。

他們在聞府里用了午膳,孟桓竟然很耐心的給寶兒喂飯,寶兒也安安靜靜的坐在孟桓的懷中,一點兒也不鬧。

這讓孟桓想起喜寶來,曾有一回,宮宴上,喜寶躥入了他的懷中,他那日心情尚好,便給喜寶喂些吃的。可喜寶調皮得很,給他挑好了魚蝦放在他的碗里,塞進他嘴裡,他嚼了兩下就吐了。吐了便也罷,可他偏偏說還要吃魚蝦,再給他位進嘴裡,他一樣是嚼兩下就吐……

鬧了一會兒,非要嘗嘗他面前杯子里的酒。那會兒喜寶才滿三歲,如何能讓他喝酒。

可喜寶就趁著他沒注意的時候。拿了酒杯,將那一杯子的酒都給喝了個乾淨。喝下后,喜寶就直接醉暈倒了。

那時,可急壞了杜容兮和杜家的人。

……

午膳后,孟桓倒是想多與寶兒相處、多陪伴他玩耍一會兒,可宮裡來了急報,需要他立即回宮處理。

姜舞更是不捨得兒子,她與孟桓懇求:「皇上,皇後娘娘常接喜寶於宮中小住,能不能讓寶兒也隨著臣妾在宮中小住些日子,如此皇上想見寶兒也方便,不必總出宮來聞府,惹得大臣們非議。」

孟桓早就有要將寶兒接到宮中住著的意思,畢竟寶兒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對寶兒很是重視。

此番姜舞又開了口,他便當即應下,吩咐乳娘給寶兒收拾些日常要用的東西,就帶著寶兒回宮了。

回宮的路上,馬車裡,姜舞與寶兒小聲的交代:「寶兒,以後有人的時候,不可以叫娘親,也不可以叫爹爹……」

寶兒只眨著眼睛,將手指頭塞進嘴裡,喊:「娘親、爹爹。」

回宮后,孟桓就將寶兒認作了義子,並封了親王銜。

自己的兒子,豈能不管自己叫爹爹。

寶兒進宮后,孟桓去素蕪閣的次數更多了,這後宮里,他與姜舞像極了平民百姓家的夫妻,旁人都是陪襯。

不,都是多餘。

錦秋憂心的很,同杜容兮道:「娘娘,姜舞越發得勢了,她的兒子是皇上唯一的孩子,皇上定會選了他繼承大統。」

杜容兮未語,只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和睦恩愛。

「娘娘,後宮里不能只有姜舞有子嗣。」錦秋提醒她。

此時,有宮女呈來了外官的摺子,說的是選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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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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